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大麻合法與為中國發聲之間的距離有多遠？_風聞

文 | 風聲

前不久在中國的德國網紅海雯娜陷入了一場輿論風波。

起因是德國聯邦議會上月通過的大麻部分合法化法案，從4月1日起，個人持有大麻、家庭種植大麻在德國將不再被法律禁止。

德國嘛，近年來在中國的形象其實不斷往下走，包括但不限於在俄烏戰爭衝突中自斷臂膀，跟着美國屁股試圖對中國搞什麼去風險化，對事物360度認知的外長，知名裸官全家美國人的前國防部長現歐盟高官之類。大麻去罪化法案一通過，對德國迷幻操作不耐煩的中國網民理所當然對德國發起了一輪輪嘲諷，海雯娜這個時候跳出來，試圖用中德文化不同來解釋大麻在兩國的不同態度，顯然是犯了眾怒。

用德國對待大麻什麼態度，來倒推中國應該怎麼樣，中國應該借鑑什麼之類話語，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根本不應該出現，更不應該成為討論的熱點。就歷史而言，中國有鴉片戰爭的慘痛回憶，有其後漫長時間，一度舉國上下吸食毒品，政府、軍隊成為販賣毒品的保護傘，導致被歐美蔑稱為東亞病夫的悲憤過往。

新中國成立後，在全國徹底禁絕了毒品的販賣、吸食，在全國人民心中樹立起了毒品就是罪大惡極的社會共識。現在即使有一些毒品的沉渣泛起，但是社會上下對待毒品的嚴厲打擊態度是一貫的、堅決的，也是毫無討論空間的。

就國際國內的現狀而言，聯合國《一九六一麻醉品單一公約》確立了對麻醉品的管制，《一九七一精神藥物公約》確立了對精神藥品的管制。在中國，無論刑法還是禁毒法都明確了大麻在中國就是被視為毒品，這一點不容挑戰也不容置疑，大麻就是在中國應該禁絕。一個外國人，不管以前對待中國是什麼態度，是不是所謂在外網為中國發聲的外籍友人，在中國社交媒體掀起對這一話題的討論都是不可允許的。

海雯娜是個體，海文娜也是典型，事實上最近在各大社交媒體，類似這樣的中外通婚，中外相戀的視頻博主越來越多，帶來了新鮮感，也帶了一些爭議。民眾們既有被認可的驕傲，也有對某些人誇張描述，表裏不一的警惕和反感，更有甚者還滋生出某種萬邦來朝的虛妄快感。

本來，無論集中誇讚還是暗地陰陽都是正常現象，按一般規律來説，作為上升期的國度，一堆人來替你念經這種事戰後崛起的日本韓國德國之類都享受過，書籍年代的讀者意林每期都有，不足為奇，最近出現的各種反向“意林體”段子也體現出這種趨勢。

但是中國又有着經歷過徹底革命的社會主義特殊性，這種特殊性決定了隨着中外交流越來越多，我們既要在底線之上為“歪國仁”們提供一個友善包容的環境，又得保持足夠的警醒，對“歪國仁”們不同類型的訴求仔細甄別應對防微杜漸。海雯娜挑起大麻合法化爭論事件正是引發我們思考的契機。

討論這個話題需要對目前以各種“博主UP主”身份活躍於中文網絡的歪國仁們進行一個簡單的分類。

首先是恰飯型和“日子人”型。作為偽裝成國家的文明，中國幅員廣闊，歷史悠久，經濟發展迅速，社會治安良好，人民對外國人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淳樸好感，這麼好的地方，總會值得讓更多人知道，在這個全球動盪的年代吸引越來越多的外國人來中國過安穩日子。

記憶很深刻的一個點，幾乎所有第一次來中國的外國人，都會提到在女性在夜間散步的安全。不管是大城市還是小城鎮，幾乎毫無例外。印象中一個東歐女酒蒙子，很喜歡走一路喝一路，其中在廣州多次出入城中村買酒買零食，亮堂的街道和小賣部，到處都是可口的街邊美食，驚歎安全的不可思議。

長期被惡意圍攻的張維為教授，是國際比較論的重要代表：大概意思就是把中國與美國或者説與所有外國的好壞，全部放在同一個天平上進行比較，誰把國家治理的更好，那就代表誰的制度更好。

怎麼比較，當然是從一件件與人民生活相關的細節進行比較。外國UP主來到中國，生活也好、走馬觀花也好，甚至故意去什麼城中村，沒治理好的街道鄉村挑刺也好，我們有這個信心，與外國比他們很容易就感受到中國做的成功的地方，自然就不會相信歐美政客媒體灌輸給他們的洗腦話術，一三五中國崩潰，二四六中國威脅世界。“能夠解決問題的制度不一定是好制度，但不能解決問題的制度一定不是好制度“。話語簡單直接，比較方式粗暴，但是極其有效果。

對於這種單純來中國過日子討論生活的外國人來説，搞一些流量恰飯並不是需要太質疑的事情。如同很多人知道的那樣，類似這樣的外國UP主，一開始還是隨性拍攝，上傳短視頻，但很快隨着被追捧，粉絲的增多，很多都簽了MCN機構，為了流量有的表演越來越誇張。甚至出現了利用國內國外社交媒體的隔閡，同一件事顛倒黑白，流量反覆吃的個案。

這種事完全可以就事論事，有真心實意就有虛情假意，有願意同甘共苦的就有隻能共富貴的，何況還是外國人，對確定的兩面人直接切斷流量就是了。這幾年網上冒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理論，愛國博主就不能掙錢，掙錢就證明是假愛國。這套理論，究其原本是一些恨國博主發明出來擠兑某些恰飯愛國博主，試圖證明都是吃流量飯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必須要説的是，**某種程度上，恰恰是恰飯的關係才是最穩定最長久的關係。**吃中國的，用中國的，在中國粉絲追捧下站在了自己國家不可能享受的巔峯，這樣的利益共同體關係，才能讓心理不知怎麼想的外國博主能站在中國的立場上説話。以意動、以利驅，論跡不論心，不過如此。

第二種容易牽扯政治輿論因素的外國博主，與中國輿論的關係就複雜得多，他們也博流量也恰飯，也總是抱着對華友好的態度出現的，但在此之外會有不同程度的泛政治訴求。必須認知的一點，中國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現代國際矛盾的中心。外國反華勢力對擴張中國影響力的一切行為都在用放大鏡檢視，甚至扣上莫須有的罪名。所以這類外國博主也就容易捲入中國與西方之間的輿論漩渦中。

對我們來説的正面典型，比如郭傑瑞，根正苗藍的美國人，還有着富家子弟、猶太人的多重BUFF，長期中美兩地穿梭，從個人角度介紹社會見聞，因為愛好中國辣味美食，得了個郭鐵菊的外號。他在2022年斷更，更爆出他被三家美國政府資助機構（RFA、VOA、ASPI）指責他是“中國的宣傳工具”。

類似郭傑瑞遭遇的外國人還不止他一個人。獵巫郭傑瑞們的原因很簡單，歐美具有輿論霸權，而郭傑瑞們的粉絲增長是伴隨着中國實力的增長、吸引力的增長而同步增長，**他們對中國的客觀務實的介紹，正在吸引越來越多歐美普通人的注意。**在歐美反華勢力全面進行反華輿論動員的時候，對這樣能撕開歐美對華智識輿論鐵壁的個體，先貼標籤，再打入另類，必除之而後快，製造寒蟬效應。

郭傑瑞還算是客觀介紹中美兩地現實就引發了干涉。今年在中國走紅的美國政治評論員，反以色列博主傑克遜·欣克爾則直接遭到了美國各大平台的封殺。也因其信仰共產主義，與中國友好的立場遭到一些海外中文用户的攻擊。

對這樣不因為純粹的利益，真誠為了增進中外交往而努力的洋網紅，我們必須獻上十二分的敬意，在可能的範圍內給予支持。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把中國形象突圍的全部希望寄託在洋網紅們身上不現實也不可取，**白求恩之所以是白求恩，是因為白求恩難得。**反華勢力不遺餘力的絞殺，讓外國即使一部分人想為中國發聲，也會在影響力起來之前進行遭到徹底扼殺。

就在前幾天拜登迅速簽發了包括封禁TIKTOK在內的法案，兩黨如此一致，無外乎在反華大框架下對中國背景平台影響力的忌憚，由平台而及個體，可以預期，敢在外國平台形成影響力，造成對中國友華傳播聲勢的洋網紅們，同樣會遭到無所不用其極的對待，這就是對華輿論戰的一部分，絕不能有過多幻想。

比起這些“洋五毛”，外國博主歐瑪與高佑思的衝突則更復雜地體現了當今中國的國際地位與輿論環境。就像這兩年包括俄烏衝突，巴以衝突在內的國際大事，各種官方賬號都把微博變成了聯合國一樣，這種發生在中國互聯網的國際輿論衝突也延展到外國民間人士。歐瑪是伊拉克某外交官之子，高佑思是國內知名自媒體“歪果仁研究協會”的會長，家庭背景是以色列商界精英。這兩位在國內都以對華友好的形象活躍，但彼此因為國家立場問題有激烈衝突。

像高佑思這樣有特殊身份背景且在中國運營自媒體極為成功的外國人，通過對華友好收穫知名度只是一方面，實際還起到了以色列國家形象對華認知宣傳的作用。過往歐瑪的知名度遠不能和高佑思相提並論，且因為在微博上有過宗教宣傳言論，也有一些爭議。這半年來以色列引發國際眾怒後，我國網民對有關以色列和所謂猶太資本的在華宣傳變得非常敏感，開始重新審視過往很多有關的宣傳。這導致高佑思的輿論形象開始下滑，而歐瑪因為對以色列的批判收穫了不少人氣。

需知，我國當下的輿論氛圍也不是鐵板一塊，起碼在互聯網上什麼光譜的言論都有。比如這次巴以衝突，雖然從官方到民間都是普遍同情支持巴勒斯坦，但也架不住還有很多人支持甚至粉以色列。

當兩個同樣以對華友好形象出現的知名歪國仁因為本國衝突立場在中國互聯網上展開輿論衝突後，是會同步引發甚至加劇我國輿論中的對立的，**而且這種衝突對立會呈現出高度意識形態化，**因為這種代表西方集團與第三世界衝突的外國人爭吵現象，以後在我國網絡上會越來越多。**我們也只有牢牢把握第三世界的大是大非立場來評判這類問題。**最終只有在我國與整個整個第三世界一道徹底打破西方話語霸權秩序之後，這一現象才能從根本上解決。

最值得我們警惕的是第三種情況。這類外國博主，看起來也是日子人，也不一定有什麼政治訴求，但本質上是有意無意的想拿西方那一套過度自由化的社會理念來同化中國，就像這次的海雯娜。

去年境內外交通放開後，網絡上開始炒作所謂“外國人不愛來中國了”之類的議題。其中一種論調就是上海、北京這些地方不説跟東京比，比起曼谷之類的城市國際化水平也差得多。為因為讓外國人玩的種類不夠多，轉化到外國博主們身上就是類型不夠多、視野也就多半停留在家長裏短、美食、大眾娛樂身上。

拋開簽證之類的技術性問題，其實這也道出了在中國生活和其他國家尤其是東南亞國家生活的實質性區別。**什麼叫玩的種類不夠多呢？**説白了就是在中國沒法像東京曼谷那樣體檢黃賭毒，各種獵奇項目，高端奢侈旅遊項目，人上人貴族體驗項目也不多。

中國歸根結底還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制度上、社會整體認知上對很多行為進行了比較強有力的約束，西方盛行的很多文化，諸如色情、軟毒品等在中國不可能得到實許可，比如大麻在歐美逐漸放開後，泰國也在選擇跟進，而這在中國絕無可能。

再比如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在東南亞風靡一時，也吸引了一些歐美人前來探險，而這在公開場合絕不可能得到中國官方認可，社交媒體上也不會給出更多的傳播空間。而這顯然限制了一些外國博主的傳播和盈利空間，也使得中國的生活環境對這類羣體缺乏吸引力。

中國之所以不同外國，就是因社會主義的底，以及一部分領先世界的先進生產力，而這與西方社交平台中的主流價值觀存在嚴重的內在衝突。這使得外國博主們發揮空間有限，內外不良資本通過特定輿論引導，夾帶更多私貨的空間有限。

短時間內，我國社會的主流文化和公序良俗觀念還可以有效抵禦這類以“自由”侵蝕社會的訴求，**但長期呢？**去年緬北軍閥亂戰，大家才知道很多緬北軍閥頭目喜歡定居在昆明。無它，昆明相較周邊東南亞窮國來説，確實是發達世界。目前，香港北上消費越來越多，台灣據説有幾百萬人已經通過各種途徑在大陸工作或定居，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韓國人選擇通過婚姻等方式留在中國。

**要知道，當代中國在文化上是孤立的，我們的周邊全都是各種充滿封建殘餘怪力亂神西方侵蝕宗教主導的國家。**而隨着中國重新回到中心地位，大陸對港台及周邊國家的虹吸效應還會更加強烈，中外婚姻以及來華外國人只會越來越多。相應的，以自身國家和地區文化習俗在大陸發聲提出訴求的非大陸人士就會越來越多。別的不説，看看《周處除三害》，看看已經被邪教，LGBT，毒品等嚴重侵蝕的台灣，**我們如何能保證未來能最大化的改造這些現象，而不是反過來被侵蝕？**更不用説其他國家了。

所謂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意味着打破很多歷史慣例，中國的崛起讓歐美芒刺在背的同時，反動的力量勢必會在輿論上有更大的反彈。TIKTOK的遭遇必須讓我們放下幻想。團結更多力量，讓更多的眼睛看到最真實的中國，這是艱難但必須走的路，但如何在團結外部力量的同時，不被外部力量“侵蝕”，對於中國這個在文化上屬於絕對少數派的國家來説， 是一個需要我們長久思考與警醒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