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來之不易_風聞
明叔杂谈-明叔杂谈官方账号-杂谈,一家之言而已。19分钟前

(圖片攝於新疆喀什人民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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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年,林則徐決定給英國女王維多利亞寫一封信。
在信中,他質問説,中國輸送給外國的商品,沒有一件是有害於外國的,但是,為什麼英國在本國禁止鴉片,卻要向中國源源不斷輸出鴉片、危害中國社會呢?
這封信自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回應。
有人説,這封信在投遞的過程中丟失了,但很顯然,這並不是關鍵,因為,英國《泰晤士報》後來曾經全文刊登過這封公開信,維多利亞女王和英國政府,不可能沒有看到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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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於歷史的侷限,林則徐在信中難免流露出“天朝上國”的思維,這在英國人看來,是一種傲慢,更是一種無知。
但是,林則徐在信中強調,英中貿易應該互利互惠,英國不應該向中國輸出鴉片等表述,在道義和邏輯上都無懈可擊。它部分符合了近代以來國際關係的某些基本準則,也體現了亙古以來,國與國相交、人與人相交的天道法則。
但是,就像西方崛起之後國際關係中發生的所有事情所證明的那樣,道德的呼籲只對有道德的人起作用。
對於利慾薰心、缺乏廉恥心的“野蠻人”,道德的呼籲,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作為支撐,最後只會被輕蔑地忽視,甚至淪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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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則徐要求所有外商必須交出鴉片,並且保證今後再不販賣鴉片,美國和荷蘭的商人基本同意,但英國商人卻在官員義律的挑撥下,拒絕配合,英國國內一些人也在積極為發動侵華戰爭做準備。
1839年6月3日,林則徐下令在虎門海灘當眾銷燬鴉片,至6月25日結束,共歷時23天,銷燬鴉片19187箱和2119袋,總重量2376254斤。
傳教士裨治文在參觀虎門硝煙過程之後寫道:“我們已經反覆檢查銷燬過程的一部分,他們在整個工作進行時的細心和忠實的程度,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料,我不能想象再有任何事情會比執行這項任務更加忠實的了。”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為每一箇中國人耳熟能詳:英國蓄意挑起侵華戰爭,清政府在戰爭中處於不利局面,最終被迫簽訂了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不平等條約——《南京條約》。
民族英雄林則徐也因為受到構陷,被遠遠發配至新疆伊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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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年,林則徐在前往伊犁的途中,經過江蘇鎮江時,見到了湖南邵陽人魏源。林則徐將自己組織編寫的《四洲志》等外國書報資料交給魏源,囑託他撰寫《海國圖志》。
在那個東西方激烈碰撞、中國人被迫睜眼看世界的大變局中,《四洲志》和《海國圖志》成為了中國人跳出“天朝上國”思維、睜眼看世界的重要資料。
一般人知道林則徐,只知道他虎門銷煙的壯舉,但卻不知道,他還是一個水利專家,是一個辦事能力極強、在全國多地任職都留下極佳“政聲”的官員,他更是一個願意提攜和激勵後輩的先驅者。
林則徐抵達西安,與妻子告別,寫下了那兩句流傳甚廣的詩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在詩中,他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後悔自己的禁煙舉動,一如既往地展現了一種濃烈的報國情懷。
在前往廣東禁煙之前,林則徐就知道,事情的成敗不完全取決於個人的努力,但是,禁煙之舉,利國利民,不管有多大的風險,他都願意親自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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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則徐被貶往新疆182年後,我們一行在伊犁惠遠古城景區參觀,在伊犁將軍府建築羣內,發現了林則徐與時任伊犁將軍交談的雕塑。
林則徐到了新疆後,拿出了他的老本行,參與修建水利,惠及民生,留下了非常好的口碑。
林則徐在遠離京城的大西北邊疆,生活了三年之久。
三年裏,他並沒有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
面對當時沙俄侵佔新疆的狼子野心,他四處考察,行程幾萬裏,彙集了關於新疆防務、戰備的第一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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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年,林則徐獲准返回北京,重新被起用。
1849年,林則徐在雲貴總督任上,因病回福建老家療養,途經長沙時,他特地邀請左宗棠到湘江的舟上相聚。
兩位神交已久的“歷史巨人”共處一室,暢談古今。
林則徐仍以新疆屯田水利沒有全部完成而感到遺憾,並且向左宗棠闡述了自己的防塞思想。
林則徐還將自己手中關於新疆的資料轉交給左宗棠,並囑託説:“吾老矣……西定新疆,舍君莫屬。”
左宗棠接過資料,也接過了林則徐賦予他的歷史重任。
那一年,林則徐64歲,左宗棠3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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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5年,阿古柏入侵新疆,很快就佔據了新疆大部分地區。
自公元前60年西漢設置西域都護府,首次將這片土地納入中央政權管轄以來,新疆面臨着永遠從中國脱離出去的極大風險。
“屋漏偏逢連夜雨。”
1871年,一直覬覦新疆的沙俄,再次侵佔新疆伊犁。
在帝國風雨飄搖、軍費捉襟見肘之際,清廷內部爆發了激烈的“海防”與“塞防”之爭。
李鴻章等人提出,新疆地處偏僻的大西北,屬於窮鄉僻壤,不值得捍衞。
但左宗棠卻一針見血地指出,如果新疆不穩,甘肅、陝西、山西、內蒙古也將不穩,而上述地區不穩,帝國的首都北京同樣不穩。
至此,清廷才最後下定了收復新疆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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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年,左宗棠被任命為欽差大臣,督辦新疆軍務。
他提出了“緩進急戰”、“先北後南”等方針,進行了充分準備。
左宗棠沒有辜負林則徐的囑託,以驍勇的湘軍為主要力量,“抬棺出征”,表達了誓死一戰的決心。他還克服種種困難,在“紅頂商人”胡雪巖等人的幫助下,自籌大部分軍費,為收復新疆做足了準備。
據史書記載,1876年4月,清軍在肅州(今酒泉)誓師,湘軍將領劉錦棠總理行營營務,率軍進疆,不久收復古牧地、烏魯木齊、瑪納斯等地。
1877年4月,清軍兵分三路進軍南疆,半月之內連下達坂、托克遜、吐魯番三城,南疆門户洞開。5月,阿古柏暴卒。10月起,清軍先收復南疆東四城,又趁敵內部變亂,揮兵急進西四城,阿古柏之子伯克·胡裏率殘部逃入俄境。
1878年1月2日,清軍收復和田,取得收復新疆之戰的最終勝利。
清軍的勝利,粉碎了英、俄吞併新疆的陰謀。
以清軍兵威為後盾,曾紀澤於1881年成功與沙俄議定《伊犁條約》,次年清政府收回伊犁。
但貪得無厭的沙俄、昏庸腐敗的清廷,最終還是讓沙俄竊取了7萬多平方公里的領土。
加上1864年沙俄通過《堪分西北界條約》竊取了44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在西北,中國一共丟掉了51萬平方公里的領土,其中包括面積遠超賽里木湖的巴彥喀什湖和伊塞克湖,以及伊犁河谷下游大片水草豐美的土地。
至此,原本地處天山中部,可以扼守南北疆的伊犁,瞬間成為了地處邊境線附近的“前沿地區”。
1884年新疆設省,取“故土新歸”之意。
新疆的政治中心也從被戰火毀壞的伊寧,遷往了迪化(烏魯木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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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説,如果沒有湖南人左宗棠,今天,作為一箇中國人,我們到大美新疆旅遊,可能就要辦簽證了。
此言不虛。
但是,我們不僅要記住左宗棠,也要記住林則徐,更要記住2000多年來,在民族大融合的過程中,為開發新疆、保衞新疆做出了卓絕貢獻的歷代先輩,更要銘記那些為了促進多民族和諧共處的各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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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2日至11日,我們一行在烏魯木齊、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喀什等地遊覽。
我們第一次看到了風雨過後的賽里木湖,看到了依舊壯觀的果子溝大橋。
在惠遠古城,我們接受厚重歷史的浸潤。
在特克斯,我們見證了八卦城的奇蹟。
在喀拉峻,我們上到山頂,看到了烏孫人曾經的“夏都”。
在那拉提,我們穿過漫天的雨霧,最終看到了空中草原雨後的清靈與遼闊。
在喀什,我們吃到了最正宗的烤羊排、烤包子,更見到了喀什古城凌晨一兩點的人間煙火氣。
新疆,這160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並不是自然而然成為中國的一部分的。
在2000多年的歷史上,它有脱離中國的無數種可能,它也有發展不好、陷入貧窮、分裂和落後的極大風險。
但是,2024年,當我們來到新疆的時候,我們愉快地與維蒙古族的朋友、與哈薩克族的朋友、與維吾爾族的朋友、與漢族的朋友,親切交談,我們看到了一片和諧並充滿生機的土地。
這片曾經的域外之地,已經緊密地跟中國其他地區聯繫在了一起。
為了讓這一片土地同樣享受中國式現代化的成果,中國內地的省份,與新疆所有的地市州縣等建立了緊密的“對口合作”關係。
“援疆”,是隻有在中國才會出現的事物。
這是社會主義優越性的具體體現,更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風雨同舟、守望相助精神的具體體現。
從北京到烏魯木齊,直線距離2900公里。從北京到喀什,直線距離約4000公里。但是,無論多遠的距離,新疆也不會被忘記,更不會被落下。精準扶貧、共同富裕,在新疆,就像在中國960多萬平方公里國土的任何一個其他地方一樣,得到了最忠實的執行。
而中國交建、新疆交投等大型央國企,則為了新疆交通的改善,為了貫通天山南北,為了聯繫新疆與其他周邊地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大美新疆,來之不易,值得我們每一箇中國人去銘記、去維護、去建設。
任何一個企圖污衊新疆、企圖分裂中國的人,最終都將遭到可恥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