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稱避免了從活人身上摘取器官的“可怕”錯誤_風聞
岩王帝菌-昨天 21:04
來源:微博@領事閒談
(NPR)娜塔莎-米勒説,當護士們把捐獻者推進手術室時,她正準備做保存捐獻器官以供移植的工作。
她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雖然捐獻者已被宣佈死亡,但她覺得他似乎還活着。
“他在動來動去--有點顫抖。米勒在接受美國國家公共電台採訪時説。“然後當我們過去時,你可以看到他的眼淚流了下來。他哭得很明顯。
她説,捐獻者的狀況驚動了肯塔基州里士滿浸信會健康醫院手術室裏的所有人,包括兩名醫生,他們拒絕參與器官摘取手術。
她説,“主刀醫生説,‘我不幹了。‘當時非常混亂。每個人都很沮喪”。
米勒説,她無意中聽到她的僱主肯塔基州器官捐贈聯盟(KODA)醫院的病例協調員打電話給她的上司尋求建議。
於是協調員給當時的主管打了電話。她説,主管告訴她需要’找別的醫生來做’--‘我們打算做這個病例。米勒説。“她説,‘沒有別人了’。她哭了,那個協調員也哭了,因為她被罵了"。
1、“每個人的噩夢“
器官取回被取消了。但一些 KODA 的工作人員説,他們後來因為 2021 年 10 月的事件辭職了,其中包括另一位器官保護者尼科萊塔-馬丁。
馬丁説:“我一生都致力於器官捐獻和移植。現在這些事情被允許發生,卻沒有更多的措施來保護捐贈者,這讓我感到非常害怕。"
馬丁當天沒有被分配到手術室,但她説她認為自己可能會被叫去。於是她開始查看當天早些時候的病例記錄。當她看到醫生試圖檢查捐獻者的心臟時,捐獻者出現了生命跡象,她感到非常震驚。
“捐獻者在當天上午的心導管檢查過程中醒來,“馬丁説。
心導管檢查是為潛在的器官捐獻者進行的,目的是評估心臟是否健康,是否可以捐獻給需要新心臟的人。
馬丁説,當病人醒來時,醫生給他注射了鎮靜劑,並計劃繼續恢復他的器官移植。
馬丁稱,KODA 官員事後對此事輕描淡寫。她對此感到沮喪。
“這是每個人最可怕的噩夢,對嗎?在手術過程中還活着,卻知道有人要把你切開,取出你的身體器官?“馬丁説。“這太可怕了。”
2、病人

肯塔基州里士滿的唐娜-羅勒告訴全國公共廣播電台,她 36 歲的哥哥安東尼-托馬斯-胡佛二世(圖1)就是本案中的病人。她説,他是因為吸毒過量被緊急送往醫院的。
羅勒當天也在醫院。她説,當 TJ 從重症監護室被推到手術室時,他似乎睜開了眼睛並四處張望,這讓她開始擔心情況不對。
羅勒在接受美國國家公共電台採訪時説:“這好像是他讓我們知道,‘嘿,我還在這裏’的方式。“
但羅勒説,她和其他家人被告知,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種常見的條件反射。TJ 胡佛現在和羅勒住在一起,她是他的法定監護人。
9 月份,馬丁在寫給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的一封信中披露了這起事件的大致情況,該委員會舉行了一次聽證會,調查器官獲取組織的情況。後來,她向美國國家公共電台(NPR)提供了有關此案的更多細節。
“我們中的一些員工需要接受治療。這讓很多人付出了代價,尤其是我。“
3、調查正在進行中
肯塔基州總檢察長辦公室在給 NPR 的一份聲明中寫道,調查人員正在 “審查 ”這些指控。
幫助監督器官採購的聯邦衞生資源與服務管理局(HRSA)在給 NPR 的聲明中説,該機構正在 “調查這些指控”。一些涉案人員告訴全國公共廣播電台,他們已經回答了聯邦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監察長辦公室的問題,但該辦公室的聯邦官員沒有對此案發表評論。
發生該事件的肯塔基州醫院 Baptist Health Richmond 在一份聲明中告訴 NPR:
“病人的安全始終是我們最優先考慮的問題。我們與患者及其家屬密切合作,確保患者的器官捐獻意願得到遵循。”
4、“表述不準確”
器官獲取組織 KODA 證實,米勒被指派到手術室負責該病例。但該組織在一份聲明中告訴美國國家公共電台(NPR),“這個案例沒有得到準確的表述。“
根據希望網絡(Network for Hope)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朱莉-伯金的聲明,“KODA從未有人被迫從任何在世病人身上採集器官”,希望網絡是在KODA與生命中心器官捐獻網絡合並後成立的。“KODA 不從在世的病人身上獲取器官。KODA 從未迫使其團隊成員這樣做”。
器官獲取系統官員、移植外科醫生和其他人表示,有嚴格的協議防止不安全的器官獲取行為發生。
“這樣的事件令人震驚。“器官獲取組織協會主席多莉-迪爾斯在接受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台採訪時説:“我們希望這些事件得到適當的報告和評估。很顯然,我們希望確保器官捐獻者在捐獻器官時確實已經死亡。我們希望公眾相信這一點。這個過程是神聖的。“
據該組織10月3日發佈的一封公開信稱,9月份國會聽證會上出現的指控破壞了人們對器官捐獻系統的信任,並導致報名捐獻器官的人數下降。
信中寫道:“五年多來,我們國家的器官獲取組織(OPOs)--這些非營利性、以社區為基礎的組織每天都與悲痛欲絕的家庭合作,通過移植挽救生命--一直受到惡意的錯誤信息和道聽途説的誹謗攻擊,造成了一種錯誤的説法,即美國的器官捐獻和移植是不可信任的,是支離破碎的。“
其他人也擔心這些令人不安的報道會破壞器官移植系統。
“這些故事令人毛骨悚然,“哈佛大學醫學院醫學倫理學、麻醉學和兒科學教授、波士頓兒童醫院重症監護醫生羅伯特-特魯格博士説:“我認為需要認真跟進這些報道。“
“但我真的不希望公眾認為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我相信這些都是一次性事件,希望我們能夠查清真相,防止再次發生,“特魯格説。
5、10.3萬人等待移植
一些器官獲取系統的批評者説,他們對這些指控並不感到完全驚訝。目前有超過 10.3 萬人在等待器官移植,器官獲取組織面臨着巨大的壓力,必須增加獲取器官的數量,以挽救更多生命。此外,關於如何宣佈病人死亡的爭論也一直存在。
科羅拉多大學醫學副教授兼生物倫理學家馬修-德坎普博士説:“我希望這樣的案例真的是極端的,但它確實揭示了一些當對死亡的判定存在分歧時可能出現的潛在問題。“
但也有人懷疑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器官移植系統監督組織Organize的負責人格雷格-西格爾説:“這似乎不是一次性事件,也不是一個壞蘋果。“我經常收到類似的指控。“
同樣,聖保羅米切爾-哈姆林法學院研究器官捐贈的生物倫理學家兼律師薩德斯-波普也列舉了其他地方報道的類似指控。
波普説:“這不是一次性事件。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指控”。
6、另一起險情描述
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的移植外科醫生羅伯特-坎農博士在國會聽證會上描述了一起類似事件,馬丁的信就是在聽證會上披露的。
“實際上,我們當時正在手術室裏。我們實際上已經打開了病人,正在準備他們的器官,這時呼吸機啓動了,於是手術枱前的麻醉師開口説,‘嘿,我想這個病人可能剛剛呼吸了’,“坎農後來在接受 NPR 採訪時説,”如果病人呼吸了,説明他們還沒有腦死亡。“如果病人有呼吸,就説明他們沒有腦死亡。”
儘管如此,OPO 的一名代表還是想繼續進行手術,坎農説。他拒絕了。
“我們有點震驚,OPO的人對腦死亡的含義知之甚少,以至於他們會説,‘哦,你們還是繼續吧’。‘我們想,‘不,我們不會冒任何謀殺病人的風險。‘因為如果病人還活着就會這樣。”
7、“為什麼是我?”
自從 TJ 出院後,他的姐姐唐娜-羅勒説她的弟弟在記憶、行走和説話方面都有問題。
當她問 TJ 發生了什麼事時,她説他説:“為什麼是我?”
羅勒説:“我確實感到很憤怒。”
羅勒説:“我感到被背叛了,那些人告訴我們他已經腦死亡,然後他又醒了過來。“他們試圖扮演上帝。他們幾乎是在挑三揀四--他們要帶這個人去救這些人。你會有點失去對人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