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雜文“瓦釜”劉誠龍_風聞
虎落平阳-昨天 22:32
雜文“瓦釜”劉誠龍
金新
“歌頌與批評,不是雜文第一定義與首要界定。歌頌中含有批評,批評中含有歌頌,歌頌的背面是批評,批評的背面是歌頌。歌頌與批評,一體兩面,切不開,撕不了,分不斷。”湖南的雜文家劉誠龍要改變雜文“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精神,就像讓一個充滿男性生命活力的人來一次宮刑。

昨天針對劉誠龍發表在《文學自由談》上的大作《“行道雜文”的寫法》,筆者寫了《雜文家是否該具有狗的嗅覺》一稿。今日學軍中學校友、華師大中文系教授劉陽發來《亦莊亦諧誠龍體》(《湖南文學》2018年第6期 )一文,一看標題,才知道劉誠龍的雜文都成“誠龍體”了。遙望前賢,連寫雜文的祖師爺、劉姓老祖宗劉禹錫的《陋室銘》都談不上“禹錫”體,這真是龍年大吉“雞毛也能飛上天”。

其實,説“誠龍體”,那還是毛毛雨,打開網頁一瞧,作者邱少梅還真有點像以74歲高齡遠赴西域勸説成吉思汗止殺愛民而聞名世界的邱處機,將輔助弱勢的道家“雜文”寫在大地上,其出語驚人:”劉誠龍先生最近擬出版新一本《邵陽文庫·劉誠龍捲》(光明日報出版社),劉先生此前已出版了10餘部甚見影響力的作品,雖還不能説著作等身,但也成績斐然,在全國雜文界佔據一席之地。這部新作比較特殊,輯錄的作品是他從2003年到2016年的雜文與隨筆年度精選,精選的100多篇分別入選過《中國年度雜文》《中國雜文精選》《中國最佳雜文》《最值得中學生珍藏的100篇散文》《最適合中學生閲讀雜文年選》等代表中國雜文隨筆年度最高水準的各種版本的年選,他是當代收入年選最多的作家。這些作品既體現了劉誠龍個人作品的最高水平,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近些年來中國雜文高原的海拔。”

其實,光明日報出版社收到的《邵陽文庫·劉誠龍捲》的書號費是劉誠龍自己支付,還是納税人支付,還是另有其人支付,此等雞毛蒜皮的事實在不值得關注,吸人眼球的是:“這些作品既體現了劉誠龍個人作品的最高水平,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近些年來中國雜文高原的海拔。”
哇塞,“中國雜文高原的海拔”,豈非自古雜文出湖南,湖南雜文數邵陽,邵陽誠龍“甲天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元稹真是一個高人。其高不唯在於以極至的比喻寫盡對亡妻韋叢的悼念之情,“滄海”“巫雲”詞意豪壯,有悲歌傳響、江河奔騰之勢,縱觀唐詩宋詞,詠情之作可望其項背者少之又少也;更在於留下了非常人所能創設的哲理性想象空間。儘管這空間並非刻意而為之。
在精神領域,有時會產生一種具有類比效應的偉大奇觀:經歷過大海的廣闊無邊,不會再被別的水所引;經歷過巫山的雲雨纏綿,別處的景緻就不稱之為雲雨了。譬如唐朝消逝了,唐詩創造的中國詩歌文化心靈的高峯,貞觀之治營造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户”的華夏誠信文明意識的顛峯,我們今天還不得懷着崇敬的心情高山仰止 。比如劉誠龍的“誠龍體”雜文,一旦進入讀者的眼簾,瞬間“我花開後百花殺”。
何為“高原的海拔”?
“嶽”者,高大之山也。諸如人稱中國五大名山之山東東嶽泰山、陝西西嶽華山、湖南南嶽衡山、山西北嶽恆山、河南中嶽嵩山。其與安徽黃山無法相提並論,於是乎,明人徐霞客兩遊黃山讚歎:“登黃山天下無山,觀止矣”之餘,留下“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之曠世美譽。問題是,黃山充其量海拔1860米,而青海那個像個小山包態的大冬樹山埡口竟然海拔4122米,令人呼吸急促不已。查資料得知:“海拔高度一般在1000米以上,面積廣大,地形開闊,周邊以明顯的陡坡為界,比較完整的大面積隆起地區稱為高原。高原與平原的主要區別是海拔較高,它以完整的大面積隆起區別于山地。高原素有‘大地的舞台’之稱,它是在長期連續的大面積的地殼抬升運動中形成的。世界最高的高原是中國的青藏高原。”

哇塞,邱少梅女士的“高原的海拔”意義深遠也哉!
言下之意——

且不説已故的邵燕祥、牧惠、公今度(徐震)、 嚴秀(曾彥修)……即便在世的鄢烈山、吳非、吳營洲、張金嶺、徐迅雷、閔良臣……那也不過是“平原的海拔”之黃山天都峯,貌似險峻;哪像劉誠龍,整一個“高原的海拔”之青海大冬樹山埡口,實乃天際!
屈原《楚辭·卜居》有語:“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黃鐘譭棄,瓦釜雷鳴;讒人高張,賢士無名。”
想起了著名雜文家鄢烈山的“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不禁默然!
寫於2024年10月3日17時1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