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語文死了！語文死了！_風聞

語文死了！語文死了！

金新

       胡適曾作《古文死了》：”古文死了！古文死了！死了兩千多年了！他的那些孝子賢孫不敢替他發喪，就不敢替他報告死的消息，現在我胡適之出來宣佈：古文死了！古文死了！你們要慶祝就去慶祝吧！你們要痛哭就去痛哭吧！”

       老夫模仿一下作《語文死了》：“語文死了！語文死了！死了幾十年了！他的那些應試孝子賢孫不敢替他發喪，就不敢替他報告死的消息，現在我金新出來宣佈：語文死了！語文死了！你們要慶祝就去慶祝吧！你們要痛哭就去痛哭吧！”

胡適有點偏激；老夫可沒偏激，語文確實死了！

       中小學語文教師裏第一個感覺到“語文死了”的語文教師是華師大二附中的葉瑾，他曾是上海某大報的副刊編輯、文章高手，因不堪夜班轉行教書，他上語文課是在圖書館上的，老師基本不講，要講也是指導學生如何讀書看雜誌，他深知語文老師的講課十之八九是用嘴放屁！

       中小學語文教師裏第二個認識到“語文死了”的語文教師是寧波鄞縣高級中學蔡宏偉，他以為語文教師十之八九是筆盲，而不會寫作的語文老師是“太監指導生育——胡扯談”，他的響亮口號或曰鮮明觀點是“取消語文課”，換言之“以大語文代替小語文”，在文史哲的“同類合併項”中昇華受教育者的人文精神。

其實，老夫早就知道“語文死了”，寫過《語文多騙子》一文！

       説“語文多騙子”，是因為數學的精確性使得低水平的數學老師無法混日子，語文的模糊性使得低水平的語文老師能夠“太監指導生育”而得心應手。

       在杭州學軍中學任繼長校長一統天下的10年時間裏，眾所周知的兩件事很能説明問題。

      1998年，老任引進了一個從武漢長江大橋下的地攤上買了張全國奧數金牌教練證書的“人才”，並讓他教新高一理科實驗班，好傢伙，當年學軍中學理科實驗班的學生都是人中龍鳳，他沒上了幾節課就被學生告發到副校長任學寶那裏，最後被任繼長正校長送進了杭州西溪派出所。其實，這個假冒的數學老師有一張歷史學科的大學文憑，如果教歷史，憑他那張説得”蝦米會跳，白鯗會遊“的嘴，那在杭州評個歷史特級教師毫無懸念。這個老師曾對學校的一位趙姓英語老師説，他父親是國民黨高官，有68個大小老婆……趙老師是個精明能幹的英語老師且見多識廣，連趙老師都差點信以為真了，那騙術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惜的是，他放着好好的歷史不教，偏要去教數學，最後聲名狼藉！

      學軍中學97屆的學生裏出了一個北大教授，這個北大教授在20年後回憶道：“教我們語文的XXX老師是語文特級教師。我們很幸運遇到XXX老師，當時她可能已臨近退休或退休返聘。印象中，XXX老師喜歡系一條絲巾，大方優雅，每次講課時總是飽含激情，循循善誘，又一絲不苟。我在學軍中學初中時，就因為加入寫作的‘羣星社’而認識XXX老師。”

      有趣的是，就是這個北大教授“心儀”的XXX老師，2016年學軍中學60年校慶時為一本紀念冊《學軍記憶》寫的“後記”，500字不到，竟然出現了14處錯誤，且大多為中高考語文基礎知識點錯誤。讀者諸君倘若不信，請看事實證據——

後記

       歲月回聲常伴耳，青春印跡永駐心！《學軍記憶》這本離退休老教師的老照片集，終於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付印出版了（病句類型——“狀語排列順序不當”：表結果的副詞“終於”應在表對象的介賓短語“在大家的努力之下”的後面。）。為了留下我們人生之旅不會忘卻的寶貴記憶;為了懷念在學軍原野上辛勤澆灌默默奉獻的老前輩;也為了給我們耕耘的這塊土地——母校學軍中學60週年校慶作為獻禮（病句類型1——“謂語贅餘”： “獻禮”是個動賓短語；“作為”多餘，應刪去。病句類型2——“句式雜糅”：將比喻性質的“辛勤澆灌”與非比喻性質的“默默奉獻”混合在一起。）（“為了……為了……也為了……”，作為排比句，結構不一，意藴交叉或包含，語意匱缺嚴密的連貫性。)!

       這只是一本紀念冊，限於資料，它紀錄的只是我們在學軍中學退休的教工工作、生活中的一小部分（病句類型1——“介詞誤用”：介詞“在”應在“工作、生活中”前，構成“在……中”型介賓短語，作定語。病句類型2——“賓語殘缺”：應在“一小部分”後添加中心語“場景”。）。它不是檔案，不可能全面。雖然，我們也希望儘可能多地呈現，但我們終究力不從心（病句類型1——“關聯位置不當”：關聯詞當前後分句的主語不一時應放在主語之前，當前後分句的主語一致時應放在主語之後；這個轉折複句的兩個分句為同一主語“我們”，“雖然”該放在首句“我們”之後。病句類型2——“重複累贅”：前後分句的主語均為“我們”，可蒙後省略或承前省略；換言之，只留一個。），所以但凡有所遺漏，敬請大家理解和原諒。

       這本紀念冊是由學校離退休工作小組的幾位老同志費時一年多收集、挑選、整理、編緝而成的（“緝”系“輯”之誤，但這差錯絕非通常所説的寫別字那麼簡單，而是文字學常識極度欠缺的後果。古漢語裏的聯綿詞作為無法拆開的單純詞包括雙聲與疊韻，前後偏旁往往一樣，如伶俐與橄欖。“編輯”為可以拆開的合成詞，“編”與“輯”能夠單獨運用，類似詞前後偏旁每每不一樣。），他們是幾個熱心公益的可愛的老頭老太太（“後記”是以第一人稱的複數“我們”來敍述或説明的，此處突然換作“第三人稱的複數”。隨意變換角度，一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項有意義的工作得到了廣泛的支持:百餘位離退休教職員工以及家屬提供了他們珍藏的近千張寶貴的老照片（病句類型——“重複累贅”： “珍藏”的東西肯定是“寶物”，而“寶物”肯定是“寶貴”的東西；“寶貴的”多餘，應刪去。），奠定了足以挑選的基礎;學校主動承擔了出版費用;曾經的學軍老校長，後來的杭州市教育局局長王蛟先生，不顧年邁為它作序;學軍的老校友，著名書法家任平先生，在繁忙中撥冗為它題寫書名（病句類型——“重複累贅”：“撥冗”是指對方在繁忙中抽出時間；既然用了這個敬辭，就不能再加上“在繁忙中”。）;老校友，杭州幼兒師範學院院長張昭濟先生送來了他速寫的老校園素描。老照片集的成冊（病句類型——“重複累贅”：“集”乃匯單篇作品成冊之意，包含了“冊”之義；“的成冊”刪去。當然，也可刪去“集”而保留“的成冊”。），是大家齊心努力的結晶。在此，我們對每一位**參與者、支持者****（**病句類型——“概念交叉”或“概念包含”：“參與者”一定是“支持者”，“支持者”有可能是“參與者”）表示由衷的感謝!

                                                                                                                        執筆: XXX

                                                                                                                        2016年4月

       按央視播音員1分鐘260個字的播音速度，這篇“後記”充其量2分鐘播完。可以斷定，假如一個數學老師説2分鐘話出現14處錯誤，在作為名牌高中的學軍中學上課，授課對象又是理科班學生，那下場一定是很慘的，一如“孤羊投羣狼”給撕得“粉身碎骨”。

       其實，“天下無處不語文”。當一個學生碰到一個數學庸師，基本死翹翹；當一個學生碰到一個語文庸師，實在是屌事沒有，因為即便一堂語文課不上，只要他或她堅持課外閲讀而博覽羣書，照樣語文能力超乎尋常。其實，就語文而言，學會閲讀圖書報刊比學會聽課更重要。君不見，那只有小學中年級學歷的莫言不是還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嗎？

      “古往今來，不論長幼，誰都無法否認它的重要性。對於古埃及的官員來説，它是‘水上之舟’；對於四千年之後心懷志向的尼日利亞小學生來説，它是‘投射到幽暗深井裏的一縷光’；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説，它永遠是文明之聲……此乃閲讀。”這是新西蘭國際知名學者史蒂文·羅傑·費希爾在《閲讀的歷史》之前言裏的“開場白”，説得在理，以之為本文之“豹尾”。

寫於2024年9月18日14時4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