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加班中的年輕人，決定先動起來_風聞

作者 | 阿一

來源 | 最人物

距離全世界進入巴黎時間還有37個小時，故事已經開始。

28歲的女子馬拉松運動員張德順期待在巴黎實現突破；21歲的男子游泳運動員費立緯將代表中國隊出戰3個自由泳項目；18歲的Bgirl劉清漪和本屆賽事新增項目霹靂舞一樣都是嶄新的。

出發巴黎之前，他們一同出現在Keep品牌TVC《心火已燃》中。鏡頭裏，他們沒有提及金牌、磨礪以及每個運動員終將面對的起起落落，而是更強調自我在運動中的感受。

這不是幾個年輕運動員的個性表達，它是一場社會思潮，從唯成績論、唯金牌論，到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們關注他們有沒有在賽場上享受自己的運動，原本單一的評價體系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痕。

面對輸贏是運動員生命中的永恆命題，但也許更重要的命題是：人真的可以享受運動嗎？運動中，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以及，一項運動，會如何影響一個人的生活？

很長一段時間裏，傍晚的城市廣場都令瑞昭困惑：寬闊的空地上，從幾歲到幾十歲的人們整齊跳躍、渾身輕盈。他們為什麼看起來都那麼認真，又那麼快樂？

真正理解他們，是在自己也開始運動之後。

她是中醫內科學的研究生，走出圖書館，迅速衝向學校附近的一家專業拳擊訓練館。她去拳館的時間很隨機，練拳的時間也可長可短，但這個習慣保持至今已有半年。

拳館裏，高功率的新風系統持續運轉，但空氣裏還是瀰漫着粘稠的汗味，海綿墊上滿是水漬。瑞昭死死盯住教練的手靶，揮拳、踢腿，啪——啪——啪，從聲音判斷，她的力道不算強悍，但額頭暴起的青筋讓她看起來異常兇猛。

她正在練習左直拳，直線擊出、直線收回，同時利用蹬地轉筋力量的配合，這個動作在單位時間內連續出拳數量比其他拳法多，腎上腺激素彷彿在短時間內凝聚一團。試了幾組都把握不住準頭兒，最後終於成功，她喊叫的聲音不亞於拳擊比賽上的選手。

瑞昭很喜歡拳頭打在手靶上的感覺，反作用力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快意在體內炸開，她説這種感覺在日常生活中是找不到的。

她把運動手錶綁在腳腕上，酣暢淋漓的運動之後，她有時會盯着手錶上的紅色數字，直到它變回綠色，隱形壓力和成就感具象化，身體也變得輕快。“好像是蜕掉了一層舊殼，可以重新振作起來。”

這層“舊殼”並不指代脂肪，瑞昭捏了下自己的小肚腩。她曾經也刻板地將運動和肌肉線條畫等號，似乎只有達到某種程度、實現某個目標，才能證明運動的時的汗沒有白流。但真正動起來之後，無論是從個體體驗，還是醫學層面，“動了就是動了，身體知道的，跟沒動之前不一樣”。

熱衷騎行的阿達也有相似的感受。他第一次騎行是用共享單車，從朝陽公園向西騎到首鋼園，離市中心越來越遠，路上車和人越來越少，他把車蹬得飛快，把瑣碎的情緒全都丟在身後。

共享單車的實心輪胎太笨重，30公里下來，阿達走路都打擺子了。“前輩”們向他推薦一萬多的公路自行車，他最終只買了千元級的山地車。並不僅僅出於預算上的考量，阿達想得很清楚，他不是來競速的，也沒想過解鎖太高難度的路段，他更着迷於人與風、與沿途合體的感覺，就好像自行車的齒輪和鏈條不斷咬合一樣。

他和車之間的關係不是駕馭，更像是依附。腳踩在車蹬上，所有的目的地都值得期待。車輪轉動，濺起前夜的雨水，碾着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音；車身在彎道壓出弧度，每繞過一個彎道，市區的喧雜便少一分，山脈的輪廓明朗起來。

風過濾掉周遭的干擾，“只要前進就好”，某個晚上，他騎了20多公里，在一個不知名的水塘邊坐了很久，心裏的愉悦像水草一樣搖曳。

與阿達和而不同，陳宇宙心中的那陣風，是靠雙腳跑出來的，“跑起來就能吹到風”。

2024年初，他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標——跑一個全馬，對於一個3年前爬樓梯都會氣喘吁吁的人來説，42.195公里曾是一個天文數字，但4月份他還是把這個數字啃下來了。

5小時41分完賽，不算出眾的成績，但當他拖着磨破的腳離開終點時，是他這幾年來最開心的時刻，巨大的罩子被打開一個出口，快樂的顆粒像跳跳糖一樣湧進來。

他沉迷於跑馬過程的“撞牆點”，肉體的臨界點，讓他把自己徹底交出去，從有限的、頑固的肉身中的那個“我”跑出去，一旦跨過“撞牆點”，一切都是舒暢的，他的感受被打開，與世界迎面撞上，無畏無懼。

瑞昭的拳套和招聘會的宣傳冊堆在一起；阿達在自行車後座的位置加了一個包，可以裝電腦；陳宇宙的跑鞋裝在出差專用的登機箱裏。對他們而言，運動是現實生活的一個巨大的鏡像和隱喻，藉助激烈的運動，反而尋求到了一種生活的從容。

瑞昭選擇去打拳，最初源於一場校園招聘會。彼時她還有一年半碩士畢業。對於醫學生來説，這就像是一個分叉路口，如果要做醫生就要繼續深造，如果不做，也要早作打算。

時間飛快，隨着畢業一天天臨近，她漸漸不知道自己人生為了什麼？追求什麼？突然害怕父母詢問的目光，害怕無法成為世俗意義上成功的人，害怕自己往下走的每一步，害怕每天的到來。 

這種並不致命卻很不舒服的痛苦一直盤旋在她的頭頂，轉化成一團糟的舌苔和緊繃的心脈。

對於已經進入職場的陳宇宙來説，痛苦以另一種形式出現。他是做審計工作的，需要定期到客户或公司所在地進行財務或業務審計，這通常涉及頻繁的出差，“無論身體還是心理，好像永遠都在適應、適應、適應。”

差旅讓工作入侵了生活的每一條縫隙，就算是工作結束的夜晚，躺在陌生的酒店他也找不到工作和休息的分界線，“酒店的香薰味兒裏沒有屬於自己的生活”。閉上眼睛，他不自覺地反芻一天的工作，預演第二天的流程，確保自己總是專業的、得體的。有時候，他還要應付客户們的接風宴，他能理解，“來到了人家的地盤，人家不招待你是失禮，你不去也是失禮。”

他也想過逃離，比如把酒店的雪白的四件套換成自己的，但夢不會騙人，夢中是看不完的資料和永遠在追趕的登機時間。

與陳宇宙的奔波恰恰相反，阿達是一家互聯網大廠的程序員，生活範圍離不開後廠村和三里屯，工作快8年，每天被圈在小小的屏幕前，生命力和創造力在慢慢被剝奪。

他在一篇網紅動物園的報道中看到了“丰容”的概念，簡單説，就是在圈養條件下，豐富動物的生活情趣，滿足動物的生理心理需求，促進動物展示更多自然行為而採取的一系列方法、措施。

像是突然被擊中一樣，阿達想到動物需要丰容，人類也需要。

在他們真切需要的時候，運動出現得恰到好處。阿達説：“有時候騎行不像是在放鬆，更像是在撒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怒氣，阿達也説不清楚。他常常騎行到一半，被拉進線上會議，運氣不好的時候，還要騎着車到處找信號。這樣的情況在他的騎行圈裏頗為常見，他覺得，這也算是打工人的行為藝術。

他在半路上掏出電腦，發送文件後又塞回去，重新踩上車蹬的時候，他知道，在路上的每一刻都不是浪費的。

或許僅僅是幾個小時，他可以從現實中抽離出來，在風中陷入一種無我無他的境界。

作為跑者，陳宇宙用村上春樹的話來描述類似的感受：“原則上是在空白中跑步。也許是為了獲得空白而跑步。”“在寒冷的日子，我可能思考一下寒冷；在炎熱的日子，則思考一下炎熱；悲哀的時候，思考一下悲哀；快樂的時候，則思考一下快樂。”

與出差過程中總是“被動適應”不同，長跑像是遊戲讓人無意識地進入“此時此刻此地”。

這片“空白”其實就是最近流行的一個心理學名詞，“心流”。當一個人進入心流狀態時，呼吸會加深，心率會減慢，外部世界會消失不見，可以完全專注於當下。

瑞昭説，當自己進入心流時，手靶就是具象化的壓力，與擊倒對手的那個瞬間就像是拽到了那根引向岸邊的繩子。就像是《心火已燃》中所説的——

“在這個有如神助的狀態裏，你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你可以成為任何人。裏面沒有自然規律，就不必遵循科學道理。世界將完全按照你的意志運行。你會沉浸其中，忘了時間，忘了周圍的所有，忘了自己是在運動。”

心流狀態下，內心歸零，給精神世界留出可迂迴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裏，沒有內卷的現實，疲憊的年輕人得到喘息，他們得已向內尋找。當運動的意義向內發展，運動的概念越來越外延，一些變化正在發生。

瑞昭感受到了這種探尋的過程。在訓練時，教練的拳頭打過來，她步步後退，一直到整個後背抵在牆角。但教練告訴她，出拳的時機轉瞬即逝，她必須果敢，猶豫就會捱打。

慢慢地，當導師和父母跟她談起未來，她不再逃避，不再抗拒做決定，也不會再有不適的緊繃感。

阿達也感受到了改變。以前，他是一個效率至上的人，工作總是高飽和狀態。每做一個項目，他都會設立一個緊張的時間週期，一旦過程吃力，就會開始焦慮。

曾經他以為騎行最重要的就是抵達終點的速度，但現在他發現自己可以再快慢之間切換，“中速前進”啓發他獲得新的人生主張。

以前，緊張的工作讓阿達沒時間交朋友，“社交”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現在他通過騎行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願意成為活動的組織者，在放棄掌控速度之後，他能抓住的好像更多了。

回顧跑步這幾年，陳宇宙能明顯感覺到，在不同的城市跑步時，跟之前連軸轉的出差體驗很不一樣，“廣闊天地，大有可動”。雨後的泥土泛着草香，清晨的街道能聽到蟬鳴，下雨不再意味着永遠延遲的航班，暑熱也不僅僅代表被汗水浸濕的西裝，累了、餓了，席地而卧，揹包就是枕頭，半途而廢並不可恥。

對像瑞昭、阿達、陳宇宙一樣的年輕人來説，運動成為他們愛自己的具體方式，他們更自律、也更堅定，但並不矛盾的是，心態也更平和，對自己沒那麼苛刻，隨時可以放下自律。

在運動中，那些結構性困境被模糊，在更宏大的世界瞬息萬變時，他們藉助運動獲得一點微小的治癒、抗衡和領地。

當運動的意義變得多元，一些原本固化的觀念齒輪也開始鬆動。

2016年，Keep推出“自律給我自由”的品牌精神，成為數億運動愛好者的精神信仰，也開啓了一代人的運動生活方式。

8年後的今天，兩個奧運週期更迭，新一代運動員扛旗，新的運動精神得到探討。在《心火已燃》中，Keep攜手新生代運動員，挖掘“自律給我自由”的精神內核，“自律”與“自由”的內涵在於個體內在的驅動力，源於熱愛、也源於過程中的“享受”。這一切與視頻中打球的少年、練太極的人、擂台上的女孩，與千千萬萬被自我驅動的運動者產生高度的精神共鳴。

Keep，贊4652

品牌精神倡導的背後，亦是Keep 服務的升級迭代。今年Keep 將使命更新為“激發每一次運動，讓世界充滿活力”，並且樹立了 10 年願景與目標——成為 10 億運動者的自由運動場。

升級後的Keep ，覆蓋了跑步、騎行、球類、滑雪、游泳等運動的超 60 種運動品類、100 多個分享模板，與 50+ 外部硬件設備打通，讓運動記錄變得更加簡單，運動場景變得更加多元開放。

Keep正在變成全民的 Keep ——不管是硬核運動愛好者，還是想通過 5 分鐘運動快充獲得能量的小白用户，都能在 Keep 找到自己喜歡的運動，不再被約定俗成的規則所束縛，不在意努力是否有回報、訓練是否有結果，只是專注享受運動本真的樂趣。

運動，本該自由，無論是運動員還是普通人，運動都是我們和自我、和世界對話的途徑，是底色純然，是過程鮮活，是撥雲見日的人生。

人類從未停止過向前向上的步伐，運動的意義是永恆流動的，人們對運動無限的熱情，永遠帶領着全人類跨越暫時的窘迫與迷茫，完成更偉大的文明越遷。

文中瑞昭、阿達、陳宇宙為化名。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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