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習生到CEO?聽起來不可能,但他做到了_風聞
市值水晶-专注资本市场价值研究与发现。18分钟前

耐克迎來了新的掌舵人,他的起點是公司最基層的崗位,最終卻登上了頂峯。這恰恰構成了他最大的優勢。
接到那個改變他命運的電話後,埃利奧特·希爾立刻動身,帶着所有家當,驅車從俄亥俄州前往田納西州,去追逐他在耐克的夢想。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踏入公司中西部地區銷售辦公室,準備開始第一天工作時,卻意外得知,他得到的並非一份正式工作,而是一份為期六個月的實習機會。
“實習?”他心想。
儘管起步並不完美,但希爾在耐克的旅程遠不止六個月。實際上,他把整個職業生涯都獻給了這家公司。自1988年加入以來,他每隔幾年就會獲得晉升。到了2020年退休之時,他已升至耐克消費者部門總裁的高位。
不過,希爾最近又被請回來擔任最後一個職位——這一次,不再是實習生。
他被任命為新任CEO。
當約翰·多納霍突然辭去耐克CEO職務時,這標誌着公司經歷了一段艱難時期,不僅失去了市場優勢,還損失了數十億美元的市值。多納霍在成為CEO之前,並未在耐克工作過,而他的繼任者希爾,幾乎是他的完全對立面。
60歲的希爾,將耐克視為“自我核心的一部分”,成為了商業世界中的一個特例:實習生出身的CEO。
道格·麥克米倫從沃爾瑪的小時工做起,負責卸貨;瑪麗·巴拉曾在通用汽車做學生工,後來全職檢查汽車部件;克里斯蒂安·克萊恩曾在SAP總部,負責將沉重的顯示器從地下室搬到樓上給工程師和開發人員。他們自那時起一直在各自公司工作,並最終成為公司的領導者。
1980年,烏蘇拉·伯恩斯在施樂公司做暑期實習生時,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CEO。
“我當時甚至不知道公司有CEO,”她回憶道。
但在獲得機械工程碩士學位後,伯恩斯開始在施樂公司逐步晉升,涉足研究、商業規劃、高層管理、全球製造和內部運營等多個領域。2009年至2016年,她領導了整個公司。
從基層一步步爬到高層的職業道路本就不易,如今更是幾乎不可能。
美國工人的平均工作年限已降至四年以下,是有記錄以來的最低水平。隨着年輕人頻繁跳槽,忠誠度不再被重視,實習生出身的CEO可能正逐漸成為歷史。
儘管他們可能不瞭解其他公司的運作方式,但他們對自己的公司擁有深刻的制度知識。他們知道哪些想法有效,為什麼有效,也記得那些對公司一無所知卻假裝無所不知的人提出的荒謬策略。他們用豐富的經驗彌補了視角的侷限。當外人只看到問題時,他們卻看到了希望。在需要變革時,他們有信譽去推銷自己的變革願景。
“如果公司正在轉型,”伯恩斯説,“有一個瞭解公司核心和靈魂的人是非常寶貴的。”
耐克目前正經歷這樣的轉型。
正如同事因蒂·帕切科所解釋的,近年來,耐克犯了一系列代價高昂的戰略錯誤,比如過快地從實體店轉向電子商務。與此同時,競爭加劇和創新停滯導致銷售疲軟、士氣低落,這家運動鞋巨頭甚至遭遇了身份危機。
這家由跑步者創立的公司甚至錯過了美國最新的跑步熱潮。對耐克來説,唯一更糟糕的情況就是失去邁克爾·喬丹轉投其他品牌。
在多納霍的領導下,耐克落後了。在接管公司之前,他在耐克的經驗僅限於一個董事會席位。他在貝恩公司度過了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從一個初級顧問一步步成為CEO。之後,他轉戰eBay和ServiceNow的高層。大約五年前,他從軟件行業轉向鞋類行業,開始管理耐克。
換句話説,他是一個典型的顧問型CEO。他將被一個典型的實習生型CEO所取代。
埃利奧特·希爾的耐克之路始於六個月的實習。四十年後,他即將成為CEO。
希爾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達拉斯牛仔隊訓練人員的入門級職位,他在那裏工作了一年,然後繼續攻讀體育管理碩士學位。在俄亥俄大學讀研究生期間,他上了一門體育營銷課,並寫了一篇關於他最喜歡的品牌之一——耐克的論文。
因此,當耐克高管蒂姆·喬伊斯訪問校園時,希爾安排了一次會面,穿上他最好的西裝,懇求一份工作。然後他幾個月來一直纏着喬伊斯。隨着畢業的臨近,希爾承諾如果沒有辦法被錄用,他就再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了。否則,他會繼續打電話直到喬伊斯説不。他終於在週五答應了。希爾在週一開始工作。
“我從來沒有告訴我媽媽那是實習,”他去年在Fortitude FW播客上説。“我告訴她我被錄用了。”
一旦他設法踏入了大門,他就再也沒有讓它關上。作為一名實習生,他在倉庫裏打包箱子,每當辦公室需要幫助客户服務時,他都會接電話。“我幾乎做了他們要求我做的一切——然後還有一些,”他説。
當時,他仍在償還學生貸款。但有了那種態度,他把實習變成了一份正式的工作,成為一名服裝銷售代表。在接下來的兩年裏,他的克萊斯勒小型貨車跑了120,000英里。
這項工作沒有任何魅力可言:這個人要去德克薩斯州和俄克拉荷馬州的夫妻店推銷萊卡。
希爾在組織結構圖上的位置如此之低,離公司總部如此之遠,以至於耐克聯合創始人菲爾·奈特花了十年時間才對他有所瞭解。
即使在今天,當話題轉向公司的名譽主席和最大的個人股東時,希爾聽起來像是一個準備去拿咖啡的實習生。他用恭敬的語氣稱奈特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感的人——也是“我努力讓他驕傲的人”。他做到了:奈特本人帶頭推動讓希爾回來。
現在,公司掌握在一個對耐克及其文化如此關心的人手中,以至於他在談到這個品牌對他意味着什麼時會流淚——一個願意做一切被要求的事情並且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