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摘掉了刀郎的帽子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10-17 14:48
作者 | 三伏
來源 | 最人物

2004年,《南方都市報》總結當年歌壇,所有聲音都指向一個名字:刀郎。
唱片時代已至黃昏,內地歌手專輯銷量很難超過10萬張,刀郎的專輯算上盜版,賣出超過一千萬張。
從南至北,自海邊到高原,飯店、出租車、沿街商鋪的音響裏都響着同一個高亢卻沙啞的聲音,飄着同一場雪。
20年後,雪還沒來得及下,刀郎的演唱會先行一步到來。
首場線下演唱會定在成都,刀郎的家鄉。開唱當日,現場水泄不通,座無虛席。
但刀郎老了。
戴着棒球帽的神秘男人,臉上已全是歲月的痕跡,頭髮沒了,身材也有些發福,嗓音還是熟悉的粗糲。
他開口唱歌,台下人流下眼淚。有人哭遠去的青春,有人哭中年的滄桑,有人哭相遇,有人哭重逢。
台上的刀郎也哭了。那些沉寂、壓抑、誤解在眼前歷歷在目,終於有人聽懂了他。


距離刀郎上一場演唱會已經過去11年。8月底,幾乎沒有任何預熱與宣傳,刀郎線上演唱會突然開唱。
演出的場地定在四川資中,刀郎兒時的家門口。他穿着黑色T恤衫就上了台,沒有演出服,沒有化妝,沒有伴舞,沒有嘉賓,沒有道具,一個人站在台上,唱了整整三個半小時,39首歌。
他的嗓音依舊沙啞高亢,説話時卻有些內斂深沉,“前面這條江就是沱江河,我小的時候經常彈着琴,對着這條河唱歌,我把河水當作我的觀眾,幻想自己在家門口開演唱會,沒想到今天這個夢成了真。”

8月30日,刀郎線上演唱會
未曾想到,這場演唱會引起山呼海嘯般的回應。
數據顯示,超5200萬人次看過這場演出,點贊數超過6億,打破了之前由周杰倫創下的視頻號演唱會紀錄。
演唱會開通了打賞功能,但每人最高只能打賞10元,演唱會開始前就註明,這些錢都將捐給新疆兒童。有人聽完演唱會,激動地喊出:“欠刀郎一張門票。”
於是,線下演唱會應約而來。
線下演唱會第一站定在成都,四川娃刀郎出走半生,歸來對着座無虛席的觀眾,忍了又忍,還是流下眼淚。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實在情難自抑,“看到你們從各個地方奔赴而來,北京、華東……湖北重慶的大巴車也有好多,特別是一唱那個老歌,好多事情歷歷在目。”
“説實話真的感謝大家,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看到下面,好多熟悉的面孔。”説到這裏,他再次哽咽。

刀郎在演唱會數次落淚
刀郎的粉絲叫刀迷,刀迷們同樣淚流滿面。
人羣中有個熟悉的人,知名刀迷税淑章。2004年,刀郎火遍大江南北,她在成都雙流機場送給刀郎一瓶包裝簡陋的五糧液,對他説:“這個酒跟你一樣,沒得包裝,沒得宣傳,卻很受大家的喜歡。”
今年,税淑章87歲,刀郎的聲音陪伴了她20年。5月份,税淑章老伴去世,刀郎妻子給她打來電話慰問,還和刀郎一起送了花圈。

税淑章與刀郎
説來有些難以想象,但刀迷與刀郎的關係,確是出乎意料的緊密。
官宣後,演唱會門票瞬間售罄。一些60後中老年粉絲,為此專門下了搶票軟件,網上還散落着年輕人們“怎麼才能幫我爸搶到票”的求票信息,比自己看演唱會還要積極。
10月份的南京場,有網友進場時偶遇兩位盲人夫妻,男人搶了票,夫妻倆從蘇州趕到南京,其中辛苦與滿足,難以説盡。
若問他們為什麼要來聽演唱會,他們的答案只有一個,在歌裏聽到了自己。

刀郎演唱會簽名牆
刀郎給演唱會起名為“山歌響起的地方”。
從2012年開始,刀郎就計劃寫一套中國民間傳統文化的“流行音樂三部曲”。打磨近8年後,他推出專輯《彈詞話本》,2023年,再推出《山歌寥哉》。
在他的概念中,山歌不僅是歌,更是民間的喜怒哀樂,男女歡愛、善念罪惡、理想現實都能在經久流傳的曲調裏,找到映射。
“越是性情坦蕩的地方,山歌越是響亮。那些真實的民間性情之響,會化成每個時代的‘山歌’。”

民間的性情之響,刀郎在很早前就聽過。
他生在藝術世家,父母都在縣文工團工作。刀郎記得,父母經常下鄉演出,日子過得樸實卻也豐盛。
遙遠的八十年代,鄉下人少有娛樂活動,每次文工團下鄉,十里八鄉的鄉親都聚在舞台底下,其間也有地痞閒漢。刀郎時常看到的一個場景是,台上唱着戲,台下就在打架。
文工團排演了一出《珍珠塔》,中間有一段母親尋找孩子的劇情。表演時,演員時常邊唱邊哭,觀眾悲從中來,也常眼淚汪汪。
這些濃烈的感情纏繞着音樂,如絲縷般鑽進刀郎的內心,有些想法已經呼之欲出。

兒時刀郎
17歲,他離開縣城,到內江學習流行音樂。
他將自己這次出走歸類為“追求夢想”,和大部分普通人沒有區別。“在中國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有的是出去打工,有的是去讀書考試,我呢,是出來做音樂。”
他自然是有天賦的。剛到內江一週,他入職了一家歌舞廳,每月能拿到700塊工資,在當時,這已經算得上收入頗豐。
但內江還不夠大,不足以盛下如此澎湃的夢想。沒過多久,刀郎再次出走,到全國各地採風,組了個樂隊叫“手術刀”,妄圖解剖社會,揚名立萬。
年少難免輕狂,玩樂隊的更是張揚。但在社會上滾了幾遭,名和利沒見到,黑暗與現實倒是時常碰到。小小年紀的刀郎結了婚,生了女兒,窮困潦倒之際,妻子又離開了他。
直到1995年,他陪同第二任妻子去到新疆,一切迷惘都得到解答。

刀郎舊照
歷史上,蘇祗婆將龜茲的音樂理論帶到中原,新疆在刀郎心中,向來是音樂的應許之地。
抵達新疆後,刀郎時常會坐着毛驢車去當地村民家裏拜訪。他通常會帶幾瓶酒,敲開當地人的家門,説自己是路過的旅人,能不能給點吃的。
沙漠裏的人都熱情,忙把他迎進家門。待到酒酣耳熱,幾人載歌載舞,刀郎興盡而歸。
在新疆,他還參加了一場婚禮。
當麥西來甫跳起來,新疆小夥們邀請心儀的姑娘跳舞,姑娘們也從不扭捏,空氣中飄散着濃郁的荷爾蒙。刀郎記得,有個維吾爾族姑娘拉他一起跳舞,他害羞地拒絕,後來嘲笑自己“真不男人”。
“你看到這樣實實在在的人了,你聽到彈波爾、艾捷克、胡西它爾出來的聲音,你知道它們的區別,你聽到了十二木卡姆裏面的悠揚婉轉的巴亞特,輝煌的拉克,熱情的麥西來甫,還有激情高亢的刀郎,它這種震撼就像葉爾羌河的河水,把你整個心沖刷了一遍。”
他找到了內心深處的聲音。


2002年,是刀郎在新疆生活的第7個年頭。
他和妻子以及兩個女兒擠在不到十平方的小房子裏,依舊用音樂餬口,和幾個朋友開了個工作室,靠寫廣告音樂賺錢。
説是工作室,其實也就是在小區裏租了個三四十平的一居室民房,很長一段時間,工作室接到的最大一筆單子,是給麥趣爾蛋糕寫廣告歌。
他曾在一篇文章中寫當時的自己:“我們更像一個推銷員,站在各種豪華的老闆台前推銷我們的夢,而他們,卻好像是在星期天帶着家人逛動物園的遊客一般,用一種愉快的心情看我們在籠中表演,最後用同情的口吻安慰道:下次吧。”

刀郎為麥趣爾麪包製作歌曲《麥趣爾之戀》
這天,刀郎從工作室出來,發現世界一片雪白。今年的雪晚了幾天,終於來了。
他下班時,雪已經下了好一會,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工作室對面的二路車站下面是一所醫學院,年輕的男孩女孩們在雪地裏撒野。
身邊有人小聲説了一句:“這是2002年第一場雪。”刀郎福至心靈,衝回工作室,抬筆就開始寫歌。
“生活給我什麼,我就寫什麼。”
沒過多久,這首歌製作出來。歌中情感直抒胸臆,歌詞朗朗開口,開口第一句就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2002年的第一場雪》MV截圖
事實上,縱觀刀郎前期的音樂,不外乎都是這樣的特點,用專業音樂理論解釋就是——多是五聲音階,演唱難度低,且很容易被洗腦。與刀郎同期的鳳凰傳奇的音樂,也多是這種節奏。
只是,五聲音階本就是中國傳統音律,刀郎取材自民間,找的是從土壤里長出的旋律,是真正屬於普羅大眾的歌聲。
在新疆採風這些年,刀郎寫了幾千首歌,但在精美的唱片時代,在R&B、韓流、歐美電子樂等曲風大受追捧的時候,這樣的曲調就有些落俗了。

刀郎舊照
2004年,刀郎的簽約公司想要將他推向更大的世界。彼時,儘管憑藉翻唱專輯《西域情歌》,刀郎在新疆已經小有名氣,但新專輯的推廣依舊困難重重。
他們找了很久,沒有唱片公司願意發行這張專輯,直到公司老闆託了朋友,才將專輯發行。
刀郎的聲音從南方地區傳播開來,但北京市場依舊對其冷眼旁觀。唱片公司的營銷總監別無他法,只能帶着專輯挨家挨户去到零售商店,許諾他們:只要在消費高峯期播放這張專輯,一小時內沒有銷量的話,將全額退賠。
一個小時後,每一家零售商店都賣出了超過20張專輯,商店老闆們喜出望外,更加賣力吆喝。“刀郎這張專輯,用最原始的一種銷售方式,讓大家認識了他。”
就這樣,這張正版專輯賣出超過270萬張,盜版的數量保守估計,超過1000萬張。
有唱片公司老闆看到專輯成績,忙問如何聯繫刀郎,才得知這張專輯,幾個月前就曾放在他辦公桌上。華納唱片的黃烽也注意到這張專輯,在廣州,“從開奔馳的到坐奔馳的,都在聽刀郎”。
刀郎這個名字,伴隨着《2002年的第一場雪》,灑向大江南北。

2004年,電影《十面埋伏》首映禮,刀郎首次露面

2004年,華語樂壇可謂神仙打架。
周杰倫推出王炸專輯《七里香》,林俊杰專輯《第二天堂》也不甘示弱,其中《江南》《豆漿油條》成為熱門。
王心凌憑藉《第一次愛的人》成為“甜心教主”,女子天團SHE唱着《波斯貓》,蔡依林使出《愛情三十六計》,還有梁靜茹的《寧夏》,五月天的《倔強》,汪峯的《飛得更高》……
同時,一家增值服務商找到時任華納音樂中國區副總經理宋柯,説中國移動正在測試一種新產品,彩鈴。彩鈴不同於以往製作精良的唱片歌曲,僅需要不到一分鐘的高潮,就足以抓住聽眾的耳朵。
不久後,彩鈴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普及開來。2003年時,中國彩鈴用户還不到200萬,到2004年,這個數字變成了2000萬。
《兩隻蝴蝶》《老鼠愛大米》《一萬個理由》《求佛》《丁香花》……所有的彩鈴歌曲幾乎都有着相同的特質:歌詞直白,旋律簡單,乍一聽很俗,聽久了誰都能哼上幾句。
2005年的CCTV-MTV音樂盛典,根據彩鈴購買次數排名,刀郎以壓倒性的勝利,獲得最佳彩鈴歌曲獎。
於是,在當時的公眾語境下,刀郎成為了彩鈴音樂的代言人。

刀郎《情人》MV截圖
彩鈴歌曲銷量的水漲船高,對傳統實體唱片業造成巨大沖擊。
在此之前,內地歌手的成名路徑大多是籤公司、出唱片、上晚會、被頒獎。刀郎卻繞過了這些按部就班的流程,憑藉着互聯網的草莽之氣,強勢進入主流音樂的世界。
於是,那些攻擊自然地來了。
汪峯説:“刀郎現象是流行音樂的悲哀。”楊坤説:“刀郎的音樂很一般。”更知名的一段評價出自“音樂風雲榜十年盛典”,擔任評委的那英拒絕刀郎入選“十大有影響力歌手”,説:“刀郎不具備審美觀點,的確我們誰都沒賣過他,可是咱們不能光靠銷量。”
反倒是早在市場上摸爬滾打的港台歌手,對刀郎多有推崇。
譚詠麟説他是“十年難遇的奇才”,羅大佑誇他的嗓子“生來就是唱歌的”,李宗盛更是為刀郎操刀製作專輯。
陳小霞説,自己第一次聽《衝動的懲罰》時,“感受到的不是低俗,而是態度上的誠懇”。值得一提的是,陳小霞曾為梅豔芳創作《下輩子別再做女人》,為莫文蔚創作《他不愛我》,為陳奕迅創作《十年》,寫過的經典歌曲不勝枚舉。

羅大佑評價刀郎
批判與讚美齊齊湧來,刀郎難以招架。
更有甚者,無數演出用刀郎的名聲招商賣票,錢到手了再去邀請刀郎,刀郎拒絕,演出方難以平息公眾怒火,只好放出話説,是刀郎“耍大牌”“臨時爽約”。
有次,刀郎唱完一個拼盤演唱會,下了場卻被指責“演唱會縮水”,他才知道,主辦方打着“刀郎演唱會”的旗號,誘導粉絲買票。
多年後,刀郎回憶這段過往,痛苦的感受依舊難以消解:“我也鬥不過他們,算了,有演出我就儘量推了。”
他只能把自己藏起來。
從2005年開始,他很少用手機,幾乎不上網。有一段時間,他計劃逃走,逃到一個沒有“刀郎”的地方。他説:“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但是我真不希望我這個人,被大家知道。”
車開到甘肅定縣,他想着已經足夠偏遠,剛走下車,路邊報刊亭上擺着一本雜誌,封面上是他的照片,旁邊五個大字:冷眼看刀郎。
他趕忙逃走。

刀郎舊照
回到新疆,他每天開着車疾馳在500公里的沙漠公路上,黃沙漫天,天地一片安靜。
此刻,外界的風波還在叫囂,消失的他被傳成“過上了香車豪宅”的生活。
直到2006年底,刀郎開始不滿自己的生活狀態。他想,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麼要過這種躲躲藏藏的生活。
他報復性地翻看網上對他的一切評價,新聞報道、娛樂八卦,每一個網友的回覆都細細看過,憤怒在腦海裏滾了幾天,漸漸地也就平靜了。
人云亦云,何苦來哉。

2012年,刀郎舉辦了“謝謝你”巡迴演唱會。
《謝謝你》是他專為刀迷所作的歌。2006年刀郎生日當天,歌迷們為他送上祝福,刀郎感動不已,寫了這首歌,歌詞裏唱着:“謝謝你,你讓我可以在平凡的世界發現我自己,不管是否有陽光照耀,我依舊美麗。”
這場演唱會後,刀郎揮別了粉絲,消失在娛樂圈,只留下腥風血雨的傳説。



刀郎與刀迷們
刀郎帶走了遠去的彩鈴時代,華語樂壇的流行風向悄然改變。
2010年左右,網絡歌曲與非主流文化迎頭撞上,徐良、許嵩、汪蘇瀧等人脱穎而出,成為“QQ音樂三巨頭”。
他們的歌曲承載了90後的青春記憶,但沒過多久,時代的風潮過去,幾人被貶為“網絡歌手”,被掃進流行音樂的故紙堆。
2012年,一檔歌曲競技綜藝橫空出世,劉歡、那英、庾澄慶、楊坤等主流歌手坐上導師席,票選着無數曇花一現的新生代歌手。
之後,選秀綜藝層出不窮,“韓流”的造星風潮不知不覺佔領內娛,一批批流量明星迅速走紅,又迅速塌房。
再到短視頻崛起,粗製濫造的歌曲連連霸榜,從《學貓叫》到《早安隆回》,幾乎每年都要喊一句“華語樂壇完了”。
放眼望去,只有老歌翻唱的節目,扛起枯燥的狂歡。在某一檔節目上,信無奈至極:“所有電視台都在做翻唱的歌,你要叫我們怎麼進步,唯一會進步的就是編曲和唱功。”

2020年,刀郎攜帶自己創作8年的專輯《彈詞話本》迴歸樂壇。
為了製作這張專輯,他在蘇州生活了三年,一天要練十幾個小時的琵琶。而這張凝聚着刀郎無數心血和民間精魂的專輯推出後,像是珍珠滾進淤泥堆,迅速沉沒,沒激起絲毫反響。
直到三年後,刀郎發佈新歌《羅剎海市》,熟悉的輿論再次湧來。人們這才發現,刀郎變了。那個直白地唱着“用你那火火的嘴唇”的刀郎,也開始玩起隱喻了。
網友們憑藉着自己的理解,將這首歌視作刀郎對過往的復仇,把他塑造成爽文逆襲男主的形象。本以為刀郎已封刀,沒想到一直在磨刀。
那英、楊坤等人社交賬號的留言區,隨之擠滿了奚落的惡評。
刀郎和往常一般,沒有回應那些牽強附會。後來輿論甚囂塵上,他索性關閉了個人賬號,閉關寫歌去了。

《羅剎海市》歌詞
只是,輿論很快又反轉。
2024年,《歌手2024》播出後,因為國外歌手實力不俗,唱功擔當那英成為前幾期的最大贏家。網友親切地喊她“英子”,盛讚她“五旬老太守國門”。
而在這個向來喜歡翻唱經典的節目裏,第一個大膽嘗試新歌的人,是曾經被嘲諷的“網絡歌手”汪蘇瀧。

《歌手2024》時,網友跟風製作那英的梗圖
回看原本的《羅剎海市》,在蒲松齡筆下顛倒美醜的世界裏,馬户和又鳥為着外表的光鮮,一派狗苟蠅營。
人們譏諷馬户虛偽荒唐,鄙夷又鳥趨炎附勢,但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是“馬户又鳥”呢?
當網友還在為《羅剎海市》是否隱喻歌壇舊聞而吵得不可開交時,刀郎在專輯《山歌廖哉》的簡介裏寫:“縱觀中國傳統音樂歷史,是一部一曲多變的過程史,所有的產物都是中國人內心審美的本真追求。過去已載入歷史,當下也將邁向歷史。然歷史的魅力總是伴隨着神秘出現於人們的視線之內。遙遠的時代客觀上也許永遠是個謎,因為‘未知’才會覺得其越發充滿神秘性。因為迷惑,所以探究。”
兜兜轉轉,人們從漩渦中仰起面龐,承接那場從2002年下起的雪。

部分參考資料:
1、紅星新聞|刀郎和他的音樂追夢人生……
2、魯豫有約|專訪刀郎
3、文化視點|專訪刀郎
4、人民文娛|《羅剎海市》背後,刀郎的19年樂壇奇幻漂流
5、紅星新文化|刀郎:他們來看我的演唱會
圖片來源:網絡、視頻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