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專題 | 面對百般欺壓,印度2億穆斯林為什麼不團結反抗?_風聞
南亚研究通讯-南亚研究通讯官方账号-40分钟前
作者****|****費亞德·艾莉
編譯****|****章鈺珏 毛克疾
審核****|****毛克疾
編輯****|****李梓碩 穆禕璠
編者按
莫迪政府不斷加碼“印度教至上”政策,這使很多人不免期待:**總人口多達2億的印度穆斯林,面對系統性的歧視、壓迫、暴力團結起來,共同反對印人黨。**然而,令人疑惑的是,雖然莫迪不斷推出刺激性、挑釁性政策,但印度穆斯林羣體迄今為止並沒有出現團結一致反對印人黨的“大團結”局面。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本文作者給出了富有解釋力的答案——**印人黨利用印度穆斯林羣體內部種姓、教派等次級身份認同,成功進行“分而治之”。**例如,印人黨拉攏帕斯曼達等低種姓穆斯林反對高種姓穆斯林,以達到摧毀共同宗教認同的目標。有趣的是,印人黨面對印度教徒時往往極力抹平教派、種姓差異,強調“每個印度教徒都一樣”,但在面對穆斯林羣體時卻刻意突出種姓差異、經濟差異,強調“高種姓穆斯林竊據低種姓穆斯林福利”,**這種“精神分裂策略”目前效果良好,值得更進一步的深入研究。**南亞研究小組特此編譯此文,供各位讀者批判參考。

圖源:網絡
儘管自2019年大選以來,印度穆斯林社羣投票取向逐漸趨於一致,但其內部的種姓、教派等“次級身份”仍在分裂和耗散這一羣體的政治社會動員。
自印度人民黨(BJP,以下簡稱“印人黨”)在2019年大選中取得里程碑式的勝利以來,政治觀察家們一直密切關注穆斯林社羣對選戰所作的反應。現有數據表明,在緊隨2019大選進行的邦級選舉中,穆斯林大多反對印人黨,而投票支持前者的最大反對派。但是,這種現象背後也有幾個值得高度關注的點:**在穆斯林社羣選票得以鞏固的同時,這一羣體內部突出的社會政治差異也浮出水面。**例如,穆斯林種姓、教派等次級身份已然上升為印度主流政治必須考慮的因素。面對2024年大選,這類現象也成為研究選舉政治需要考慮的緊迫問題:塑造一個統一的穆斯林投票集團(Voting Bloc)的想法是否已經過時?種姓在多大程度上能夠解釋穆斯林社羣的投票行為?穆斯林社羣內部是否存在基於教派、種姓小羣體的政治團結?
一、穆斯林羣體是巨石還是馬賽克?
在常見的競選分析中,穆斯林羣體通常被視為一個同質的投票集團(Voting Bloc)。然而,正如希拉爾·艾哈邁德(Hilal Ahmed)所指,穆斯林並非“一塊以協調機制統一行動的鐵板”,和印度教徒羣體一樣,穆斯林羣體也被階級、教派、種姓、地區差異所割裂——這使得“穆斯林投票統一得像個票倉”的説法顯得太過簡單。2019年以前,穆斯林羣體選票非常碎片化,也沒有明顯跡象表明穆斯林羣體在選區層面為支持單一政黨而進行動員協調。但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印度人民黨獲勝後,穆斯林羣體的投票行為已變得更加複雜。
政治學家通常運用名為“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HHI)的計量方法研究選票分佈的分裂或聚合的程度。指數得分越接近零意味着穆斯林選票越分散,而指數得分越接近1則意味他們選票向同一個政黨集中。將HHI應用於2019年大選可見,儘管印度教民族主義風頭正勁,但穆斯林選票反而走向碎片化。此外,各邦趨勢也存在較大差異。無論是從單一政黨視角,還是執政聯盟視角,穆斯林選票分散的現象都較為顯著。
相比之下,2019 年大選以來在印人黨一黨獨大背景下,穆斯林在邦級選舉中的選票分佈確實出現了一些整合。發展中社會研究中心(Centre for the Study of Developing Societies)洛克尼提比較民主研究計劃(Lokniti Programme for Comparative Democracy)的調查顯示,在2020年比哈爾邦選舉中,約77%的穆斯林選民投票支持反BJP的“大聯盟”(Mahagathbandhan,MGB,一個由印人黨反對者組成的政黨聯盟);在2021年西孟加拉邦選舉中,75%的穆斯林投票支持當權的草根國大黨(Trinamool);在2022年北方邦選舉中,79%的穆斯林投票支持反對黨社會主義黨(Samajwadi Party)。
穆斯林在全印及各邦選舉中的投票行為受到多重因素影響。一些學者認為,穆斯林投票的根據是其所在邦的選舉背景(即根據有多少黨派參加競選,以及什麼黨派參加選舉)或個別候選人的前景(這解釋了為什麼穆斯林選票在多極競爭中被瓜分)。**筆者關於邦級議會選舉的研究指出,穆斯林投票行為受“本羣體代表是否存在(或缺席)”的影響——如果存在穆斯林代表,就會激活穆斯林羣體內部的分歧,從而影響隨後的投票行為。**在更廣泛的穆斯林身份認同內部,這些次級身份認同就很可能產生重大分歧。
二、穆斯林羣體內部也分種姓
**儘管學術界對“穆斯林種姓”問題不甚關注,但種姓仍是穆斯林羣體中相當重要的次級身份。**雖然觀察家們大多認同“穆斯林羣體中的種姓現象不存在宗教或意識形態基礎”的説法,但它在社會分層和職業限制上無疑顯現出類似印度教種姓的等級制度。穆斯林種姓身份分為三類,分別是阿什拉夫(Ashraf)、阿吉拉夫(Ajlaf)、阿賈爾(Arzal)。阿什拉夫羣體自稱是從中東、中亞進入印度次大陸的穆斯林移民後裔,主要包括賽義德人(Sayyids)、謝赫人(Shaikhs)、莫卧兒人(Mughals)、帕坦人(Pathans),而他們內部又可被分為更細化的等級。阿吉拉夫羣體和阿賈爾羣體主要是皈依伊斯蘭教的印度教徒,但他們分別來自落後階層(OBC)和達利特(Dalit)。然而,達利特穆斯林並不享有《印度憲法》為表列種姓提供的特惠政策。自 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部分來自“低種姓”阿吉拉夫穆斯林和“賤民”阿爾扎爾穆斯林積極分子一直試圖動員起來,以反對阿什拉夫穆斯林的政治主導地位,並開始將自身羣體統稱為“帕斯曼達” (Pasmanda),即波斯語“被遺棄的人”。如今,帕斯曼達穆斯林已成為低種姓穆斯林和賤民穆斯林的總稱。
**研究表明,一部分穆斯林羣體仍存在印度教社區中常見的賤民歧視(practices of untouchability )。**例如,在一項關於北方邦穆斯林種姓情況的調查中,一些達利特穆斯林表示他們經常性遭遇賤民歧視,包括不許將死者與高種姓穆斯林埋葬在在同一墓地;在學校就餐時,與高種姓穆斯林兒童分開就座;在與上層種姓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交往中,他們也遭遇各種各樣的種姓歧視。此外,對非賤民穆斯林的調查也表明,他們也在不同程度上懷有種姓歧視。例如,21%的非賤民穆斯林聲稱,他們不去賤民穆斯林家做客。
印度少數羣體事務部發布的2006年薩查爾委員會報告(Sachar Committee Report )經常被援引用以證明穆斯林和印度教徒之間的教育和經濟差異,但它同時也研究了穆斯林羣體的內部差異,特別是其種姓差異。該報告將“非上層種姓穆斯林”歸入“OBC穆斯林”(即羣體落後階層穆斯林)類別,並對OBC穆斯林和普通穆斯林進行分析比較。**在教育、就業、經濟地位方面,OBC穆斯林遠遠落後於普通穆斯林和OBC印度教徒。**值得注意的是,在報告分組中,“普通穆斯林”包括阿什拉夫羣體,而OBC穆斯林主要是構成了帕斯曼達(Pasmanda)類別的阿吉拉夫(Ajlaf)羣體和阿爾扎爾(Arzal)羣體。
三、穆斯林種姓身份的政治化
穆斯林種姓除了與其內部社會經濟差異相關聯外,其對印度國內政治和社羣關係的影響也日益深刻。例如,在過去四年中,“Pasmanda”一詞在印度谷歌的搜索量急劇上升就證明了這一點(見圖 2)。這一增長在北印度最為突出,而那裏正是帕斯曼達羣體政治動員最強勢、最頻繁的地方。

Google中“Pasmanda”一詞搜索量上升,圖源:本文作者
在政治生活方面,在穆斯林羣體中“基於種姓的動員”也越來越常見。例如,帕斯曼達運動的核心動員力量就是全印度帕斯曼達穆斯林馬哈茲(AIPMM)組織。該組織總部位於比哈爾邦,由聯邦院(Rajya Sabha)前議員阿里·安瓦爾(Ali Anwar)領導,長期處於公民運動的最前沿——他們強烈主張達利特穆斯林(以及達利特基督徒)獲得“表列種姓”地位,使他們在工作機會、教育機會、政治賦權方面獲得優待權利,並在法律上受到保護,免受暴行侵害。
過去幾年中,在穆斯林羣體內部,按照種姓界線的政治動員不斷加強。雖然這類動員大多以“帕斯曼達”(Pasmanda)為基礎,但也有案例表明,比哈爾邦也有安薩里(Ansaris)次種姓的政治動員。在2020年比哈爾邦選舉前,出現了名為“安薩里大議事會”(Ansari
Mahapanchayat,AMP)的政治組織,在比哈爾濱中部和西部地區開展針對草根羣眾的動員活動,專門為安薩里次種姓爭取選舉席位和代表權。然而,由於該組織內部高層官員分別支持邦內不同勢力,最後組織走向分裂。
**令人驚奇的是,印人黨 2022 年在特倫甘納邦(Telangana)首府海得拉巴舉行全國執行會議期,對帕斯曼達集團給予最為鮮明突出的關注。**事實上,前文提到的“Pasmanda”一詞在Google上的檢索暴增,在上述會議召開當月就達到了十年來的峯值。**儘管印人黨以實現印度教民族主義理想為己任,但作為領袖的莫迪仍敦促印人黨成員積極接觸帕斯曼達穆斯林,並與建立他們聯繫。**此後一段時間,莫迪還與帕斯曼達穆斯林名流共同舉行多次活動。雖然這些活動是印人黨首次面向帕斯曼達穆斯林羣體舉行大規模統戰活動,但過去印人黨也多有接洽帕斯曼達穆斯林的歷史。例如,社會學家哈立德·阿尼斯·安薩里(Khalid Anis Ansari)指出,2013 年印人黨曾在北方邦成立“織工小組(Weavers)”以吸引一些帕斯曼達穆斯林支持;2017年在奧里薩邦(Odisha),印人黨強調帕斯曼達穆斯林應獲得與其他落後階層(OBC)相同的福利,甚至斥責賽義德人和帕坦人等高種姓穆斯林“竊據福利政策”。
然而,印人黨 2022 年針對帕斯曼達穆斯林的露骨統戰活動卻並不很受歡迎。**一些穆斯林團體警告帕斯曼達羣體成員要高度警惕印人黨的親善活動。**例如,全印帕斯曼達穆斯林馬哈茲(AIPMM)強調,任何政黨都不應將帕斯曼達穆斯林的支持視為理所當然,同時AIPMM領導人安瓦爾則痛批印人黨,強調帕斯曼達穆斯林最容易在宗教衝突中淪為受害者。全印度穆斯林大會黨(All India Majlis-e-Ittehadul Muslimeen party)領導人阿薩杜丁·奧瓦伊西(Asaduddin Owaisi)經常呼籲印度穆斯林要保持團結,他也抨擊印人黨的統戰活動,並強調在印人黨當局執政期間,帕斯曼達穆斯林始終是宗教私刑暴力的受害者。
印人黨的統戰活動結果只能説喜憂參半。印人黨 2022 年 12 月在德里市政選舉中派出四名帕斯曼達穆斯林候選人,但沒有一人獲勝,只有一人進入得票前三。然而,2023 年 5 月北方邦蘇阿爾(Suar)的補選結果表明,印人黨的統戰工作可能已取得一些成績。北方邦立法議會在蘇阿爾代表阿卜杜拉·阿扎姆·汗(Abdullah Azam Khan)被判入獄後舉行補選,而穆斯林約佔該地人口 60%。印人黨領導的全國民主聯盟(National Democratic Alliance)的邦級夥伴阿普那黨(Apna Dal,亦稱“我們的黨”)在印人黨支持下派出一名帕斯曼達穆斯林候選人——沙菲克·艾哈邁德·安薩里(Shafeek Ahmed Ansari)。**安薩里最終擊敗反對黨社會黨(Samajwadi Party)候選人,對此印人黨高層聲稱“安薩里的勝利是印人黨努力動員帕斯曼達穆斯林選票的直接結果”。**然而,由於是來自阿普那黨的穆斯林候選人對戰來自社會黨的印度教徒候選人,因此很難辨別究竟是種姓還是宗教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四、帕斯曼達穆斯林的政治行為趨勢
雖然近年來帕斯曼達政治在主流政治動員中的地位更加突出,但該羣體的投票行為卻不那麼明確。洞察穆斯林人口政治行為的異質性仍然困難重重,這主要出於兩個原因:首先,大多數調查都試圖獲取印度或印度特定邦的代表性樣本,這就限制了穆斯林受訪者的樣本範圍。其次,這些調查通常無法獲取穆斯林種姓的詳細信息。為了幫助突破這些侷限性,筆者 2022 年調查了北方邦近 2,000 名穆斯林,特別關注穆斯林羣體內部的政治行為趨勢。同時,筆者2022 年還調查了北方邦近 2000 名印度教徒,以便進行跨宗教的比較研究。
當詢問穆斯林選民 2012 年北方邦選舉的投票傾向時,他們中的一小部分表示曾支持印人黨候選人。到 2017 年,12.6% 的普通穆斯林和 8% 的帕斯曼達穆斯林表示支持印人黨。有趣的是,到 2022 年邦選舉時,印人黨在普通穆斯林中的支持率降到 9.8%,而在帕斯曼達穆斯林中的支持率則略有上升,達到 9.1%(見圖 3)。雖然在邦選舉中的投票傾向不能自動等同於全國大選中的票型,但印人黨最近帕斯曼達社區卻有所斬獲——以及印人黨2024 年選舉中推出有針對性的統戰活動,例如招募“莫迪朋友”(Modi Mitrs)——均表明帕斯曼達穆斯林對印人黨的支持完全有可能進一步走高。然而,如果這種統戰活動與針對印度教徒的集體宗教動員同時進行,無論穆斯林種姓如何,支持印人黨都是件難事。
討論穆斯林羣體內部的種姓等級制度時,穆斯林個人可能會從帕斯曼達種姓(Pasmanda)和普通種姓(General)兩個涵蓋廣泛分類認識自身的種姓認同。但是,2022
年在北方邦進行調查以及上文提到的比哈爾邦針對安薩里人(Ansari)的動員活動則表明,穆斯林也可能會更多從自身次種姓角度考慮問題。在調查中,當被問及是否同意“在選舉中同一亞種姓(Jati)成員投票給同一政黨是很重要的”的説法時,43% 的普通穆斯林表示贊成;而帕斯曼達穆斯林中這一比例為 53%。這一比例也高於印度教徒:34% 的普通印度教徒、37% 的表列種姓印度教徒、 41% 的其他落後階層(OBC)印度教徒統一“同一亞種姓成員進行集團投票很重要”。如果印度人民黨能在帕斯曼達穆斯林羣體獲得支持,就會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因為人們越來越意識到種姓動員的重要性。在全國大選中,帕斯曼達穆斯林在多大程度上接受或排斥印人黨的統戰活動仍需要持續觀望。

印度人民黨在北方邦選舉中的投票份額,圖源:本文作者
五、種姓與宗教:孰輕孰重?
種姓在印度政治中的相關性日益突出,這引發一個新問題——印度穆斯林究竟是更看重其作為次種姓羣體成員的“種姓身份”,還是作為穆斯林“宗教身份”?研究不同語境下種族政治和民族政治的學者,通常使用“命運共同體(linked fate)”的衡量標準來理解基於羣體的團結和意識。這些做法旨在瞭解“個人幸福”在多大程度上與其“羣體幸福”相關聯程度。在2022 年北方邦調查中,筆者在美國常見調查問卷基礎進行修訂,特別詢問穆斯林受訪者“其次種姓羣體和宗教羣體的境遇好壞對他們個人來説意味着什麼?”(見圖 4)。
**穆斯林受訪者普遍表示,他們“境遇改善”或“遭受傷害”與其次種姓具有很高關聯性。**約 90%的穆斯林受訪者認為,他們個人境遇會隨着所在次種姓整體情況改善而提高。約 72% 的受訪者認為,他們的個人境遇會隨着其所在次種姓的情況惡化而降低。相比之下,穆斯林普遍表示,他們的宗教身份與其境遇改善高度關聯,但與所受傷害則關聯度不高。在整個穆斯林羣體中,基於種姓的團結似乎比基於宗教的團結更強烈。
在探討“境遇改善”和“遭受傷害”的對話中,帕斯曼達穆斯林比普通穆斯林表現出更強烈的“命運共同體”特徵,這表明其羣體團結程度更高。雖然筆者對種姓和宗教團體認同的研究目前僅限於北方邦,但這已表明很有必要將各種穆斯的次級認同納入研究視野。**事實上,教派——穆斯林的另一個突出的亞身份——長期以來也同樣深刻影響印度某些地區的穆斯林政治行為,例如北方邦首府勒克瑙。**筆者調查發現,勒克瑙的什葉派穆斯林對印人黨支持率較高,而這種趨勢在其他涉及全國大選的調研中也反覆出現。同時,從屬於遜尼派的德奧班迪派(Deobandi)和巴雷爾維派(Barelvi)成員在邦級選舉和全國選舉中支持完全不同的政黨和候選人。例如,筆者調查顯示,在北方邦選舉中,巴雷爾維派穆斯林對社會黨的支持率經常高於德奧班迪派穆斯林。

普通穆斯林和帕斯曼達穆斯林之間的命運關聯,圖源:本文作者
六、邁向2024年選舉
自 2019 年大選以來,穆斯林比以往更有可能進行“一致投票”,但同時種姓對穆斯林羣體的政治重要性似乎也在提高。**因此,在 2024 年大選中,雖然穆斯林似乎仍不太可能完全以種姓或教派身份投票,但次級身份顯然已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競選和投票。**隨着印人黨對帕斯曼達穆斯林的動員力度不斷加大,反對黨也在謀劃反制措施,這意味着學者絕不應該只針對印度教羣體研究種姓的政治重要性。如果印人黨針對帕斯曼達穆斯林的統戰工作哪怕只是取得初步成功,研究人員可能就要放棄“穆斯林是一個統一投票集團”的想法,轉而更全面細緻的研究次級身份以什麼方式、在什麼時候響穆斯林投票行為。
**作者簡介:**費亞德·艾莉(Feyaad Allie),哈佛大學政府系博士後研究員。2024年秋季學期起任哈佛大學政府學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