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崛起|為啥都2024年了,日本才淘汰軟盤?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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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6月28日,終於贏得了對軟盤的戰爭!” 這是最近,日本數字大臣河野太郎的發自肺腑的興奮聲明。

沒辦法不興奮啊,這項徹底淘汰掉軟盤的工程,日本已經持續了三年多,修改了1000多項立法,才最終終結了軟盤在日本政府機構的使用!

▲中國很多00後,應該都沒見過軟盤這玩意,我最後一次接觸軟盤是2010年剛上大學時。
不過,相比興奮的日本人,大部分中國人卻覺得這已經是遠古時代的東西,恐怕不少年輕人會產生一個疑問:啥是軟盤?

那麼,啥是軟盤?日本人為什麼一直到2024年才開始淘汰軟盤?

從文明誕生以來,人類就一直在尋求能夠更有效存儲信息的方式。 在最開始,人類用來存儲數據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一根繩子。
簡單來説,遇到一件事,就打個結,根據打結的方式和打結的大小,來記錄部落發生的大事、天災人禍以及曆法之類的事情。

漢朝鄭玄在其《周易注》中記載:“古者無文字,結繩為約,事大,大結其繩,事小,小結其繩。”
但問題在於,打的結太多了,就記不清這個結具體代表什麼意思了。
這麼來看,繩子這個存儲工具,並不算成功,因為雖然能存儲,但無法讀取啊!所以後來又相繼演變成圖畫、文字。

到了18世紀,工業革命開始萌芽,從而將人類信息存儲技術推向了一個全新階段——打孔卡時代。
法國人巴斯勒·布喬發明了打孔卡用於織布機。織布機可以根據打孔卡上的小孔讓編織針勾起經線,從而形成紡織圖案。這樣一來,織布機就可以按照打孔卡,自動紡織出相同圖案的布。

▲早期的打孔卡織布機
如果把它比喻成電腦的話,打孔卡就是存儲的信息,是織布機的運行軟件。
打孔卡的發明,標誌着人類機械化信息存儲形式的開端。
可能有人對打孔卡還是不理解,其實大家都用過,現代學校考試用的答題卡、彩票上密密麻麻的符號,都是類似的原理髮展而來的。

到了19世紀末,赫爾曼·何樂禮發明了打孔卡製表機,這標誌着半自動化數據處理系統時代的開始。
在1890年的美國人口普查中,美國政府使用這一打孔卡製表機,只用了6周就完成了工作,而上一次人口普查,整整用了7年。

▲1890年美國人口普查時用的打孔機

▲何樂禮打孔卡
何樂禮發明的打孔卡製表機隨後開始廣泛應用於商業活動,後來,何樂禮創辦了製表機器公司,這就是大名鼎鼎的IBM公司的前身。
打孔卡和製表機的誕生,雖然相比傳統人力有了大幅的效率提升,但仍然存在故障率高、存儲量低的問題。
於是,隨着技術發展,一種新的存儲技術開始崛起,那就是磁介質存儲。

▲《功勳》中於敏用計算機運算氫彈數據,傳輸出來是要麼是打孔紙、要麼就是佈滿黑點的紙,可以説很還原了
1928年,德國工程師弗裏茨·普弗勒默將粉碎的磁性顆粒用膠水粘在紙條上,製備成磁帶。磁帶在移動過程中,隨着音頻信號強弱,磁帶被磁化程度也會發生變化,從而記錄聲音。

▲早期磁帶錄音機
緊接着,1932年,奧地利工程師古斯塔夫·陶謝克發明了磁鼓存儲器,這玩意是一個大型金屬圓柱體,外表面塗有鐵磁記錄材料,通電時通過磁化的變化來記錄數據,存儲器外殼有大量靜態磁頭,等磁扇旋轉就位,就可以進行讀取。

隨後,第一代計算機誕生,也充分運用了人類已經發明的存儲技術,輸入和輸出的介質,是IBM的80列打孔卡,而數據的存儲,就是磁鼓存儲器。

▲IBM的80列打孔卡
而隨着二進制數據存儲的成熟,磁帶這種舊存儲方式也煥發了新生,IBM開始廣泛把磁帶用於數據存儲,一卷磁帶可以代替1萬張打孔紙卡。
除此之外,磁帶還廣泛用於電影、音樂等行業,因為磁帶便宜,容量也大,非常適合大工業生產,一直到80年代以前,磁帶一直都是音樂、影視最常見的存儲設備之一。

但是,磁帶在多次讀取之後,容易因為磁條的磨損造成數據丟失,所以人類急需一款更安全、更穩定的存儲設備。
於是,硬盤誕生了。
1956年,IBM公司發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機械硬盤,即IBM 350 RAMAC。這台硬盤由50張24英寸磁盤組成,重量超過一噸,體積龐大,儲存空間卻只有5MB,雖然看起來落後,但它的出現標誌着人類正式進入了硬盤時代。

1973年,IBM又發明了Winchester硬盤3340,使用了密封組件、潤滑主軸和小質量磁頭,其最大特點是工作時磁頭懸浮在高速轉動的盤片上方,而不與盤片直接接觸,減少了磨損,儲存空間為30MB+30MB。

這就是現代硬盤的原型,和現在的硬盤已經非常像了,換言之,你現在電腦裏的硬盤,其實和1973年的硬盤沒有本質區別,而後來的硬盤技術的進步,無非也就是容量增加和體積減小了。
90年代,艾爾伯·費爾和彼得·格林貝格發現了巨磁電阻效應,這一效應被應用於GMR巨磁阻效應磁頭技術,成功將機械硬盤的磁道密度提升上百倍,從此讓容量GB級別的硬盤開始迅速普及。

可以説,我們現在能在硬盤裏存儲各種各樣“學習資料”視頻,都要感謝艾爾伯·費爾和彼得·格林貝格。
隨後,日立發明了硬盤垂直存儲技術,希捷發明了氦氣封裝技術量產,都為機械硬盤不斷突破最大單盤容量的記錄打下了基礎。
但是,硬盤始終無法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太重,現在的硬盤還好一點,在過去,動輒上百公斤,想做把數據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可不是一般的費勁。
有沒有能方便攜帶的存儲設備呢?
有,光盤和軟盤。
光盤於1965年由美國發明家詹姆斯·拉塞爾發明。光盤的表面有一層聚碳酸酯製成的薄膜,上面覆蓋有一層反射層,通常由鋁或金屬化合物構成。其工作原理是當激光束從外部輻射到光盤表面時,這束激光會被反射層反射回來,並被從光頭髮出的探測光束接收,激光的變化,就是讀取數據的過程。
但光盤的問題在於,在六七十年代,光盤數據寫入必須使用專業的設備,普通人無法自由對光盤進行擦寫操作,大大限制了光盤的使用場景。

所以,人們又發明了軟盤。
1971年,IBM發佈第一張8英寸軟盤,容量80KB,只讀不可寫。四年後,可讀性的軟盤誕生,容量增加到256KB。
軟盤雖然和磁帶的材料非常類似,但其工作方式有很大區別,磁帶是純粹的線性寫入,很少會做隨機讀寫,所以要想讀取前期的數據,就要像把錄音卡帶倒帶一樣,把磁帶倒一下。
而軟盤呢?所有數據都在一個磁性盤片上,只需要轉動磁盤,就能讀取到想要的數據,非常快捷。
後來,隨着技術的發展,又誕生了5.25寸和3.5寸軟盤,特別是1.44MB的3.5寸軟盤,因為體積小,很快成為市場主流。

軟盤一共流行了差不多20多年,起碼2000年代初學電腦的人,還在廣泛使用軟盤,一直到現在,電腦的“保存”按鈕,仍然是一個軟盤的樣子。

但軟盤作為便攜式存儲設備,同樣存在問題。
第一是存儲量太小,巴掌大一塊盤片,才能存儲1.44m的數據,稍微大一點的數據,就要先用分割軟件先把程序分割成多個子文件,每個軟盤裝一個,安裝的時候需要先讀到目標電腦裏,然後再合成一個完整的。
比如想要安裝初代的win95系統,安裝就需要14張軟盤。

第二是太容易壞,軟盤的盤片壽命較短,而且軟盤的結構很容易進灰,在機械運動中,灰塵很容易磨傷盤片,導致數據損壞。所以如果你是用多張軟盤拷貝一個數據的話,一定要先祈求上天,千萬不要讓某一個軟盤壞了,否則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所以,U盤誕生後,軟盤迅速就被淘汰了。
而U盤的發明,其實要從閃存的誕生説起。
早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人類就開始嘗試使用芯片存儲數據,1971年,英特爾發明了EPROM,
採用雙層柵結構,在掉電時也不會丟失數據,但其擦除數據非常麻煩,需要紫外光才行。
隨後,休斯飛機工程師Eli Harari發明了EEPROM ,意為“可擦除可編程只讀存儲器”,它的最大特點,是不再需要紫外光,只需要在特定引腳上施加高電壓即可寫入或擦除數據。於是,EEPROM被廣泛用於存儲電腦BIOS數據。

在EEPROM基礎上,東芝公司一名工程師發明了Flash Memory(閃存)技術,揭開了使用半導體芯片大規模存儲數據的序幕,隨後隨着技術發展,又誕生了NAND閃存技術。
閃存技術最早的應用,是閃迪推出的PCMCIA閃存卡,作為PC外置存儲器使用,後來日本開始將閃存應用於相機閃存卡,以及MP3等產品之上。

但是,日本人怎麼也沒想着能把閃存便攜化和通用化,一直到一箇中國人的出現。
1998年,飛利浦新加坡公司的一個員工鄧國順,遇到了一個難題,自己的軟盤因為新加坡潮濕的天氣,經常出問題,半年時間就壞了5個,很多重要資料都找不回來了。
有沒有一個安全、可重擦寫、便攜的存儲工具呢?

▲“U盤之父”鄧國順
於是鄧國順索性離職,回國創業。
鄧國順的創業過程,其實沒那麼複雜,他把新加坡買的一個32M的MP3,拆成了4塊8M的閃存芯片,然後設計了一套主控芯片,裝上一個USB接口,將他們封裝在一個塑料盒子裏,一個存儲量容量大、便攜、不易壞的U盤就誕生了。

U盤結構也非常簡單,USB接口連接電腦,是數據輸入/輸出的通道;主控芯片使計算機將U盤識別為可移動磁盤,是U盤的“大腦”;U盤閃存芯片保存數據;PCB底板將各部件連接在一起,並提供數據處理的平台。
U盤的最大優勢在於,它不需物理驅動器,而是用了電腦的通用USB接口,即插即用,且其存儲容量遠超過軟盤,極便於攜帶。
雖然U盤的技術並不複雜,但是能把這些技術整合在一起形成U盤產品,還是很有創意的。

▲比如軍武菌最近搞到的這款中國54式手槍模型U盤,就特別有意思,能玩能用
U盤發明後,鄧國順成立了朗科公司。2004年12月7日,朗科獲得正式授權的閃存盤基礎發明專利,從此,朗科哪怕啥也不幹,每年光專利費都能收一個億,堪稱一個點子創業成功的典範了。

現在,隨着閃存技術的進步,讀寫速度更快、存儲容量更大的固態硬盤誕生,徹底改變了硬盤和U盤存儲的現狀,不僅電腦可以更換固態硬盤實現更高的運行速度,而且U盤也有基於SSD的固態硬盤技術的了,數據讀取和寫入速度都遠超過去的U盤。

目前,人類追求存儲的步伐並沒有停止,更方便、存儲速度更快、容量更大的存儲介質,正在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

在人類存儲技術進步的過程中,因為技術迭代速度非常快,所以後發國家,天生容易比先發國家用上更先進的技術。
比如在早些年,航班遠程飛行都要攜帶兩個飛行資料包,包括使用手冊、導航數據、機場跑道、飛行路線等等數據,總重超過10公斤。

▲以前客機機長拉的行李箱裏,裝的就是這些飛行資料包,改為電子資料包後,減輕的重量每年可以讓客機節約120萬美元的燃油費。
後來,開始流行電子飛行資料包,電子飛行包就是一堆數據,儲存在軟盤當中,用顯示器進行顯示出來,需要用哪個機場的服務,可以在軟盤中檢索出來,這樣能把紙張飛行資料替代掉了。
所以,每次飛機換航線的時候,都要對電子飛行資料包進行更新,美國航空也就在近些年將資料包換成了iPad平板。
而現在呢?中國的C919國產客機早就實現無線傳輸了,而波音和空客的一些老機型上,都還要靠工程師抱着一包裝滿飛行資料包的軟盤,親自幫每一架波音或者空客客機手動插入軟盤,更新數據,否則飛機就無法順利飛行。
這其實還不算什麼,就連美國的戰略自動化指揮和控制系統(SACCS),也在使用軟盤。

▲美國洲際導彈的控制系統仍然在使用軟盤
這個可以操控洲際導彈、可攜核轟炸機及加油機的系統,仍然運行在上世紀70年代生產的IBM計算機上,並配合8英寸軟盤使用。
8英寸軟盤最大容量,也就1.2MB,現在連一張清晰點的手機照片都存不下,但就是這麼個玩意,居然操控着能毀滅世界的美國核武器系統!
為啥客機和核武器都離不開軟盤呢?
説實話,這些系統在設計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軟盤會那麼快被淘汰,而這些機械系統又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也沒法輕易升級它,全面更換吧?又太貴了。
例如美國民兵3洲際導彈,怎麼可能説換就換,説升級就升級?
那咋辦?軟盤湊合用唄!
不過,問題來了,無論是8英寸軟盤,還是5.5寸軟盤,已經停產了!現在靠着庫存還能勉強用,幾年後咋辦?
所以無論是空客還是波音,或者美國的核武器系統,都已經開始全面淘汰軟盤了。

不過相比而言,日本眷戀軟盤,卻是另外一種原因。
我們都知道,日本的民族性非常奇怪。
從正面來看,日本人的規矩意識、紀律意識、恥感文化,的確讓日本看起來比其他國家要有秩序得多,就連地震了,也只會乖乖等着救援,沒想着自救和互救。
但反過來看,日本的這種民族性格,又帶來了規矩甚多、講究形式,條框束縛,層級過多,保守古板等等問題。
其中對日本影響最大的,就是“規矩”。在日本人看來,有規則才有安心,才有安全感。

▲日本人講究一個合羣,即你是否和周圍的人一樣。
但問題在於,習慣於遵守規則之後,就會變得依賴規則,而不善於與時俱進地改變規則。
軟盤問題,就是這種“規則意識”下的產物。
在80年代,日本人開始搞政務自動化體系,這一體系是建立在PC、打印機、傳真機、軟盤的基礎上的。這一套在當時屬於非常先進的。

為了推廣政務自動化,日本當時做了很多立法規定,一共有1034條法規,涉及用軟盤存儲、提交數據的規定。

而在日本一旦規定建立,想廢除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舉個例子,假設銀行想廢除軟盤,但客户企業還要拿軟盤向銀行提供員工的薪資數據,怎麼辦?你不用軟盤,客户可就沒了!
企業想廢除軟盤,但政府一會讓你用軟盤報送這個數據,一會讓你報送那個數據,你怎麼辦?
那政府要廢除軟盤呢?那你要先過那些“老傢伙”那一關。
我們都知道,日本無論是政府還是公司,大多基本是“終身制就業”,一個人在崗位上幹一輩子都是可能的,所以日本“白髮打工人”非常常見,也就是網友常説的各種日本“XX仙人”。

▲一輩子只做蒸大米的“煮飯仙人”
這一現象,在日本進入老齡化社會後,更加明顯。
老齡化帶來的問題,不僅僅是老人消費慾望偏低、消費低迷和投資不足問題,更大的問題在於老年人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變差,畢竟人越老越固執,越不喜歡改變。

觀點保守再疊加日本森嚴的等級制度,導致日本年輕人毫無話語權,而老人又不願意改變,很多在我們看來非常奇葩的事情就出現了。
比如疫情期間,為啥日本疫情信息統計那麼慢?因為在東京都政府的疫情病毒對策本部,竟然是靠傳真機來接受各地數據的,而本部裏面,僅有兩台傳真機可供使用!
收到傳真來的數據後,要通過肉眼檢查與手工計算,得到確診患者的人數,才能公佈。
這件事暴露出來後,無數人驚掉了下巴,這是在2020年!不是1980年啊 !


▲現在的年輕人,有誰用過傳真機嗎
再比如,日本奇葩的印章文化。
在中國和美國,一般來説,簽名就相當於個人身份代表了,但在日本,因為早期識字率的問題,誕生了奇怪的印章文化,只有印章才能驗明正身。

所以截至目前,在日本的銀行、不動產交易、遺產繼承、合同簽字等場合,印章不可或缺。以至於在疫情期間,雖然很多公司都選擇了遠程辦公,但員工至少每週必須去公司一趟,完成在紙面上的“蓋章”程序,結果又造成了疫情的傳播。
而當時在日本,負責防疫和疫苗接種的,就是前文提到的河野太郎。
現在知道為啥河野太郎這麼積極地推進數字化改革了吧?主要還是疫情期間被各種低效率折騰得太慘了。
所以早在2021年的時候,河野太郎就嘗試過推動停用傳真,改用電子郵件,結果馬上就被民眾懟了,各種吐槽的聲音遍佈網絡。
比如,“電子郵件會被黑客侵入不夠安全”、“通信環境不好”、“涉及需要保密的內容不適合用電子郵件”等等。
雖然理由找了一大堆,其實説白了,還是不想改變而已。

這種保守態度連西方媒體都看不下去,稱“日本曾被視為科技強國,但近年來由於強烈抵制變革,在全球數字化轉型浪潮中已經遠遠落後。”
所以,河野太郎決定釜底抽薪,先從自上而下的“破規矩”做起,讓數字化廳成立了一個臨時調查委員會,負責審查日本各項法律法規,凡是法規裏面提到“軟盤”的要求,全都要刪個乾淨。
截至2024年6月底,日本關於軟盤的1034條法規,已經修改了1033條,只剩下最後一條也在走程序了,所以河野太郎才會興奮地説,“我們在6月28日,終於贏得了對軟盤的戰爭!”

下一步,河野太郎表示,會督促各部門機構去自我審查,推動各個部門取消使用軟盤報送數據。
當然,這只是在日本法規層面取消了軟盤,什麼時候軟盤能真正消失,恐怕就要看日本人的效率了。
沒準,以日本人的一根筋,會把用人送軟盤報送數據,變成了人送U盤呢?
日本經濟發展停滯30年,我們或許也能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