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瞭解自己嗎?不試試你怎麼知道行或是不行?年輕人的不同嘗試很重要_風聞
太史连公-lianfamily1小时前

很早就想寫這個東西,因為它對年輕人的自我發現、自我定位很重要。尤其目前就業市場壓力巨大的情況下尤為必要。但寫這個東西我一直有兩點顧慮。一是這只是我個人經歷,而且我闖蕩嘗試的時間是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對當代社會、對廣大的年輕人不一定有多少參考價值;二是這些畢竟是發生在我個人身上的實例,成功的有自我吹噓之嫌,失敗的是自我暴露隱私,這都使自己覺得有些不太光彩。
1981年,真理標準討論已經過去兩年了。但各個大學還在進行普遍的真理標準討論補課。我們學校也不例外。那時我正在大四,系裏要組織一次真理標準大辯論。但由於這個論題早有定論,所以沒有人願意站在反方。沒有人站在反方就組織不起辯論,這時系主任找到了我,要我組織一個反方組,使這個辯論能搞起來,這樣我們系就算補課了,不然就不能完成任務。
我答應了系主任,但無論我怎麼做工作,就是沒有同學願意到反方組來。三天後我向系主任説明,工作我做了,但沒有同學願意到反方組來,我也不能強迫別人來。
最後我向系主任建議,能不能我一個人站在反方,系裏的同學都是正方,改變一下辯論的形式,不搞最後的自由辯論。因為反方只有一個人,搞不了自由辯論。正方的觀點是固定的,即“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反方的觀點我自己設定,當然得系裏審核,這樣也算我們系完成了學校的任務。
到現在我還清楚地記得,我設定的反方觀點是:經實踐檢驗證明了的理論可以作為檢驗真理的標準。
辯論如期在星期六下午進行。由於反方只有我一個人,只能採用正反方輪流發言的形式。最後成了我一個人舌戰羣雄。我首先做了三分鐘主題陳述。
“大家好,我們都知道平面上兩點決定一直線,一個沒有外力作用的物體或者處於靜止狀態或處於勻速直線運動狀態,常規狀態下一加一等於二等等。
在這些自然科學的最簡結論中都運用了一些最基本的概念,如點、直線、數、運動等等。我們在運用這些概念推演和判斷我們的結論時是不是都拿到了實踐中去檢驗呢?沒有,對吧?為什麼不先驗證這些概念再進行推演和判斷呢?是因為我們認定這些概念是經過人類無數次的實踐檢驗過的。我們在推演和判斷這些最簡科學結論時就沒有必要再親力親為地去檢驗一番。
人類在進行簡單推演和判斷時是如此地運用這些概念的,但人類在進行更復雜的科學研究時也是這樣地運用一些基本的科學結論,而無需再對這些已有的科學結論進行再一輪實踐檢驗後再運用。
後一代人在拓展前人領域的過程中都在運用前人的成果,而無需再對已有成果進行重新檢驗。人類思維無數次地證明了經過實踐檢驗過的科學結論可以作為檢驗真理的標準,這就是我的結論。
正如我們運用毛澤東思想於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一樣,我們無需再進行井岡山斗爭時期,無需要再進行二萬五千里長徵,無需要再進行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過程。因為毛澤東思想已經被過去的革命戰爭實踐所證明。
“謝謝主席”
這場辯論很激烈,而且最後經過裁判組討論,主席的評判是辯論技巧和知識的調度我勝了。説實話,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這次小小的勝利也引發了我對辯論技巧的興趣,好像在我的人生中打開了一扇自己未曾關注的窗户。後來我參加的幾次辯論賽,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年紀稍長後,我還成了教練。我帶的銀行系統辯論隊還獲得過一次全國第一名,兩次全國第二名。甚至在我退休後,還有一些單位請我去培訓。
對於年輕人來説,我以為一定不要先説自己只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不去嘗試你憑什麼説自己行或不行?
再比如説我是哲學系的或者説我是學哲學的。但我人生中發表的第一篇有影響的論文卻是經濟學論文《論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國民收入》。我還嘗試過寫小説、散文,也都發表了一些作品,這至少説明還是有一些社會認可度吧。我甚至還嘗試用哲學的方法研究體育,最後《體育哲學》還獲得了科研立項。用既定的眼光,我這些應該都屬於旁門左道。
但我也有過兩次慘痛的失敗。在全民下海的那個年代,經不住誘惑,我也有兩次經商的經歷。但兩次都以失敗而終。一次是1989年我和朋友一起做燃油轉手交易,由於交貨方的不守信用導致交易流產,幾乎把我變成了窮光蛋。
還有一次是1995年我嘗試做酒店餐飲。生意很好,很多單位把招待餐飲都放在我的酒店,但這些單位的招待幾乎都採用月度結賬或季度結賬的方式,這毫無疑問增加了酒店資金流的負擔,推高了運營成本。這種運營方式一直維持到1998年,酒店實在無錢再投入,只好被迫轉讓。直到現在還有些單位沒有結清欠賬,但人事已非,何處討要呢?當然只有一個虧字為歸結。
兩次經商失敗説明我在商業這個方面無能,從此斷念。
如果選擇以一業為主兼顧他業,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但確需要嘗試,找到適合自己的主業和輔業。所以青年朋友們,不要怕失敗而不敢嘗試,寧願失敗也要去嘗試,因為即使失敗也還是有收穫的。或許正是在這些嘗試中你也會不經意地打開你有所長的窗户,開闢你人生新的路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