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歲月系列（22）——1971年，患過敏性肺炎記（04）_風聞

    5. 抗菌素無效。

    來到大院的門診部北側的二層住院處。接待醫生齊秀珍。中等個，較胖，齊耳短髮，黑髮中夾雜不少銀絲。大概是接到領導通知了，安排陪我來的陳光榮參謀去辦理住院手續。吩咐護士帶我去病房。

    護士忘了姓什麼了。一米七多的個子，不胖，方形臉。我住的病房在醫生辦公室、護士值班室的西側。就擺了一張彈簧牀。斜對面是女病房。一般病人都在醫辦東側。全是5、6個人的大房間。反正能在門診部住院的都是大頭兵、隨軍職工，或者連以下的基層幹部。住院的檔次稍微低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齊大夫跟我約法三章。每天伙食費0.60元；每月一結（實際上，每月根本沒有跟我結算過伙食費。估摸着放到那位首長名下實報實銷了）。考慮到家在大院，所以白天在病房待著，接受治療。晚飯後可以回家。但是，10點之前必須回來。不準在家裏過夜！星期天白天可以回家，回病房睡覺……

    治療上，她很奇怪：

    “你這個肺炎怎麼沒有給用青黴素啊？”

    於是打住院那天起，還沒有等化驗結果出來，就給我上了青黴素。

    只是治療了一個療程，肺部陰影還有，氣管有濕羅音，走路快了或者走的時間長點，就喘。

    也就一週時間，齊大夫調走了。去廣西搞草藥去了。換了個叫朱華雲的大夫。

    朱大夫個子不高。典型的南方水鄉女子模樣。挺秀氣，皮膚白皙，已經開始發福。據説丈夫在總參機關工作。

    她比較有經驗。看了歷次化驗單，發現我血液中的白血球並不高，在4、5千左右。説明肺炎並不是細菌感染造成的。其它指標中，嗜酸性粒細胞高於正常值很多。

    “這是怎麼回事兒？”朱大夫不解。

    根據領導的指示，她停了青黴素。改為口服紅黴素。告訴我：

    “這紅黴素是進口藥。一毛七一片。只有處級以上幹部才給開。你的情況特殊，（門診部）主任特批的。”

    其實，門診部主任是周宇馳的夫人王聖蘭。與父母都是一個戰壕的。照顧一下戰友的孩子，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只是，服用紅黴素一個療程（大概是7天吧？）後，肺部陰影轉移位置了，其餘症狀沒有改善。但是白血球下降到一千多。

    這下朱大夫有些慌亂了。向領導彙報。

    既然頂級抗菌素也無效，血常規檢查還是嗜酸性粒細胞高於正常值很多，門診部的水平已經不行了，那就清外援吧。先電話諮詢空軍總院呼吸科。對方表示無法解釋。建議去301找專家會診。

    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關係，反正停了紅黴素第二天，朱大夫帶上X光片和所有病歷，要了一輛“伏爾加”，與我一塊去了301。

1971年8月，激素治療階段與妹妹賀愛軍在家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