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媒體剛説過,達利歐也説:美國正處於“內戰邊緣”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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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水基金創辦人瑞·達利歐日前接受《日經新聞》對美國現狀、未來展望及全球投資熱點話題分享了幾個獨到見解。
達利歐是誰?他是橋水基金創始人,知名華爾街投資人,與中國關係緊密而多元。自1984年來,他持續關注中國文化與中國經濟的全球影響力,認為中國是國際秩序的關鍵。達利歐公開分析中美複雜關係,強調理解與處理分歧以維繫和平。
在《原則》等著作中,達利歐結合歷史與經濟視角分析中國發展,見解深刻。他與中國高層交流密切,積極參與中國相關論壇,與學者對話,分享市場、政策及全球秩序見解,下面梳理一下他的新觀點:
一是美國處於類似“內戰邊緣”
達利歐警告,無論拜登或特朗普贏得大選,新總統都必須面對嚴峻的國內矛盾與複雜的國際局勢,美國正處在其理論中的“國家內部週期六階段”之第五階段,特點為財富與價值觀的巨大差異導致社會極端兩極化,類似“內戰邊緣”,**“並不是人們互相用槍掃射的那種,而是州、地方政府拒絕遵循聯邦政府的指示”。**不過,達利歐認為未至全面衝突。
“第五階斷”是一個什麼階斷?達利歐在《原則》一書中提出了一個分析國家興衰的“國家內部週期六階段論”。第五階段是這一週期中的關鍵轉折點,被達利歐描述為一個國家或帝國從繁榮走向衰落的過渡時期。
這個階斷描繪了一個國家內部經濟、社會與政治的高度緊張期,表現為極端貧富差距、價值觀對立加劇、政治極化、制度功能減弱及國家應對危機能力下滑。雖未全面衝突,但社會處於“內戰”邊緣,復甦需依賴有效治理與制度改革。
具體而言,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闡述尤為深刻。沙利文點出了美國正面臨的幾個大問題,其中一個就是工業實力變弱了,也就是咱們常説的“工業空心化”。他覺得這都是因為過去一些政策搞的,比如老是減税、放鬆管得鬆鬆的、特別喜歡私企、不太愛投公共建設,還有就是覺得自由貿易啥都能解決,結果把這些重要工業基礎給整虛了。
沙利文還不太認同以前流行的“有錢大家一起賺”的想法,覺得這不但沒讓大家一起富起來,反而讓有錢的更有錢,沒錢的更窮,對美國的公平民主也不好。所以他提了五個解決辦法,其中一個就是和別的國家做生意的方式得改改,不光圖自由方便,還得保證供應鏈牢靠、安全意思就是減少對中國的依賴。你這樣想、這樣搞,當然要亂,此處不贅述。
對於美國國內衝突的警告,達利歐的觀點呼應了許多社會學家和政治評論員的分析,即社會與價值觀的分裂是導致不穩定的關鍵因素。
二、美國政府把賬本搞得一團糟
達利歐對債務問題的重視,尤其是在“第五階段”的描述中,指出債務過度累積是導致社會不穩的一個重要因素。這與許多經濟學家的擔憂一致,即高水平的債務可能抑制經濟增長、增加經濟脆弱性,並限制政策制定者的應對空間。
據世界銀行數據,至2023年底,美國國債逼近33.9萬億美元,佔全球債務的11%,相當於其GDP的150%,約18%的財政收入被用於支付債務利息,家庭債務亦高達17.06萬億美元。近年來,美國國債在特朗普任期內增加了7萬億美元,拜登執政後繼續增長近9萬億美元,債務上限問題日益緊迫。
**著名經學家陳文玲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及了兩個細節。第一個細節,美國債務上限沒有頂。**美國紐約時代廣場上的國債鍾,一開始設置的最高限額是10萬億美元,現在上面的數字已經達到34.1萬億美元了。耶倫在美國國會聽證會上提出美國應突破債務上限,在2033年國債達到51萬億美元。“以拜登目前的速度,我覺得可以實現,甚至可能更高”,陳文玲説。
第二個細節,美國財務成本居高不少。“去年9月我去美國訪問時問美國人,美國的財務成本到底是多少,他們説已經佔到財政支出的18%。美國經濟潛藏着非常大的危機,包括債務危機、通脹,也包括幾千萬人沒有醫療保障等等”。
有趣的是,達利歐也認為美國把賬本搞得一團糟,政府為補赤字窟窿,只能一個勁發債。他説美國背的債太重,要是美國繼續到處制裁別的國家,外國買家對美國國債的興趣恐怕也會大減,到時要找人接盤美國的債就難了。
值得一提的是,美債利息支出已超過1萬億美元。IMF已明確警示美國,指出其債務水平過高,現行財政路徑缺乏持久性。
三、要達到2%的通脹目標,挺懸的
達利歐直接了當地説,美聯儲想要達到2%的通脹目標,挺懸的。像日本、美國還有歐元區這些大經濟體,貨幣都在悄悄貶值,這麼一搞,欠的債也跟着縮水。但貶值不是説錢對比別的貨幣貶得厲害,而是體現在東西越來越貴。他還覺得,拿債務貨幣化,也就是債務當錢用,未來幾年這招還得繼續用。
債務貨幣化是啥意思呢?簡單來説,美國政府為了幫私營企業一把,自己背上了更多債務。就像是家裏人遇到難處,爸媽就算借錢也得先保證家裏生活。政府就是通過不斷髮債券,找別人借錢來填補這個窟窿,但這筆債越堆越高,就讓整個經濟流通的錢多了起來。錢一多,東西還是那麼多,大家手裏的錢就不值錢了,買東西就貴了,這就是為啥通脹降不下來。
達利歐對通脹和美元的悲觀看法,折射出他對當前全球貨幣體系和央行政策侷限性的理解,長期的高利率環境和量化寬鬆政策不是沒有成本的。
**達利歐沒有提及的一個大背景是,中美競爭與貿易戰背景下,中國不再吸收過剩流動性,通貨膨脹回到美國自己的家,導致去年美國銀行業面臨流動性緊縮。**利率從0%攀升至5.25%,各領域機構調整資產負債遇阻。為控通脹在2%-3%,原本應繼續加息,但美國銀行業危機隱患未除,流動性危機恐演變成全面系統性危機,決策進退兩難。
前面分析過,如果寬容通脹,那就意味着美國的宏觀政策很容易發生轉向。美國不可能停留於5.25%的利率,這麼高的資金成本一定會產生緊縮效應。
在中美競爭框架下,美國面對多重重任:降息促公共投資,旨在改善民生、縮窄貧富差距、加強基建和科技推動,這些都需高額資金,因此提高對通脹的容忍度成為核心。短期內,經濟大幅衰退風險不高,但增投刺激增長或引發通脹反撲,帶動薪資通脹循環,加劇公共債務,並在高利率環境中增添財政重壓。從這個角度來看,達利歐將通脹視為“消解債務壓力”的結果的看法是對的。
達利歐的看法反映了一種經濟理論的視角,即通過通脹可以間接減少債務的實際價值,因為債務固定而資產與收入隨通脹上升。這一觀點在經濟學中是有其依據的,尤其是在債務水平極高時,通脹可以作為一種隱形的債務重組手段,減輕債務負擔。不過,這也是雙刃劍,因為它同時會影響分配公正性,並可能加劇社會經濟的不穩定,降低貨幣購買力。
米爾頓·弗裏德曼説:“通貨膨脹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是一種貨幣現象”。對,這是一個現象,非常美國的現象。
最後,咋説呢?希望美國政府在“化債壓力的努力”取得成功,及早走出達利歐所説的“內戰邊緣”,我們支持美國人民繼續努力。
風流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