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種族屠殺的後遺症_風聞
水军都督-57分钟前
抵達時死亡
以色列種族屠殺的後遺症
艾倫·康塔羅
2024年4月14日
《湯姆快訊》
言語無法表達以色列在加沙的種族滅絕的恐怖。要真正感受到噩夢,你必須在炸彈下,和巴勒斯坦人一起拼命尋找一個不存在的安全地方;眼看着一座又一座建築物被毀;在僅有的幾家還未完全成立的醫院裏踩着血;目睹兒童和其他病人躺在醫院地板上,四肢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被截肢(以色列封鎖了所有醫療供應)。
這個猶太國家的野蠻行徑打破了幾十年來對其反人類罪行歷史的沉默。美國軍事歷史學家羅伯特·佩普稱對加沙的襲擊是“歷史上最激烈的平民懲罰行動之一”。聯合國負責人權事務的前助理秘書長安德魯·吉爾摩説,我們正在目睹“可能是自1994年盧旺達種族滅絕以來任何軍隊中最高的殺人率”。
一封未寄出的信
巴勒斯坦最終是一個國際事業。全球示威活動激起了憤怒。以色列已經成為全球南方國家的賤民。在美國,包括“猶太和平之聲”、“粉色代碼”和“美國巴勒斯坦權利運動”在內的組織一直在遊行,反對正在發生的恐怖事件。
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我們1958年費城女子高中畢業班的第66屆同學聚會將於2024年6月舉行。在我那個時代,女子高中是該市首屈一指的學術公立高中,與其兄弟學校中央高中(諾姆·喬姆斯基曾就讀於中央高中)齊名。它的傑出之處不僅在於其卓越的學術成就,還在於在其他地方種族隔離嚴重的時候,它將黑人和白人學生融合在一起。我的母親於1924年從女子高中畢業,她把我送到那裏,是因為那裏有種族包容的政策。
最近,我開始準備給同學們寫一封公開信,內容涉及加沙的種族滅絕和西岸正在進行的定居者種族清洗——房屋被燒燬,橄欖樹被連根拔起,巴勒斯坦人被迫逃離。我們是典型的猶太復國主義一代,我特別想對我以前的同學説,他們中的一些人仍然固執地忠於以色列。然而,我被告知,在我們只有幾個下午的聚會上沒有時間讀這封信。那麼,下面的內容是基於我當時準備讀的那封信,如果有時間的話。
猶太復國主義和六日戰爭
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我最好的童年朋友籌集資金在以色列種樹。有一段時間,贊助這個項目的猶太教堂需要“直針”。不知怎麼的,我聽到的是“shraypins”,這是我想象出來的一個神秘的希伯來詞,她的朋友們會覺得這個詞很有趣。換句話説,猶太復國主義對我來説就是陌生的。
在我的記憶中,第一次為此感到興奮是在1967年以色列在六日戰爭中取得勝利之後。當時我在研究生院的校園裏積極參與反越戰運動,那年去巴黎旅行時,我不想被認定為美國人。我的法語説得很好,從我輕微的口音中聽不出我是美國人,有人問我從哪裏來。為了尋找一個不會讓我感到羞恥的國籍,我脱口而出,我是一個“以色列人”。
“哦,你們的人民!他叫道。“這麼小的一個民族,但是這麼勇敢的一個民族!”我第一次為自己是猶太人而深感自豪,不是那種(在我看來)蜷縮在歐洲的猶太人,而是一個強大的、勝利的猶太人,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不久之後,我丈夫向我講述了以色列的歷史——1948年驅逐了75萬巴勒斯坦阿拉伯人,並在1967年戰爭後對非法佔領的領土進行了經濟剝削。不久之後,我讀了諾姆·喬姆斯基關於以色列定居者殖民主義的第一本著作《中東的和平?》,永不回頭。
20世紀70****年代的定居者暴力
我的丈夫路易斯·坎普夫在麻省理工學院人文系任教,喬姆斯基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1979年,正是在他的影響下,我第一次去了以色列,訪問了被佔領的約旦河西岸。我接到了一份寫以色列女性的任務——當時我是劍橋《真實報》的女權主義專欄作家——同時也同意為紐約的《鄉村之聲》和《解放》雜誌寫文章。我曾為《鄉村之聲》寫過關於堅信派”狂熱信徒的文章,該組織是猶太定居者運動的始祖。在《解放報》上,我寫了一個叫哈勒胡爾的巴勒斯坦村莊,那裏的兩名青少年被附近基爾亞特阿爾巴的以色列定居者殺害。
多虧了我丈夫的一個遠房表親把我秘密帶到了那裏,我才留在了基亞特阿爾巴。我的一位受訪者向我保證,她相信“一個巨大的存在鏈”,猶太人在上面,其他所有人在下面,阿拉伯人在最下面,就在動物、蔬菜和礦物之前。她的丈夫提到了《塔木德》的訓令:“先起身殺人。”另一位定居者向我保證,阿拉伯人只有“低頭”才能留在約旦河西岸。
哈勒胡爾的鎮長穆罕默德·米爾赫姆把我帶到村子裏最高的山上,指着基里亞特·阿爾巴説,“這是我們中間的毒瘤。”我不知道他是否意識到他的話將被證明是多麼悲慘的預言。
21世紀20****年代的種族滅絕
自10月8日以來,我一直被以色列軍隊在加沙犯下的種族滅絕所吸引,幾十年來,以色列軍隊一直在以一種令人不安的方式對巴勒斯坦人進行非人待遇。哈馬斯在10月7日顯然犯下了戰爭罪,但國際規則仍然支配着戰爭。一個國家對其人民所受傷害的報復必須與原罪成比例,而以色列對加沙的戰爭卻不是這樣——一點也不微弱!相反,這是明顯的種族滅絕。3月28日,路透社報道,根據加沙衞生部的數據,在以色列10月7日之後對加沙地帶的軍事進攻中,至少有32552名巴勒斯坦人被殺,74980人受傷,而超過7000名加沙人失蹤,許多人可能被埋在廢墟下。
以色列已經切斷了對該地區大部分食物和水的供應。樂施會3月18日發佈的一份新聞稿宣佈,加沙的飢餓人數是“有記錄以來最糟糕的”。世界衞生組織(世衞組織)報告説,饑荒是一種罕見的災難性情況,迫在眉睫。加沙的饑荒通常是由極端的自然事件引起的,完全是人為造成的。饑荒使人容易得各種可怕的疾病。根據世界衞生組織的説法,“疾病最終可能比以色列的進攻殺死更多的人。”傳染病正在‘飆升’,特別是在兒童中,據報告有10萬例腹瀉病例,比以色列襲擊前高出25倍。”
如果我能向我的同學展示現在加沙地帶地獄般的場景,我該從哪裏開始呢?會是那個臉被以色列空襲炸掉的嬰兒嗎?會是那個全身燒傷超過70%的12歲男孩嗎?會不會是無數手無寸鐵的平民,包括兒童,被謀殺意圖擊中頭部和上身?會不會是一個雙腿被截肢,永遠不會走路的嬰兒?
專門從事眼瞼和麪部整形及重建手術的眼科醫生亞西爾·汗博士在加沙呆了10天,在接受Intercept記者採訪時,他描述了他在歐洲加沙醫院的所見所聞。這家醫院目前幾乎沒有運作,據説有3.5萬人住在那裏。人們在一個沒有無菌環境的建築的走廊裏做飯,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消毒。醫務人員仍然經常每天為14或15名兒童截肢。汗博士看到的病人中,有一個8歲的小女孩從廢墟中被救出,她的腿骨折了,她的家人——母親、父親、阿姨、叔叔——都被摧毀了。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像她一樣,遭受着後代無疑將繼承的創傷。他們產生了一個新的首字母縮略詞:WCNSF,或受傷的孩子沒有幸存的家庭。汗博士把面部被彈片損傷的病人的眼睛挖了出來,留下了他稱之為“彈片臉”的樣子。
救援人員成為襲擊目標
我本想提醒我的同學們,以色列經常以援助人員為目標,4月初就有7名世界中央廚房員工被殺。以色列聲稱這是一場意外,並解僱了負責的軍官。但世界中央廚房的創始人何塞·安德烈斯堅稱這次襲擊是有目的的,以色列襲擊的目標是“一輛接一輛”的救援車隊。
安德烈斯説:“這不僅僅是因為運氣不好,我們把炸彈投錯了地方。”他説:“這段路程超過1.5到1.8公里,有一支非常明確的人道主義車隊,車隊的頂部和屋頂上都有標誌,一個非常彩色的標誌,我們顯然對此感到非常自豪。我們是誰,我們做什麼都很清楚。”
“世界中央廚房不僅僅是一個救援組織,”傑克·米爾金森在《國家》雜誌上寫道。“安德里薩斯是一個與國際政治機構有聯繫的全球名人。世界中央廚房一直在加沙和以色列本土與以色列政府密切合作。很難想象還有比這更主流、人脈更廣的羣體了。”這就好像以色列在炫耀,米爾金森補充説,“炫耀它跨越國際人道主義法的每一條已知底線而不受懲罰的能力。”
國際法院的裁決
1月26日,國際法院裁定,以色列在加沙的屠殺是一種貌似合理的種族滅絕行為。聯合國巴勒斯坦問題特別報告員弗朗西斯卡·阿爾巴尼斯的補充證詞《種族滅絕的剖析》只是強調了這一點,因為加沙的大部分地區除了廢墟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留下。它的大部分住宅不復存在,學校、大學、圖書館或音樂學院也不復存在。
以色列違反第49項日內瓦公約,向救護車開火,造成685多名衞生工作者死亡,約900人受傷。以軍摧毀了加沙地帶36家曾經興旺發達的醫院,聲稱哈馬斯武裝分子藏在建築物下面的隧道里。以色列對平民使用了像白磷這樣的武器,這種武器燃燒到骨頭,不容易熄滅。過去,以色列軍方一直以利用加沙作為武器實驗的實驗室而聞名,這一輪戰鬥也是如此。
當然,以色列對加沙的“戰爭”並非始於10月7日。2006年,在加沙人選舉哈馬斯統治他們之後,以色列對加沙地帶實施了圍攻。當時擔任總理助手的律師多夫·維斯格拉斯説,他希望加沙人保持在略低於飢餓水平的水平——不足以殺死他們,但也不足以填飽他們。目前的圍困已經把加沙變成了所謂的地球上最大的露天監獄,實際上是一個集中營。一名聯合國評論員稱這“可能是現代實施的最嚴厲的國際制裁”。這種情況促成了10月的襲擊。
以色列自1967年以來一直佔領約旦河西岸,這明顯違反了國際法。《日內瓦第四公約》第49條規定,“佔領國不得將其本國平民的一部分驅逐或移送到其所佔領的領土。”它還禁止“個人或大規模強制轉移,以及將受保護人員驅逐出被佔領土”。然而,以色列已經在約旦河西岸安置了大約70萬以色列猶太人。曾幾何時,確實有空間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但現在不行了。
把阿拉伯人送到毒氣室
當我在20世紀80年代訪問西岸城市希伯倫時,我看到牆上的塗鴉寫着:“阿拉伯人去毒氣室。”當時,著名的以色列公共知識分子耶沙亞胡·萊博維茨警告説,以色列正在把士兵變成猶太納粹分子。最近YouTube上士兵嘲笑受害者的視頻證實了他的預言。法西斯主義現在在以色列無處不在。也有勇敢的例外,比如記者阿米拉·哈斯和吉迪恩·列維,他們分別為《國土報》和“和平戰士”組織撰稿。但是太多的以色列人支持他們的國家對加沙的攻擊,甚至想要更糟糕的事情。我希望我能告訴我的同學們,如果他們關心以色列,現在就站出來説話是他們的責任。
當然,加沙的種族滅絕是拜登總統促成的,他繼續向以色列運送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武器,包括2000磅重的毀滅性炸彈。沒有這些武器,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領導的政府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行事。雖然它聲稱要尋找並殺死10月7日暴行的哈馬斯肇事者,但實際上它對加沙的全體人民發動了戰爭。以色列歷史學家伊蘭·帕佩認為這是“一次大規模的殺戮,種族清洗和人口減少。”
當猶太人被納粹屠殺時,全世界都轉過身去。現在,世界已經意識到以色列的罪行。許多美國猶太人,比如“猶太和平之聲”(我參加過他們的示威活動)的那些人,確實在大聲疾呼。
人們經常會問,一個遭受了如此多苦難的民族怎麼會造成這樣的痛苦。事實上,幾乎所有大屠殺的倖存者都已死亡。顯然,加沙種族滅絕和西岸種族清洗的肇事者沒有一個在歐洲的集中營裏。在1979年的一次採訪中,著名的以色列持不同政見者、希伯來大學化學教授伊斯雷爾·沙哈克指出,沒有一個大屠殺倖存者曾經是以色列政府的成員。以色列經常利用大屠殺為其在巴勒斯坦領土上的行動辯護。這是一種褻瀆,而歷史上最嚴重的罪行之一正在發生,而這位1958屆的學生知道這一點。
**原文標題是:**Dead on Arrival
作者自1979年以來為《湯姆快訊》、《鄉村之聲》、《瓊斯媽媽》和《大街》等出版物撰寫了關於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民犯下的罪行的文章。她是《湯姆快訊》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