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與中醫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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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迅先生説過,中醫只是有意或無意的騙子。
《縱觀魯迅對中醫的態度轉變》
時間:2017-11-16 來源:中國中醫藥報 作者:葉進
http://cntcm.com.cn/zywh/2017-11/16/content_36951.htm
【 1930年以後,幾乎未再見魯迅對中醫的批評,更多的是以平實的態度對待中醫:在生活中利用中醫藥為家人治病,將有效的方法向親友推薦,對中醫給予客觀的評價。
1930年8月30日~9月6日的日記裏,有4次魯迅寫到為兒子周海嬰往仁濟堂買藥。周海嬰在《魯迅與我七十年》中談到魯迅為其治病的往事。魯迅用帶有“薄荷味”的“安福消炎膏”及芥末糊熱敷背部治療兒子的哮喘病,芥末糊更是他的一張“王牌”,往往“經過這一番熱敷,感到呼吸大為通暢”,其效頗佳。
許廣平在《追憶蕭紅》一文中記載,1932年,她揹着魯迅用烏雞白鳳丸治好自己患了幾個月的帶下病,使“魯迅先生對於中國的經驗藥品也打破成見,而且拿我這回的經驗告訴一些朋友,他們的太太如法炮製,身體也好起來了。像講故事似的把前後經過告訴了蕭紅先生”。許廣平在《略談魯迅對祖國文化遺產的一、二事》中還回憶:魯迅與周建人兄弟倆在茶餘飯後,總有談話,常涉及《本草綱目》或中醫以生草藥治急病見效等。“魯迅非常稱讚《驗方新編》上的一些藥方,曾經親自介紹一位朋友用它治療孩子的疝病。他自己曾經生過‘抱腰龍’的病,在鄉間也用一種簡單的藥物治療好了。”“有時還把中醫中藥治病有效的點滴經驗,向醫學刊物寫出介紹。他常常向周圍的人稱談過一種叫‘草頭郎中’的醫生,以為他們用幾樣簡單的生草藥治病,往往有非常好的效果,但是這些醫藥,因為沒有得到重視,所以不能更大地發揮作用,或者因為年久失傳因而湮沒無聞,對這一點他曾深表惋惜,以為沒有人來對它加以整理研究,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魯迅在寫作時也常運用中醫之理來闡釋問題。如1930年發表的《好政府主義》:“因為自三民主義以至無政府主義,無論它性質的寒温如何,所開的究竟還是藥名,如石膏,肉桂之類——至於服後的利弊,那是另一個問題。”魯迅對中醫學的興趣和研究也一直沒有斷過,1933年4月25日還買了日本出版的《支那中世醫學史》。
**隨着年齡與閲歷增加,魯迅對中醫藥的認識逐漸變得較為冷靜和全面,對中醫藥也有較為客觀的評價。**1930年魯迅翻譯了《藥用植物》,《藥用植物》系《中學生自然研究叢書》的一種,讀者是以青少年為主的中學生。此書的翻譯可以説是魯迅晚年給予青少年的珍貴饋贈,與其對中醫的觀念的轉變直接相關。他在發表於1933年的《經驗》中説:“古人所傳授下來的經驗,有些實在是極可寶貴的,因為它曾經費去許多犧牲,而留給後人很大的益處。偶然翻翻《本草綱目》,不禁想起了這一點。這一部書,是很普通的書,但裏面卻含有豐富的寶藏……大部分的藥品的功用,卻由歷久的經驗,這才能夠知道到這程度……人們大抵已經知道一切文物,都是歷來的無名氏所逐漸的造成。建築,烹飪,漁獵,耕種,無不如此;醫藥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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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晚年寫過的一段話:
【古人所傳授下來的經驗,有些實在是極可寶貴的,因為它曾經費去許多犧牲,而留給後人很大的益處。
偶然翻翻《本草綱目》,不禁想起了這一點。這一部書,是很普通的書,但裏面卻含有豐富的寶藏。自然,捕風捉影的記載,也是在所不免的,然而大部分的藥品的功用,卻由歷久的經驗,這才能夠知道到這程度,而尤其驚人的是關於毒藥的敍述。我們一向喜歡恭維古聖人,以為藥物是由一個神農皇帝獨自嚐出來的,他曾經一天遇到過七十二毒,但都有解法,沒有毒死。這種傳説,現在不能主宰人心了。人們大抵已經知道一切文物,都是歷來的無名氏所逐漸的造成。建築,烹飪,漁獵,耕種,無不如此;醫藥也如此。這麼一想,這事情可就大起來了:大約古人一有病,最初只好這樣嘗一點,那樣嘗一點,吃了毒的就死,吃了不相干的就無效,有的竟吃到了對證的就好起來,於是知道這是對於某一種病痛的藥。**這樣地累積下去,乃有草創的紀錄,後來漸成為龐大的書,如《本草綱目》就是。**而且這書中的所記,又不獨是中國的,還有阿剌伯人的經驗,有印度人的經驗,則先前所用的犧牲之大,更可想而知了。】
(節選自魯迅先生短文《經驗》,最初發表於1933年7月15日《申報月刊》第二卷第七號,署名“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