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最忠誠的中華藩屬國，怎被日本吞併？_風聞

日本吞併琉球

作者｜碧落清遙

責編｜Thomas

19世紀前，憑藉着強大的綜合國力和先進的政治文化，中國建立起龐大的朝貢體系。《明史》中記載的朝貢國（藩邦）一度達到148個，清朝鼎盛時期，周邊十餘個國家被納入朝貢體系。

近代百年激盪中，天朝朝貢體系崩解，大部分朝貢國成為獨立民族國家。也有一些朝貢國在列強的侵略擴張中滅亡，其中就包括橫卧東海盡頭的琉球****王國。

▲19世紀初的朝貢體系

琉球（今日本沖繩縣）和日本最北方的北海道一樣，是近代明治維新後才被徹底納入日本版圖的。相較於北海道地區落後的阿伊努人，憑藉着優越的地理位置以及朝貢貿易便利，琉球王國發展成一個文化繁盛、經濟發達的國家。

琉球在地理上鄰近日本九州島和中國台灣島，文化呈現出華日交融之風。早在17世紀，日本就開始了對琉球的入侵，在清朝的眼皮底下控制了琉球，到19世紀末徹底吞下並逐步同化。

被稱為“萬國津樑”的琉球王國究竟是如何被日本徵服的？19世紀末至今，日本又是如何一步步消化掉琉球的呢？

▲琉球（沖繩）首府那霸

一、萬國津樑

太平洋西北方，琉球羣島如一串珍珠，呈弧狀散落在南北跨度達1000餘公里温暖的海面上。

琉球民族的誕生眾説紛紜，一説是秦漢時期不願接受中原王朝統治的百越一支，跨海來到琉球；亦説琉球先民是從日本九州島而來，即所謂的“日琉同祖論”；還有説法琉球民族擁有印尼等南島民族的血統。

▲琉球人佩戴日式刀具，但服裝更近漢服

在琉球的神話傳説中，琉球人是天神阿摩美久的後代，阿摩美久的子孫建立了琉球最早的天孫王朝。

這段民族敍事來自琉球王國官方正史**《中山世鑑》**，與日本傳説中的伊邪那岐、伊邪那美兄妹創造日本幾乎如出一轍。

中國隋朝時就有關於琉球（書中作“流求”）的粗略記載，但直到12世紀，琉球人才脱下神仙皮膚，以凡人的形象出現在南宋的史書裏。

琉球羣島自北向南可大致分為奄美、沖繩、先****島三大羣島，早期的琉球君主只能控制中部的沖繩諸島。各地“按司”（地方豪族）實力強大，王朝幾經更迭。到14世紀分裂為三個國家，即琉球歷史上的“三山時代”。

▲三山時代

1372年，琉球中山國遣使入明，得到朱元璋的認可成為大明藩屬國，國君被賜姓“尚”（此前琉球人有名無姓）。明太祖賜船工等在內的“閩人三十六姓”來到中山，中國的服飾、禮儀深深影響着琉球。

通過朝貢，中國獲得天下共主的核心地位，並藉此展開與朝貢國的官方貿易。朝貢國新君登位需得到中國皇帝的冊封，進而獲得統治合法性。通過朝貢進入中國主導的東亞政治、經濟秩序中。

▲朝貢體系

到1429年，中山王尚巴志一統三山，建立第一尚氏王朝，在大明的朝貢體系下進入發展黃金時期。

本着“懷柔遠邦，厚往薄來”的原則，明朝總是以數倍甚至十數倍的價格回饋藩屬的貢物。

明朝知道這是虧本買賣，因而限定藩屬國朝貢次數，琉球被允許“二年一供”。實際上琉球卻是變着花樣來進貢，僅《明史》可查的就有171次，與之相對的朝鮮、安南（越南）分別是30次和89次。

▲接待琉球貢使的福州柔遠驛（琉球館）

由於明朝的海禁等政策，琉球承擔起部分東南亞—東亞的轉口貿易，琉球港口舟輯相接，各國的文化也隨商船而來，琉球獲得萬國津樑的美譽。

1469年，琉球國王尚德去世，重臣們擁戴頗具威望的尚圓稱王，建立第二尚氏王朝。

第二尚氏王朝時期，琉球繼續與明朝保持緊密的宗藩關係，在朝貢貿易中賺得盆滿缽滿，充足的財力為琉球國王提供了擴張的底氣。16世紀初，琉球軍隊遠征奄美、八重山等島，將統治範圍從沖繩諸島擴大到整個琉球羣島，面積約3500平方公里。

▲征服整個羣島

中國之外，日本是與琉球交往最密切的國家。公元645年，日本效仿唐朝制度推行大化改新，建立了以天皇為核心的封建集權國家。8世紀末成書的《日本書紀》中，記錄了日琉最早的官方交往。

11世紀日本武士階層崛起並建立幕府統治日本，以天皇為代表的公家勢力被架空，琉球先後與鎌倉、室町兩個日本武家政權保持聯繫。

幕府有時會單方面將琉球的貿易貨物稱為“貢品”，實際上日琉之間並無冊封關係。1467年，日本爆發應仁之亂，列島隨即陷入長達一百餘年的戰國時代，日琉聯繫減弱。

▲1582年的日本

16世紀末，豐臣秀吉統一日本。他在1592年發動侵朝戰爭，並計劃入侵明朝。日本要求琉球提供給養和船隻，但被琉球國王一口回絕。

1603年，德川家康建立日本歷史上最後一個武家政權德川幕府。在德川幕府的體制內，統治地方的諸侯大名按照信任程度分為親藩、譜代、外樣三種。與琉球隔海相望的薩摩藩就是得不到德川將軍信任的外樣大名。

薩摩經濟落後但民風剽悍，為了獲得更好的發展，薩摩藩主島津氏入侵了琉球。久未經戰的琉球軍很快就被擊潰，僅一個月的時間，薩軍就佔領了琉球首都首裏城。

▲薩摩入侵

琉球國王被裹挾到江户（今東京）拜見幕府將軍，北部奄美羣島割讓給薩摩，琉球失去了35%的領土、25%的糧食產能，琉球的官員任免、對外貿易被薩摩控制。

日本為了假借琉球之名與中國進行朝貢貿易，故而極力隱瞞自己對琉球的控制。已近王朝尾聲的大明聽聞了有關消息，但已無力顧及。德川幕府則要求琉球國王按時遣使拜見將軍並接受冊封，即上江户。

大量日本貨物以“琉球貢品”的名義運抵中國，曾經養肥琉球的朝貢貿易，如今又成了日本的搖錢樹。近代琉球學之父巧波普獻將琉球比作“日本的鸕鷀”，辛苦捕捉的“魚”全被日本拿走。

▲琉球朝貢主要通過福建市舶司

二、亡國恨

明亡清興後，琉球轉而接受大清冊封，實際國政仍被薩摩控制。清朝皇帝不知曉琉球“兩屬”的情況，甚至對琉球未在三藩之亂時售賣給耿精忠硫磺而大加讚賞（實際上是耿精忠被擒，琉球緊急銷燬了貨物）。

清朝皇帝對琉球的賞賜僅次於朝鮮，琉球更是唯一一個使團所有貨物都不課税的藩屬國。

▲琉球王宮重演的清朝冊封琉球國王

為了借殼上市，每當清朝的冊封使到達琉球，日本人總會不厭其煩地收繳琉球市面流通的日本銅錢，琉球港口的日本武士也會臨時撤離，儘可能抹除一切日本痕跡。

日本還編訂了一套《條款官話》讓琉球人背誦，以應對清朝使臣的各種提問。

19世紀後，腐朽的大清在兩次鴉片戰爭中慘敗，哈薩克等中亞朝貢國被俄國吞併，尼泊爾、不丹等南亞朝貢國亦被英國控制，朝貢體系開始崩塌。

深以為戒的日本有識之士計劃聯合下層武士和部分外樣大名推翻幕府。日本西南部的長州、薩摩等藩較早與西方國家產生聯繫，外加長期被德川幕府打壓，出現了最早的倒幕派。

▲倒幕派聯合了四個外樣大名

1868年，德川幕府滅亡，日本建立了以天皇為核心的近代君主立憲制度。日本開展明治維新，謀求富國強兵。琉球地近南洋，北接三韓，是日本擴張的重要跳板。在維新成果初顯、朝貢貿易名存實亡的背景下，日本決定吞併琉球。

加強中央集權，日本於1871年廢藩置縣，薩摩藩就改為鹿兒島縣。

日本同時將琉球從名義上的獨立國家變為日本的琉球藩，將其管治權交給日本外務省，是為第一次琉球處分。

▲明治維新

日本懂得吞併需要一步步來，畢竟琉球名義上仍是清朝藩屬，很快，清廷就盲目亮出了琉球問題的底線。

1874年，兩艘琉球貢船因海難漂流到台灣島東海岸。此時台灣島屬中國福建省管轄，但島嶼東部的羣山仍是蕃人土著的領地。

66名琉球船員中，有54人被原住民殺害。日本瞅準時機派軍侵入台灣東部，同時派遣內務卿大久保利通與清廷接洽。

▲李鴻章與大久保利通

為撇清責任，清朝代表李鴻章在談判中表示事件是化外蕃民所為。大久保利通揪住話頭，藉機否認清朝對台灣東部蕃人領地的主權。

清廷自然不肯接受羽翼未豐的日本的訛詐，隨着清軍增兵消息傳來，日方被迫撤軍。但在《中日北京專約》中，清廷賠付日本50萬兩白銀，承認日本出兵行為是“保民義舉”，清廷的衰朽被日本看得明明白白。

▲日本為遇難琉球人所立墓碑（將他們定義為日本人）

鴉片戰爭後，清朝的統治危機進一步加劇，對外大量割地賠款，從西北到東南更是起義遍地，清朝自顧不暇。

1875年，日俄通過《樺太與千島羣島北部互換條約》，暫時解決了北方的領土爭端，日本決定全力南下吞併琉球。

▲日俄領土爭端延續至今

1875年，日本內務大臣松田道之來到琉球，向琉球傳達日本的“五條命令”，強令琉球廢除與清廷的宗藩關係、採用日本年號……直至納入日本版圖。

1877年，在日本壓力下，琉球官方記錄獨立王國史實的《中山世鑑》《球陽》停止編纂，日本的警察和巡查隊進駐琉球；1877年，日本逼迫琉球將司法權交予大阪高等法院。

▲清朝內憂外患

1879年1月，日本發佈《琉球處分案》，要求琉球接受廢藩置縣，納入日本版圖。在被琉球拒絕後，松田道之於3月率160名警員來到琉球，日軍熊本鎮台（第六師團前身，南京大屠殺的主要製造者）派遣600餘人在琉球設立分台。

琉球國王尚泰等一眾貴族送往東京，被明治天皇封為華族。琉球王國被改為沖繩縣，是為第二次琉球處分，延續數百年的琉球就此滅亡。

▲明治天皇VS尚泰國王

三、帝國一方

日本的吞併行為並未得到琉球宗主國清朝的同意，諸如向志禮、林世功等琉球國人渡海來華（脱清人），祈求清朝出兵幫助復國。

清朝正在為如何從俄國手中索回伊犁而發愁，遂決定和緩解決琉球問題。日本實力不足以無視清朝要求，兩國遂展開談判，即琉球案。

美國前總統格蘭特前來調停，提出“分島論“。據此清朝認為琉球王國可一分為三，北部屬日，南部歸清，中部恢復琉球王國。

▲中日方案

日本則認為北中部應盡歸日本，南部歸清。清朝不想激怒日本，以免日本去聯合俄國共同對華施壓，因而同意了日本的方案。

清廷內部就此產生激烈爭論，反對派認為此舉將給俄法等國提供口實，為其佔據朝鮮、越南等清朝藩屬國提供依據，中日兩國始終未簽署條約，琉球案成為懸案。

1895年，積蓄多年的日本在甲午戰爭中擊敗清朝，割佔台灣及澎湖列島，琉球案自此不再被提及，日本完全掌控了這裏。

▲甲午戰爭

為了鞏固統治，日本實行“舊慣温存”政策。即沿用琉球舊例，削弱琉球人的反抗意識。

1880年，琉球人口約28萬人，識字率僅為3%。日本在琉球大規模建設初等教育學校，至1888年已建成66所小學，琉球兒童可以免費入讀並得到伙食補助。琉球人被要求效忠天皇，日琉同祖倫被大肆灌輸，神道教信仰也進入琉球。

▲琉球羣島位置

到1907年，琉球全境小學達到上百所，識字率提升至97%，但變化的背後卻是日語的強勢進入。

琉球語被日本稱為日語方言的一種，如果學生説出琉球語，就要被迫帶着寫有侮辱字眼的方言牌，接受老師無情地指責。讓琉球人以講琉球語為恥。

▲日本將琉球語看做日語方言，不承認其獨立語言地位

與百餘所小學相比，到1910年琉球中高等級學校總計不到10所，畢竟日本人想用語言和宗教同化琉球人，高等教育則可能培育出反抗日本統治的琉球本土精英。

進入20世紀，國力提升的日本開始大舉擴張。朝鮮半島、台灣島被侵佔後，日本將其劃入“外地”，派總督治理，有當地特殊的法律和金融體系。日本的舊有領土被稱為內地，琉球亦被列入內地。

▲琉球王宮前的日軍

實際上琉球的地位是“國內殖民地”。1898年後，日本兵役法在琉球實施，大量琉球人成為日本侵略擴張的炮灰。為了彌補日本的糖業缺口，日本在琉球推行甘蔗種植，發展糖業生產，大批琉球農民被束縛在土地上。

為了防止琉球人藉機反抗，日本直到1912年才給予琉球民眾選舉權。琉球還遭受着沉重的税收剝削，以1924年為例，琉球當年上繳税收552萬舊日元，是人口、面積規模近似的宮崎縣、鳥取縣的2.1和2.4倍。同年日本對琉球的財政支出僅為180萬元。

▲日本法律大都不在琉球同步推行

在日本的同化政策下，琉球人的民族意識逐漸淡化，隨着二戰的爆發，琉球更是被深度綁定在日本戰車上。

1945年4月，實行蛙跳戰術的美軍對琉球羣島發動了進攻，即沖繩戰役。大量琉球青年被強徵入伍，9.5萬日軍在戰役中陣亡，其中包括3萬琉球新兵。

▲沖繩戰役

為了不讓當地人協助美軍行動，10萬琉球人在日軍脅迫下自殺，琉球喪失了總人口的20%。大量典籍檔案被戰火焚燬，近八百年的文化瑰寶化為齏粉。

二戰後日本全境被美國佔領，依據《波茨坦公告》，日本領土被限於本州、四國、九州、北海道。除了吐出朝鮮和所佔中國領土外，千島羣島、庫頁島南部亦被蘇聯奪佔。

琉球鄰近中日，美國擔心獨立的琉球日後會再度被鄰國控制，作為美國戰後霸權的戰略支點，美國決定對琉球實行直接統治。

▲琉球王宮舊影

四、再無琉球

冷戰開始後，為削弱蘇聯在遠東的影響、加大對中國沿岸的封鎖。美國放棄了給日本去工業化的政策，允許其再度武裝。

1948年，美國給予琉球的佔領地救濟金為1400萬美元，到1950年就飆升到5800萬美元。為強化琉球的軍事支點作用，美軍強徵土地，擴大原有日軍基地的規模。

▲佔據黃金地段的美軍基地

大量日本公司承接到美軍工程項目，琉球人抗議美軍侵佔土地，但基地建設一定程度上也為琉球帶來了特殊的經濟活力。

朝鮮戰爭後，通過承接美軍訂單，包括豐田在內的大量日本企業死而復生，日本在美國的扶持下獲得了較為穩定的外部環境，走上了經濟發展快車道。

▲60年代的東京

二戰前已有大量琉球人日本化，日本四處征伐的罪惡過往也被部分琉球人看作“驕傲的過去”，日本經濟騰飛再度喚醒了琉球親日派的“迴歸夢想”。

進入60年代，國庫充足的日本加大了對琉球的經濟援助，在1956年超過美國成為琉球第一大援助國。日本資金主要流向教育界，為琉球學生提供免費日文課本，當地教師的半數薪水由日本國庫補貼。琉球出現了沖繩復歸會等組織，教育界更是處處為“迴歸日本”搖旗吶喊。

▲美軍佔領的沖繩

為了籠絡日本，美國總統肯尼迪在1962年表示：“我承認琉球是日本的一部分”。

這是美國官方首次認為琉球是日本領土。隨着日本在1968年超越西德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以及美軍70年代在越南戰場受挫，開始戰略收縮。美國越來越需要日本的支持，美國在琉球管治問題上做出重大變動。

1972年，日美雙方簽訂《沖繩返還協定》，琉球於當年5月交予日本，日本重設沖繩縣。西方國家對這種違反《波茨坦宣言》的做法默不作聲。美國模糊概念，將釣魚島等中國領土劃入“返還範圍”，是今日釣魚島爭端的始作俑者，蘇聯也對返還案大加批評。

▲美日簽訂條約

美國管治時期，日本旭日旗被看作異族統治的象徵，直到1985年，琉球當地小學初中的畢業典禮上，日本國旗的升旗率只有6.7%，日本本土這一數值為91.3%。

日本國歌《君之代》的存在感更低，哪怕復歸日本10餘年後，琉球學校也從不在校園中奏響該曲。

熟悉的歷史再度上演，日本政府開始強推同化政策。日本強制要求琉球學校升旭日旗、唱《君之代》。以和服替代琉服，學校、工廠下發的飯菜均是日式餐點。

銷聲匿跡的方言牌再度復活，但老師不再像20世紀初那樣辱罵講琉球語的學生，佩戴方言牌的學生放學後要留下打掃衞生，直到他“舉報”下一個説琉球語的學生。

▲方言牌

除了與日本政府間的矛盾關係，琉球境內大量美軍基地亦給當地居民造成巨大困擾。1974年琉球人口突破100萬，此後琉球仍保持着人口的快速增長，至今已近150萬人。人地矛盾愈發緊張，呼籲美軍將基地遷出琉球的呼聲愈發強烈。

時至今日，琉球以佔日本0.6%的面積，承載了駐日美軍兵員總數的70.4%（約3.6萬人）、軍事基地總面積的70.6%，沖繩全境15%的土地被劃入美軍基地。

▲沖繩主島上的美軍基地（紅色）

不停的演訓嚴重影響了琉球人的生活，美軍侵害當地人的事件亦不斷髮生，但美軍憑藉治外法權總能逃過審判。

日本政府亦管控企業對琉球的投資，造成琉球的產業結構始終單一，漁業、旅遊是經濟支柱，第二產業產值嚴重不足，大量生活用品必須從日本本土獲得，加深了琉球對日本的依賴度。

在日本政府推動下，琉球人的本土屬性被日本屬性取代，認為自己是日本人、即是日本人又是沖繩人的比重長期維持在70%以上。

▲沖繩籍藝人：新垣結衣、金城武、仲間由紀惠、安室奈惠美

認為自己只是沖繩人的比重逐年下降，而認為自己是琉球人的已不足1%。

即便如此，琉球仍有一些民間團體致力於推動琉球獨立，他們希望復興琉球文化，擺脱日本的異族統治。最著名的莫過於嘉利吉俱樂部（前身為琉球獨立黨）。

他們打着設想中的國旗——三星天洋旗，積極參加琉球地方政治，呼籲琉球取得自治並最終走向獨立。駐日美軍給琉球民眾造成的困擾讓獨立派獲得一定支持，但總體上並非琉球主流民意。

▲獨立派在日本國會前打出標語

日本1879年的第一次吞併琉球是帝國主義的野蠻擴張；1972年再度控制琉球，是美日間的私相收授。兩次吞併都不具有合法性，因為《波茨坦公告》作為支撐二戰後國際體系的法理依據，早就剝奪了日本對琉球的管治權。

如今日本追隨美國，頻頻攪動東亞地區局勢。無論是釣魚島爭端抑或是把手伸進台海，日本都以琉球為基地。殊不知，作為二戰戰敗國的日本是無法在琉球主權上獲得任何法理支撐的。

▲2022年日本舉辦“沖繩復歸50週年紀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