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關於特朗普絕對豁免權主張的辯論要點_風聞
水军都督-46分钟前
最高法院關於特朗普絕對豁免權主張的辯論要點
約翰·弗里茲、蒂爾尼·斯尼德和馬歇爾·科恩
美國東部時間2024年4月25日星期四下午2:50
CNN
最高法院似乎準備駁回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為結案而尋求的全面豁免權和廣泛保護,但也不願全權委託特別檢察官傑克·史密斯追究這些指控。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口頭辯論,幾名法官似乎願意接受一個可能危及在11月大選前舉行審判的結果。
法院的保守派積極質疑代表特別檢察官的律師,似乎接受了特朗普提出的一箇中心主題,即如果沒有至少某種形式的豁免,未來的總統將隨着時間的推移受到出於政治動機的起訴。
聽證會的大部分內容集中在特朗普根據總統職責採取的官方行為和他的私人行為之間是否應該有區別。
法院如何裁決這一爭端可能決定特朗普的法律命運,並可能為未來的總統制定刑事曝光規則。
以下是要點:
最高法院似乎不太可能完全解決豁免問題
當大法官們糾結於案件的細微差別和一系列複雜的假設時,法院似乎越來越不可能就特朗普是否會因推翻2020年大選的努力而被起訴給出明確的答案。
結果是,最高法院似乎很可能將大部分工作留給下級法院,訴訟程序可能需要數月時間,並進一步推遲原定於3月4日舉行的審判。
這一結果將有利於特朗普的拖延策略,並危及選舉前的審判。
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一度批評了美國華盛頓特區巡迴上訴法院一致做出的不利於特朗普的嚴厲裁決,該裁決將使他的案件迅速進入審判階段。羅伯茨表示,上訴法院沒有給出充分的理由,説明為什麼特朗普幾乎所有的行為都要受到起訴。
羅伯茨懷疑地説:“正如我所讀到的,它只是説前總統可以被起訴,因為他正在被起訴。”“我們為什麼不把它送回上訴法院,或者發表意見,明確表示這不是法律呢?”
特朗普的律師承認,一些行為可能是“私人的”,而不是官方的
特朗普的律師約翰·紹爾做出了一系列引人注目的讓步,承認一些涉嫌支持對前總統的刑事指控的行為是私人的。
這一承認表明,在特朗普今年早些時候在他的法律簡報中提出更全面的主張,聲稱整個起訴都應該被駁回之後,紹爾在聽證會上做出了多大的讓步。
特朗普本人一直在為絕對豁免權進行遊説,包括在他因商業欺詐出庭之前。
大法官艾米·科尼·巴雷特是第一個明確指出紹爾在指控中所指控的官方行為和個人行為之間存在區別的人。他初步同意特別檢察官在法庭文件中將某些行為標記為私人行為的做法,這些行為指控特朗普與他的私人律師和競選顧問密謀傳播虛假的選舉欺詐指控,提交虛假的法庭文件,並提出欺詐的選舉人組。作為交換的一部分,他承認這些私人行為不包括在總統豁免權之內。
在後來與法官埃琳娜·卡根(埃琳娜·卡根)的爭論中,紹爾把水攪渾了。
他説,特朗普與喬治亞州國務卿布拉德·拉芬斯佩格的電話不是官方行為,他在電話中要求拉芬斯佩格“找”到足夠的選票來扭轉結果。但紹爾聲稱,特朗普在與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就召集所謂的“假選舉人”以及呼籲亞利桑那州議員就選舉欺詐舉行聽證會的談話中,是以官方身份行事的。
紹爾願意承認,起訴書中的一些指控不受豁免權保護,這是前總統此前立場的一次非同尋常的倒退。
但特朗普的律師可能希望此舉將鼓勵法官下令進行更多訴訟,以決定起訴書中哪些是私人的,哪些是公開的,此舉可能會嚴重推遲案件的審判進程。
巴雷特法官提出了裁決範圍和時間的問題
包括巴雷特在內的幾名法院保守派多數成員似乎對特朗普聲稱他有權享有“絕對”豁免權的範圍感到擔憂。
在聽證會的早期,特朗普的律師紹爾就這一立場面臨了一系列充滿敵意的問題。
可能被證明至關重要的是——從爭論中還不清楚的是——最高法院如何將案件發回下級法院進行更多審查。
巴雷特一度概述了此案如何迅速進入審判階段:史密斯可以只關注特朗普的私人行為,而不是官方行為。
巴雷特説:“特別檢察官對速度表示了一些擔憂。她問司法部律師邁克爾·德利本,初審法院是否能區分什麼是總統的官方行為,什麼是私人行為,或者“特別檢察官是否有另一種選擇,只對私人行為進行調查?”
假設檢察官可以起草一份精簡的替代起訴書,剝離潛在的官方行為。
德利本告訴巴雷特,對特朗普的起訴基本上是關於私人行為的,這意味着即使最高法院發現特朗普的官方行為有一些豁免權,審判也可能繼續進行。
自由派法官對特朗普的絕對豁免主張不以為然
很明顯,當判決結果出來時,最高法院的三位自由派將會在哪裏。
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
、埃琳娜·卡根和克坦吉·布朗·傑克遜在辯論中花了很多時間詢問律師特朗普絕對豁免立場的潛在影響。
在自由派向特朗普的律師提出的眾多假設之一中,卡根問,如果總統命令軍方發動政變,會發生什麼。根據特朗普的理論,這能被起訴嗎?
紹爾回應説,總統首先必須被彈劾並定罪,然後才能受到刑事指控。卡根反問,如果該命令是在總統任期的最後幾天發佈的,沒有時間進行彈劾或定罪,會發生什麼?
“你是説這是官方行為? 這是免疫的?”卡根問道。
“你是説這是官方行為?”有豁免權的?”卡根問道。
紹爾不得不承認,按照特朗普的理論,“很可能是這樣。”
“聽起來確實很糟糕,不是嗎?”卡根回應道。
傑克遜呼應了特別檢察官在此案早些時候提出的一個更根本的論點,她説她擔心特朗普的論點會使總統凌駕於法律之上。
“如果沒有刑事起訴的威脅,有什麼能阻止總統為所欲為呢?”傑克遜説。“我想弄明白,把橢圓形辦公室變成這個國家犯罪活動的場所,有什麼不利因素。”
保守派擔心前總統受到非法刑事訴訟
保守派人士對於前總統可能因可能最終受豁免或某種形式的總統保護所涵蓋的行為而受到刑事訴訟的可能性感到有些絕望。
阿利托甚至表示,拒絕前總統豁免權將阻礙權力的和平轉移,因為在激烈競爭的選舉中失敗的離任總統如果擔心自己會被政治對手起訴,就不會希望和平離任。
法院中多名共和黨任命的官員反駁了特別顧問的説法,即刑事司法系統中有足夠的保護措施來防止濫用起訴。 羅伯茨一度表示:“你知道在許多案件中,檢察官很容易讓大陪審團提起公訴,在某些案件中,依靠檢察官的誠信可能是不夠的。” 前聯邦檢察官阿利托引用了一句名言:如果檢察官要求大陪審團起訴火腿三明治,大陪審團就會起訴他們。他還提到了司法部官員在履行職責時犯罪的歷史案例。
阿利托還抓住了德利本承認某些刑事法規在適用於前總統時可能需要不同解釋的機會。
阿利托表示,通過審判來解決這些問題對一位前總統來説是不公平的負擔。 阿利托説:“這可能需要很大的開支,可能會佔用很多時間。在審判期間,前總統可能無法從事前總統想從事的其他活動。”
他的律師説,特朗普“絕對”有權提出假選舉人
紹爾強調了特朗普的説法的廣泛性,他説他的客户“絕對”有權在他在2020年輸掉的州推出共和黨選舉人,這些選舉人通常被稱為“假選舉人”。
他是在自由派大法官索尼婭·索托馬約爾的質疑下發表上述言論的。索托馬約爾問道,總統是否有權幫助編造選舉人的“欺詐性名單”,這意味着這將是一種可能受到豁免權保護的官方政府行為。
紹爾回應説,歷史上有過總統介入這些事情的先例。他指出,1876年有爭議的總統選舉中,有充分的證據表明存在欺詐行為,而且在幾個關鍵州出現了多張選舉人名單。(紹爾使用了“所謂的欺詐性選民”一詞。)
這些評論是對一個被許多人視為推翻選民意願的腐敗陰謀的明顯支持。很明顯,聯邦和州檢察官顯然不同意紹爾的觀點——他們認為特朗普競選團隊在七個州的策略是一個犯罪計劃。
美國司法部指控特朗普與虛假選民計劃有聯邦罪行。(他不認罪。)史密斯的起訴書説,特朗普“組織了欺騙性的選民名單”,以“阻撓總統選舉的認證”
密歇根州、佐治亞州、內華達州和亞利桑那州的州檢察官也指控了許多非法共和黨選民和一些參與陰謀的特朗普競選官員。
週三晚上,亞利桑那州檢察官宣佈了他們的全面起訴,針對的是選舉人本人和特朗普核心圈子的成員,包括馬克·梅多斯和魯迪·朱利安尼。密歇根州調查人員週三還透露,特朗普是他們案件中未被起訴的同謀。
爭論結束後,焦點轉移到決策的時機上
關於特朗普豁免要求的爭論結束了。現在時間開始滴答作響。
甚至在大法官們星期四就座之前,最高法院就面臨着巨大的壓力,特別是來自左派的壓力,因為它走到這一步的速度太慢。最高法院不做出裁決的每一天都有利於特朗普的拖延策略,危及史密斯在11月大選前將案件提交審判的可能性。
在過去,最高法院在類似的引人注目的案件中行動相當迅速。例如,1974年,當法院一致裁定理查德·尼克松總統交出他在白宮秘密錄製的錄音帶時,經過了大約兩週的辯論,法院才這麼做了。另一個經常被引用的例子是,2000年,最高法院在聽取辯論的第二天就對布什與戈爾的選舉之爭做出了裁決。
今年早些時候,大法官們在2月8日聽取了關於特朗普是否根據第14修正案“禁止叛亂”取消了自己在科羅拉多州總統選舉中的資格的辯論。法官們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才在3月4日做出裁決,認定他沒有被取消資格。
在豁免案中,法院已經幫助特朗普在去年12月拒絕了特別檢察官的請求,即跳過上訴法院,迅速解決問題。法院的裁決確保了原定於3月4日在華盛頓特區對特朗普進行審判的日期永遠不會成為現實。
然而,今年最高法院卻遲遲沒有公佈更為普通的意見。批評人士指出,法院最初花了兩週多時間才同意審理特朗普的爭議。雖然按照最高法院的標準,這是非常快的,但比許多法院的批評者所希望的要慢。
原文標題是:Takeaways from the Supreme Court arguments on Trump’s absolute immunity claims
評註:有理就判,無理就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