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所培養美國未來戰士的大學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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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
本文介紹通過UARC等機構,美國軍事部門與大學之間存在着密切的戰略伙伴關係,這種關係不僅限於科學研究與工程合作,而且還深入到軍事訓練、技術研發以及知識生產的軍事化過程中。美國各地的學生呼籲他們的大學披露並撤資與以色列襲擊加沙有聯繫的國防公司。即便在傳統上被認為是民間機構的美國大學中,也存在着深刻而廣泛的軍事化現象,這些大學的軍事化角色在一定程度上與軍事學院無異。
南加州大學ICT
美國各地的學生呼籲他們的大學披露並撤資與以色列襲擊加沙有聯繫的國防公司。雖然學者和記者追蹤了學術機構和美國國防公司之間的關係,但美國大學和美國軍方之間的關係並不總是由企業工業部門來調解。美國大學和美國軍方在組織上也有直接聯繫,正如美國國防部(DoD)所稱的“大學附屬研究中心(University Affiliated Research Center;UARC)”是國防部在全國15所不同大學建立的戰略計劃,其目的是支持美國國防部需要保持在某些特殊領域非常必要的工程和技術能力。UARC由負責研究和工程的國防部副部長於1996年建立,作為指定大學的非營利研究組織,其目的是支持國防部需要保持的在某些特殊領域非常必要的工程和技術能力。
美國大學和美國政府之間的科學和工程合作有着悠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但UARC揭示了當今軍事大學綜合體的廣度和深度,説明了美國軍事化知識的生產是如何從學院內部和外部企業參與產生的。UARC展示了這些學生機構幫助延續美國領導戰爭和帝國建設循環的一種不太明顯但至關重要的方式。
南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USC)一直是學生抗議以色列在加沙行動的最著名校園之一,學生們要求他們的大學“充分披露並剝離從以色列種族隔離中獲利公司和機構的財務和捐贈、種族滅絕以及對巴勒斯坦的佔領、包括美國軍隊和武器製造”。南加州大學也恰好是美國15個UARC之一,也是創意技術研究所(Institute of Creative Technology;ICT)的所在地,該研究所將自己描述為“國防部值得信賴的顧問”。

該研究所及其他UARC的大學是美國戰爭機器中位於高等教育機構內的眾多移動部件之一,也是五角大樓“任務蔓延”的體現,涵蓋了藝術和科學。ICT開發軍民兩用技術(聲稱提供全社會“解決方案”),為未來戰場培養該研究所所稱的“戰士”,並在此過程中提高戰士的殺傷力能力。
ICT於1999年由國防部成立,旨在追求先進的建模、仿真和培訓,其基礎和應用研究所產生的原型、技術和專業知識已應用於美國陸軍、海軍等軍事機構。從部署人工智能驅動的虛擬人來教授軍事領導技能,到未來的3D空間可視化和地形捕捉,以幫助這些軍事機構為其作戰環境做好準備,ICT專門從事“任務演練”的沉浸式培訓計劃,以及有助於全球戰爭的數字創新。美國軍隊在美國領導的全球反恐戰爭中使用了ICT開發的技術和程序,其中一個項目是開源城市模擬系統-UrbanSim,這是一款於2006年啓動的,基於PC的虛擬培訓應用程序,用於在複雜的反叛亂和穩定行動中練習任務指揮藝術。它使用故事驅動的內容、複雜的社會文化模擬和基於遊戲的用户界面來培訓美國陸軍營指揮官及其參謀人員在反叛亂和穩定行動的複雜環境中的戰鬥指揮。從南加州大學研究所研究、開發、原型和部署的所有作戰人員準備中,ICT自豪地生成了2000多篇學術同行評審出版物。

ICT研究所並非位於大學的大學公園主校區,而是位於Playa Vista的海岸邊,毗鄰Google的辦公室。儘管ICT距南加州大學主校區約30分鐘車程,但這個美國作戰人員殺傷力的中心是通過與當時的電影電視學院和安納伯格傳播學院的跨學科合作實現的,並且它仍然根深蒂固地存在於南加州大學的校園內。

學術生態系統,被指定為位於主校區的維特比工程學院的一個單位。鑑於UARC在美國大學的存在和權力,大家熟知的西點軍校和南加州大學這所所謂的民用大學的區別並不是種類的差異,而是程度的差異。事實上,擁有UARC的大學似乎是名副其實的軍事院校。
什麼是UARC
UARC類似於蘭德公司等美國政府資助的研究中心;然而,UARC必須位於大學內,可以是公立大學或私立大學。UARC的存在不是機密信息,但它們的目標、項目和影響對於它們所在的學生團體或大學社區來説可能並不完全明顯,而且它們之間的資金透明度也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美國國防部UARC“平均每年獲得超過600萬美元的單一來源資金”,並且除了主要軍事或聯邦贊助商的資金外,還可能獲得其他資金,這在15個UARC之間也可能有所不同。
2021年,美國政府為UARC提供的資金範圍從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應用物理實驗室的31億美元到阿拉斯加大學核擴散地球物理探測的500萬美元。單獨的UARC通常是在國防部負責研究和工程的副國防部長啓動擬議贊助商的選擇流程後創建的,並且通常由其主要贊助商每五年審查一次以更新合同。一些UARC例如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應用物理實驗室和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的應用研究實驗室,起源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戰時目的,但在1996年(國防部正式確定這一地位的那一年)被指定為UARC。
UARC向其贊助機構以及最終向國防部提供他們認為的“核心能力”,例如麻省理工學院為“士兵在戰場上的機動性”開發的納米技術系統以及反潛技術、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戰爭和彈道導彈系統開發。值得注意的是,UARC必須與其軍事或美國政府贊助商保持密切而持久的關係,例如ICT與美國陸軍的關係。這些密切的關係旨在促進UARC深入瞭解該機構的研究需求、獲取敏感信息,以及快速響應研究新興領域的能力。而高等教育機構與軍事機構如此密切的夥伴關係意味着學術和軍事研究之間的界限進一步模糊。隨着研究人員的跨學科性以及博士生(甚至本科生實習生)融入UARC運營(例如南加州大學的ICT),美國國防部的需求是否優先於表面上的民用高等教育機構的需求的問題實際上變得毫無意義。
UARC:15所培養美國戰士的大學名單

南加州大學UARC與其他UARC的獨特之處在於該研究所從成立之初就明確以大學的藝術和人文驅動資源為目標。ICT在洛杉磯國際機場附近的瑪麗安德爾灣(Marina del Rey)開業,獲得4500萬美元撥款,負責開發一系列沉浸式技術。根據國防部的説法,由於國防部決定需要為遊戲一代創造更具視覺吸引力和敍事性的交互式學習環境,ICT提供的核心能力包括沉浸感、場景生成、計算機圖形學、娛樂理論和模擬技術。南加州大學被美國國防部選中,不僅因為該大學在科學和工程方面的工作,還因為它與媒體娛樂行業的密切聯繫,南加州大學從其著名的電影藝術學院(前身為電影電視學院)培育了媒體娛樂行業,從而為軍隊提供從編劇到動畫等各種講故事的人才。
ICT後來搬到附近的普拉亞維斯塔,那裏的軍事存在也有所增加;到2016年4月,美國陸軍西部研究實驗室在ICT隔壁開業,成為南加州大學的另一個合作伙伴,進一步將大學融入軍事工作。這種大學與軍隊的合作關係產生了“成功過渡到戰士手中的原型”;因此,ICT等UARC成為“軍事供應鏈”中的關鍵環節。
ICT的一位創始人在講述該研究所的起源故事時,將南加州大學吹捧為可以幫助美國陸軍創新軍事訓練的“中立之地”。然而正如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UH Manoa)的反對者在2004年為其校園指定美國海軍贊助的UARC時所斷言的那樣,大學一旦被分配了UARC,就放棄了任何中立的藉口。UH Manoa的教職人員,學生和社區成員多次表達了他們對校園內進行的軍事研究道德的擔憂,包括威脅取消“研究人員拒絕海軍指令的權利”。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擬議的UARC是在大學社區抵制美帝國主義和軍國主義的背景下提出的,美帝國主義和軍國主義對夏威夷人民、土地和水域造成了結構性暴力,從暴力殖民到1967年在森林中對致命沙林毒氣進行的軍事試驗。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教授凱爾·梶宏(Kyle Kajihiro) 強調,夏威夷是美國印度太平洋司令部的基地,並警告説“未來的戰爭正在醖釀之中”。
2005年,記者利奧·阿祖布賈(Leo Azumbuja)在《Manoa Now》上撰文談及擬議中的UARC,他認為“允許海軍入駐校園,尤其是美國海軍,似乎是意識形態上的自殺”。
作為印太司令部的關鍵參與者,美國海軍長期以來與夏威夷原住民之間存在着有爭議的關係,最近的一次是2021年美國海軍紅山燃料設施發生燃料泄漏,導致夏威夷州的水污染程度達到了衞生部稱其為“人道主義和環境災難”。此後,法庭證詞顯示,海軍知道燃料泄漏到社區飲用水中,但等了一週多才通知公眾,即使人們已經生病了,這使得反對其提議的UARC並不令人意外,即使不是必要的。自1971年以來,美國海軍在夏威夷舉辦的兩年一度的國際戰爭演習中發生的炸彈爆炸和聲納測試也損害了珍貴的海洋生物和文化上神聖的生態系統,聲納測試導致鯨魚“遊了數百圈”,而鯨魚迅速改變深度(有時導致眼睛和耳朵流血),甚至擱淺以躲避聲納的聲音。在此背景下,擬議的UARC核心能力之一是“瞭解海洋環境”。
在夏威夷非軍事區分發的傳單中,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的組織者呼籲大學為社會服務。抗議者回顧了美國校園過去幾十年為阻止軍事研究侵犯所做的努力,對UARC社區內武器生產的問責制和透明度提出了質疑:“不要被軍方用來推進其戰爭目標或完善殺害或控制人民的方式”。
在海軍UARC提出和執行期間(2002-2010年),UH Manoa的戰略計劃要求承認“我們尊重土著人民並促進夏威夷原住民社會正義的kuleana(責任)”以及“恢復和管理Manoa河流和生態系統”——美國海軍的行動忽視了優先事項。在這個公共贈地機構的支持下生產海軍武器知識破壞了大學可能聲稱的中立性。
夏威夷大學馬諾阿社區對UARC的指定表示了進一步的抵制:2005年4月28日至5月4日,SaveUH/StopUARC聯盟舉行了為期六天的校園靜坐抗議,同年晚些時候,夏威夷大學馬諾阿教員參議院投票通過了18贊成要求政府拒絕UARC指定。根據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2006年1月23日發佈的一份官方聲明,在2006年與夏威夷大學董事會舉行的一次大學社區會議上,UARC的反對者的證詞多於支持者,這些支持者反映了大學的新自由主義轉向,並表示希望他們的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STEM)方面的競爭力將隨着UARC的稱號而提高,並有利於大學的排名。然而,2007年,凱爾·梶宏在DMZ Hawai ‘i上撰文澄清,雖然夏威夷大學政府聲稱擬議的UARC在頭三年內不會接受任何機密研究,但“基礎合同將整個設施指定為‘秘密’級別”,儘管對STEM和排名大肆宣傳,但任何信息的發佈都必須經過海軍的批准,”這引發了人們對學術自由的擔憂。然而校園抵抗運動並不成功,2007年9月,夏威夷大學接受了美國海軍UARC的任命。2008年,美國海軍資助的UARC應用研究實驗室在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開業。
軍事師範
2009年,人類學家凱瑟琳·盧茨(Catherine Lutz)將其稱為美國文化中針對伊拉克和阿富汗反叛亂戰爭的“軍事常態”精神——美國機構,尤其是主流媒體傳播的關於美國領導的無休無止的戰爭不可避免的常識性甚至平淡的觀點——有助於解釋國防部對這一特定的正式佔領大學的態度。幾十年來,美國國防資金一直滲透到大學中,但UARC允許五角大樓以創新(看似道德中立)的名義通過研究中心和研究所將自己插入大學作為新自由主義框架的的一部分“引擎”,從而使軍事常態得以延續,以及“中心”或“錨定”機構,它們以經常逃避持續審查或批評的方式“利用”各種形式的資本來促進區域發展。
鑑於ICT等UARC致力於通過軍民兩用技術和工具滿足民用需求和軍事需求,在某些情況下可以實現正常化。然而,隨着美國於1947年建立國家安全法,並自冷戰以來追求技術民族主義,UARC成為美帝國強化的直接管道。南加州大學ICT開發的一些備受矚目的虛擬軍事教學項目,例如其新興領導者沉浸式訓練環境(Emergent Leader Immersive Training Environment;ELITE)系統,該系統提供沉浸式角色扮演,以針對戰場上的各種情況培訓軍隊領導人,但僅限軍事的學習機構,例如陸軍准尉學校。
軍事常態會產生道德中立感,甚至道德優越感。採用軍事師範的邏輯標準,提供STEM教育和培訓,特別是通過提供本科生實習和研究生培訓,當然還有資金,不僅使UARC的實施合理化,而且使其更加崇高。
UARC第15所大學-霍華德大學
2023年1月,美國空軍選擇霍華德大學(Howard University)作為UARC第15所大學,霍華德大學領導着一個歷史悠久的黑人學院和大學組成的聯盟(HCBU),該聯盟其他學校包括其中包括密西西比州傑克遜州立大學、阿拉巴馬州塔斯基吉大學、弗吉尼亞州漢普頓大學、馬里蘭州鮑伊州立大學、弗吉尼亞州諾福克州立大學、特拉華州立大學、佛羅里達紀念大學和密西西比州圖加盧學院。
霍華德大學與美國空軍合作,獲得了一份為期五年、價值9000萬美元的合同,為空軍部建立並維持必要的研發能力,以提供與作戰相關的自主技術。同時培育一個由小型和大型企業、學術界和國防部組成的獨特的科學、研究和開發生態系統。

霍華德大學校長韋恩·弗雷德裏克博士(左)、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汀和空軍部長弗蘭克·肯德爾在華盛頓特區大學舉行的儀式上宣佈與霍華德大學建立夥伴關係,成為空軍大學附屬研究中心
霍華德大學戰術自主研究所(Research Institute for Tactical Autonomy;RITA)領導着一個由其他八個HCBU組成的聯盟。

與夏威夷大學一樣,UARC大力宣揚STEM優勢,RITA的影響力也在其他方面不斷擴大:它計劃為K-12學生提供STEM教育的補充,以“為他們在人工智能領域、網絡安全、戰術自主和機器學習的職業生涯鋪平道路”。並指出本科生和研究生也將能夠在UARC尋求全額資助的研究機會。隨着大學的公司化,新自由主義政策出於實際原因優先考慮STEM,包括追求大學排名以及增加企業和政府資助。這與提供資本、就業、技術和威望的國防部門加強聯繫非常吻合。
2024年5月,索尼婭·史密斯(Sonya Smith)被任命為霍華德大學戰術自主研究所(RITA)所長,她於1995年成為第一位獲得博士學位的黑人女性後加入該校任教。她是弗吉尼亞大學機械和航空航天工程專業。

作為霍華德工程與建築學院大氣科學項目的教授和主任,史密斯是該大學機械工程系第一位終身女教員。在她任職期間,史密斯建立了應用流體熱研究實驗室,這是一個跨學科的理論和計算研究小組。
史密斯的研究得到了多個組織的支持,包括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國防部和私營企業。她是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美國機械工程師學會院士和美國航空航天學會副院士。她還擔任Sigma Xi研究榮譽協會的主席。
憑藉其受人尊敬和資源,大學通過UARC為美國的戰爭和帝國主義行動提供意識形態掩護,並提供本科生和研究生水平的學生勞動力來為該掩護服務。
目前世界各地近800個美國軍事基地就是美帝國的證據,並且美國國防部要求將研究設施嵌入高等教育場所時,有理由預期大學社區(表面上的民間機構)會對UARC的目標提出疑問和行動,以及他們如何為這些軍事和聯邦機構提供物質支持和機構引力。就南加州大學而言,ICT所宣稱的提高戰士殺傷力的目標與當前南加州大學學生為在校園和更大社區內爭取更公平的條件所做的努力背道而馳(例如,呼籲結束“土地掠奪”和“有針對性的鎮壓”)以及對黑人、棕色人和巴勒斯坦學生及其校園內外盟友的騷擾”)以及其他減少制度性傷害的措施。該大學的“抵抗種族滅絕未成年人”項目——南加州大學被拋棄的告別演説者阿斯納·塔巴蘇姆(Asna Tabassum)推行的一個項目——與南加州大學在戰士殺傷力方面的創新一樣,也只是一個幌子。
從全國範圍內的抗議和營地就可以看出,學院內部檢查軍事供應鏈的推動力正在加強。除了反戰爭研究人員呼籲美國大學蓬勃發展的軍事化研究之外,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霍普金斯司法集體最近向該大學的公共利益投資諮詢委員會提出了一項非軍事化進程,該委員會引用了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應用物理實驗室作為是國防部用於開發和測試2021年針對巴勒斯坦人的人工智能制導無人機羣的“唯一來源”。
與此同時,在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的鬥爭仍在繼續:2024年2月,聯合本科生參議院批准了一項決議要求該大學董事會終止休斯頓大學與UARC的合同,並指出休斯頓大學自己的校長是美國空軍研究實驗室耗資7500萬美元的高性能計算機中心的首席研究員,該中心由該大學的UARC應用研究實驗室承包。反戰爭組織研究人員、霍普金斯大學正義集體的提案、無所畏懼的夏威夷大學馬諾阿分校的學生和其他人幫助查明軍事化知識的流動——這些知識是由UARC開發的,旨在增強提升美國大學內部、以及來自美國國防部不同部門的戰士戰鬥能力。
僅2021年,美國國防部就在美國大學的研究上花費了74億美元。美國軍方力爭成為科學技術領域的世界領先者,尤其是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量子計算、機器人和武器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