茅以升造好橋卻造不好家,兩任妻子抑鬱離世,兒女集體與他反目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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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一位橋樑專家,他的一生就是一座座橋樑的傳奇。他就是茅以升,他從小就立志造橋,為了實現夢想,他勤奮學習,成績優異,後來以第一名的成績到美國留學,一年就拿到了碩士學位,又一年拿到了博士學位,簡直是神速,還為自己的母校唐山路礦學堂爭得了無上的榮譽,讓所有的畢業生都可以免試進入康奈爾大學的研究生院。畢業後他毅然回到祖國,投身於橋樑建設事業。他在橋樑方面的貢獻無人能及,但是家庭生活卻一片淒涼,他的兩任妻子都離他而去,子女也與他斷絕關係,晚年生活只有孤獨和寂寞相伴,這是為什麼呢?
一、立志造橋
1896年1月9日,茅以升出生在江蘇鎮江。鎮江是一個以經商為主的城市,重商輕文。為了讓孫子接受良好的教育、開闊眼界、日後成才報效國家,1896年底,茅謙帶領全家搬到南京。1903年春,南京建了一座新式小學——思益學堂,茅以升和哥哥都在這所學堂接受了小學教育。學堂教授算術、國文、歷史、地理、自然等新知識,茅以升非常感興趣。
秦淮河每年端午節都要舉辦龍舟比賽,河上有一座文德橋,吸引很多人前來觀看比賽。1905年端午節時,茅以升和同伴約好了要去看比賽,卻因肚子疼沒有去成。端午節當天,他本想聽同伴回來給他描述龍舟比賽盛況,卻不想聽到了文德橋塌了的消息。原來看比賽的人太多,把不太結實的文德橋給壓塌了,茅以升的好幾個同學都掉下河淹死了。
這件事對茅以升的刺激很大,他立志造橋,對橋產生了巨大興趣。他只要見到橋就不肯離去,一定要橋上橋下看個明白。在讀書時,看到與橋樑有關的詩句、文章都要摘抄下來。
1906年,10歲的茅以升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江南中等商業學堂,這是一所在全國範圍內都屈指可數的新式中學,茅以升是全校年齡最小的學生。1911年7月,茅以升從商業學堂畢業,考入了位於天津的唐山路礦學堂預科。辛亥革命爆發後,茅以升一度想從軍,但母親韓石渠堅決不同意。
1913年秋,孫中山視察路礦學堂,向全校師生髮表了鼓舞人心的演説。其中提到在座學生學習採礦、築路、造橋也都是為了革命。茅以升聽後大受振奮,從此專心在學堂學習。茅以升在校五年,每次大考都是全班第一名。

青年茅以升
1916年,茅以升從唐山路礦學堂畢業,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了清華學堂留美官費研究生,入讀美國康奈爾大學橋樑系。一年後,茅以升畢業。因為茅以升在校成績特別優秀,康奈爾大學校長直接在畢業典禮上宣佈,凡是唐山路礦學堂的學生來讀研究生一律免試入學。畢業後,茅以升在老師賈貝克教授的介紹下到匹茲堡橋樑公司實習。在繁重的實習期,茅以升又以驚人的毅力申請就讀匹茲堡加理基理工學院,即如今的卡利基-梅隆理工學院橋樑系專業博士,兩年後又順利畢業,成為該學院第一位工科博士。拿到博士學位後,茅以升就迫不及待回國。
二、佳偶天成
1914年,18歲的茅以升和19歲的戴傳蕙結婚。茅以升送給妻子的新婚禮物是一本書——沈復的《浮生六記》,沈復和妻子陳芸情投意合,日常生活平凡卻又不乏情趣。此舉可説明茅以升對家庭生活是很期待的,還帶有幾分理想色彩。起初兩人的婚姻確實很和諧。
戴家並不富裕,但戴傳蕙卻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氣質、學識都很出眾。嫁給茅以升後,戴傳蕙甘當綠葉,在背後默默奉獻,支持丈夫。戴傳蕙為茅以升生了6個孩子,茅以升因為工作需要在各地跑,戴傳蕙也帶着孩子跟着他南來北往,搬家就成了他們家的常態,從1920年到1949年,茅家光房子就租了27處。

茅以升和孩子們
戴傳蕙大小事情全都一人扛,從來不讓茅以升操心,久而久之她身體就出現了問題,到1934年茅以升開始負責修建錢塘江大橋時更加嚴重。錢塘江水文條件惡劣,造橋設施也差,工程緊張,時有險情傳回家中,戴傳蕙跟着擔驚受怕,竟然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當時有傳言説,錢塘江不適合造橋,誰要是去造橋,誰家裏就會有人被惡魔纏上。茅以升一家當然不相信,但戴傳蕙病情好轉的確是在大橋順利建成之後。1937年9月26日,錢塘江大橋正式通車,這是第一座由中國人自行設計、施工的公路、鐵路兩用的現代化大橋,在長沙避難的戴傳蕙聽聞這個喜訊,病竟然奇蹟般地好了。

茅以升和戴傳蕙
錢塘江大橋建成不到3個月,為了防止日軍通過大橋南下侵略杭州,茅以升又不得不親手炸燬大橋,這讓他非常痛心。1945年,抗戰勝利,茅以升又奉命修復錢塘江大橋。工程順利完成,茅以升和戴傳蕙都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茅以升和戴傳蕙絕對是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之後,茅以升調到上海工作,而戴傳蕙因為身體不好,無法隨行,茅以升獨自前往上海。任誰也沒有想到,茅以升因此背叛了妻子,有了外室。
三、眾叛親離
茅以升在上海認識了年僅21歲的權桂雲,很快淪陷在她的温柔鄉中,兩人偷偷同居,並生下了女兒茅玉麟。茅以升在妻子、外室之間巧妙周旋,戴傳蕙毫不知情,直到20世紀50年代國家興起了“忠誠老實運動”,茅以升才被迫向組織和妻子交代了這段不光彩的婚外情。
聽完茅以升的講述,戴傳蕙表面非常平靜,沒有任何吵鬧,而內心已如死灰。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戴傳蕙以為兩人佳偶天成,情比金堅,卻不料丈夫也是俗人,在外留情不説,還有了孩子。自己一直掏心掏肺為他付出,卻換來這樣的結局,戴傳蕙精神世界崩塌了。自此之後,戴傳蕙很少再有笑顏,原本她就身體不太好,再加上此事的打擊,心情抑鬱,1967年就去世了。

戴傳蕙死後不久,茅以升就把權桂雲和女兒茅玉麟帶了回來,這讓自小就把母親的辛苦付出看在眼裏的長子茅于越異常憤怒,他領着弟弟妹妹和茅以升決裂了,他從瑞士回國探親寧願住在賓館,也不回家,拒絕與茅以升通信。登堂入室的權桂雲也不好過,在茅家受到排擠,她看着丈夫因為自己與兒女斷絕關係,家裏烏煙瘴氣,權桂雲整日心情低落,到1975年時也過世了。
80多歲的茅以升成了孤家寡人,戴傳蕙留下的子女根本不願照顧他,只有小女兒茅玉麟和他生活在一起。孤獨的茅以升很渴望親情,他不停地給遠在國外的長子茅于越寫信,希望能獲得他的原諒,但對父親充滿恨意的茅于越一直不回信,茅以升生命垂危之際,還不停地問小女兒有沒有給他的回信。茅於麟實在不忍父親再受折磨,便模仿着茅于越的筆跡給他寫了一封回信,説原諒了他。拿着這封回信,茅以升才閉上眼,離開了他生活93年的世界。

茅以升和茅玉麟
文史君説
戴傳蕙去世後,茅以升非常痛心。1971年,他專門寫了10萬字的《蕙君年譜》,以紀念妻子。孫女出生後,茅以升特意以“蕙”為之名。在臨終前,他還唸叨着對不起蕙君。可這樣的深情真的是戴傳蕙需要的嗎?對她又有什麼意義呢?茅以升在橋樑事業上的成就的確令人敬佩,而在家庭生活方面,他也實實在在傷害了兩個女人,給她們帶來了巨大痛苦,還累及子女。茅以升在私生活方面的放縱,最終讓他嚐到了苦果,也成了他難以抹去的污點。或許就應了那句俗語人無完人吧。
參考文獻
茅玉麟、孫士慶:《茅以升》,貴州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
茅於美:《何幸相依過半生——我的父母茅以升和戴傳蕙》,《科技文萃》1994年第9期。
(作者:浩然文史·微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