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從新加坡遊玩回來,感受最深的是人民幣的價值被壓抑得很厲害,迫切需要回歸其本位_風聞
合川老农民norlanseed-亚琛工业大学车辆工程与运输专业硕士-嘿嘿嘿,戏雕!26分钟前
這次國慶去新加坡溜達了一圈,感受最深的倒不是聖淘沙海洋館與原神的聯動,而是關於人民幣匯率的問題。

客觀來説,當下中國的經濟面確實面臨不少壓力,老百姓的生活上也確實存在一些困難。但我們太多的聲音把內部因素抬得過高,卻壓抑了更能夠在當下這種時空背景下起決定性作用的外部因素。
這個外部因素,我認為很大部分在於人民幣的匯率被嚴重低估,致使人民幣的國際購買力下降。
直觀的感受是,當我在新加坡消費的時候,任何一個價格都要乘以5.4,省着花錢的心態就隨之而出。
在新加坡,你打個車,隨便走個五六公里的路程,那就是20新幣,也就是108人民幣。吃頓小飯,哪怕是在聖淘沙的馬來西亞美食街點那種小吃也得花個六七十新幣,這就四400多人民幣了。
同樣的價格,你換算成美元,那就完全不是回事兒。
我08年剛去歐洲的時候,人民幣兑歐元是1:10左右,那時候在超市裏買個東西都提心吊膽的。後來人民幣兑歐元匯率一路走低,這種心態才慢慢平復過來。
可以説,當今的國際消費,本身就是為美元這個匯率區間的貨幣服務的,在國際層面,匯率構成的剝削,其實遠比國內老生常談的什麼**“勞資剝削”**要殘酷得多。
同時,客觀來説,貨幣的強勢與否跟其所屬國家主權的強勢掛鈎,但又不完全掛鈎。因為貨幣這種東西是可以被人為修飾的,也會受到複雜的國際分工所影響。
以前中國的國力有限,國際分工地位較低,那麼人民幣匯率被壓制,人民幣的國際購買力被壓制,那是沒法的事情。
但現在的問題是,中國已經是世界的隱形冠軍,但人民幣卻被內外部因素給壓抑,這就不正常了。
當然,美元體系對於人民幣體系的壓抑是剛需,畢竟那是別人的命根子。但至少目前為止有幾個關鍵的轉折點已經出現了:
1)獨立於美元體系的新貨幣體系正在加速形成
人民幣-盧布貿易體系,人民幣對中東、非洲的直接貿易。這個過程依然擴散,但在媒體上也被刻意壓抑---當然,無論是正反,這種壓抑倒沒什麼問題。從正的角度來説,廣積糧,緩稱王是真龍進躍九五之前的隱而不發;從反的角度來説,為美元體系挽尊是舊體系苟延殘喘的必要行為。
無論是正反,趨勢不會改變,美元一家獨大的格局正在被改寫,這就客觀上給人民幣創造了迴歸其價值本位的條件。
2)支撐美元的國力基礎已經式微
支撐美元的,是美國所構建的舊秩序,而這個舊秩序正在瓦解。一方面,美國獨步天下的軍事能力已經拉胯;另一方面,美國的工業基礎業已崩塌;美國能夠依存的,是自己高科技的概念以及輿論、利益雙重夾擊下形成的孝子體系。
實際上,美國的高科技確實還能圈點錢,比如AI確實就是下一個風口。但問題是,美國的AI雷聲大雨點小,產業這塊更是做得不怎麼樣。當初Sora、Chatgbt出來的時候,中文互聯網上可是漫天的吹捧聲,藉此把中國的大模型貶得一無是處---我本人甚至還一度遭了道,建議中國在大模型問題上揚長避短。
事後看來,中國搞大模型的能力一點都不差,Vdu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而我現在用通義千問,基本上可以處理日常工作中一些基礎的事務(比如文件編寫,合同審核等),在搜索這塊我也習慣直接問大模型而不是去百度敲字。中國的大模型進步很快,這在最近美國科技概念股大跌中也能看出來。
美國人在技術上確實存在那麼一些局部的領先,但這種技術層面的領先是否能轉化為產業層面的碾壓?是否能轉變為國力的提升?這其實是要打問號的。
我之前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技術爆炸要到什麼地步才能夠真正地改變整體國力的格局?
其實就是技術產品的白菜化---也就是它能夠輕鬆地飛入尋常百姓家。
就拿工業AI來説吧,現在國內的工業AI很發達,但還沒有到量變引起質變的程度,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做智能化、數字化工廠的成本以及適用性。
如果我們的智能化能做到讓一箇中小企業都可以輕鬆入局的時候,那麼其威力才會真正普遍地爆發出來。
就這點而言,中國其實正在實踐的路上;而美國是連實踐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它的產業已經拉了,連做藥都必須綁定中國企業進行外包(參考藥明康德等多家被美國製裁的中國藥企)。
所以美國的技術優勢,確實值得中國學習,但一點都不值得公知們吹噓。學習和膜拜始終是兩個概念,平心而論,你看到一隻豬有你沒有優點你都會去學,但你大概是不會去對着一隻豬頂禮膜拜吧。
公知們的問題從來都不在於去跨別國的優點,而在於他們誇着誇着,膝蓋就軟了。
就好比風聞裏有人總喜歡拿美國波動的那些數值當作美國的財富---這確實沒毛病,但這種財富,它持久嗎?它健康嗎?
3)美國對中國兩年多的金融戰宣告失敗,這是美元由盛轉衰的一個標誌性事件
我之前對此並沒太深的認識,對於大A我的態度也一直是不要太當回事。但現在看來,我是低估大A的潛力的,其實也是低估中國在金融上的潛力。
美元連續兩年多的加息週期,從全世界抽血,把自己盟友榨乾,但唯獨沒有把中國抽倒。
可以美國用盡洪荒之力的自保,讓全世界都看清楚了它醜惡的嘴臉,也看清楚了中國的堅挺。無論之前這輪加息到底有多少因素是出於自保,有多少因素是出於對中國打壓,總之結果上來説你拉了,那美國金融武器的威懾力也就自然下去了。
其實吧,從美國對俄羅斯進行金融制裁開始,中美之間的金融角力就已經開始了。看似是美國當方面制裁俄羅斯,實際上是新舊兩個金融體系的消耗戰。
俄羅斯之所能抗美國的金融打擊這麼久,中國之所以能在美國的加息週期中屹立不倒,根源就在於這個以中國為核心的新的金融圈子已經成長起來了。
恒大那件事情,是我國近些年最兇險的金融危機,美國對此也是隔空發了不少力,不然許皮帶也不會試圖潤美。當時國內的輿論環境十分兇險,各種圍繞“中國夢破碎”的小作文層出不窮。我有幸參與了那次輿論鬥爭,雖然我當時還不具備金融戰的戰略視角,但今天回顧這段不遠的歷史時,又着實是感慨萬千。
但恒大那事情,基本面我們是扛下來了,而美元也被迫進入了降息週期,這就意味着中美在金融這一層面的戰略角力,其攻守之勢逆轉。
中央穩住情緒,等美國佬開始降息時才大舉拉昇股市---這種戰略定力着實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明白了相時而動的重要。
綜上所述,人民幣的強勢已經按不住了,人民幣應當迴歸其真正的價值區間。
當我們的國際購買力徹底釋放出來的時候,內卷會得到極大的緩解----這也是為何我會強調,當今中國的問題,需要向內看,但更需要向外看。要優先解決不合理的國際分工,而不是成天在國內喊着要把資本家掛路燈的口號。
在當下需要凝聚力量打破外部環境封鎖的局勢下,放大內部矛盾並非一件明智的事情。
新中國的發展遠沒有到飽和的地步,內部矛盾遠沒有構成阻礙其發展的主要阻力,至少在人民幣兑美元匯率沒有到1:1甚至2:1之前,從外部分蛋糕的空間就仍然巨大無比---PS:這種矛盾關係的轉化,我認為會在2045年左右發生,到時候,內部矛盾的優先級會高於外部矛盾。
這也是為何我認為直接税立法很重要,但並不等於在當下就要急推。盧麒元對於匯率的觀點我非常贊同,對於國內金融圈的批判也非常深刻,但對於直接税的操之過急卻顯得有些不太妥當。
就像盧非常強調唐朝前期府兵制的優勢,卻並沒有辯證地討論唐朝從中央府兵制轉為地方募兵制的客觀演化過程,也沒有去談府兵、均田在演化過程中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如果不向外擴張,那麼能均的田就會越來越少。
實際上,唐朝之所以會一定程度地走向擴張路線,跟均田府兵的特性是相關的。秦朝在戰國時期的**“軍功體系”也是把“均田”做得很好的,但關中之地分完後,仗不往外打,新人何以得地,所以秦朝必然會在這種制度慣性下演變成一種舉國的“軍國主義”**。
要長期玩均田,就必須確保**“田”的流轉週期,就必須阻斷“田”的繼承關係,但從人性的角度來講,這種無法繼承的“田”**,能激發人為之奮鬥的慾望嗎?
秦的軍功體系,為何是男丁死在戰場上,子女可以繼承其爵位?為何唐的關隴集團會成武則天心頭的痛,為此不惜動用酷吏政治?
一方是需要用均田激發人的私慾去奮鬥,一邊是要用均田去瓦解人的私慾來維持社會的公平---這對矛盾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歷代均田的慘淡收場。
特別是在這對矛盾關係中,人的私慾太強勢,以致於均田制度的慣性會整體帶來國家成本的不可控。
唐朝的府兵制之所以會崩塌,唐玄宗之所以會設置節度使,放權給地方,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更好地解決治理成本。
均田與兼併本身就是一對辯證關係;府兵與募兵也是一對辯證關係;集權與分權亦是一對辯證關係;對內革命和對外革命更是一對辯證關係。
一味地對均田投入過高的情感寄託,這是會鈍化自身思維的。雖然我們國家確實存在北極鯰魚這類不太爭氣的關隴貴族之後,但當下的時局對於這些人來説仍然是具備寬容空間的---因為蛋糕的稀缺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把這些年豬殺了做成福祿宴的程度。
當然,盧麒元老師因為其自身的經歷,對於那些思想墮落腐化的二代有所不好的回憶,這可以理解。畢竟我國的精英層一度思想墮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從演化的角度來看,這種墮落於當下的我們來説有着深刻的警示意義。
至於是否要把這種情緒無限拔高,我是不贊同的,解決問題仍然是要實事求是地去看待。
實事求是地看就是,當下中國社會的內部矛盾不宜放大,有效降低社會運行成本,提高全民福利這事情,不是喊口號就能實現的,這需要生產力發展的加持。
這其實也是我想説的,打破歷朝均田慘淡收場的核心要素---生產力的發展,而且是能改變社會治理結構的生產力發展。
比如AI與人類的共治,這聽上去很黑客帝國,但記住,黑客帝國是藝術作品,會有其誇張的程度。真正務實的AI與人類共治,就是當下正在逐步演化的“大數據”、“智能化”。
這個客觀過程需要兩個條件:
1)AI能進化到替代部分人類治理、管理層級的地步
2)人類社會能夠騰出人口給AI這些位置
前者依賴於AI產業的發展,不是精英化的發展,而是白菜化的發展,就是像超能陸戰隊裏的大白那樣走進千千萬萬的家庭。

後者則依賴於舊有的社會、生產關係的改變---這種變革可以戰爭動亂的方式激烈進行,也可以通過吻合人口衰減週期而相對和平地達成。
而非常幸運的是,我們現在同時擁有了這兩個時機。
**首先,AI技術在發展,**腐敗問題,歸根結底是一個社會治理效率的問題,也是人性利己的問題。
就比如盧麒元提到精簡治理層級,這個東西也只有通過AI技術的引入,在數字化、智能化的背景下才能夠大規模的完成,用智能化的決策替換掉人的不確定性,用超級的生產力徹底解決資源普遍稀缺的問題---這才是構建大同世界的物質基礎。
其次,中國的人口在衰減,當舊有的龐大人口駕鶴西去後,新生的人口不足以填充舊有人口所支撐的社會關係,那麼新的社會關係就可以以人工智能為依託而逐漸形成。
所以,中國社會內部改革的契機其實就是時間本身,時間帶來下面兩個關鍵條件:
1)上面所提到的,AI技術的成熟
這就是國運了,美國在其社會矛盾尖鋭化之前,並沒有趕上AI這個好東西,即便現在走在了AI技術的風口上,但其社會內部矛盾已經十分尖鋭。歸根結底是美國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頂點,對於全球的殖民已經到了頭,除非搞星際移民,否則沒有新的蛋糕做出來分享了。
中國來到發展拐點的時候,一方面全球化還有大空間,另一方面正好碰上了AI技術的爆發。
在可預計的二十年內,AI技術將會改變這個世界,而中國能夠在社會矛盾尚未因為蛋糕分盡而激化之前,利用AI帶來的生產力爆炸,優雅地完成一次並不血腥的再分配。
2)人口的衰減
人口的衰減要辯證地看。如果是AI技術週期外的衰減,那對於一個國家的生產力來説是致命的。但中國的人口衰減和AI技術爆炸產生了週期重疊。
在二十年左右,嬰兒潮那輩人會駕鶴西去;也就是在二十年左右,AI技術會滲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這人口衰減週期與人工智能產業興盛週期的疊加,使中國避免了像歐美那樣需要通過引進外來移民來解決勞動力不足的命運。
因為外來移民,特別是低端勞動力的引入是極大概率會帶來社會風險的。美國今天的社會背部矛盾,可以説很大程度跟其移民化有着巨大的關係。無論是跨國的意識形態,還是跨國資本,它本質是需要**“去民族化”、“去本土化”**的單元來推動的。
中國能在人口衰減的拐點遇上人工智能革命,這不得不説是一種國運的加持。
而人工智能革命與人口衰減的疊加,可以給中國帶來內部變革的契機---這種契機在外部蛋糕做大的加持下,能夠很輕易地實現傳統社會難以實現的再分配,再均田。
而這種社會的演化,會顛覆所有思維固化在十九世紀歐洲無產階級革命的當代左翼的認知---他們太強調無時無刻的,尖鋭的階級鬥爭了。
但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也是道家思想最核心的東西,那就是**“時間是一切變革的朋友”**,與其在靜態的思維裏,在繁雜到解不開的當下去糾結二次分配,不如展望未來,預見到人工智能革命可能帶來的社會變化。
就像中央此次對股市的兜底一樣,相時而動,不要亂動,這非常重要。
《資本論》是個好東西,但千萬別把書讀死了,要能看到變化,要從世界之外取得否定世界的的力量。
最後總結一下本文的觀點:
1)人民幣的匯率被壓抑得很厲害,其國際購買力迴歸本位,是解決中國當下內卷的最主要因素。而人民幣價值迴歸本位的時空條件已經形成,大勢所趨,我們當以夢為馬,不負韶華。
2)辯證地看待均田,所謂辯證就是1.看到事物的兩面性且看到此兩面性在演化過程的作用;2.入局看問題,宣言理念之前,先結合事物發生的具體的時空背景,由此再論其得失。
內部矛盾於當下不宜放大,應當温和圖之;而解決外部矛盾的收益遠大於內部矛盾,這方面千萬不要慫,該鬥爭的地方還是要鬥爭,只不過鬥爭講個以正合,以奇勝。
3)內部問題的解決契機也在形成,人工智能革命與人口衰減週期的重疊,為中國創造了千載難逢的解決內部矛盾的背景條件。二十年左右是AI技術全面成熟以及中國人口衰減的關鍵時間窗口,我們要保證自身在人工智能產業層面的領先,推動人工智能白菜化;同時妥善處理好全球市場,確保人口衰減帶來的消費力衰減。有這些作為基礎,二次分配會在二十年後得到比今天更好的落地契機。
本文這裏並非否定國內左翼的思想,我這個人不喜歡給自己貼任何政治標籤的,我身上永遠就只有中華民族天道之民這一個標籤。
我只是希望國內的鍵政要實事求是地看問題,要辯證地看問題,不要成天就喊口號。
我那天還在跟朋友吐槽,我説國內的網左成天就在那裏逼叨剩餘價值,逼叨剝削,逼叨整頓職場,清算國有資產流失,把資本家掛路燈;而國內的右翼就成天在那裏“懟義和團”、“懟極端民族主義”,整個就是兩羣菜雞互啄,也算是中華鍵政大區的優秀匹配機制了。
當然,這種輿論現狀正在被悄然改變,更多優秀的鍵政UP正在成長,比如我很早就發現的潛力股獨夫之心就是這麼一個例子。
我們思考者要把握開放性與封閉性的辯證統一,不要把自己關在小圈子裏圈地自萌。這種行為除了帶給你過度的情緒價值之外,對你的成長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左右,關鍵是實事求是地看問題,關鍵是帶着辯證的思想能力去看問題。
理念放在虛空的環境中怎麼都能夠邏輯自洽。就像搞社會福利這個理念不好嗎?當然好?但怎麼搞,以怎樣的程度去搞,在怎樣的時機去搞,這卻是要深思熟慮;同樣,個體的自由,創新、企業家精神不好嗎?也好,但怎麼去發揮?以怎樣的程度去發揮?在怎樣的時空背景下去發揮?這也是需要考量的。
理念必須入局表達,入局表達才能體現理念的價值。而脱離局本身去虛空地談論理念,那是徹頭徹尾的紙上談兵。
就算是理論功底再高的人,也會在不經意之間陷入脱局談理念的錯誤中。我也經常犯這種錯誤,所以往往會在內心擬造一個魏徵式的人格,在自己思維跑偏的時候,提醒自己。
從這個角度,我又把人格分裂給辯證對待了。人格分裂並非壞事,關鍵在於可控的人格分裂可以幫助你克服單一人格的情緒慣性。
單一人格犯錯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因為既定的人格就一定存在既定的情緒慣性。我觀察那些好愛面子的長輩,發現這其中多有其人格單一的因子在裏面---當然這個扯遠了,打住。
總的來説,中國當下面臨的主要矛盾,依然是打破殖民者的外部重剝削,由此必須團結內部的各個階層,完成對於世界格局的重塑---這仍然是處於一個做蛋糕的階段,而且做蛋糕的收益遠沒有到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