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柳絮過敏的人,已經住進醫院了_風聞
心之龙城飞将-1小时前
第一批柳絮過敏的人,已經住進醫院了ONE文藝生活2024年04月18日 13:16:290人蔘與0評論
最近人在北京,到了春天不敢出門。
想象中的春天,是小草露頭了,大地變綠了,打工人屍體終於被治癒了。
可實際上北方春天,推開門漫天都是白毛,仔細一看是柳絮楊絮成精。
南方人過完了回南天,輪到北方人渡劫過敏季。
春天,你欠我們的拿什麼還?

某書熱搜上掛了一個詞條“四月的我在北京看雪”,想想還怪幽默的。
這詞條説的不是別的事兒,正是北京春天的柳絮和楊絮。
先給沒見過這種奇觀的其他地區朋友科普一下。
柳絮和楊絮其實就是柳樹和楊樹的種子;
它們帶有白色的絨毛,能隨風飄散,形如飄絮。
不光活動範圍大覆蓋面廣,迎面而來鑽鼻孔的能力也挺強。
小劑量的柳絮楊絮,沾到臉上最多是有點癢。
但眼下北方的四月,已經被柳絮給徹底攻佔了,出門一趟就能無痛cos獼猴桃。

原本到了這個季節,是容易過敏的人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現在好了,過不過敏的人,隔着屏幕看都兩眼發黑,渾身刺撓。
要説北方四月的含絮量有多高?
南方孩子有福了,冬天沒看夠的雪景,現在有平替了。
你以為公交車外是下雪了,剛想喊一句張萬森,其實局部暴雪的真身,是柳絮。

你以為這地上有啥東西在涅槃了,出個門還能看到風的形狀了,其實被風捲起來的,還是柳絮。

在這種致死量的景觀下,北京都市麗人被害苦了。
計劃好的公園20分鐘泡了湯,去公園剛好一頭鑽進柳絮大本營;
漫天飄白毛,柳絮隨風起,都市麗人成了老太太玩b-box,張嘴庫庫往外吐蒲公英。

平時週末愛溜娃的也被害慘了。
原本定好了週末野生動物園一日遊,攜全家老小抵達後,發現到了災難片現場;
知道的是春遊出行,不知道還以為有什麼天大的冤情。
這天上刮的,地上滾的,既窒息又致命;
大人瘋了孩子哭了,園區唯一淡定的物種就只剩卡皮吧啦了。

不願意出門,採取逃避戰略的朋友也有福了。
甭管你是萬達廣場四層吃火鍋,還是人在電梯房六樓家中坐,抬頭低頭死活都是逃不過;
吃火鍋的筷子能在空氣中夾住柳絮,家裏衞生間的角落隱約還能看到一縷白毛。
面對此情此景,高情商的友友開始抒情:北京是一牀巨大的棉被;
低情商的評論選擇直接開噴:這玩意%¥¥¥%……還讓不讓我活?

如果柳絮只搞物理攻擊,咱還能應對。
最怕的就是摻雜了其他致敏物質後,體格子差的朋友,只要出門就等於被單殺。
據説飄在空氣中看起來是柳絮的白色漂浮物,實際裏面可不止有柳絮,還有蟲子。
這種小白蟲叫樸棉葉蚜,身體表面浮着一層蠟粉,遠遠看跟柳絮一模一樣。
本來吧,知道飛到臉上的是柳絮,就已經夠煩了;
現在你告訴我,咱眼裏嘴裏進的還可能是蟲子,我感覺人都要麻了。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打工人的呼吸道也不是鐵打的。
不管是柳絮楊絮還是花粉和蟲子,碰上死不了但感覺離死也不太遠。

不光對咱的心理產生影響,對生理也是一次重創。
有的人遭遇了整容式過敏,睡醒發現自己從雙眼皮腫成了單眼皮,面部腫成個球。
博主們流行爆改漫畫男,咱一分錢不花爆改豬頭,春天,打工人最好的醫醜。
好不好看另説,主要是一時半會好不了,它也不好受。

有的人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五官的存在;
鼻子成了關不住的水龍頭,上着班鼻涕眼淚呼呼流,噴嚏打起來都是二十個起步;
白天瘋狂過敏難以應對,晚上眼睛更是癢到沒法睡覺。
用東北話來説,刺撓,哪哪都刺撓。

這幾天我們部門裏就有好幾個人爆發過敏症狀。
以前到了春天明明啥事兒沒有,今年也不知道為啥,睜眼就開始撓,從頭癢到腳。
原本以為自己感染的是季節性感冒,咳了一個多月最後確診過敏性哮喘。
一想到身上除了有窮病,還多了一個過敏,想想都給自己癢笑了。

沒有一個打工人能笑對這個過敏季。
從過敏性鼻炎、過敏性結膜炎到過敏性咽炎,甚至過敏性哮喘都大有人在。
過去是上班讓咱窒息,現在在家都沒法好好呼吸。
而過敏人為了應對這些不是沒做過努力。
大部分人這幾天選擇重裝出行,把自己裹到親媽都不認識。
甭管氣温升高到多少,都會確保自己的露膚度為零。
比如偷感很重的悍匪頭套。

不光出門戴頭套,在家口罩也要焊死在臉上。
還有冬裝春穿和紗巾套頭的春季穿搭。

這種全方位包裹式穿搭只是基礎操作,過敏嚴重的朋友還在積極尋找出口。
不少人選擇尋求專業幫助去醫院掛號,發現醫院的變態過敏反應科也快被擠爆。
頻繁過敏的人半夜睡不着,還都喜歡上網做過敏攻略;
每一個在春季爆發過敏症狀的人,都能拿出屬於自己的過敏三件套;

和過敏有關的內容底下,也全是病友跟病友交流病情,一來二去發現彼此體質不同,用藥還是得遵醫囑。
直到一位網友的求醫過程,讓不少過敏人半夜破大防;
她説自己看完西醫找中醫,老中醫語重心長跟她講一句:不想吃藥就去三亞吧。

從科學角度來説,過敏的時候的確要遠離過敏原。
這麼一想老中醫不痛不癢的建議似乎也沒啥問題。
打工人過敏之餘,把防過敏玩成了軍備競賽,好笑之餘更多的還是心疼。
而關於過敏來源和治理的討論在網上也從未停止過。
有人説是城市綠化的種植物種選擇有問題;
有人認為有關部門是不是該給致敏樹木進行絕育處理;

不少人撥打市民熱線反應花粉過敏問題,也收到了積極的反饋。
還有劍走偏鋒的,把苗頭對準惱人的柳絮,閒着沒事拿打火機去毀屍滅跡。
點燃柳絮引發車輛燃燒不説,甚至引起倉庫着火,下場喜提拘留處理,你就説你沒事惹柳絮幹嘛。
説來説去,大夥兒既好奇過敏的源頭,又心急自己的身體。

拿北京來説,之所以在四月集中爆發過敏,是因為柳絮楊絮和晚春的花粉趕到了一起。
北京花粉4月末之前以強致敏性的柏科花粉為主,也就是公園裏大面積種植的圓柏;

空氣中不光有花粉、塵蟎、飛蟲,隔三差五刮的幾次大風,就成了天然過敏加速器。
天氣隔着窗户看是好上加好,空氣裏卻悄悄加了料。
一邊是專家建議過敏人羣遠離公園,減少出門;
一邊是打工人調完休半死不活,想要擁抱户外,被太陽烘烤至回暖。
當打工人連喘氣兒都有了成本和代價,很難講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
但不管怎樣,積極反饋之後,希望問題還是能儘早得到治理。
日子本來就夠難熬的了,下班以後咱真的不想再錯過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