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很大！遊戲產業的東昇西落_風聞

作者：微博@道南指決

發佈於2024年8月13日，《黑神話：悟空》上市前夕

在我的朋友圈裏，有關《黑神話之悟空》的內容不少，甚至有人會認為發得太多，有些煩了。但此在世界的表象看似互不相干，內裏卻一定有存在者之存在的深層意味。因此，我如此推崇一款遊戲，除卻它本身質量確屬上乘，更在於其代表了遊戲產業的東昇西落，象徵着世界話語體系的東昇西落。凡一切事物，其自身之價值，必然由人所賦予。因此，審思其價值，便是審視吾人今時所處之環境，揭示存在的意義。這是一篇雜糅了遊戲、國際局勢、性別話題、文化產業等諸多因素的文章，希望各位讀罷能有所收穫、有所領悟，明白當我在支持《黑神話之悟空》時，究竟支持的是什麼。

§ 西方話語權的衰落

西方話語權的衰落，從來就不是單一領域的；東方話語權的崛起，同樣不是單一領域的。

在我開始撰寫此文的2024年7月23日，巴勒斯坦各派別內部和解對話閉幕式在北京舉行，巴勒斯坦各方14個派別代表簽署關於結束分裂、加強巴勒斯坦團結的《北京宣言》。這是自2023年3月10日沙伊世紀大和解後，中方外交斡旋取得的又一彪炳史冊的功績。從《北京條約》到《北京宣言》，從積貧積弱到國富民強，從一無所有到再造盛景，我們用一百八十四年的忍辱負重、夙興夜寐，在劫難中奮發，在危機中求存，以不屈的意志再度成為自己命運的掌舵人，並盡己所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曾經，我們渴求有人能為自己遮風擋雨；如今，我們已有廣廈千萬間，時移勢易，不勝唏噓。

反觀盎撒諸國，則令人感慨：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上世紀末黃金年代的美利堅Dream，如今只剩下鐵鏽帶的斷壁殘垣，還有那雲端小島上的紙醉金迷。槍桿子裏拿下北美的“良家子”，成了龜縮在鄉村裏的“紅脖子”，幕後的“深層政府”，以維護這個龐大的軍工複合體為目的，秘密控制國家機器為自己牟利，為家族藏富。奧巴馬以後，商人總統特朗普讓無數美利堅白人老保意識到自己的國家被大財團綁架得多麼徹底，由此幡然醒悟。但這同時加劇了對立與撕裂，2021年“1·6國會暴亂”以後，紛亂的種子徹底發芽，兩黨矛盾正式演變為政府與人民之間的複雜博弈。自此，美利堅合眾國，這個屹立美洲248年的“文明燈塔”，正式開始了它無可挽回的衰頹進程。

盎撒頭子阿美的日薄西山，自然無可避免地體現在曾經輝煌的遊戲領域，或者嚴格一點説，西方遊戲工業體系的式微，比阿美的凋敝來得更早。曾幾何時，Sony、Nintendo、From Software、Bethesda、Rockstar、Ubisoft、CD Projekt、Naughty Dog、Blizzard，哪一位的名號不是響噹噹，而今視之，死的死、殘的殘，也就日本的Nitendo和From Software作為舊時代的遺民奮戰至今，西方遊戲工業體系的全球化“減產”已是玩家共識。政治正確橫行、半成品遊戲氾濫、劇本和玩法互相抄襲、重製版多過新遊戲，這一切怪現象都直指一條不言而喻的事實——西方遊戲行業的富礦已然枯竭，他們不再有能力推出那種讓人一眼驚豔的曠世之作。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一切新遊不過是對過往神壇佳作的拙劣模仿罷了。昔時繁盛皆埋沒，舉目俯仰間，已為陳跡風中逝。

君子之澤三世而斬，承平難免有蠹蟲。大企業壟斷行業，創新的靈魂不再沸騰；技術力被基礎科學的停滯鎖死，再沒有讓人驚呼“酷”的遊戲點子；西方神話和歷史挖掘殆盡，千篇一律的故事讓人倦目煩心；產業上下游資金鍊愈發緊張，拉不來投資用半成品先上以解燃眉之急的欺詐行徑已經氾濫成災，不斷透支着玩家對大廠的信任。在這一切不利因素的交織下，如今的遊戲行業已成為政治正確橫行無忌、重製神作只為啃老、創新瞎創喂人吃屎、小廠沒錢獨木難支、換皮手遊瘋狂圈錢的“末法時代”，這便是“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

§ 意識形態領域的鬥爭

2024年6月9日，互聯網科技博主兲虎發文，揭露了《黑神話之悟空》這款遊戲長期遭受性別歧視攻擊的原因：拒絕西方政治正確諮詢公司Sweet Baby的指導。因為遊戲製作人認為，這高達700萬美元的指導費，買來的只是暫時的“護身符”，將其投入到遊戲研發中提高質量，才是更加理性的選擇。

該消息在中文互聯網發酵數天後，於6月14日被前《魔獸世界》團隊負責人、設計師及首席執行官Mark Kern翻譯，發表於X平台（原Twitter），頓時在外網攪起了軒然大波。自此，東西方意識形態話語權的博弈，圍剿與反圍剿的態勢，正式浮出水面。

讀到此處，你可能不解，不過是一家中國遊戲公司和一家四處“收保護費”的歐美遊戲諮詢公司之間的恩怨糾葛，怎麼就上升到東西方意識形態之爭了？別急，請聽我給你細細分析這兩家遊戲公司背後的“大佛”，你便能豁然開朗。

先説政治正確“急先鋒”Sweet Baby。這是一家2018年成立於加拿大蒙特利爾的諮詢公司，提供LGBTQ＋領域的內容諮詢和優化服務。點開這家公司主頁的合作客户一欄，堪稱遊戲行業的英雄譜，Xbox、V社、2K、Ubisoft、Square Enix、Warner Bros赫然在列，説是西方遊戲工業的半壁江山也不為過。成立這麼些年，該公司始終致力於將遊戲中的美女改醜，塞入黑人、Lesbians、Gays、Bisexuals、Transgender、Queer等性少數羣體，達到讓遊戲“更包容”的目的。這一長久而噁心的“造糞”行為，讓無數普通遊戲玩家苦不堪言，甚至連馬斯克也忍無可忍：“Sweet Baby是遊戲行業的禍根，他們讓遊戲變得可怕、反人類，我希望它們儘快倒閉！”而Sweet Baby身後的東家，自然是標榜自由進步的左派盎撒——美國民主黨。

美利堅是奠基於多種族多信仰之上的民主國家。曾經的美式民主，是世界標杆、文明高地，無人能望其項背。如今的美國民主，在劇變的世界局勢之中，已不再是維護秩序的靈丹妙藥，反而成了歐美民主國家的“催命符”。標榜自由先鋒的民主黨，反倒一手織就了自己的“裹腳布”。究其原因，根子上逃不過一點，即非泛用式自由的泛濫，導致自由反而帶來混亂——吸毒、濫交、槍擊、黑命貴，不一而足。這是因噎廢食最典型的表現，他們始終意識不到，自由只是維護社會秩序的手段，自由本身並非目的，瘋狂追求自由的結果，得到的只能是無序。白左狼奔豕突，民主黨養寇自重，最終造出了Sweet Baby這個醜陋的妖孽。

再來看看《黑神話之悟空》的創作團隊——遊戲科學Game Science。這是一家脱胎於騰訊遊戲《鬥戰神》項目組的獨立遊戲公司，其核心人物馮驥、楊奇在2010年，背靠騰訊這座大山，一手打造了《鬥戰神》這個在中國網遊史上名垂後世的原創IP。《鬥戰神》成功的關鍵，便在於以單機遊戲的質量來做網遊，騰訊給了《鬥戰神》200人的研發團隊，邀請《悟空傳》作者今何在指導世界觀構建，更是花費2000萬元用於遊戲CG製作，創造了那個一戰成名的《萬妖集結》CG，哪怕放到今天比較，仍超過多數國產遊戲乃至動畫一大截。

然則成也蕭何敗蕭何，馮、楊二人還是低估了網絡遊戲對故事情節的消耗量，高估了團隊創造優質單機劇情的生產力。在存稿消耗殆盡後，“白骨夫人”版本成為了《鬥戰神》的悽美絕唱。“貪婪”的玩家可不管那麼多，缺乏新內容供應，那就是“原罪”，沒有什麼可狡辯的。於是，公測後僅2個月，遊戲在線活躍人數鋭減。儘管遊戲仍在小規模更新，但騰訊內部早就宣佈了《鬥戰神》項目的失敗。“白骨之後，再無西遊”這句話，在遊戲玩家中廣為流傳。

2014年6月，馮驥和楊奇離開騰訊，創辦遊戲科學公司，以《百將行》和《戰爭藝術：赤潮》穩住陣腳，但二人心中對西遊的執念仍未放下，於是一邊“搬磚攢錢”一邊為夢想“投資”。直至2020年8月20日，一段13分鐘的實機演示視頻震撼遊戲圈，天宮、黑風山、鷹愁澗、雷音寺等場景一一閃現，靈虛子、小白龍、金池長老、土地公、巨靈神、金翅大鵬、齊天大聖、四大天王輪番登場，一段奇偉瑰怪的西遊圖卷徐徐展開，在海內外無數普通遊戲玩家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那種久違的驚豔、好奇、期待感重回心中。

對多數中國人來説，若能親自扮演“猴哥”，哪怕是空來這世上一遭，便也無憾了。這段實機演示也恰恰是在告訴玩家，你們對西遊題材的嚮往，不再是鏡中花水中月，在不久的未來，西遊的故事將會在你的指尖書寫。視頻結尾，“白骨之後，重走西遊”的一行大字，既代表了馮、楊二人的意難平，又透露出一股掌握自己命運的不羈與曠達。這便是遊戲科學的前世今生，也是《黑神話之悟空》的誕生緣由。

那黑神話背後是誰呢？誇張一些的説法是有浙江省國資委入股，但目前無可靠信源。可以確定的是，2024年7月4日，在加快“環之江文化創新”建設工作推進會上，《黑神話之悟空》成功入選環之江文化創新圈標誌性成果。到現在為止，《黑神話之悟空》已獲藝創小鎮產業政策扶持84萬元、國家高新技術企業獎金60萬元、浙江省科技型中小企業獎金1萬元，累計145萬元，此外還曾獲2022年度杭州市動漫遊戲產業專項資金支持，金額不詳。客觀來説，你不能把這些獎勵視作“深度綁定”，但《黑神話之悟空》一定是浙江省文旅部門的重點關注對象。

除此之外，和我們想象中不同，騰訊並沒有將離職創辦遊戲公司的馮驥和楊奇視作敵人或是對手，2021年3月騰訊完成對“遊戲科學”的投資，股權佔比5%；2024年3月，遊戲科學佔比近20%的最大外部股東英雄遊戲發生主要人員變動，董事、監事會主席、財務負責人退出，新增的幾位董事中，李納川是騰訊遊戲國內商務部負責人，黃澤宇是騰訊遊戲戰略投資經理，這意味着騰訊成功曲線增持了遊戲科學。

馮、楊二人與騰訊雖有舊情，但仍互相提防，因為只要是國內遊戲從業者，都對騰訊的“拿來主義”“養蠱策略”“抄襲縫合”有經驗，所以之前給予的5%的股份，也是念昔日舊情交上的一點“保護費”，算是小小的和解。但騰訊的胃口向來不小，説是無底洞也不為過，針對這款現象級遊戲，不可能不想更進一步。倘若遊戲科學對騰訊無甚訴求，硬着拒絕增持，騰訊也不會做得太難看，畢竟這款遊戲的每一步動作都牽動着全球百萬玩家的關注，任何“醜陋”行為都必然招致非議。但不巧的是，遊戲科學研發用的虛幻5引擎是Epic公司的，而騰訊又是Epic公司最大的全球股東。所以，騰訊明面上以向遊戲科學增派技術支持人員為藉口，實則不斷強化遊戲科學對騰訊的依賴，直至今年三月，完成了對遊戲科學的曲線增持。

其實，倘若遊戲科學能屏蔽騰訊持股的負面影響，那鵝廠的全球發行渠道、輿情管控手段反而會對遊戲有正向效應。比如，《黑神話之悟空》在Wegame平台同步發售，讓很多從未使用過Steam平台的國內玩家也有遊玩渠道。再比如，在國內女權的多次輿論圍剿中，騰訊也有降熱搜、管控刪帖的動作。總而言之，目前遊戲科學與騰訊算是合則兩利的“蜜月期”，但仍在互相試探、互相算計。可以預見的是，騰訊不會強硬幹涉，也會盡心盡力動用國外資源力捧《黑神話之悟空》角逐TGA（The Game Awards）年度遊戲。至於功成名就後的利益分配環節，估計會有些不體面，但那都是後話了。

身具官民兩尊大佛的背書，《黑神話之悟空》與Sweet Baby真可謂是針尖對麥芒，一點火星就着。所以説二者的博弈，是完全有資格上升到東西方意識形態領域之爭這個高度的。它們分別代表着中美在文化領域的訴求，進行着意識形態領域的霸權與反霸權之爭。

很多不太瞭解西方政治話題的人，完全意識不到Sweet Baby此類公司的惡劣程度。這種政治正確的“挑刺”行為，並非僅僅依靠政治正確來收取指導費這麼簡單。試想一下，如果未來的遊戲製作者已經能夠熟練地在遊戲前期製作過程中規避所有的政治不正確，那麼以此牟利的諮詢公司會因此而倒閉嗎？顯而易見，它們並不會。這些敲骨吸髓的“牛虻”必然會依靠政治正確的大旗去拓展“定義權”，挑不出刺，我就定義新的刺；沒有政治正確議題了，我就設置新的政治正確議題。所以，一旦政治正確“定義權”被某些公司把控，變成資本家牟利的工具，那麼一款遊戲是否政治正確不在於它是否真的觸碰政治紅線，而在於它有無交納足夠的“保護費”來購買“贖罪券”。所以，猛衝《黑神話之悟空》的女權主義者，充其量不過是炮灰先鋒，是這些諮詢公司遠程豢養的狗。在遊戲領域，這是定義權之爭；在東西方博弈中，這就是話語權之爭。你是喜歡美好雋永清麗秀美的藝術作品，還是黑胖醜絕政治正確的畸形怪胎，全看你自己的審美，但謹記一點，你投出的一票決定了自己想要的未來，只要不後悔便好。

倘若按政治正確去細究，我們猴哥可謂是Buff滿滿的聖人，完全可以進LGBTQ＋英靈殿的那種。石頭出生，無性別人士；天生天養，無父無母的孤兒；四大靈猴之一，妥妥的少數族裔；野生動物，動保主義者的親爹；鬥戰勝佛，宗教人士，無可置疑的素食主義者；撲滅火焰山，降低碳排放量先鋒，環保主義者；會七十二變，必然是平權主義者。

不列不知道，一列嚇一跳，哪怕這些屬性中調笑偏多，但無性別人士、宗教人士、素食主義者這些屬性是毋庸置疑的。儘管如此，這些西方遊戲諮詢公司依舊挑刺，不恰恰反映出他們的虛偽。所謂的這些“硬槓槓”不過是場面話，你的政治正確與否只能由我來定義。一款中國出的遊戲，還沒向我購買贖罪券，那麼甭管你的主角是否有色、少數、無性、動保，我必然將其定義為“政治不正確”。這就是“定義權”，這就是“釋經權”，這就是西方政治正確愈發令人反感的真實原因。由此觀之，如果今天你因為道聽途説的牽強理由反《黑神話之悟空》，那麼遲早有一天你所珍視的東西也會被“定義”為不再歸你所有。

將遊戲科學和Sweet Baby的交鋒稱作話語權之爭、東西方意識形態博弈都尚顯緊迫性不足。應該説，這是你死我活的遭遇戰，是狹路相逢的圍剿與反圍剿。如果知道了這麼多的關竅以後，依舊堅持不懈地抹黑，那這些畜生要麼是拿狗糧辦事的50萬，要麼是沒腦子的單細胞生物。

§ 文化自信的載體

因為西方媒體的壓倒性優勢，加之中國外宣領域後繼無人、反賊眾多，我國的文化輸出之路異常艱難。最初的孔子學院，在鐵板之上用毅力撕開了一道道細小的口子，頂着“間諜學院”的蔑稱和他國的不信任，於異國他鄉掙扎求存，只為傳播點點滴滴的優秀文化。孔子學院，是我國文化傳播領域的“盤古”，是黑暗歲月中給予我們微弱自信的慷慨義士，用百倍艱辛讓曾經的我們一點一點挺直腰桿，其功績必須銘記。

自2019年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CFIUS）以國家安全為由調查TikTok始，及至2024年3月5日，美國對華競爭委員會主席、共和黨人邁克·加拉格爾向國會提交《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應用程序的侵害法案》。歷經兩屆政府5年時間，美國對TikTok的管制已經從部分封禁向全面封禁演變。而如今的TikTok不但活着，反而愈發滋潤，成為我國向外進行文化輸出的重要窗口。究其原因，不過是這種片面的保護主義再次暴露出美式民主“新聞自由”的虛偽性，為大眾所不恥。

2023年可謂是美國“新聞自由”的迴旋鏢元年。年初2月發生了俄亥俄州火車脱軌事故，約50節滿載危化品的車廂在俄亥俄州東巴勒斯坦城脱軌，事故現場火光沖天、毒煙瀰漫。但官方仍舊宣佈，不會對當地居民的人身安全和飲用水構成威脅，同時在X平台、Facebook、Instagram上大量刪帖，炒作中國探空氣球威脅轉移視線，引發紅脖子基本盤的不滿。2023年10月巴以衝突爆發，美國所有社交平台一片歲月靜好，而有人卻發現TikTok上巴勒斯坦人用生命傳出的以色列種族滅絕罪證，義憤填膺的美國人舉行示威遊行，走上街頭公開支持巴勒斯坦，與軍警發生衝突。2023年過後，無數美國人在社交平台上抱怨X、Facebook、Instagram越來越無聊，感覺只有TikTok上才有活人。自此，“新聞自由”虛偽的假面終被撕開，哪兒有什麼新聞自由，不過是美國壟斷新聞話語權的大棒，莫説是美國平台，各國平台都要接受我的新聞審查，我説能發便能發，我不吭聲，看誰敢多説一個字。

在國家給TikTok鑲上鐵膝蓋並要求他不許跪之後，加上2024年國家移民管理局在37個口岸實施的144小時過境免籤政策，輿論場上的形勢有了根本逆轉。無數外國人在TikTok上發佈中國的名山勝景、賽博城建、前沿科技。一時間，中國風頭無兩，再度成為西方人口中的“地上神國”，去中國旅遊成了許多老外心中的新年願景。自此，攻守之勢異也，“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的含金量再度體現。

毛澤東同志詩曰：“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當前形勢下，抓住戰略機遇，以組合拳乘勝追擊，徹底打敗美西方的輿論霸權，才是取勝之道，而《黑神話之悟空》正是一把即將狠狠插到美國心臟之上的利刃。

經濟萎靡的態勢之下，會有越來越多人意識到遊戲的重要性。首先，遊戲天然具有精神慰藉屬性，它能讓你拋開現實的不如意，在遊戲世界中扮演頂天立地的主角，體驗被人需求的滿足感。其次，遊戲算得上最廉價的消遣方式了，以《黑神話悟空》為例，標準版售價268元，保守估計可提供2個月左右的新鮮遊玩體驗，對上班族來説更長。再者，當前全球極端天氣頻發，高温、暴雨、酷熱、颱風讓人們被動宅家的時間越來越長，遊戲反而成為一種更安全省事的優質娛樂方式。因此，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遊戲將成為文化輸出最主要的載體。倘若《黑神話之悟空》真能靠質量贏得口碑，那麼它會比《流浪地球》還要關鍵，因為這會在世界範圍內開創中國遊戲的新時代，代表着“寇可往，我亦可往”的自信練達。

2020年《黑神話之悟空》PV首曝至今，無數外國遊戲玩家開始瞭解並愛上西遊故事，他們讀漢學家茱莉亞·洛弗爾翻譯的英文版《Journey to the West》,看外掛英語字幕的86版西遊記，一如當年追美劇的我們。更有甚者，開始瞭解學習PV中的古建築、雕塑、神話人物，比很多中國人還要精通。Sweet Baby事件發酵後，有無數老外搖旗吶喊，聲援《黑神話之悟空》，比國內玩家還要積極。悟空，這個2020年以前只和鳥山明的《龍珠》綁定的文化符號，終於回到了它的原主人身上。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昭示，這麼一款遊戲它所附帶的文化輸出能力有多麼恐怖，論深度，是TikTok這種短平快平台永遠無法比擬的。好的作品，無論形式如何，都能引起多數人的共鳴。遊戲嘛，刺激、好看、好玩，就夠了，但如《黑神話之悟空》這般彷彿有着無窮魔力吸引你去認識、去了解、去暢想，可以説今日無能出其右者。它是中國人離遊戲界的奧斯卡TGA年度最佳遊戲最近的一次，是中國遊戲向世界發出的第一聲啼鳴，也必然一鳴驚人。

2021年12月11日，騰訊天美F1工作室引擎開發組組長毛星雲在騰訊大樓跳樓身亡，年僅30歲。在他社交平台的公開發言中，有這麼一段話：

我有一個夢想，將來的某一天，大家都能玩到藴含着中國上下五千年本土文化的優質遊戲大作。

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西遊記能出ACT，讓老外去體會西遊記中“鬥戰勝佛”的打擊快感，那一定比西方的動作巔峯之作《戰神》《鬼泣》更加深邃。

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上海灘能出沙盒遊戲，而不是玩《GTA》感受美國夢，抑或是玩着《熱血無賴》體驗國外公司強行塞給我們的“中國文化”。

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不少3A大作不用漢化，因為是我們自己的遊戲，配音是中文，文化也是中國的。

我有一個夢想，將來的某一天，國產遊戲能像中國的其他產業一樣，以一個領跑者的姿態，面對全世界、全宇宙，器宇軒昂，揚眉吐氣。

這會是由我們一起去完成的夢想，我等着我們的好消息。

顯然，騰訊不相信夢想，毛星雲以自己的方式控訴着這個所謂的“中國第一遊戲公司”的市儈、現實、醜陋。這不是他作為一個遊戲從業者發聲，而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遊戲玩家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和千千萬萬的我們一樣。

回顧中國遊戲產業，從二十一世紀初的盜版橫行、積貧積弱，到2018年《古劍奇譚·夢付千秋星垂野》燃起的點點星火，這一路的坎坷挫敗，以及靠無數人犧牲取得的艱難進步，大家都看在眼中。這讓我們普通遊戲玩家始終相信，哪怕是在如今逐利的遊戲行業，仍有一些如毛星雲般的理想主義者懷揣着質樸的國單夢，在現實的泥淖中踽踽獨行，希冀用遊戲這個載體講好華夏千百年來傳承的神鬼志怪、家國大義、萬載千秋。於是，2020年8月20日，星火終成燎原之勢，不止是遊戲玩家，埋藏在每個中國人心中的齊天大聖夢，終於成了觸手可及的體驗，試問又有誰不想扮演齊天大聖呢？《黑神話之悟空》點燃了夢想，賦予了希望，開闢了未來，是中華民族之復興在文化領域的鏗鏘迴響。它必會使世界重新認識中國，也必將填上西方文化霸權墳頭上的第一鍬土。

念往昔喟嘆，看今朝揚眉，東昇西落，興衰更替。值此盛景，當與君共飲，浮一大白，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