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直播行業已經發生鉅變_風聞

撰 文丨陳   桐

編 輯丨美   圻

文娛價值官解讀：

ID:wenyujiazhiguan

當延邊歌舞團演員崔麗玲，用“盤索裏”這種朝鮮族的説唱方式重新改編網絡神曲《野狼disco》時，這種鏗鏘有力又兼具奇特民族韻味的非遺藝術，吸引了80 多萬人在直播間進進出出觀看，網友們一邊被這種魔性説唱種草一邊在直播間刷屏：“有種在長白山迎着狂風暴雪吃泡菜的感覺。”

時間倒回三四年前，在線上看專業院團和藝術家的演出還是少見的事。當時，或有顏值或能整活吸睛的主播是直播間的大多數。他們火得很快，快到很多人不知道他們是誰，就已經開始玩起梗來。沒有專業才藝，也能憑注意力吸引眾人。

不過，這樣的內容風向並不能持久，為了建立正向化驅動且可持續的內容生態，以抖音為代表的直播平台一直在治理不良內容。隨着一眾違規的頭部主播被封禁，唯流量論的“畸形走紅捷徑”，無路可走了。

在平台的鼓勵扶持下，真正有才藝的個人主播、專業的國家級文藝院團以及基層院團陸續走進直播間。專業優質的內容也讓不少直播間的粉絲數量和粘性越來越強，吸引了更多優秀的創作者聚集在一起，用長期主義的思路做直播，形成良性的競爭。

吸睛“頂流”先後被封，頭部主播迭代煥新

早年，短視頻行業的興起與發展，真正向“草根”敞開了大門。從普通人到網紅，或許只差一部手機的距離。然而，和絕大多數新興行業類似，在行業規則尚不明確的階段，一些從業者通過博眼球行為，獲得了一定的流量。

曾經紅極一時的“鐵山靠”最初靠愛妻深情人設、質樸的形象及連麥PK等方式走紅網絡，收穫了一波粉絲。2021年7月，鐵山靠與“導師田斌”連麥，憑藉着一句“窩是嫩疊”一“罵”成名，並引發全網網紅紛紛蹭熱度。

不過，走紅僅兩個多月後，2021年9月，鐵山靠因為用方言罵人吸引流量，以低俗內容惡意博眼球等行為被平台永久封禁，同期被封的還有包括郭老師在內的超17000個違規賬號。這樣的治理並非一次突擊行動，而是持續性的。據不完全統計，近年來，曾伴隨爭議走紅的主播“洪大炮”“林先生”“秀才”“倪海杉”等先後被平台主動封禁。直播內容生態相比過去發生了很大變化。

在一些人看來，頭部主播的吸金能力對平台來説同樣誘人，逐利的平台不願意主動治理。但一個平台想要有更強的生命力，一定會主張合理合法的價值觀，挑戰公序良俗的主播和內容，註定成不了社會的主流，在商業模式上也不可能走遠，長遠看對平台、主播和觀眾都有害無益。

平台應該有什麼樣的內容生態？抖音直播間的內容變化映射出答案：平台鼓勵真正有才藝的個人主播走進直播間，以積極、健康、有意義的方式吸引觀眾，更注重內容的質量和價值。

而隨着直播行業不斷規範化、職業化。近年來，演藝直播已成為演藝表演市場的線上化的重要承載場景。演藝行業從業者選擇走進直播間，線上提供優質表演服務，通過直播打賞模式獲得收入。

價值官還記得第一次看“房巖小哥”直播時眼前一亮的感覺，當時他在露台外搭建舞台，做了一場户外劇場直播，喜劇小劇場的模式下唱歌跳舞、小品綜藝、大咖模仿等才藝穿插其中，每一段演出的質量都在線，令人耳目一新的直播形式，吸引了近300萬人觀看。比起低俗、扮醜的主播，這樣的內容顯然更走心也更有特色。

“95後”戲曲演員劉書含每晚8點都會準時出現在抖音直播間，秀唱功、覓知音、分享戲曲知識的她，通過直播放大了傳統文化的魅力，也找到了實現戲曲夢想的新舞台。

對於這樣真正有才華有才藝的主播，直播平台為他們提供了流量資源的傾斜。通過一場場摸索、一場場調整，當這些才藝主播直播間的內容特色越來越明顯時，其粉絲量和收入也不斷增長。既形成了良性競爭，更帶動直播行業健康發展。

熬過適應期後，專業藝術家們漸入佳境

在個人才藝主播逐漸成為抖音直播間主流的同時，2022年8月，中央民族樂團開啓了新嘗試：上百位藝術家集體入駐抖音直播，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國家隊”。在業界，這無異於石破天驚之舉。

當時，線下演出被按下暫停鍵，線上演出成為一些演藝人士的選擇，中央民族樂團決心嘗試短視頻直播，觀眾在哪裏，藝術家們的舞台就應該在哪裏。

最初，無論是中央民族樂團的藝術家還是那些碰巧進入了直播間的早期觀眾們，都是在摸索新東西。對於習慣了大舞台和現場觀眾的藝術家們，直播並不是一件可以輕鬆而為的事。

中央民族樂團首席演奏家、二胡大師金玥一開始在直播間總會緊張，這麼多年都習慣只用音樂表達的他，還得用嘴和網友説話、實時互動，這實在是一種考驗。對於演奏曲目的選擇，金玥也是左右為難，像線下演出一樣侷限於只有業內人士聽得懂的範圍，可能會勸退不少網友，但如果演奏流行曲目，他又擔心體現不了國手的專業水準。

金玥和團裏的上百位藝術家，在多次調整、摸索和嘗試之後，逐漸適應了直播的形式，從如何互動、表演內容的選擇、背景要怎麼放、燈應該怎麼打乃至直播間的裝修都漸入佳境。如今，中央民族樂團的直播間經常是上萬人在線，這讓藝術家們感到很有成就感，畢竟中央民族樂團音樂廳也才500多個座位。

“最大的收穫是更多的觀眾。”在直播間，金玥經常這樣回覆觀眾對於直播收穫的提問。“感謝你帶來的音樂”、“我終於看清了你的指法，這個地方怎麼拉一直困擾着我”這樣的彈幕，每場都在刷屏。很多粉絲也會日常蹲守在中央民族樂團直播間的評論區“追更”，“樂團下一場哪天直播呀”，“最近幾號還有線下演出”？逐漸融入直播間的藝術家們，也用專業和真誠換得了粉絲們更熱烈誠摯的回應。

相比樂團本身的出圈，這樣首開先河的嘗試後來對於行業的帶動和示範，意義可能更大。隨着影響力擴大，中央民族樂團直播間的評論區下，也開始有一些專業院團的同行留下評價，“國家隊都這樣了，你們太捲了”。當看到直播間的人數越來越多，觀眾的回聲越來越密集時，在中央民族樂團的帶動作用下，中國煤礦文工團、東方演藝集團等上百家“國家隊”文藝院團陸續加入抖音的院團直播計劃，開始嘗試直播這件事。

在價值官看來，直播間相當於一個轉化器，過去只能在音樂廳或大劇院裏才能欣賞的頂級藝術，不僅變得觸手可及，也用更現代化的語言和形式，吸引了更多年輕人來到，把傳統文化和高雅藝術推得更遠。

被中央民族樂團帶動加入直播的“國家隊”，也紛紛嚐到了甜頭，找到了新觀眾新舞台新收入。這樣的成功範例隨後也對許多基層院團產生磁吸作用，這兩年，越來越多的基層文藝團體也走進直播間，紛紛在線上開闢“第二劇場”。

2022年開始嘗試直播、線上經營的延邊歌舞團，如今是抖音直播間的頂流基層院團之一。除了開頭提及的用“盤索裏”説唱，著名的朝鮮族歌唱家金善姬經常在直播間，給大家帶來延邊經典歌曲的表演。專長朝鮮舞的藝術家，在直播間用長鼓舞、象帽舞、扇子舞等換着花樣跳。很多看了直播的人會打電話給劇團邀請他們演出，還有不少人留言表示：“看了你們演出我對延邊也產生了興趣，決定去旅遊了。”

湖南省歌舞劇院歌劇團專門成立了“芳華絃歌”民歌女團，在直播間既演唱地域色彩濃郁的湖南民歌，也演繹受眾面廣的流行歌曲。集安市評劇團不僅唱評劇，還結合觀眾的需求，嘗試把傳統評劇和現代歌舞相結合，創新編排了“現代評劇歌舞秀”。目前，基層院團在直播間遍地開花，有的在收入上實現了突破，有的則是計劃通過直播渠道，更大範圍地推廣地方戲曲和文化。

內容為王時代，好藝術值得被更多人看到

從個人演藝主播湧現到專業演藝團體、國家隊加入，再到現在基層文藝院團的出現，雲端舞台的內容品質和豐富度正在快速進階。

這樣的變化背後，一方面得益於平台持續淨化內容生態，優化好內容的生存環境。這幾年，抖音對無底線審醜、低俗等問題持續治理，不少昔日走紅的頭部主播被封禁。持續淨化直播間內容生態的同時，抖音還持續加強未成年人直播打賞管理，完善相關機制。

不久前，抖音直播在長沙啓動2024夏季户外直播治理專項行動。數據顯示，今年以來，已對全平台超過140萬個户外直播違規賬號進行處罰，其中21萬個賬號被回收直播權限。

事實上，內容平台不可能永遠依靠熱度和話題性生存，獵奇的特性的確能吸引到很多新用户，如果你拼命去追求低俗的獵奇性，早晚會觸碰到高壓線，這顯然不是健康發展的模式，要想走得長久，必須有更加註重質量和價值的內容。

另一方面，通過各種扶持，諸如“優質主播扶持”計劃、文藝院團扶持計劃等，抖音也從資源、流量、服務等方面幫助優質內容特別是小眾的地方文藝實現了破圈。如果説低俗內容的治理是為優質內容的成長鬆土除草，那麼各種扶持計劃則相當於澆水施肥，助其快速茁壯成長。

眾所周知，許多傳統戲曲原本傳播範圍很窄，大多隻集中在專業票友這個小圈層中，生存艱難，而通過直播間這個流量放大器以及平台發起的扶持計劃，越來越多人可以接觸到戲曲，從而才有更多機會，喜歡上戲曲。潛山黃梅戲劇團、集安市評劇團等基層院團，通過直播吸引到了全國各地的粉絲。

在此基礎上，文化和旅遊部藝術發展中心與抖音直播日前又共同發起“聚光計劃-抖音直播基層院團扶持專項”，面向國有基層院團開放合作，邀請院團開啓線上直播等業務，通過提供相應扶持，進一步支持基層文藝院團探索線上演播新路徑。

可以預見，越來越多專業院團獲得扶持、拓寬收入的同時，也會有更充足的資金，投入到對演出設備的更新和對人才的培養中。如此的良性循環，不僅會進一步改善直播間的內容生態，也將盤活整個基層文化市場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