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運氣嗎?為什麼不出名的科學家常有大發現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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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武夷山
中國有句老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句話揭示了一個具有普遍意義的事實:在很多情況下,原初的設計和計劃沒有成功,偶然性的因素卻帶來了重要的、意想不到的作用。
9月,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出版了意大利帕多瓦大學生物系生物科學哲學家和遺傳學家Telmo Pievani(特爾莫·皮埃瓦尼)意大利文著作的英文版Serendipity:The Unexpected in Science(本文作者譯為“偶然發現:科學中意想不到的東西”)。譯者為Michael Gerard Kenyon。皮埃瓦尼於2022年出版的著作Imperfection:A Natural History(關於不完美的自然史)曾上過暢銷書榜,譯者是同一個人。
人們往往在尋找一樣東西時卻不經意間找到了別的東西。這個尋找的對象可能是人生伴侶、工作崗位或是一個物件。科學家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比如設計了一個實驗想驗證某現象,卻發現了意想不到的東西,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一現象就叫serendipity(偶然發現),這個詞的詞根是serendip,是一個地名。據一則波斯寓言,三個王子從serendip出發去探索世界,一路上不斷有偶然發現。在本書中,皮埃瓦尼講述了關於科學中意想不到的發現的故事,以及偶然發現對於認識世界的重要作用。
有一些偶然發現的事例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如青黴素的發明;X射線的發現;微波爐的發明;哥倫布意在尋找通往印度的航路,卻意外“發現”了美洲(作者注:在此給“發現”兩字加上引號,是因為美洲原住民反感這個説法,他們認為他們祖祖輩輩本來就生活於此,還需要發現嗎?),等等。皮埃瓦尼正是通過“科學史上偶然發現的”故事,揭示出科學發現邏輯之深刻的側面。
通過這些故事,皮埃瓦尼想強調,旨在認識自然、好奇心驅使的研究,而不是實際應用驅動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他主張科學家應該悦納“良性的無知”,坦率承認自身知識的侷限,讓懷疑來驅使指導自己的研究。
當然,除了這些耳熟能詳的故事,作者講述了對於多數讀者來説的一些新東西,如“偶然發現”這個説法的考古溯源;偶然發現的分類;“偶然發現的生態”指的是促進偶然發現的環境條件和因素;關於偶然發現的理論,即對於偶然發現為何在許多學科中頻繁發生的解釋。
通過法國思想家伏爾泰的小説《查第格》、英國作家阿瑟·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和其他故事,皮埃瓦尼告訴讀者,那些偉大發現並非是純粹好運氣的產物。偶然發現來自諸般因素的共同作用,如機巧、好奇心、聰慧、想象力以及不經意間撞見的偶發事件等。
本書告訴我們,有很多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也有很多東西是“我們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的。作者提醒人們,人腦與人腦所探究的世界是一體的——這個世界比人類所掌握的知識要宏闊得多,而且人腦一直在世界中進化,不斷適應世界。
以下是書中的兩段話,讓我們看看作者的觀點。
不出名的科學家而不是科學巨人做到了看得更遠,即開闢了新的科學方向,這一點絕非偶然。接着前面的隱喻,我們可以説,科學巨人的大腦被已有知識囚禁了,因此陷在既有習慣、研究問題和方法之框架中無法自拔。於是,保守者將更可能作出可預測的、穩健的發現,這些發現可能很重要,但它們停留在已知事物附近,因為保守者不太可能去傾聽意料之外的事物。
不太著名的新科學家會看得更遠,因為他們能夠以這種或那種方式掙脱既有知識的鎖鏈,甚至表現出對既有知識的些許反叛。於是,他們能夠想象其他的世界。這説明,更可能做出偶然發現(就是説,這些發現是無規律的、意想不到的,甚至是顛覆性的)的將是帶着有準備的頭腦的創新者。把前面的論證顛倒一下:更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具有最重大影響力和規模的科學發現過去是、未來也是偶然的發現。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微信公眾號“中國科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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