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主義的文化因素_風聞

民粹主義的文化因素。

民粹主義是繁雜的，之所以繁雜的原因在於它是不同的社會發展階段的產物，決定於不同的生產方式和不同的文化背景。 

小農經濟、中國傳統文化背景下的民粹主義很容易聚集自己的力量。但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具備“為民”和“維新”兩大支柱，確立了牢固的“天下為公”、求索“中道”的思想觀念，也迫使民粹主義的無法主導社會。即使是農民起義，在漫長的歷史中取得成功的也只有明政權的建立。但是這種成功也常常只是利用了民眾，並且迅速地反手壓制民眾。中國的民粹主義很難立足。

現代中國的命運決定於是否能夠快速實現現代化，其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改變小農經濟的生產方式，消除小農意識――民粹主義的温牀。

 西歐在文藝復興之後，進行了資產階級革命，並且進入工業化時代。西方資本主義制度成功的原因在於：

十八世紀是西方人的世紀，殖民統治、侵略和掠奪為他們積累了豐富的財富，也不斷地促進其生產力的發展、社會的進步。正是這樣堅實的基礎為資本主義的產生和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條件，得以從容地遵循經濟發展的自然規律，以改良而不是革命的方式逐步地向更高的社會形態轉化。即使出現保守的民粹主義思潮也無法改變這一進程，常常因為矛盾的向外轉化，民粹主義卻成為一個支持的力量，例如民粹主義就是沙文主義的思想基礎。 

俄羅斯的民粹主義是封建農奴的保守意識。1861年，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廢除了農奴制度，從理論上為俄國尚未開化的農民階級結束了持續兩個世紀的奴隸制度。俄國的農村長期以來一直是由地方長官掌管治理。他們是沙皇天賦權力的實施工具，他們的特權經常是通過粗暴、不公正、殘忍和公開掠奪的方式進行的，他們自己就是法律。農民們只能通過信仰正統基督教，才能把他們與統治階層的高壓隔離開來。農民們還有一個很深的村社組織傳統，是為了抵禦一些自然災害所採取的重要生存戰略。17世紀英國政治哲學家托馬斯•霍布斯描述一個在19世紀上半期的俄國農民的生活：

它確實，並且經常是“貧窮，骯髒，野蠻未開化，匱乏”。

亞歷山大二世的改革最終無法幫助前農奴們獲得土地，他被民粹主義運動的一個分支——民意黨的一個成員投炸彈炸死。他的努力被他的繼承人亞歷山大三世徹底否決了。之後，尼古拉二世（1868—1918）領導着皇室向緊隨其祖先的古老過去邁進，並且走得更深遠了，他生長在皇室宮廷，對俄國農民的情況幾乎是一無所知。最終把他和他的王朝陷入進一箇中世紀幻想――由對羅曼諾夫王朝曾經的輝煌進行重新設想而編織起來的。（1） 這就是俄羅斯，一個在文化和制度上落後於資本主義制度二個層次的國家。它即不可能如同歐美一樣以對自然規律的遵循而轉入社會主義；它同樣落後於中國這樣一個具有古老又精彩的文明的國家――如果不是元、明、清三朝的倒退，中國完全可以繼續領先於世界

――當然，歷史不能假設。但是中國結束農奴制度的時期是在西周，比俄羅斯早了約三千年，社會的先進是不言而喻的。 問題出在列寧，一個知道如何在落後的基礎上建立社會主義制度――事實上他成功了。同樣他也明白如何繼續社會主義的建設，即利用“國家”這一手段，不斷地推動社會政治、經濟的進步。可惜他太早離開了他的追求。列寧之後，蘇聯始終在民粹主義的影響下徘徊，封建農奴制的莊園進化為集體農莊，又擴延為計劃經濟；在政治上，則延襲農奴對莊園主的畏懼形成個人崇拜，延續了農奴式的***。 

蘇聯民粹主義者的倒行逆施，不僅僅阻止了自身前進的步伐，甚至影響到其他本來具備比農奴制更高的社會形態的國家，也同樣陷入民粹社會主義――假社會主義的泥潭中無法自拔。

美國的民粹主義在羅斯福時代受到了遏制，走向了民主社會。這種現象的出現看似偶然，細察之亦有其必然性。美國的文化是移民文化，其主體是對歐洲文化的反思，也就削除了大量消極的因素，而表現出更大的活力。同時，其生產方式則完全繼承了歐洲的先進的生產方式，並且有所超越。 

世界上大量的國家受到不同特色的民粹主義的困擾。進步與保守是人類社會永恆的主題。民粹主義，作為一種保守的民意形式存在的思潮，是以“人權”為旗幟的現代社會發展最大的阻礙。 恩格斯指出：

的確，蔑視辯證法是不能不受懲罰的。

恩格斯認為：

經驗主義輕視辯證法便受到這樣的懲罰：連某些最清醒的經驗主義者也陷入最荒唐的迷信中，陷入現代降神術中去了。（2） 不知道，這個懲罰將落在何方？

注：

1、共產主義的興起 1917—1989 [英]胡果•達文波特；

2、《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二）

作者：壺公評論　郵箱：1924190279@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