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以“排滿為目標”?我們必須來説道説道_風聞
贾明冬-观察者网编辑-7分钟前
客觀來講,北京確實存在一些老登,喜歡把自己裝成什麼愛新覺羅氏,侃侃而談噁心外地人。比如2021年的“名場面”,一公交車上大媽辱罵讓座讓慢了的女子是“臭外地的”,還説自己是“正黃旗人”以及“奶奶有通天紋”。哎呦喂,您吉祥,可得給您磕一個。這都什麼時代了,別説大清了,中華民國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給封建統治的貴族招魂,甚至自稱旗人,只能説爆“孝”了,家人們!當然我可以作為一個拿着北京户口的“京爺”現身説法,裝成“旗人”排外這事兒,實際上沒那麼多現代的北京人幹。至少在我出國併到上海工作前十幾年在北京的經歷來看,沒遇到任何一個。反過來説,北京也不存在什麼“排滿”問題,倒是有為了高考加分尋根溯源,改民族的。當然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講究五十六個民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不存在對任何少數民族的系統性仇恨。而中華民國時期則是提出了漢滿蒙回藏“五族共和”。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孫中山在推動辛亥革命時期,卻堅定地提出了“驅逐韃虜,恢復中華”這樣的革命綱領呢?按照這句口號的定義,滿清那可是要被“天生萬物以養人”的,怎麼事後還能上桌呢?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臉嗎?按照現在的話説應該叫《孫文合訂本》。一直有種論調説辛亥革命是排滿革命,是種族主義的。有些人也指出了哪幾位比較極端,比如説章太炎、鄒容。但為啥不敢提孫中山呢?人家直接把“排滿”寫進革命綱領裏了,論資排輩來説,他不是最大的“排滿”頭子麼?1902年,孫中山在東京召開亡國242週年紀念會,這都公開“反清復明”了。所以按照某些人的論調來講,孫中山那可是極端種族主義者啊,“皇漢”中的“皇漢”!還有那蔡元培,濃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典型“皇漢”,他可是寫了一篇文章叫《釋仇滿》,為“皇漢”仇滿辯經啊!太可怕了!蔡元培指出,“新可以為滿人標誌者,惟其世襲爵位及不營實業而實食之特權耳”。意思是,現在所以仍有“滿洲人”三字保存,是一部人保持自己食利階級特權所採取的一種“政略”。那麼革命者也可反其道而行之,用“排滿”或“仇滿”為反“政略”。按照某種抽象話術的邏輯推演下去,如果孫中山是“排滿界的希特勒”,那蔡元培就是“排滿界的戈培爾”啊。所以誰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為什麼要把章太炎和鄒容給立典型當靶子打,但孫中山和蔡元培隱身了呢?這倆對於某些羣體來説,是什麼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嗎?看到了吧,某些抽象話術的邏輯根本就經不起推敲。孫中山、蔡元培等人並不是狹隘的極端民族主義者,更非現代語境下的“皇漢”。蔡元培在《釋仇滿》裏已經挑明瞭清朝的民族問題了,這是一個階級問題混着種族問題的死結。清朝統治結構的本質是,封建貴族集團對人民的壓迫統治,其次是“首崇滿洲”的核心國策,即滿族貴族集團對頂級政治資源和軍事資源的壟斷。在王朝末期,清政府對外軟弱無能,對內卻愈加殘酷剝削,已經完全喪失了統治合法性。而民主主義革命的前輩們敏鋭地意識到了,解開死結的第一步是要革了清王朝的命。革了誰的命?清王朝統治階級的命。清王朝統治階級都是些什麼人?滿族的世襲權貴。三民主義的定義是抽象的,但滿清權貴黑暗殘暴的統治卻是現實的。20世紀初期那個風雲際會的時代,講民主、科學,未必人人能聽懂,但你説反對滿清權貴的壓迫,那大家都感同身受。那麼既然滿清統治者聲稱,其對政治資源和軍事資源的世襲壟斷合法性來源,是其“高貴的滿族血統”,那麼革命黨聲稱其要反對所謂的“高貴滿族血統”,不是很合理嗎?不是哥們,你自己先搞的種族主義,結果出了迴旋鏢,打到你自己頭上了,覺得疼了,就開始説別人是“極端民族主義”了。這種行為堪稱小丑皇啊。而且我們再往後講,民主主義革命黨們也沒對滿族搞種族滅絕吧?驅逐韃虜完畢後,就是五族共和啊,這完全可以證明所謂的“仇滿”並非是種族主義的,“排滿”實際上是“排除了滿族血統的高貴性”而不是物理生命。所以我們不難得出結論,革命黨們的實際所作所為,是階級鬥爭、反抗壓迫,而不是種族滅絕。只能説,中文呢互聯網真是個神奇的地方,總會有些奇談怪論。教清朝一般民眾愛滿族,教貧農熱愛地主,教巴勒斯坦人愛以色列,教侵華戰爭受害者愛日本人,教黑奴熱愛奴隸主。這大抵就是所謂的“不要愛抽象的人,要愛具體的人”吧,你就説晚清的一般民眾活的抽不抽象,滿清統治階級姓甚名誰具不具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