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圈了!最高級的喜劇全在這兒了!_風聞
电影杂志-电影杂志官方账号-电影杂志——为你发现好片昨天 21:50
作者 | 我是影小妹
“三喜”開播了!爆了!出圈了!
還是熟悉的樂子人,還是熟悉的賽制。
到底多好笑,咱接着細嘮——
《喜人奇妙夜》

節目要想恰飯,話題就得翻幾番兒。
好不好看在其次,**“馬東和愛奇藝掰了!”**的話題首當其衝。
馬東也不掖着藏着,自己大大方方主動cue,因為兩邊都不得罪才是王道。

嘉賓還是老味道,只不過……
“包餃砸”出身的賈冰算被貼臉開大,而伊能靜和秦昊的通話,更場外信息爆炸;
高圓圓和黃渤來了個顏值制衡,宋木子和金靖的主持更是油到發麻。

皮變,肉不變,所以説它是“三喜”一點不過分。
開播兩期,豆瓣開分7.5。
雖不比前作,但也算穩定發揮,無功無過。

總結一下就是:笑的笑死,尬的尬死。
喜人局面,實力懸殊,層級分明。
不過有些作品,真值!

首推**《小品的世界》**,開播後的第一爆笑,橫豎長短平台都刷瘋了。
這節目可謂Sketch的巔峯,經典小品的致敬,笑點密集的同時有情懷有深度。
誰不看,是誰的損失。

Game點很簡單,概括就是:
一個活在小品世界裏的人覺醒了,認知到自己的世界錯了,於是要打破“第四堵牆”,看看正常的世界。
呂嚴,熟悉他的觀眾都知道,以漫才組合“胖達人”出圈,活脱脱一個天選“直人”。

這裏插入科普一下,在漫才當中一般有兩個角色,分別為“直人”和“怪人”,類似相聲的捧哏和逗哏,但技巧又完全不同。
**怪人(Funny man)**通常以非常規的、誇張的、無厘頭、漫畫式的方式引起觀眾注意,製造矛盾、衝突、笑點。
而**直人(Straight man)**往往是以普通人的形象,打斷、吐槽、糾正怪人的行為;呂嚴就以這個形象而知名。

大幕拉開——
暖色的、生活化的舞台風格,就已經鋪墊出80、90、00後主體熟悉的春晚小品的場景。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閆學晶、郭冬臨、黃宏式的家庭生活類小品。

接着,兩個演員通過表情、對話引出母子關係。
前期的鋪墊,兩人完全不同語氣和神情就已經展現出小品當中的慣習節奏。
接着呂嚴直接表明電視牆背後有觀眾的存在,為後面打破埋下伏筆。

而媽媽則更直接就點出,《楚門的世界》、遊戲NPC等相似的情節。
不把觀眾當傻子,不為製造矛盾強行降智,以最高效的方式推動劇情並設計好槽點。
至此,觀眾徹底理解並進入到故事的節奏中。

幾個故意打岔的對話,世界觀隨之展開。
**“砸牆”“分房”“無實物表演”“擺樣”**以及父親帶着打油詩從觀眾堆裏走上舞台,將春晚小品的僵化特徵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個出場就帶出了馮鞏、鞏漢林等我們熟悉的十幾年前的春晚小品味道。

父親角色登場,刻板印象增強。
夫妻倆以典型春晚小品角色的身份造梗,呂嚴作為完成自我覺醒的“孩子”或者説是尷尬觀眾的嘴替,完成包袱最後的翻番兒和回收。
**“這也太小品了!”**直接説明整個世界的荒誕,諷刺意味拉滿。

接着第一個家庭矛盾產生:教育。
還原了小品常見的夫妻吵架,一個刻意的掉凳更直達觀眾的嗨點。
因為觀眾們是一定知道他們會和好的,所以完成和好的方式就是要迎合大家刻板化的印象,越是共鳴也就越陷越深。

此時,作為一個覺醒者,呂嚴的無奈、麻木、格格不入、情緒反差,在這裏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一個沒留神兒,這就要包餃砸了!?”
沉默後爆發,將故事推到下個高潮。

至此,節目完成前期的元素堆砌和牢固世界觀。
觀眾現在已經完全信任角色的動機,那麼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行動了——砸牆!
呂嚴怒斥着,遞進式地吐槽了八年不走字的道具鍾、貼在屋裏的春聯、沙發靠墊植入……
最後,冰箱裏的大象,完全爆梗!

這裏還分別致敬了趙本山(手錶八年沒走字)、宋丹丹(大象分幾步關冰箱)。
接着,時空徹底錯亂。
**黃大錘、驕傲的保安小孫、陪人嘮嗑的宋丹丹,**這些經典的小品形象分別從牆的內外出現。
世界觀擴大的同時,提出核心問題——牆外的觀眾究竟怎麼看這些小品角色。

由此,故事進入尾聲環節。
孩子的“反常”讓母親角色自發地做出改變。
儘管還是煽了個大情,但這種煽情已經跳脱固有體系了。

從頭到腳的春晚小品的解構結束,砸牆的收尾是觀眾意料之中。
當“黃大錘”與“母親”的完成大錘的交替,彷彿暗示了新老喜劇人的接棒與傳承。
最後,母親扯下假髮,荒誕升格,藝術已成。

《小品的世界》如**“元喜劇”**般對伴隨觀眾成長的喜劇完成致敬和解讀。
就像“喜人”的稱謂一樣,他們是喜劇人,不再是“小品演員”。
曾經輝煌的藝術形式,如今與年輕的時代彷彿早已格格不入。

大家對春晚語言類節目的失望也説明某種固化的創作方式應該改進。
好作品首先一定是尊重觀眾的,而對於一檔節目來説,一期能有兩個精品就足夠留下觀眾。
《小品的世界》開了個好頭,《八十一難》則是從視角上,完成顛覆。

沙僧,師徒四人中的小透明,他沒有多少台詞、沒有專屬Bgm,甚至沒有自己的姓名,幾百年他都沒有站過舞台的C位。
但在《八十一難》中,沙僧看似團欺,實則團寵。
因完成不了八十一難,其他三人放棄機會,設套保沙僧成佛。

故事視角獨到,設定大膽,巧思精妙之極。
第一大反轉:他們已歷經九世輪迴,度過七百多難了。
師父的名稱從東漢三藏、三國三藏,變為今生今世“貧僧從東土大隋而來”的隋三藏。
觀眾首先就知道,這次取經,失敗是註定。

沙僧成佛,二次大反轉:名額有限,一切都是兄弟們的計劃。
而三藏、悟空、八戒何時達成共識,故事中的細節處處做出鋪墊。
從開頭悟空八戒交頭接耳,到三藏出場擁抱沙僧,梗埋得深且合理。

最後,當唐僧説出:
“終一世渡世人和終一世渡一人,為師覺得是一樣的。”
故事從鬧劇昇華為史詩,因為觀眾心裏都清楚,他們的下一世註定會成功,達成集體共識。

此外像**《葫蘆娃》《大俠別動手》**等作品也都從不同視角對經典有所改編,值得細品。
喜劇的多元視角,是後現代主義下對人們主流世界觀和宏大敍事的拒絕,是直逼荒唐真相的諷刺調侃。
“閤家歡”“包餃砸”“煽情”之所以被大家吐槽,恰恰是創作不落地所展現的弊端。

如今,笑越來越難!
甭管東家怎麼換,觀眾永遠需要《一喜》或《喜人》這樣的節目。
喜劇對應的是人們內在情緒的變化,也可能是某種叛逆最後的自留地。
調侃也好,冒犯也罷,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可能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