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遺漏_風聞
乌江自刎-1小时前
達爾文生物進化論無疑是真理性觀點,儘管很多人否認生物進化的最偉大、最輝煌、最尖端的成就——人是進化而來的。
由於進化論太具有真理性,觸發人們廣泛而深入的思考,因而影響巨大,本來是生物界的事,結果移植到社會界,於是出現了社會達爾文主義。
説達爾文進化論無疑是真理性觀點、太具有真理性,那是就觀點的本質説的,也是就生物界説的,但一些具體的觀點、尤其是移植到社會界以後被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確實是出現了一些問題的。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自然選擇、物種有優劣等就是。
但現在基本説是普世的觀點,生活在當世的地球人,不同人種、不同民族作為人的品質沒有優劣之分,只是在形象上、思維習慣上、文化上有不少的具體的不同,這個不同不是總體的優劣,而是具體的各有優劣之處。
比如有的民族體型高大、有的強壯有力、有的速度驚人、有的耐力持久、有的關注當世、有的關注歷史、有的邏輯能力強、有的想象能力豐富、有的抽象思維能力很強、有的形象思維能力很強、有的習慣關注現象、有的習慣關注本質規律等,而這些都不是絕對的不同,只是相比較而言有關注之差別,同時也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是全能的。
而這些差別除了身體素質上天生的外,其它差別基本都是文化和習慣上的差別,也就是關注力強弱而已造成的差別,但由此就產生了遺憾的遺漏。
漢民族作為世界很早就進入文明社會的民族之一,儘管歷史上曾遭遇殘酷的殺戮,也吸收融合了很多少數民族,但漢族的基因卻是一脈相傳傳到了現在,現在的漢族的基因依然是以幾千年前的漢族的基因為主體,並不像現在的土耳其人和保加利亞人的基因由突厥人轉變為歐羅巴人,文化基因也依然是幾千年前夏商周文化基因的繼承,並不像現在的伊朗、埃及已變成阿拉伯文化。現在以漢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依然具有鮮明的東亞文化的特徵。
漢族作為世界很早進入文明社會的民族之一是全面發展的,創造了燦爛豐富的文明,現在以漢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依然是世界上全面發展的民族,正在創造着更燦爛豐富的文明。
按常理講這樣的民族不應該有很多遺憾的遺漏,應該始終走在世界文明的前列,是世界文明的旗手,但遺憾的是這樣的民族依然有不少的遺憾的遺漏,也就是歷史上有不少的應該極為關注的方面恰恰缺少關注或者根本沒有關注。
自由這個理念應該是人類文明最高級的理念,人類文明發展的終極目的也不過就是獲得自由。自由就是人要突破兩項互為關聯的障礙,人性的障礙和外界的障礙,外界的障礙包括物質和精神的障礙,只有突破了這兩項障礙,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對人性的評價和對文明的評價就是以突破這兩項障礙為標準的。而關於自由就是遺憾的遺漏之一。
一般人理解自由就是不受約束、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主要體現在幹消極的事兒上,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受苦受難的老百姓都是如此,如果停留在這個層次上,那就不是自由,而是放任,因為他並沒有解決兩項障礙,而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忽視了兩項障礙。如果靠自覺或不自覺地忽視兩項障礙而獲得自由,那肯定是假自由,以獲得假自由而欣喜是人性障礙之一,他多由外界的障礙所導致,外界肯定有他所恐懼和無能為力的力量。
孔子生長於亂世,號稱從心所欲不逾矩,看似進入自由境界,其實他並沒有克服外界的障礙,只是選擇自覺的規避障礙,這能獲得自由?其實在亂世號稱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本身就是逃避,所以難免他很多的時候表現出心情的恓惶,很不自由。而這也居然讓他似乎感覺到自由,其實説明他對自由根本沒有關注過。
一般人可能認為老子棄官歸隱,不回家鄉反而騎驢西出函谷關是尋求自由或者甚至就是獲得了自由,其實也是逃避,因為自由這玩意兒是社會文明而不是個人的態度問題,社會不自由而個人抱着眼不見為淨的態度就是逃避。按講來説老子是最有可能關注自由的古人,因為他是古人當中最具有抽象思維能力和關注本質規律的人,遺憾的是他從來沒有關注過自由。
莊子倒是古人當中真正關注過自由的人,他知道自由就是要突破障礙,對鯤鵬來説,水、雲氣、風都是他獲得自由的障礙,不能突破這些障礙就獲得不了自由,所以莊子筆下的鯤鵬都是不自由的。但後人理解的莊子筆下的鯤鵬恰恰是最自由的,這説明人們沒有讀懂莊子。人們沒有讀懂莊子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社會文化的問題,社會文化中就沒有對自由的認識,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自由。人們動輒就是“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惑於言辭之浪漫,而忽視了真正的不自由。真正自由的是遊無窮者,“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惡乎待哉。”駕馭自然而不是依賴自然,有所依賴就有所障礙。可惜莊子後繼無人,其所探討的自由如曇花一現,埋沒於無盡的不自由之中。
當然,莊子所謂的自由和現在説的自由還完全不是一回事,尤其是莊子探討自由的目的是為了證明自己放棄個人價值的思想,和現在自由是人能獲得的最大價值的思想背道而馳,同時在他心裏根本沒有社會這個概念,他的自由也完全不是社會自由,他要的是逃避社會。
由於遺漏了自由這一根本的價值觀,其它方面的遺漏似乎也順理成章。
民主這個詞彙出現很早,他有兩個意思,一是為民做主,這是仁君賢臣的標誌,也是上帝對帝王的期望,二是替民做主,按古代的意思也是褒義詞,由英明智慧的仁君賢臣做老百姓的主心骨,替老百姓拿主意,老百姓只接受結果就行。而從來沒有作為一個現代意義上的民主概念,因為這牽涉到權力,古代是從來不認為老百姓是有權力的,更不要説民主是指人民是政權的主人的意思。
而關於民主也是遺憾的遺漏之一。
有人替古人説好話,以為古代的民本思想就是民主,其實這和民主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民本思想是上位者對老百姓的態度之一種,而民主是關於權力,當然這比秦始皇的暴虐人民要好的多。還有一種説話就是部落時期傳下來的軍事民主制如王大臣會議、朝廷的朝會、比較寬鬆的王朝如北宋充分尊重大臣們的意見以及以華表為代表的讓老百姓提意見就是民主,這其實僅是上位者的智慧和道德問題,是集思廣益和禮賢下士,這與民主制也毫不相干。
當然不論是認為以民為本就是民主還是認為集思廣益、禮賢下士就是民主,總之還是認為民主是個好東西,沒有民主是個缺憾。而有一種人直接簡單粗暴的認為民主不是好東西,是絆腳石,拖歷史後腿兒,甚至認為一般民眾是不可使知之的,更不要説是做主人,掌管乾綱了。
由於沒有民主思想,所以不要説如秦始皇、唐太宗這些王孫貴族不搞民主,就是像劉邦、朱元璋,甚至連民主思想已叩響國門時期的洪秀全這些本是人民中的一員一旦掌權也是不搞民主的。這都説明民主是一個巨大的遺漏。
如果算上不成文法,如約法三章,那麼全世界各民族在進入國家前夕都是有法律的,就是成文法也是遠古就有,西亞的《烏爾納姆法典》、《漢謨拉比法典》、春秋時期鄭國的法律鑄於銅鼎、睡虎地出土的秦簡實物等。但要説法治,那就不太久遠了。
法治應該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憲政,為什麼憲法和政治並列,因為憲法和政治太密切,首先憲法是政治行為,然後政治要求依憲法行政,二是法治。但不論憲政和法治都與之前的法律有重大區別,以前的法律大都是怎樣限制、制裁、鎮壓下位者的行為,包括老百姓和貴族官員,而極少或根本沒有怎樣限制、制裁最高上位者的行為,更沒有賦予老百姓權力,而法治下的憲法也好、一般法律也好,首先是樹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觀念,包括最高上位者和貴族官員,同時限制國家(包括君王、最高上位者)的權力,保證公民的權力,公民從此也有了權力,尤其是有了參與治理國家的權力。
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的憲政》中説:“憲政是什麼呢?就是民主政治。”民主就是公民的權力之一。這一語中的,言簡意賅,沒有民主就沒有憲政,有了民主才可能有憲政。
亞里士多德在《政治論》中説:“法治應包含兩重意義,已成立的法律獲得普遍的服從,而大家服從的法律又應該本身是制定的良好的法律,即‘良法之治’”。(網絡)
法治比法律要晚得多,大家公認的法治應該是從限制王權的英國《大憲章》簽訂開始,而此時是中國南宋時期,南宋遠沒有幾百年以後的明清帝王專制,老百姓沒有任何權力,而幾乎普遍法治,那是進入近代以後的一個漫長過程,完全法治那是美好的展望,須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奴隸現象並沒有完全消滅,在北非的毛里塔尼亞很普遍。所以有人説秦國及秦朝時期就搞的是法治,這是不懂什麼是法治,也是對依法治國的不嚴謹理解,更可能是人壞。
憲政和法治沒有首先出現在中國不能不説是一個遺憾的遺漏,這一遺憾的遺漏可能影響比想象的更深遠。
至於科學和邏輯學的遺憾的遺漏大家都清楚,就不再贅言。
而隨着全球化、高科技,現在文明大爆發,給一切遺憾的遺漏提供了補上一課的機會,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是缺乏積極的心態,正確的態度,抓住這個機會,不用彎道超車,不用迎頭趕上,和大家一起前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