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的人與文化_風聞
吴金光-中国国际公共关系协会理事-1分钟前

編者按:這是張彌的一篇文章,主要是對我第一本書《真是接觸》的**,放在這裏供大家欣賞。
世界大千,同樣的事、物、人,在不同背景的人物眼裏,有着不同的邏輯。
我是一個迷戀旅行的人,年輕的時候,一張地圖和一個寂寞的動機,就構成了去旅行的全部理由。後來年紀漸長,音樂的嗜好傾向古典,讀書的感悟多來自理論著作,對世事的觀察與思考,便多了幾分淡漠。不過,讀罷《真實接觸——一個民族工作者眼中的世界》一書,從思想與體驗兩個方面,卻感受到一種朗朗清新的韻味。
這是一本混雜着遊記和民族學專業資料的文集,作者生於50年代,是從上山下鄉的知青轉變成知識分子的一代人。對於與他們相比,還屬於年輕一代的我們來説,這代人給我們的印象是沉穩有餘而鮮活不足。但作者似乎是個例外,他以工作之便,遊歷全球,且官至局級,卻仍然保持着一種衝動的好奇和對細節的敏感,而這種性格,使得這本書有了個性化的色彩,也有了帶着親切感的真實。
在亞馬遜河熱帶叢林的深處,古老的印第安部落居民在以古老的方式生活着(〈三小時飛回原始部落〉)。這使我想起今天已經赫赫有名的美國“發現”電視頻道(DISCOVERY)在上世紀70年代末拍攝的一個人類學系列專題“消失的世界”(THE DISPEARING WORLD)。這個為“發現”頻道帶來巨大聲譽的專題片的第一個視角,就是在同樣的這片叢林中由攝象機對着同樣的人羣完成的。作為中國人,由於歷史的客觀原因,其實我們一直都很習慣觀賞二手國際新聞。隨着改革開放,我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但這個世界通常指的是西方。這一點從我們日常生活中“出國”這個詞彙的含義上就可明白。但現在,當我們的民族工作者親身深入世界上所剩無幾的原始人羣中進行工作訪問的時候,我們終於看到一種植根於本土的國際化的文化眼界,這樣的眼界不止是民族工作,在任何一種工作中都是需要的。
民族問題是從人類祖先傳承至今的最複雜的文化與心理遺產。人類族羣之間的區隔,在過去是地理概念,但在今天,應該更趨向於文化。殖民主義時期,西方殖民者在新佔領的土地上面對各種不同的人時,全副武裝的入侵者想到了需要學者來告訴他們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如何生活,如何判斷是非,如何獲得酋長的權力。這就是人類學的淵源。中國的傳統則是講究文化,故有“化內”“化外”之分,以教化程度看人,而不是生理屬性。這個傳統使中國人視天下為樓宇,一文通識便是一家,所以漢族的血統比任何民族都複雜。不過,在技術進步帶來全球一體化趨勢的今天,誰最瞭解世界,誰可能最有機會擁有未來。
我在這裏當然不是想給人類學領域“信息不對稱”加一個註腳,作為一個讀者,我只是想説:〈〈真實接觸〉〉這本書的意義正在於此,觀所未見,錄所未聞,從一個民族工作者的角度,這份記錄是珍貴的。
這本書的不足在於粗略,這也是政府工作訪問的技術侷限。不過,官員能做到如此,學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