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西方文明的源頭是”文藝復興“,而非攀附的古希臘羅馬?_風聞
Dave-1小时前
【本文來自《中國可能在經歷一波“文藝復興”》評論區,標題為小編添加】
- 背山遠行
黑死病的作用只是讓歐洲人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麼?殖民者的侵略和帶來的傳染病讓印第安人失去了多少人口?歷史上滅絕的文明還少麼?滅絕難道不必失去三分之一的人口的刺激更大?那些文明當中,哪個引發了什麼科學革命或工業革命了,哪怕是有那麼一點潛力和跡象?而且,我們的有文字歷史遠遠更長,戰爭規模更大,瘟疫和饑荒的死亡人數更多,為什麼就刺激不出來那些革命?
靠外部刺激改變生活方式去掠奪,這和社會進步又有什麼關係?我們的北方,歷史上不是總存在着靠掠奪生存的遊牧民族嗎?他們和西方人究竟有什麼不同,以至於他們竟然連一點引發革命可能否沒有,反而數千年都落後於中原文明?究竟是掠奪生存方式還是認識的進步才是科學發展的真正主因?如果是前者,我們何必要接受馬克思主義這樣的認識,然後走和平發展的道路,而不是像日本那樣去侵略和掠奪?
靠外部刺激來做出改變,説穿了就是要不同的人從事不同的實踐,然後獲取可能的大海撈針的偶然奇效。但西方人的實踐能力一直比我們差,實踐的深度和豐富程度也一直不如我們,怎麼會反而是他們引發科學革命?他們想造機器,我們歷史上那麼多能工巧匠難道不想?為什麼認識的能力和水平就必須被排除在考慮範圍之外?
你的這種説辭,違背的歷史事實一眼就能看穿,你認為重複作者有問題的敍事多少遍才能讓其改變為真理?
相反,我説的你們的歸納法有問題,只看西方一個正面特例而不管其他所有反例,這個顯然的錯誤你們能有什麼狡辯餘地?
還有,西方人在認識上的獨一無二之處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問什麼你們可以花整篇的文字重複謊言,而對這樣的事實一字不提?
迴避我指出的問題,重複有問題的敍事,這種只能浪費時間的回覆討論請不要繼續下去。

説實話,這個認知還停留在半個多世紀前,英國馬克思主義學者約翰·德斯蒙德·貝爾納在其著作《歷史上的科學:科學萌芽期》中試圖回答”李約瑟之問”時所説的:“不管怎樣,既然西方已經在技術上領先了,中國文化不經過徹底改組實際上就不可能建立起自己的科學”的那套“西方中心主義”窠臼之中。
你所謂西方發展的核心是“認知方法論”或“邏輯訓練”,其源頭來自古希臘。也常被一些人推崇為所有人類文明中的唯一。
然而所謂“西方文明”其實並非鐵板一塊。無論從深度還是廣度上,這都不是西方所有文明一直以來的普世價值,更不是在歐洲不絕如縷的世代傳承。
暫且不論處於當今歐洲文明邊緣的凱爾特與斯拉夫文明,就是古希臘羅馬為代表的地中海拉丁文明,和以北歐日耳曼人為代表的現代歐洲主流文明間其實是斷代久遠的兩個文明主體,否則也不會有日耳曼蠻族毀滅古羅馬後西歐陷入長達千年的中世紀黑暗時代。當時的日耳曼貴族如果家裏有幾本書,認識幾個字就算百裏挑一的了。大多數貴族更多是文盲,要依賴教士與猶太人治國理財。
而黑死病加速了分裂成無數片的日耳曼民族政權進入了”救亡圖存”的文明競爭期,與拉丁文明的殘片雜交後爆發出了強大的生命力,最終才形成了“文藝復興“。這是在吸收了包括偉大阿拉伯“百年翻譯運動”保存的古希臘思想精髓等周邊文明基礎之上的結果(暫且不論其中有多少各大文明普遍存在的各種後世偽託之作),而不是日耳曼民族的本底或者傳承不絕甚至靈光突現的產物。
主貼中的這段文膽“其中最核心的推動力,就是對現實生活的美好向往。”更是一如既往充滿着文科生對“人性”的臆想。
“文藝復興”爆發之後幾百年來,全世界對其原因的各種假説可謂眾説紛紜,莫衷一是。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1113064
有一種説法是經過千年的人口與財富積累(受到地理環境等制約,在前工業化時代歐洲人口增長極其緩慢),原本被視為蠻族(主要是日耳曼人)的世俗權力已有向掌控教權的拉丁人發起挑戰的實力。
而“黑死病”則成了導火索。
因為一方面造成歐洲長期大規模人口死亡的“黑死病”期間,壟斷教義“替天牧羊”的教會種種解釋大都不攻自破讓虔信教民對其信心嚴重動搖。另一方面“黑死病”在歐洲更多肆虐於人口稠密的南歐地區,這也大大削弱了教廷的力量基礎。
而“黑死病”導致歐洲1/3人口死亡也使得當地勞動力長期嚴重不足,迫使一些人口小邦不得不向之前肆虐歐洲的維京海盜學習(“羅斯人”就是古東斯拉夫人對維京人的稱呼,意為“精於航海的人”)尋求通過海外掠奪物資與人口代替本地緩慢的財富積累。

另外,還有一種説法認為,由於“黑死病”造成的歐洲人口死亡主要是居住密集的中下階層,居住分散、營養充足、衞生條件又遠好的上流階層的死亡率其實大大低於上述兩階層。
因此在“黑死病”之後的禮崩樂壞中,上層在醉生夢死的享樂之餘通過大量播種曾一度在短時間內提高了歐洲人的平均智商。這是引發“文藝復興”的生物學基礎之一,也是現在歐美人通過溯源多能找到貴族祖先的背景。
同時,“黑死病”導致的歐洲勞動力嚴重短缺,高昂的人力成本也促使當地儘可能發明能大幅提升勞動效率的工具機器以替代人力,也為之後的“工業革命”奠定了技術基礎。
上述這些都被認為是推動後來的“地理大發現”與“工業革命“的重要因素。

而在中華文明之中,也並非毫無所謂的“認識方法論“與“邏輯訓練”基因。
比如與古希臘先賢同時代的先秦墨家,就有一整套樸素的唯物認知論,這也影響了後世“格物致知”等多種學派。
然而很可惜這一套認知體系沒有在古代中華文明中發揚光大,其中有諸多原因。既有大一統文明降低統治難度演化出的主流價值觀的壓制,也有地理相對隔絕導致對外界文明競爭交流嚴重缺乏以致對經驗主義的盲從等等。

即使明末清初最早的“西學東漸”,也在改朝換代與康乾“防民甚於防川”的保守心態下被扼殺於萌芽。
不過正如次生的日耳曼文明、日本文明等對周邊原生文明的借鑑吸收,中華原生文明在經歷痛若的蜕變擺脱歷史束縛後,可以更加學貫古今、兼容幷蓄下不斷進化。
我們的方針是,一切民族、一切國家的長處都要學,政治、經濟、科學、技術、文學、藝術的一切真正好的東西都要學。中華文明也必將為人類不斷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