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男用deepfake圍獵女性_風聞
心之龙城飞将-44分钟前
北戴河桃罐頭廠電影修士會
2024年09月06日 14:44:47 來自河北省
韓男已經爛到根裏了。
大男子主義,愛破防,搞偷拍不説,搞犯罪前有N號房,現在又出了個deepfake事件。

熟悉的電報羣組,不熟悉的訂閲者數量,新的犯罪方式——AI換臉。
而韓國女孩們走投無路到什麼程度呢?
她們棄本土軟件,跑到微博和小紅書求助。
“韓國換臉的問題太嚴重了。”


Telegram(電報)是聊天通信軟件,以其信息加密性而聞名。
媒體稱它為“口袋裏的暗網”,因為有人在上面談論走私、售賣毒品、出售兒童虐待影像。
這次大規模的deepfake(深度偽造)換臉事件和臭名昭彰的N號房事件一樣,主要發生在電報裏的羣組。
人們發現一個用deepfake製造女性色情視頻的機器人賬號有22.7萬人訂閲。

deepfake本是用AI和深度學習偽造圖片/視頻/聲音的技術,可以把真人照片的面部信息和已有的照片/視頻拼起來。
有人用它做洋葱新聞,惡搞名人,也有不法分子利用它搞信息詐騙,製作色情視頻。
而韓男用它來給身邊的女性換臉,製造色情視頻進行消費,不知情的受害者包括他們的同學、教師、母親和妹妹。

受害者的範圍從小學到大學,蔓延到職場、家庭和軍隊。
大部分製作這類視頻的都是未成年人,受害者大部分也是未成年人。

都説如果在家發現了一隻蟑螂,那家裏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肯定已經有不計其數的蟑螂了。
韓國是一個只有5100萬人口的小國家,其中970多萬人都是65歲以上的老人,2023年的總出生人口也就只有23萬人而已。
很難想象22萬人訂閲deepfake bot,會有多少女孩會成為受害者,又有多少男性成為幫兇。
他們拿着女孩們的姓名、照片、住址、學校等真實信息,尋找彼此認識的受害者,然後進入小的秘密凌辱房。
這些秘密的凌辱房細分到每個地區甚至是學校,類似的犯罪房間從今年四月起數量就超過了3.8萬個,僅一箇中學就有900多名加害者。

幾乎是一片全紅
有人制作了受害者分佈地圖,幾乎沒有地區能夠倖免。加害者們除了給女性下藥、拍攝和偽造色情視頻之外,還會去線下跟蹤、勒索,進行性騷擾。
用deepfake製造色情視頻,只需要一張清晰的面部照片,耗費時間不到半小時,且不需要花錢。
特別的是,有記者發現電報的deepfake bot只會製造出女性的照片和視頻,如上傳男性的照片,生成的內容也會被替換成女性的裸體。

在Deepfake Abuse研討會上的數據表示,至今網上的deepfake視頻中98%都含有色情和露骨內容,而這些色情作品99%的受害者都是女性。
同時,世界上有53%的deepfake色情內容的目標對象都是韓國人,特別是韓國的演員和歌手。

整個事件的惡劣性在於其傳播的廣度和加害者的年齡之小。韓國警方表示,近年deepfake性犯罪激增,近三年裏中有超過三分之二的相關案件犯罪者都是青少年。
N號房事件裏,消費和訂閲性剝削視頻內容的都是成年男性,如警察高官、藝人、體育明星、創業公司CEO等等,而在deepfake事件中進行犯罪的則大多是未成年人。
不誇張地説,deepfake技術成了韓國男性青少年肆意造謠和玩弄女性的幫兇。
身邊的男性同學、同事或是上司都有可能在網絡上肆意蔑視、侮辱自己,這讓無數的韓國女性感到恐慌,韓國女性民友會表示:這已經是國家危機了。
和女性的恐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韓國社會各種組織的反應。
比如學校的應對措施是,提醒女孩子們要小心。

當女孩們告訴父母此事後父母的反應是“這個世界上有壞人。”
女孩子們只能相互提醒,刪掉所有社交媒體上的照片,包括半身照。
但我們都知道,提醒可能的被害者更加註重防範,並不能阻止犯罪發生,只能加重恐懼的情緒。
有女性希望韓國媒體JTBC報道此事,而JTBC工作人員則是表示“舉報太多,不予受理”。

當她們自發把事件翻譯到X,微博和各種國際媒體後,已經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韓國媒體才姍姍來遲地進行報道。
韓國的女孩們在向世界求助的博文裏寫道:“女性沒有國家。”

韓國現任總統尹錫悦上台前曾表示:針對韓國女性的結構性歧視已經消失。但韓國的社會表現並非如此。
消費和利用deepfake的加害者,有的是為了增加男性之間的認同感,為了所謂的“榮譽感”參與其中,有的青少年只是把這當作遊戲。

N號房的主犯之一godgod稱自己進行性犯罪是“出於興趣”,另一位主犯趙主彬則是為了榨取更多商業利益,有參與的會員還認為自己只是消費者,沒有任何過錯。
部分韓國男性一邊對女性羞辱和性剝削事件參與感極強,一邊大聲強調自己是女權主義、#Metoo運動的受害者。
2021年韓國的一家報紙調查發現,韓國79%的年輕男性都感覺受到嚴重的性別歧視。他們聲稱男性是“反向歧視”的受害者。
換言之,在他們的腦海中,女性是加害者和敵人,同時是被客體化和物化的對象,還是喚起性快感和增進同性情感的工具,強烈的厭女情緒是整個韓國男性年輕一代的共鳴。

他們最大的焦慮還是就業。韓國每個30歲以下的成年男性都要承擔近兩年的兵役,他們認為女性在就業市場上憑此“彎道超車”。

2015年,韓國的青年失業率達到9.2%,創1999年以來的歷史新高,在此後六年間韓國青年失業率一直維持在高位,在7%至13%間浮動。

在漢江奇蹟後出生的韓國年輕一代,並沒有迎來更加寬鬆的社會,相反在升學考試更高壓,就業壓力更大的世界艱難生存着。
醫美與教育培訓產業迎來泡沫性增長,高考時人人接受着“四當五落”的學習壓力,夢想着進入SKY大學(首爾大學、高麗大學、延世大學),畢業後希望成為公務員或者大企業的職員。

而現實是,競爭者多,贏者寥寥。SKY大學出身進入大企業的概率都只有1%左右,而公務員考試合格率則也高不到哪裏去,僅有3%。
年輕人在失業,50歲以上的勞動者越來越多。韓國女性發展研究所的研究員説:“與父母輩的生活相比,年輕人感到非常挫折,特別是男性。”
倍感挫折的韓國男性沒有把怨恨對準創造不平等的篩選機制,崇拜精英政治思想、內化優績主義和厭女的他們恨上了在競爭中看似更有優勢的女性。
這種情緒出口甚至是有傳統的,統治了韓國近五百年“新儒家思想”,起源於中國,橫跨整個朝鮮王朝時期(1392-1910),“夫為妻綱”的傳統意識仍在發揮作用。
經濟不振加重社會競爭壓力,男性在社會競爭中感到挫敗就更加仇女,性別矛盾愈發激烈,女性就越發選擇不婚不育,人口減少就讓振興經濟難上加難,幾乎是個死循環。
韓國年輕男性厭女情緒和仇恨也來自公共領域和媒體場上的引導和縱容。

韓國的性別矛盾在2000年以來愈演愈烈,出現了很多厭女詞彙。
比如什麼“泡菜婊”“大醬女”“媽蟲”,分別指在戀愛中消費過度依賴男性的女性;生活精打細算卻過度追求奢侈品的女性;以及諷刺全職媽媽不事生產,只會在家花丈夫的錢。
在電視和網絡等社交媒體上,如有女性發表關於反對性別歧視的言論,都可能會被網暴,公眾人物都不敢碰這個議題。
韓國女團Red Velvet成員Irene只是表示自己閲讀了小説《82年生的金智英》(這部作品有着“女性主義代表作“標籤),就遭到了網絡暴力,大批的男粉絲表示脱粉,撕毀她的小卡,甚至發去死亡威脅,經紀公司迫於無奈只得道歉。

遊戲主播BJ Jammi在直播中做出某個手勢,被厭女博主指責為“女權主義者”,遭遇網暴後自殺。

一個被解讀成暗示男性生殖器較小的手勢,有三個品牌被迫在廣告中刪除這個手勢並道歉
尹錫悦上任前都在打厭女牌,來吸引年輕的男性選民,他把上任後會廢除“女性家庭部”作為競選的核心承諾。這個部門只佔政府預算的0.2%,主要用於支持女性和保護遭遇性侵和家庭暴力的女性。
2022年,韓國政府還試圖教科書裏刪除“性別平等”“性少數”等用語”。
不過好消息是,韓國的女性們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改變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社會。

2023年,韓國的生育率降低至全球最低,為0.72%,韓女實現着“我的胯下不能生出歧視我的性別,我的血肉不能變成刺向我的尖刀。“
2018年,韓國爆發了東亞地區最成功的#MeToo反性騷擾運動,曝光各個領域廣泛存在的性騷擾行為,並且獲得了法律上的成就,推進了韓國關於性別暴力的法律和政策。
2016年,韓國名門女校梨花女子大學的學生們爆發了抗議,反對校方增設“未來life學院”,這件事成為朴槿惠“閨蜜干政”事件曝光的導火索。

當時的女學生們和警察對峙時,大家合唱着偶像團體少女時代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給彼此打氣,這首歌被媒體視為新一代韓國女性的“鬥爭歌謠”,後來數次在韓國女性們進行反抗運動和鬥爭時響起。
這首歌的歌詞裏寫道:
不要等待特別的奇蹟 眼前是我們崎嶇坎坷的路
雖然未知的未來和險阻不能更改 但我不會放棄
這世上一直反覆無常的悲傷 現在説再見
在無數未知的道路上 我追趕着模糊的光芒
永遠都在一起,直到再次重逢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