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_風聞
顾子明说-财经博主-公众号【政事堂2019】主笔1小时前
人生,若只如初見。
渠江,古人稱之為“潛水”,是嘉陵江左岸的最大支流。滾滾江水從大巴山深處而來,途經四川廣安,又蜿蜒東去,最終匯入長江。
1920年,華鎣山下,渠江邊上,東門碼頭,16歲的鄧小平在這裏登船,漂洋過海,去法國尋找救國強國之路。
與小平同行的留法同學們,普遍來自於國內的富裕家庭,因品學兼優而被選中資助,但抵達巴黎後,現代化法國所展現的繁榮與富裕,仍然震撼了這批孩子們幼小的心靈。
從喝紅酒咖啡吃麪包奶酪起,少年們開始了對法國的全面學習。
20歲,正是一個人接受新事物最快的時候。
小平和同學們沒有荒廢他們寶貴的年華,他們輾轉於施耐德、哈金森、雷諾這些法國的百年老牌企業,直面第二次電氣化工業革命帶來的衝擊,感受科學技術帶來的生產力突破。
他們也自發形成了社團與小組,探討中國政府為何如此軟弱,世界為何如此不公,中國應該如何改變。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這顆種子,便在這個時候,種在了這羣旅法少年的心裏。
最終,這些小組匯聚成為了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當中湧現出了一批帶領着中國邁向現代化的總理和副總理。
五十多年後,當他率團出席聯合國大會,回國時,途徑年少時揮灑汗水的巴黎,他花光了兜裏所有的零用錢,買了100個內嵌黃油的可頌麪包。
麪包,帶回到國務院,分享給在困難時刻仍奮戰在經濟工作第一線,拖着疲憊的殘軀,堅持跟四人幫鬥爭的留法同學們。
留法的六年之後,1926年,中共旅遊支部派遣20餘人進入莫斯科中山大學留學。
這是一所以“培養中國革命的布爾什維克幹部”為辦學目的的大學,彼時正值國共蜜月期,蔣介石、于右任、馮玉祥等國民黨大員的孩子們也都在這裏讀書。
這20餘人當中,有一名學號是233,俄文名叫伊萬·謝爾蓋耶維奇·多佐羅夫的中國人,他就是剛剛結束旅法之行的鄧小平。
為了培養這一批新中國的接班人,堅定他們的信仰,共產國際為他們提供了最頂級的教育與最優渥的待遇,小平和他的同學們,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刻,見證了蘇共最美好的那個瞬間。
此時的蘇聯,也正在對社會主義建設進行摸索,實施新經濟政策,吸引外資、鼓勵小農經濟和小工商業的發展,憑藉着資本主義的技術轉移,由一個農業國向現代化工業國一路狂奔,整個社會一派欣欣向榮。
在中山大學讀書的小平同學,也在筆記中寫下了貫穿於他後半生的一句話:
共產黨領導下的私人企業和外國投資,能夠推動經濟比資本主義經濟更快的發展。
此後,無論是建國初的西南局,五馬進京執掌中樞,從江西重新啓用回京,還是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主持的改革開放,小平同志都秉承着這個理念,哪怕為此起起落落,為此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犧牲與付出,從未白費,
年少時播下的種子,也終將綻放出璀璨的鮮花。
五十年的風雨後,他與中山大學的同窗們再次攜手,不僅重鑄了他們年少時心中的夢想,更在中華民族的改革與現代化道路上,攜手邁出堅實的步伐。
也許,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