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靠“野”讓青年導演衝出“圍城”_風聞
跃幕-电影博主-影响有影响力的电影人昨天 22:06

創作上鼓勵青年導演敢於表達,製作上也要重塑青年導演的信心。****
文/bob
萬合喜劇的“頭牌”再度合體了。
在《劫日禮物》裏,白客、張本煜、鄭合惠子,萬合天宜的喜劇頭牌如今又再度合體了。白客和張本煜飾演兩個從未離開過出生地方的悍匪準備打劫,然而在超市裏誤打誤撞碰到了鄭合惠子飾演的店員之後,白客終於找到了要和誰一起去“馬代賣炒肝兒”。
《劫日禮物》是《好野計劃第一季》四部短片中的一部。《好野計劃第一季》是由萬合天宜發起,致力於挖掘和培育新生代的導演,給予有表達、有能力的青年導演優質機會,用高品質的電影班底為其保駕護航的青年導演扶持計劃。
除了姜曉通導演的《劫日禮物》,《好野計劃第一季》系列短片還包含王澤豐導演的《升級》、趙鶴松導演的《無處不在》、以及柯達導演的《不許笑》。
《好野計劃第一季》最終通過四部類型各異的短片和觀眾見面。其中既有萬合天宜自身擅長的喜劇,但也有短片創作少有的科幻和恐怖懸疑類型。除了滿足觀眾的市場需求,四部短片還收穫了十餘項國外短片電影節的獎項。
作為萬合天宜“自上而下”的一個導演扶持計劃,之所以是通過“季”的方式呈現,就在於《好野計劃》並不僅僅侷限於四位導演和四部短片。第二季開始,希望通過外部招募的方式來扶持更多青年創作者,而且在形式上,除了短片還可能會有長片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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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設限的“好野”,由金牌班底保證“下限”—
從2018年開始,隨着國內院線電影市場中類型片的崛起,監製的重要性也日漸明顯起來。從林超賢、劉偉強等香港導演到內地張一白、甯浩、陳思誠……導演之間互為“傳幫帶”的行動扶持了許多青年導演在市場迅速站穩腳跟。

《好野計劃第一季》邀請了青年導演劉循子墨擔任監製,編劇裏八神為好野計劃的劇本監製、攝影指導李炳強為藝術總監,以及提名過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美術指導的郭鐘山也被邀請擔任了藝術顧問。
當談及劉循子墨作為監製為四位導演提供的幫助時,短片《升級》的導演王澤豐表示“子墨全程參與與四位導演的劇本會,會提供很多關於內容的創意。一般來説導演的自主意識都比較強,這對做導演來説是好事。但子墨非常了不起的地方是他做導演的時候是一個狀態,做監製的時候又可以尊重和引導我們的想法,這讓整個過程非常地安心和舒適。”
劉循子墨不光擔任了《好野計劃第一季》的監製,還親自下場執導及製作了《好野計劃第一季》先行曲《就讓我滿足你》的MV。邀請演員張本煜一同演唱並出演,整體幽默詼諧又融合了“好野概念”的內容呈現也給好野計劃帶來了一定的前量曝光。
除了劉循子墨,編劇裏八神也為導演們提供了重要的劇本方向。
出於對彼此的瞭解和對短片計劃整體類型化的基調把握,在劇本階段裏八神提議《劫日禮物》大膽的將現實和幻想進行結合,其中最出圈的“去馬代賣炒肝兒”也是裏八神提出來的。而在《無處不在》裏裏八神提出將離婚爭奪孩子的“寫實”通過母親臨終瀕死體驗的方式呈現出來,這讓短片在類型上都有了進一步探索的空間。

在實際拍攝階段,《好野計劃第一季》四部短片的創作同樣面臨着不小的困難。一方面,新鋭導演經驗尚淺,需要更為有力的專業班底來“兜底”。另一方面,在2022年初項目開機時,由於各種原因拍攝地從北京轉移到了青島,而如此突如其來的變更也讓劇本很多細節面臨再次調整。
從四位導演的個人層面來説,首次自編自導自演的柯達除了早期試手拍攝過短片以外,實際上是第一次正式以導演的身份進行創作。而《好野計劃第一季》又是完全按照長片預演的方式來製作短片,如何把握影像基調對他來説成為了最難的點。
“有炳叔在可能沒那麼焦慮,除了他自己,他帶的團隊也非常專業。挺慶幸的,但是又恨自己不爭氣。炳叔經常在現場問我對鏡頭還有沒有更多的想法,但因為缺乏經驗,可能沒有表現得更好。”
同樣沒有過導演經驗的王澤豐在《升級》之前拍過一個實驗性的短片,但是結果差強人意。“每當遇到結果不好的時候,我就會考慮自己是否適合做導演,這在2022年之前是我個人非常糾結的一個點。拍完《升級》之後自信漲了很多,也確定自己想要往導演方面發展。”
2023年王澤豐有機會執導拍攝了一部短劇,而曾經與好野計劃高品質班底的合作經驗也令他在這一次創作中有了更加精確的標準:“和優秀的人合作以後你心裏會有一個明確的基準,以這個基準去做事情就不會特別差。所以通過跟好野計劃的團隊合作,讓我無論是經驗還是審美上都有了一把尺。高品質的團隊保證了創作有很高的下限,這樣我作為編劇的優勢就能發揮出來了,可以去創作一些更新奇的東西。”
2
—導演負責創作“上限”,做鼓勵夾帶“私貨”的類型短片—
創作要滿足市場需求,但首先是個人表達允許“私貨”的存在。

在《賽博朋克2077》發售前,看完宣傳片的王澤豐非常喜歡它的風格和設定。“當時就想拍這種,後來冷靜了,冷靜下來想拍一個接地氣的。這個時候恰好看了一個電影叫《天鵝輓歌》,風格上特別喜歡。”於是,在《升級》裏王澤豐通過“升級”的科幻設定裝下的是一個關於“末位淘汰”的職場內卷故事。
“我們萬合出來的導演大部分都是喜劇出身,所以做一個完全和喜劇不沾邊的東西,對我來説是新奇且有吸引力的。”於是,看到過很多講父母離婚爭奪孩子撫養權新聞的趙鶴松,決定用恐怖懸疑類型來講一個《無處不在》的親情故事。“這本身就是一個很現實的題材,所以當時就想做的風格化一點,不那麼寫實。”
兩部短片都選擇了相對更接地氣的故事來降低了類型的接受門檻。無論是職場內卷還是家庭關係,都在故事上能夠同觀眾最大程度實現共情。
與之不同的是短片《劫日禮物》,**雖然導演姜曉通在類型上將其設定為一個傳統的喜劇,但在內容上卻刻意放大了“幻想”的部分,塑造出兩個走投無路卻又帶有無限天真的憨笨“劫匪”。**尤其是去馬代賣炒肝兒的情節設定既輸出了笑料也切合了主題,用各種看上去不着邊際的“幻想”笑料來表達對小人物身處“圍城”的共情。
“兩個人連他們待的地方都沒出去過,所以想象力是有侷限的。他們沒踏出過他們出生的地方,也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宣傳單上的馬代就是他們的一切盼頭。”
早在多年前,柯達就寫下了一個故事,後來經過反覆修改,變成了聚焦全世界喜劇演員轉型困境的《不許笑》。

“我覺得除了一些高概念的東西,大部分剛開始做導演的人所展現的,都是對於身邊人或事的一些感悟。”在《萬萬沒想到》第一季以編劇出道的柯達,從萬合天宜自己的網劇、網絡電影到《絕世高手》、《揚名立萬》,逐漸在演員的道路上風生水起。而初執導筒的柯達所帶來的《不許笑》卻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爆笑喜劇,在短片裏越認真就越想笑的男主有一種徒勞的無力感,而這種“掙扎”正是柯達所希望表達的內核。
3
—導演被扶持的養分:丈量自己、控制野心—
在自我發展上有更清晰的判斷,對新導演來講這遠比完成一部短片創作更重要。

第一次做導演的王澤豐選擇了短片體量幾乎難以完美呈現的科幻類型,與之出現的“受制於短片的時長、預算以及整體美術設計”等種種困難也導致了他一度表示“選擇科幻比較後悔”,甚至是想要放棄。
“面臨的問題還是挺多的,比方説道具,科幻的很多道具它不是為故事服務的,是為時代背景服務的,你缺了這個東西可能你的故事就不成立了。所以做科幻要做很多隱性的工作,這對於短片來説提高了很多工作量,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
同樣,選擇了相對小眾的恐怖驚悚賽道,《無處不在》的趙鶴松在個人收穫上最先冒出來的語句是“控制自己的野心”。
“恐怖驚悚的類型和家庭關係上兩邊都想要,但實際上還是要注重一邊。尤其是恐怖不是那麼好呈現出來,所以最終成片還是做了一些取捨。現在覺得應該一開始就想好,不能因為特別爽就拍了,結果成片未必能呈現出來。”
在短片上線之後,王澤豐和趙鶴松二人對觀眾的反饋都非常關注。“很多東西觀眾都看到了,包括對一些台詞的共鳴,讓我有拍這個短片值了的感覺。對於一些懸疑上面的節奏問題包括結局的處理,我覺得通過觀眾的表達可能會讓我之後更注意這方面。”
此外,在本次創作中彷如“夢迴大學時代”的導演姜曉通,通過《劫日禮物》的拍攝又尋到了堅持創作黑色幽默的動力。和其他三部短片相比,《劫日禮物》選擇了白客、張本煜、鄭合惠子三位萬合天宜喜劇的“頭牌演員”進行拍攝,整體風格詼諧中暗藏着對於現實的映射。成片上線後,有平台曾來詢問將《劫日禮物》擴展成長片的可能性,而這也更讓姜曉通堅定了“一定要拍大銀幕”的目標。

對於第一次做導演的柯達來説,《不許笑》更多的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不足。“對我來説現在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但是怎麼通過鏡頭把這個故事講好還是比較稚嫩。”所以,對於接下來的個人規劃,柯達還是想先以演戲為主,進一步豐富自己的拍攝及創作經驗。
**對於四位新鋭導演來説,藉助短片向大銀幕嘗試是集體的長遠目標。**萬合天宜通過搭建平台鼓勵青年創作者自我表達,用更加類型化、更接近長片預演式的創作模式讓青年創作者對自己有了更進一步的精準評估。與此同時,這一份經驗的積攢也讓青年導演們意識到如何將想法更好地落地,遠比完成一個短片創作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