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關係是一門精細的地緣科學,亟需深遠的戰略謀略_風聞
六哥观察-观察时经市场-探索社会、人与企业兴衰成败27分钟前
國際政治是一門精細的社會科學。中美關係尤其如此。

因為精細,所以需要更多戰略佈局、耐心和智慧。
2024年3月27日,國家領導人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集體會見美國工商界和戰略學術界代表時強調指出:
“中美關係回不到過去,但能夠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作為獨立社會觀察者,我越來越深刻感到:世界是一個圓,各國之間千絲萬縷,相互支持牽掛、彼此制約羈絆。
驀然回首,宇宙的盡頭其實就在我們自己的腳下。
百年大變局,各國都在加緊練習內功,憋着勁圖強復興。
比如:美國拜登政府2020年的競選口號就是“Build Back Better(更好地重建)”。
同樣,俄羅斯總統普京、印度總理莫迪、法國總統馬克龍、土耳其的埃爾多安、巴西總統盧拉、印尼當選總統普拉博沃等等,也都是堅定的民族主義國家領導人,各自都有一個歷史性的本民族強國夢。
理論上,誰的格局夠大、胸懷夠寬、眼界夠廣,戰略佈局夠深、不挑剔、不抱怨,誰就能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裏脱穎而出。
5月31日,國防部長董軍與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對話會期間舉行會晤。

雙方就中美兩國兩軍關係及台灣問題、南海問題、烏克蘭危機、巴以衝突等交換了意見。
國防部發言人吳謙認為,總體而言,此次中美防長會談效果是好的,雙方將繼續保持溝通。
事實上,會晤持續約1小時15分鐘,比原定的一小時略長。由此可見,雙方確實有很多可交流的東西。
奧斯汀表示,樂見雙方將在今年底前成立危機溝通工作組。中美之間的一個關鍵在於溝通,只要保持溝通,就能辨識棘手的問題,美國希望設置護欄,確保沒有任何誤解和誤判。
他説:
“我告訴董(軍)部長,如果他為緊急事件致電,我會聽電話;我當然希望他也會那樣做。”
當然,任何一個稍有國際政治常識的朋友都知道:
中美無論是握手擁抱、還是蹬鼻子上臉,都是專業人才的專業較量。與普通商業談判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無論是媒體、專家學者,還是普通網友首先都應抱持尊重專業的態度,尊重相關部門及人員的努力。
之後,就是集思廣益、羣策羣力,協助做好相關工作。
如果你對地緣政治有興趣,就儘自己所能、儘量蒐集更多的資料情報,盡力提供客觀獨到的建設性意見建議。
而不是像盲目的民粹主義信口開河、一哄而上,冷嘲熱諷、逞口舌之快。
因為結論很簡單,中美合則兩利,鬥則俱傷。
兩國分別作為世界第一、第二大經濟體,以及排名靠前的軍事大國,一旦發生誤解、誤判,或將導致全球崩潰、生靈塗炭。
2015年9月23日,國家領導人在美國西雅圖微軟公司總部會見出席中美互聯網論壇雙方主要代表時的重要講話中指出:
世界上本無‘修昔底德陷阱’,但大國之間一再發生戰略誤判,就可能自己給自己造成‘修昔底德陷阱’。”
説的就是這個道理。
這是一。大方向,中美雙方都心知肚明。
正如4月2日晚,美國總統拜登在中美兩國元首通電話時表示的那樣:
美中關係是世界上影響最深遠的雙邊關係……雙方可以積極推進合作,同時負責地管理分歧。
其次,我們必須也要知道,政治是最大的人性。
著名政治哲學家馬基雅維利説:“君主要有獅子的心臟和狐狸的頭腦。”
簡而言之,就是要精通人心人性,深刻了解、認知你的對手。
所謂人性,就有善有惡、有深刻也有侷限。
一個表現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往往在理性的同時,三不五時忍不住貪婪,追求既要……又要……。
而美西方國家正是這種自由主義文化濫觴之地,在極限追求單邊利益時,往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是百年大變局熵增的根本緣由之一。
反之,中華文明深受儒家中庸傳統影響、習慣以和為貴、倡導天下大同。
對此,我們務必心中有數。
作為獨立社會觀察者,我一直認為:
國際政治有時也跟交朋友一樣,首先看清各方實質,然後坦率陳明利害,再然後就是各安天命、勿需強求。
美國自然有美國的利益。作為盎格魯撒克遜傳人,無論是奧斯汀還是拜登當然也都有各自的算計。
就目前而言,這是正常的人性。沒有簡單的對錯。
正如生意場上,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這是行業潛規則。合法就行,不必去苛責。
任何一個成熟的媒體、專家學者,都不可能把自己國家的前途命運寄希望在另一個國家身上。
邏輯上,中國有關部門及人員也不會因此畫地為牢,在原地守株待兔,指望美國信守承諾、一勞永逸。
這一點,我們有些媒體、專家學者務必瞭解清楚。不要焦慮、過度糾纏。
遺憾的是,我們有些朋友常常因為美方政客説話不靠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焦慮、急躁,甚至憤怒、口不擇言。
那樣,反而容易誤事。
理解了前面兩個要點,自然而然,就引申出第三點:所謂大國博弈,其實質就是中美雙方如何向世界展現各自的訴求,壯大自己的朋友圈。
作為獨立社會觀察者,常年以來,我一直在各種文章中強調:
中美無論是對話、還是談判,並不是簡單的就事論事、我的眼裏只有你。
而是要學會把麥克風面向世界、面向世界其他各國與人民。
正如新加坡聯合早報副總編輯韓詠紅在最近一篇文章《中美防長交手談什麼》中所説:
中美真正需要説服的並非彼此,而是廣大的第三方國家,大家會由此判斷和選擇哪個大國更靠譜,所以風度很重要。

中國要逐鹿世界、實現領導參與全球治理大目標,有兩個細節需要注意:
其一就是,我們有些媒體、專家學者對自身定位認識不足(提供有建設性的戰略謀略),目光短淺。橫衝直撞,片面理解、錯誤領會“鬥爭”精神,習慣以美國為“敵人”,動輒在口頭上“高舉強打、大棒橫掃”。
這其實就是低級紅高級黑、缺乏戰略謀略的一種表現。
因為,地球人都知道,美國作為當前世界安全產品的重要提供者,大部分國家與人民的安全確實要依靠、依賴美國。
這是客觀現實。
在沒有找到更好的替代者、或證明有更好的替代方案之前,過度的口舌逞強,只會讓中國反而成為“不合羣”的那一個,從而離世界中心越來越遠。
另一個就是:情報資訊以及蒐集情報的方式方法、獲取資訊的渠道手段非常匱乏。
看過很多媒體、專家學者的文章,基本都是千篇一律、大同小異。
他們之所以對國際局勢缺乏前瞻性,不能提供有效的建設性方案,除了目光短淺,一個重要原因就缺少一線調查研究、缺乏充分情報資料。
特別是對大國以外的其他各國的局勢瞭解非常有限。
往往有些國家政府更替、領導人一換,與中國的關係面臨相當變數,但,媒體專家學者卻常常措手不及,感知不到,也不能防患於未然。
比如:當前,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韓國總統尹錫悦、阿根廷總統米萊等就曾給中國帶來了很多麻煩。

反觀美國,作為唯一超級大國、以及當今世界秩序的最初設計者,深諳箇中滋味。在進行全球佈局、設計時,往往總能領先一步,非常值得我們深思。
有些資深政客看起來老態龍鍾,似乎有點笨拙木納,實際上,他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是深思熟慮的。
有些話看似荒唐荒誕,其實,大有深意。
比如:奧斯汀在本次香格里拉對話會中表示:
維護本區域的安全與繁榮,繼續是美國國家安全政策的核心運行原則,“只有亞洲安全,美國才會安全”。

只有亞洲安全,美國才會安全。這樣的話,對有些人而言,就極具煽動性和誘惑性。
難怪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也在本次對話會中一而再再而三對中國大放厥詞。

值得欣慰的是,中國的全球佈局意識也正越來越有戰略深意:
例如:2023年3月,中國協助沙特伊朗實現歷史性和解。
近日,中國—阿拉伯國家合作論壇第十屆部長級會議在北京舉行。
5月30日,阿聯酋總統穆罕默德·本·扎耶德·阿勒納哈揚在個人社交媒體賬號用中文發帖表示,阿拉伯國家與中國之間的關係具有歷史意義。

這些對於提高中國國際信譽、形象和威望都是非常重要的加分項。
最後,就是正確看待、理性評估其他各國在追求自身利益時的自主選擇。
換句説説,就是如何理性看待其他各國在中美關係中的站位。
從發展的眼光來看,21世紀不過是人類歷史長河中的一個小點。
世界格局並非一成不變。現在的朋友多寡、距離遠近、利益得失也並非在以後就僵化凝固了。
和平共處五項基本原則,是國際關係重要準則。也是聯合國憲章重要內容。
國家不分大小,當然都有選擇自身發展道路和模式的權利。
也有各自對世界格局和國際事務的獨特看法和理解。
特別是對他們在處理中美關係時的特定做法,都應給予基本尊重。不能患得患失。
當然,重要的是:不管別人怎麼説,我們要對他們是怎麼做的心中有數。
比如:舉辦香格里拉對話會的新加坡與美國的關係,其實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值得一提的是,新加坡與日本的關係也非同一般。
一定程度上,這也客觀體現在新加坡如何對待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方面。

當然,因為巴以衝突,以色列在加沙中的屠殺行為,美國的有些歐洲盟友也開始越來越分裂。
這些都代表世界是一個圓。各國關係錯綜複雜,並非平鋪直敍。
綜上,
全球化時代,疊加互聯網,信息無孔不入,客觀要求我們在與美國博弈時,在認知世界、參與全球治理方面需要更精準戰略與智慧。
套用十九世紀英國首相帕麥斯頓的一句話:“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國家利益高於一切。這是國際政治最高準則。
我們的媒體、專家學者在國際輿論場既要堅定不移維護本國利益,也要時刻洞察全球地緣政治趨勢、準確分辨其他各國對自身利益的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