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想努力了,只想玩植物大戰殭屍!”_風聞
蹦迪班长-蹦迪班长官方账号-1小时前
最近,一款古早遊戲捲土重來——
《植物大戰殭屍》。
早在我們初中它就在網頁中出現過,混在熱舞街、黃金礦工等等遊戲中間,即沒有上下左右鍵來回切換震動人們的多巴胺,又不能讓人收穫挖黃金這般充足的滿足感,只是在人們不知道選擇什麼遊戲時充當備選,讓玩家沉浸在“一大羣殭屍即將來襲”的情節進展中。

伴隨着點擊鼠標,房門口能收穫太陽能量、種向日葵、擺放堅果牆、種植豌豆射手,抵禦一波又一波殭屍,十分鐘左右就能重新開一局遊戲。操作簡單,情節易懂,玩的久了,甚至會因為挑戰性低而感到無聊。
可十幾年前剛寫完幾何證明,背完定語從句的我們一定沒想到,許多年後,我們會扔掉手裏的ps5,冷落夢寐以求的switch,打開電腦重開遊戲。
然而不一樣的是,這次,即使遊戲難度發生了質的進階,屏幕外的我們也絕不認輸。
1.重回大眾視野,
遊戲早已next level
它到底有什麼魔力,能穿越時空,讓人如此上頭?這一切,還要從B站的一個玩家上傳的視頻説起。
B站up主@潛艇偉偉迷 發佈了一則名為“陰陽割昏曉”的視頻,播放量三百八十多萬,我以為又是什麼剪輯的鬼畜視頻,點開一看,這不植物大戰殭屍麼?
點進這位up主的主頁,發現了一些新面孔。這些新面孔視頻的標題裏多是“實驗室”、“新植物”等關鍵詞。

我想,這款遊戲從出生到現在都十幾歲了,研發幾個新角色而已,簡直再正常不過了。直到看見評論區一條信息,它好像在提醒我,事情遠不止更新幾個角色這麼簡單。

緊接着,網頁不斷給我推送相關視頻,我才知道這個遊戲早已在網友的手中進階到了next level。

網友們戲稱它為“植物大戰殭屍雜交版”,植物不只是那些植物,殭屍也不是當年的殭屍了。
不怕敵人醜陋,就怕敵人醜陋的同時還很強大。
殭屍賓利車隊前方開路,躺平殭屍緊隨其後,網友給躺着睡覺的粉帽子殭屍起了個名字,叫“早八女大”。
“早八女大”,即早晨起來八點上課的女大學生,睏意滿滿,一旦被激怒,這些睏意將被百分之百轉化成敵意。

為了應對日益變強的殭屍隊伍,我方植物也進行了科技進化。一個炮筒的豌豆射手不夠忙活,於是就有了三線機槍射手。

單獨出現的三線機槍射手如果還是顯得單薄,就拿滿屏豌豆射手抵禦殭屍的攻擊,一旦屏幕被巨型豌豆射手鋪滿,那麼這場遊戲便沒有感情,全是武器。

“炮系”武器團隊加入了新成員,比如土豆加農炮、玉米加農炮,我管它們叫“碳水加農炮”。
土豆加農炮能夠調整發射角度,低開高走,擊垮殭屍的“殘血”力量。

玉米加農炮在發射玉米的時候,打在殭屍身上的是放射狀的爆米花,配上音效,讓玩家聽見確信所有玉米都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殭屍身上。

在這場看似簡單的遊戲裏,就連植物,都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豌豆射手扮成殭屍的樣子,吐出殭屍豌豆射手,打對面的殭屍。

漂亮的太陽花戴上貓耳朵頭飾、王冠,陽光女王和陽光小貓聯合起來跨軌道攻擊殭屍,girls help girls。

植物大戰殭屍不養閒人,就算你是房子主人,也得下一線。
幕後大佬戴夫上場,嘴裏叭叭不停,善用碎嘴子攻擊敵人,把殭屍煩死。

以上新角色只是網友開發出來的其中一小部分,當商店裏許多角色都到現場時,這個闖關遊戲熱鬧程度不亞於一場大型的“植物蹦迪殭屍”。

坦白講,這些角色我還沒認全,玩法又看不懂了,啥好人能在植物大戰殭屍裏打乒乓球啊?
別説,這乒乓球清脆的聲音聽得人心情愉悦。

我走下乒乓球枱,關閉了清脆的乒乓球聲音,走向植物大戰殭屍“太極圖”,修身養性。

越是不理解,越是沉迷。
玩過雜交版植物大戰殭屍的人彷彿被點化過一樣,旋即格局打開,好像一切事物又多了許多可能性,也多了許多希望。

網友們想象力關不住了,不斷在自制遊戲的視頻評論中開發新植物。


儘管這款古早遊戲已經如此火爆,但它不是原版遊戲公司“養”火的,而是吃玩家的“百家飯”長大的。

而創作同人遊戲作品的先行者們也不是近一兩年的頭腦一熱隨便玩玩,而是“小火慢燉”,在持續創作的過程中,讓“落灰”遊戲煥發新的生命力。

2. “不想努力,
只想玩植物大戰殭屍”
週末和朋友去吃飯,晚上十一點吃光了最後一盤熘肝尖。正當朋友皺起眉頭,開口説“走”,我正以為要去酣暢淋漓地喝一場,訴説近期疾苦,結果他來了句:
“玩兩把植物大戰殭屍去啊!”
給我聽一愣,心想這哥們啥時候把漠河舞廳搬開心農場去了?

植物大戰殭屍為啥能成為替代酒精的新型“解藥”?
當時我對他口中的植物大戰殭屍不夠了解,以為還是小時候玩的單機小遊戲,於是武斷地認為他是想用這種低成本的方式,返璞歸真,尋找兒時的自己。
遊戲剛出的時候,我們還上小學,下學進門就把書包扔地上,打開“大頭電腦”的網頁,點進4399小遊戲,跟殭屍對線。

摘掉書包,如同戰士商場,殺伐果斷,硬控草坪五分鐘。

小孩子在遊戲裏爭當贏家,大學生在這裏尋找八卦。
他們給植物疊加身份,把自己的大學生身份疊加給雙方陣營,好像這些角色真的有了大學生的脾氣。
憨憨的堅果牆列陣排布,就像整整齊齊的室友。

獨角獸皮膚的愛心射手,彷彿磁場飛昇的全裝女大。

對線過殭屍,成為了貓尾草的高光時刻看,貓尾草如果也在找實習單位,一定會把這段經歷寫進簡歷裏。

這場植物大戰殭屍,好似一幅男大女大自畫像,不論身材如何,性格怎樣,都能在這裏精準地找到屬於自己的植物或者殭屍。

遊戲能救贖睏倦疲憊的早八大學生,還能成為博士生舒緩科研痛苦的解藥。

跟朋友相比,我是更晚知道植物大戰殭屍雜交版的人。因為就在他上班摸魚玩遊戲的時候,我在寫報表、遞方案、跟同事周旋、聽領導畫餅,循環往復,壓根沒時間上線遊戲。
玩植物大戰殭屍居然成了職場人炫耀自己工作清閒的資本?

不用偷偷摸摸,更不用跟同事卷業績,工作量很少,有許多上班時間可以滿級操作,只有一個理由能讓這種人停下來。
不是沒時間,膩了就再見。

這樣看來,當我在嘲笑玩這個遊戲的人幼稚同時,也在嘲笑沒時間玩遊戲的自己。
以為在看小丑,沒想到在照鏡子。
3.中年人在單機電競裏,
唯一的對手就是自己
玩植物大戰殭屍,都會經歷的三個階段:挺好玩、有點難、破防。



小紅書 @miki
玩家們在自制的道路上不斷刷新奇蹟,製造新角色、新關卡,經常這一關還沒通過,下一關又變了個態出現了。

醜陋的殭屍一波又一波,難度高,看上去場面混亂,甚至一點都不解壓,這讓許多二十多歲的玩家紛紛破防。
與此同時,中年玩家目光如炬,正在密集的殭屍潮中尋找破局出口。
沉着冷靜不是裝出來的,不論是多難搞的殭屍,多刁鑽的關卡,跟他們在社會中經歷的牛鬼蛇神和狂野規則相比,簡直就是小“卡拉米”。
植物大戰殭屍雜交版彷彿是一片中年人的電子沙盤,作為操盤手,唯一的對手,就是自己。

年齡似乎是中年人最不願意提的事情,臨近三十歲,好像和競爭力降低、被迫優化、身體素質下滑都畫上了等號,可只有到了這個年齡階段才知道,以上所有都是逼你退場的藉口,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隱藏在體內的價值威力有多重。
遊戲裏也有中年版的角色平替,儲存罐堅果。

評論區有位網友給它添加了人設,堅果排除他人的議論叨擾一心沉澱,青壯勞力登場,主動緩慢下坡,敵人也會敬它三分。

沉澱需要時間,永遠不要瞧不起一個單槍匹馬闖過來的中年人。
up主自制的遊戲關卡里,有一道“只有一塊草皮怎麼玩”,玩家開局之有一塊草皮,就像許多中年人,在經歷職場的艱難進階,家庭的一地雞毛時,忽然發現,別人幫不了我,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於是,自己開荒貼草皮,遇山開路,遇水架橋。

有可能,我們人到中年,也攀登不到小時候夢想的巔峯,進入社會發現,錢是從三千塊錢一個月賺起來的,一套房子首付要省吃儉用五年,付完首付要還貸款,繼續省吃儉用的生活,與此同時節衣縮食,買一輛經濟適用型日系車。
不再羨慕大平層、法拉利,不是不喜歡,而是有些路走不通的話,不得不換條路走。
但你説,我們輸了嗎?未必。
有人辭掉了二十萬的工作回老家,用三個月的時間考上月薪五千的公務員;有人辭掉三險一金的社區工作者,去大理民宿當小二、看洱海;有人內心赤誠走向工作崗位,認清人比任務難對付,學會無實物表演,把業餘時間撲在自己熱愛的自媒體事業;有人不跟新生力量卷體力、腦力,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積攢人脈、金錢、機會……成為business owner。

凝視深淵,認清現實,放棄幻想,美好的生活便開始了。緩慢下坡的中年打工人,正在遊戲裏殺出重圍,戴上“小皇冠”。
有網友留言,自己的父母也在玩這個遊戲,年齡段從四十到五六十不等。

我們在一生的行走路線中,從無所忌憚的小朋友,到默不作聲的老登,過程中逐漸甚至是突然地被賦予了許多責任、角色,不管我們同意不同意,它們都會毫不客氣地壓上來。
植物大戰殭屍雜交版的出現,就像一段清脆悦耳的鈴聲,提醒我們:
你可以在外人面前裝成鎮定的大人,但永遠別忘記那個最熱血真誠的自己。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