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書的對手，竟然不是釘釘和企微_風聞

用户數突破 1 億的 Notion，未來與飛書必有一戰。

撰文| 藍洞商業 趙衞衞

故事一：

短短四年多時間，用户數量從 100 萬到突破 1 億，這款六百多人的團隊打造的生產力產品，去年營收 2.5 億規模並保持盈利，AI 行業排名靠前的新秀公司都在使用它，也包括亞馬遜、英特爾、奈飛、惠普、福特汽車等一眾財富 500 強的公司……

故事二：

同樣是開放使用了四年多時間的生產力產品，去年 ARR(年度經常性收入)超 2 億美元，達到國內同行第一，今年 ARR 預計超過 3 億美元，它服務的客户幾乎都是各行業的明星公司，不論是國內大模型獨角獸還是造車新勢力，它靠企業家的口碑傳播，滲透到企業市場中……

兩個故事極具相似性，第一個故事説的是國外的 Notion ，第二個故事的主角則是國內的飛書。

更重要的是背景相似性， Notion 是在微軟和谷歌深耕多年的企業級市場中突圍，而飛書則是在阿里釘釘和騰訊企業微信先發優勢中搶奪市場，二者的本質都是辦公產品，都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促進團隊協作，打造高效的業務管理系統，持續解決企業用户的剛需問題。

**「提效不是為了降本，而是為了生存。」**在 2024 飛書未來無限大會上，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重複了一遍飛書 CEO 謝欣提到的觀點，謝欣的原話是，「如果説以前追求效率是為了發展，那麼現在追求效率則是為了生存。」

對效率提升的追求，成為飛書今年的關鍵詞。

飛書原本一年兩度的發佈，分春秋兩季，如今集中在了這一次，因而更能窺探飛書當下聚焦的方向。飛書發佈了一系列業務工具產品，包括全面更新的多維表格，飛書低代碼平台和更專業的飛書項目，並推出了面向出海企業的跨境合規解決方案。

在國內市場，Notion 暫時與飛書並沒有競爭，但飛書有發力海外市場的 Lark，Lark 在日本的客户有札幌藥妝，在東南亞的客户有咖啡品牌 ZUS Coffee 和二手車平台 CARRO 等。

在未來，誰能保證飛書與 Notion 不會正面對抗呢？

追逐明星客户

即便是銷量連續四年居全球首位的豐田，如今也成了 Notion的客户，藉助 Notion 改善公司效率。

「精益生產」（豐田主義）是過去幾十年豐田得以崛起的重要生產方式，其中五個重要原則是：確定價值、創造價值流圖、建立持續的工作流程、建立拉動系統、支持持續改進。

在這些管理理念的帶動下，豐田簡化了製造流程，淘汰了多餘的裝配線程序，提高了效率和生產力，並節省了成本，最終帶動豐田能夠更快地生產出更好的產品。

豐田前沿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現身説法，他們認為用 Notion 來整合和集中管理所有這些工作以來，效率和生產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高。

比如使用 Notion，公司每篇帖子都經過起草併發送審批，工作流程簡單易懂，只需單擊「批准」按鈕即可完成，審批時間縮短了 3 倍，而且以前信息需要由一個所有者在多個版本的電子表格中保存，而現在這些信息可以保存在一個共享的 Notion 數據庫中。

「豐田公司許多人最喜歡 Notion 的地方在於，它能夠用不同類型的標準化內容塊來表達任何類型的信息。無論是文本、圖像還是表格，自定義頁面都使 Notion 可用於公司的各種案例。」總之結果是，Notion 擁有的工具，可讓豐田的員工充分參與精益管理，讓豐田昔日的「精益生產」到了新高度。

像豐田一樣使用 Notion 的明星公司還有很多，包括亞馬遜、英特爾、奈飛、惠普、福特汽車等等，所以 Notion 打出的廣告標語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句：「超過 50% 的財富 500 強企業使用」。

同樣，飛書發佈會上，謝欣一開頭就展示了飛書最新的 40 家明星客户，包括消費市場關注度火熱的胖東來和霸王茶姬，也包括製造領域的公牛集團和雅迪等等，更不用説 MiniMax、月之暗面、百川智能等今年上半年火熱的大模型獨角獸們，都是飛書展現過去一年業績的重要維度之一。

現場第一個有趣的笑點，也是由此而來。

用客户的成績説話更具説服力，為了展示飛書客户的先進性，飛書觀測了它們客户中的上市公司股價，因而總結出了一個「飛書客户指數」，這個指數的陡增曲線代表着，相比滬深 300，在過去兩年中這些客户的市值超額收益了 37%。

飛書的客户遍佈先進製造、智能汽車和泛互聯網等行業，但事實上飛書的客户名單並不止於此，有行業人士對「藍洞商業」透露，無人機行業的霸主大疆創新也正在成為飛書的客户，只是目前尚未官宣而已。

而更具代表性的，則是飛書的商業化潛力。謝欣公佈了飛書去年年度經常性收入的成績是 2 億美元，而預計今年的成績則是 3 億美元，這對當下階段的飛書來説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沒有提及盈利狀況，3 億美元的成績相比飛書服務的客户收入來説依然很小，但謝欣認為這個增長速度比較健康，「需要用 10 年以上的耐心和眼光來規劃行業」。

AI 融入工作，而不是相反

**「當前還是 AI 賦能企業的初級階段，不是把我們的日常工作融入 AI，而是把 AI 融入到我們的日常工作中。」**謝欣的這個説法，更能代表互聯網行業對大模型的冷靜思考。

去年國內大模型熱潮中，飛書就上線了「智能夥伴」功能，用户可以通過對話直接生成工作內容，今年釘釘也開放了底層模型，接入了月之暗面、MiniMax 等 6 家大模型公司，為釘釘的 AI 助理（AI Agent）等平台和產品提供底層大模型能力。

**如今，熱潮退去，誰更好用、更落地才是關鍵。**在飛書的產品中，AI 能力的調用已經融入了多維表格、飛書妙記等功能中。

比如，傳統 Excel 高手通常都會用公式編輯器進行表格內容的計算生成，這對於小白用户來説是很高的門檻，如今在飛書多維表格中，小白用户也可以通過「字段捷徑」功能，調用多維表格 AI 能力對字段內容進行翻譯、分類、總結等處理，通過信息提取，系統自動生成運算結果。

這些 AI 能力背後有更強的現實針對性，在飛書實際展示的功能中，多維表格可以直接把繁多的業務合同內容進行提取並分析，而且支持開發者自主開發，飛書與月之暗面打造的 PDF 助手可以直接對 PDF 內容進行智能分析，與智譜 AI 打造的 AI 能力，可以對視頻畫面進行一定的內容分析。

數據的背後是更清晰的結果，而通過更直觀的 AI 儀表盤，能更直觀洞察表格數據內的信息。在多維表格的儀表盤中，如今提供 50 個圖表組件，增加了大量計算、圖表組件編組、統計分析等功能，幫助用户快速理解儀表盤中各種專業圖表所傳遞的關鍵信息，進一步降低了圖表專業製作的門檻。

這一系列變革離不開底層多維表格數據庫的加持，如今飛書多維表格的單表容量突破了 100 萬行，儀表盤也可統計 1000 萬行數據，即使在飛書多維表格中計算 10 萬行、100 列公式這樣複雜的數據，仍然能在 5 秒內獲取業務結果。

此外，飛書在妙記上的 AI 能力也跟上了釘釘和企業微信。簡單説，就是用文字更快更直觀精細梳理長視頻和語音內容，不再需要大量時間去完整了解全部內容。

飛書妙記之前可以直接把會議的視頻和語音轉換成文字記錄，在 AI 的加持下，如今飛書妙記可以自動生成智能會議紀要，並拆分成章節紀要，通過內容的智能分析，還可以生成待辦並自動 @ 相關人員，這種 AI 總結能力帶來的結果就是會議效率的提升。

AI 能力的加持，指向的是實際工作業務中效率的提升，已經成為行業的共同發力點。

釘釘去年就已經實現了生成會議記錄並自動總結會議紀要、生成待辦事項，底層大模型是通義千問；而今年 2 月 ，騰訊會議也正式上線了 AI 小助手功能，通過混元大模型能力對會議內容進行提取和分析，生成會議紀要和重點內容等。

提效，是為了生存

「飛書不要太着急掙我們的錢，抖音已經很掙錢了。」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台上的一番話，引起了台下的鬨笑。

李斌從 2019 年就開始使用飛書，因為當時聯繫張一鳴只能通過飛書。而蔚來公司內部開始使用飛書，是 2020 年能源團隊率先開始的，當時因為建換電站的壓力很大，能源團隊負責人沈斐在內部推動使用飛書，一年之後蔚來公司內部整體切換到了飛書上。

飛書對蔚來最大的幫助就是效率的提升，因為「換電站」是蔚來最大的護城河之一，要在全國建數千個換電站，有溝通效率、交互體驗、管理維度和泄密風險等諸多問題，藉助飛書多維表格，蔚來實現總部一張表管理全局，項目預警自動提醒，各區域權限隔離。

結果就是工時和成本的縮減、效率的翻倍。去年，蔚來新增了 1000 座換電站，只用了 355 天，而更早之前，蔚來最初 1000 座換電站的建成，耗時是 1508 天。

如今，蔚來成了使用飛書多維表格最好的萬人以上公司之一。李斌提到，在蔚來的帶動下，100 多家上下游公司開始使用飛書進行協同，多維表格這個增效工具滲透率達到了 60%，人數超過 3 萬人，而零代碼超市累計提效收益超 5500 萬。

**「提效不是為了降本，而是為了生存。」**李斌贊同謝欣的觀點，在新能源市場內卷的當下，如何更好的活下去成為車企的共同命題。以蔚來、小鵬和理想為代表的自主品牌，已經在衝擊豪華汽車品牌的市場份額，其中蔚來今年 1 月至 7 月在 30 萬以上高端純電市場佔有率超過 60%，但這場競逐遠未見分曉。

如同 Notion 帶給豐田的效率提升一樣，飛書對於蔚小理等車企的效率提升，都是在切實解決當下企業用户的剛需問題。

根據飛書公佈的數據，過去一年，飛書用户創建了近 4000 萬個多維表格，在這些多維表格上，流轉着超過 100 億條記錄。

在泡泡瑪特，一張多維表格可以管理 300 多家門店巡檢，日常直播所有需求都沉澱在一張多維表格上，產研團隊項目進度提前了 70%；在藍箭航天多維表格用來巡線和安防巡檢系統，試車分析報告輸出用時從過去的兩小時減少到 5 分鐘；在美宜佳，一萬七千條數據記錄，讓工單派發效率提升了 4 倍……

而更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利用工具帶給內部效率的提升，最初發起者往往都是使用飛書的一線員工，飛書也順勢打造了一批遍佈各行各業的「效率先鋒」。

從這一點上説，飛書和 Notion 背後的理念是一樣的，它們才是最大的對手。兩者都是通過工具激發人的思考，找到創新的解決方案後帶動人的進步，因為 Notion 最大的特點就是界面高度可定製，用户可以根據自己的需求創建個性化的工作空間。

Notion 創始人 Ivan Zhao 曾提到，雖然 Notion 被外界看作是生產力工具，但其靈感來自於早期的計算理念，「那就是讓每個人都能創造自己的工具」。而謝欣不會不知道 Notion 的厲害，他在發佈會上也引用了喬布斯的名言：「Give them simply tools，they will do wonderful things（給他們簡單的工具，他們將創造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