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俄羅斯總統普京年度記者會&直播連線(全文第五部分)_風聞
0林鼎盛-7小时前
我們想請ТВ-3電台發言,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

B. 普京:來吧,有土耳其的嗎。
D. 佩斯科夫:對不起,那就土耳其。
Д. 普京:我們一定會再找你的。
A. 朱拉:阿里 朱拉,Anadolu通訊社。
總統先生,以色列違反了國際法,殺害了數以萬計的人,包括巴勒斯坦和黎巴嫩的兒童。現在,以色列利用地區局勢佔領敍利亞,侵犯其主權。你如何評論以色列的行動?你和埃爾多安總統談過整個地區嗎?謝謝!
B. 普京:我們一直與埃爾多安總統保持聯繫。我不記得我們上次和他談話是什麼時候,但我們討論了中東地區的局勢。
埃爾多安總統對中東事態發展的態度眾所周知。我們在黎巴嫩和巴勒斯坦問題上的立場眾所周知。我們的立場不受當前形勢的影響。我們一直認為,而且現在也認為,只有消除其根源,才能解決巴勒斯坦問題。聯合國安理會決定建立兩個國家——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以色列已經建立,巴勒斯坦實際上還沒有建立。這就是問題所在。
此外,以色列繼續進行所謂的非法定居點活動。我不知道以色列在加沙地帶的最終目標是什麼,但這隻能受到譴責。我們已經多次在幾乎所有層面上這樣做,從公眾層面開始,從我們在聯合國安理會的立場開始。沒有什麼可補充的。
黎巴嫩也是如此。敍利亞怎麼樣?
我認為,坦率地説,土耳其正在竭盡全力確保自身在南部邊界的安全,特別是在敍利亞局勢發展過程中。土耳其的目標是為難民的迴歸創造條件,特別是那些目前滯留在土耳其境內的難民,希望能夠將他們重新安置到敍利亞境內的土耳其實控區。此外,土耳其也希望通過這些措施,將庫爾德武裝力量從邊界地區推開。所有這些目標,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或在一定規模內,是有可能實現的,甚至可能在未來逐步得以實施。
但在我看來,敍利亞局勢的主要受益者是以色列。
我們可以隨意對待以色列的所作所為,俄羅斯譴責佔領敍利亞任何領土,這是顯而易見的,我們在這方面的立場不可改變,但以色列也為自己解決安全問題。這是戈蘭高地的一條線,這是眾所周知的一條線,以色列在前線推進了62—63公里,深度達20—25公里。它進入了蘇聯為敍利亞建立的防禦工事,如馬其諾線一樣。這是一個很好的防禦工事,你知道的,真的。
我們希望以色列有朝一日能夠從敍利亞撤軍,但它現在正在那裏增派部隊。我認為已經有幾千人在那裏。我的印象是,他們不僅不會離開,而且會在那裏強化力量。
此外,當地居民已經要求將他們納入猶太國家。這將是另一個問題。如果發生的一切導致敍利亞解體,那麼這些問題將由當地人民根據《聯合國憲章》和各國的自決權來解決。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不是今天討論的問題。
當然,我們知道庫爾德工人黨的問題已經持續了幾十年。我希望不會出現任何緊張局勢,但歐洲的一些政治家最近在會議上告訴我,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他們答應幫助庫爾德人建國,但他們被欺騙了,等等。
在這個地區,庫爾德人不僅在土耳其有上千萬,伊朗和伊拉克也有大量庫爾德人,他們的聚居地非常集中。你們可能比我更瞭解情況,估計庫爾德人的人數大約有三千到三千五百萬吧?這是一個非常嚴峻的庫爾德問題,而且庫爾德人是非常堅韌的戰士,像在曼比季,他們雖然撤退了,但仍然是拼死戰鬥到最後一刻。他們一直是這麼做的。
因此,庫爾德問題必須得到解決。在敍利亞境內,在阿薩德總統領導下,本應當時就解決這一問題,現在需要與那些控制敍利亞領土的當局合作來處理。與此同時,土耳其也需要以某種方式保障其安全,我們完全理解這一點。
不過,這些問題不適合在今天的會議中深入探討,我們不應浪費時間。我要強調的是,問題確實很多,但我們始終堅持國際法,支持所有國家的主權,並且必須尊重其領土完整。無論是敍利亞,還是其他國家,我們都會堅守這一立場,特別是對於目前控制敍利亞領土的當局,我們也在尊重他們的立場。
在這個意義上,我們站在他們一邊。順便提一下,我們與他們保持聯繫,實際上我們與所有相關的武裝團體都有聯繫,尤其是目前在敍利亞控制局勢的主要力量。
德米特里·佩斯科夫:我們之前答應了ТВ-3,尤其是軍事記者。
弗拉基米爾·普京:對不起,我失言了。
亞歷山大·馬爾凱維奇:“ТВ-3《總結節目》”的亞歷山大·馬爾凱維奇。
首先簡短提一句:戰士們讓我轉達他們的感謝之情。上週,您與人權理事會成員會面,並支持了關於建立聯邦“特別軍事行動”博物館的提議。保存歷史記憶,尤其是在創意形式方面,這正是我們在與西方的“信息戰爭”中所採取的“媒體堅果”,一種對抗西方的信息反擊。
另外,向聖彼得堡的居民表達特別的感謝,感謝他們為我們傳奇的列寧格勒警衞團授予了“警衞”這一高榮譽稱號。
接下來關於“祖國衞士”基金的問題。該基金是根據您的指令於2023年4月成立的,至今已運營了一年半。請問您如何評價今年基金的工作,按照五分制或十分制打分?明年,您為基金設定了哪些主要任務?對您來説,基金的主要效益標準是什麼?
弗拉基米爾·普京:關於“祖國衞士”基金的工作,我認為它是從6月開始運作的,而不是4月,儘管這個細節不重要。基金是在我與參與特別軍事行動的士兵的母親們、寡婦們會面之後成立的。我意識到,傳統的支持方式不足以幫助那些受到重傷、殘疾,或者失去親人的英雄家庭,因此需要創建一個專門的機制、工具,來為那些與武裝部隊失去聯繫的人提供幫助。正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成立了“祖國衞士”基金:為那些退役的士兵提供支持,特別是需要國家關注的退伍軍人,這種關注不僅是形式上的,而是要為每一個人、每個家庭提供個性化的關懷和幫助。基金就是為了這一目標而設立的。
它的任務包括哪些方面?解決社會問題、為那些需要假肢和因傷殘而無法繼續工作的人提供各種補助、津貼,並組織假肢的安裝和使用。必須給予基金應有的肯定:他們做得很出色,不僅僅是訂購某個產品,而是提供一整套服務。這項工作涉及到士兵們的培訓,挑選合適的假肢對象,並且他們還考慮後續的服務,確保這一切不會成為負擔。例如,不必為了後續維護而跑遍全國——我們的國家很大,跨越的距離也很遠。儘管這個問題至今還沒有完全解決,但他們正在努力改進。這些任務是基金的責任。
我最近和安娜·尤金尼耶夫娜·齊維列娃談過,她説現在收到的請求裏,有什麼新的趨勢嗎?讓我非常高興的是,很多戰士開始提出關於就業的問題,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方向。現在,越來越多的請求涉及到體育活動和參與文化活動。這一點真是太棒了。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情況確實在朝着好的方向改變,雖然進展緩慢,但這種趨勢已經開始顯現出來,這非常令人欣慰。
而其中最重要的任務,當然就是就業問題。我之前就提到過,年輕人眼中充滿了希望,他們接受了相應的訓練,很多人渴望獲得更多的職業技能。在當今的條件下,當然有可能繼續在武裝力量中服役,這也是一種選擇,但不僅僅侷限於在徵兵辦公室工作——你們知道,那裏收入水平其實並不高,收入是相當有限的。然而,他們也可以進入信息技術領域、醫療行業,甚至可以從事體育工作——無論是軍事體育,還是民間體育,都是可行的。
在今天的社會中,找尋自己的人生方向的方式有很多,隨着現代技術的不斷進步和個體需求的多樣化,相關的機會也日益增多。關於這一點,相關部門和基金會都在積極努力,並且取得了相當成功的進展。我們知道,在這樣的大規模工作中,總會遇到一些問題,但整體來説,工作開展得相當順利。
值得一提的是,參與這一工作的人羣中,有許多人與特殊軍事行動直接相關:有的是我們英勇犧牲的士兵的遺孀,也有那些依然在戰場上奮鬥的士兵的母親——這些人對當前發生的一切充滿關切。或許正因為如此,這項工作能夠取得相對高效的進展。事實上,那些從前線歸來的戰士們也參與了這項工作,他們的親身經歷和對戰鬥的理解為這項工作注入了極大的動力和實際價值。因此,正是由於這些直接相關的人羣的參與,基金的工作才能夠高效地推進。
關於基金的管理問題,最初我並不完全同意讓基金負責人安娜·葉夫格尼耶夫娜·齊維廖娃轉職到國防部工作。然而,在聽取了國防部長別洛烏索夫的建議後,我最終還是同意了這一安排。別洛烏索夫部長認為,通過這種方式,能夠更好地實現“無縫對接”的工作流程,也就是在軍隊內部、國防部內部以及退役軍人和傷殘軍人之間,建立起一個更加順暢的協作機制。這種無縫對接的工作方式,不僅有助於解決仍然在戰鬥的士兵及其家庭的支持問題,同時也能夠確保已經退出現役的人員在各方面得到相應的幫助和關照。
通過這種高效且無縫的工作方式,我們希望能夠為所有參與特殊軍事行動的士兵提供全方位的支持,確保他們無論是在軍隊內還是在社會上都能順利過渡、安定生活。

他們最近,記得是今年夏天,成立了一個社會服務中心。現在,這個社會服務中心與“祖國保衞者基金”一起,正在國防部的框架內開展工作,並通過“一站式窗口”來組織他們的工作。無論是依然在國防部工作的人員,還是已經離開該部門的人員,他們的工作都在這兩方面整合在一起進行。儘管肯定會有很多問題,但整體上,工作正在逐步理順。
對於傷情補償問題,他們也參與了相關決策的制定。我們最初的規定是,無論是輕微的擦傷,還是一些較小的傷口,甚至是重傷,所有人都統一獲得三百萬的賠償金。後來,現役軍人向國防部和“祖國保衞者基金”提出了建議,要求調整這一制度。因此,我們開始對那些遭遇重傷的人員提供四百萬賠償金。
然而,在我接到這些報告時,我發現有一些因為重傷或殘疾而需要幫助的士兵,雖然符合條件,但他們依舊只能領取三百萬。這時我突然想到:那些已經獲得三百萬賠償的人,顯然沒有得到額外的補償。我覺得國家應當補足這部分差額,所以我決定:必須把所有人的賠償金額調整到位,按照新的標準補發。現在,所有符合條件的士兵都已經開始領取額外的一百萬補償,並且這個過程進行得相當順利。
這項工作也由“祖國保衞者基金”負責組織和推進。
德米特里·庫爾科:我建議我們回到討論俄羅斯公民的請求上,您肯定已經看過了。
弗拉基米爾·普京:抱歉,克謝尼婭一直舉着手,請允許她發言。
克謝尼婭·索布恰克:您好,普京總統,我是“謹慎媒體”的克謝尼婭·索布恰克。您剛才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站式窗口”的話題,以及國防部在這一方面所做的工作。我想從另一個角度來談論這個問題。
事實上,我們和許多其他人,包括記者、娛樂圈的明星、以及一些關心社會的公民,正在開展各種公益項目。特別是,我們已經兩年時間致力於幫助來自別爾哥羅德和庫爾斯克地區的居民,他們是遭受烏克蘭武裝力量攻擊的受害者。今年,我們已經幫助了超過600個家庭。
我覺得,這樣的無私的人非常多。如果可以的話,您認為是否可以在這方面提供幫助,設立一個“一站式窗口”來將這些社會性、公民性倡議與社會工作者以及現有的政府結構結合起來?也就是説,通過社會力量來推動,但同時確保能夠提供一個全面的“一站式窗口”服務,涵蓋所有的幫助領域。因為我們主要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幫助人們重新就業,以及為那些暫時遷移的有孩子的家庭提供入園和其他設施服務。是否有可能為這些公民倡議設立這樣一個“一站式窗口”?
普京:首先,我要感謝您所做的一切,這項工作極為重要——幫助具體的個人。首先是這個。其次,當然,志願者在做這項工作時,值得我們感激,他們不僅僅是在工作,還在冒着風險。不幸的是,在志願者中也有犧牲。志願者們在執行這些任務時,往往能夠更直接地接觸到受助者,更敏鋭地察覺到政府方面做得好的地方,以及那些出現問題的環節,正如民間常説的,哪些地方做得不夠好。當然,我們有一項專門針對庫爾斯克地區的恢復計劃,相關資金已經幾乎完全撥付完畢。類似的恢復工作也正在並將繼續在其他邊境地區展開,比如別爾哥羅德和布良斯克地區。沒有一個地方會被忽視。我相信您也能感受到這其中的細節和緊迫性。我會親自思考如何操作,並且會請求相關部門,尤其是國防部配合,同時與州長討論,如何整合這些努力:是設立“一站式窗口”,還是通過某種協調機制來整合資源。我們一定會深入思考這一問題。克謝尼婭,感謝您的建議。目前,我還沒有直接的答案,但您的問題提得非常到位,我們一定會考慮如何實施。謝謝您。
德米特里·庫爾科:普京總統,我建議繼續討論特別軍事行動(СВО)的話題,特別是關於軍人及其家庭的支持問題。您應該已經看到,在收到的來信中,也有請求幫助解決軍人家庭補償問題的情況。此外,還有請求幫助尋找那些目前失蹤的人員,他們要麼與家屬失去聯繫,要麼根據親屬提供的信息,他們可能已經被俘。普京總統,能否向國防部下達一個專門的指示,要求他們處理這些情況?因為對於家屬來説,不知道親人的下落非常痛苦。是否能夠調整並優化軍人家屬信息通報系統?
普京:這是一個對許多人來説都非常敏感的話題。畢竟,士兵在戰鬥中的安危是我們關心的首要問題,我們都希望一切順利。關於補償,存在不同種類的支付,包括戰鬥補償,某些情況下,對於那些在特別軍事行動開始前就已部署到某些地區的人員,還有所謂的“臨時差旅費”補償,以及參與進攻、突擊作戰或防禦任務的獎勵。這些補償種類之間的差別不大,但總體上,目的和依據是非常明確的。然而,當某個士兵在“雷達”消失時,家庭支持的問題就變得更加複雜。我們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國防部長對此也有所瞭解。至少,有兩點需要着手改進。第一,要加快或縮短最終決策的時間,因為一旦失去聯繫,相關的補償就會停止,家庭也無法繼續收到應得的支持。特別是在沒有進一步行動的情況下,無法提供戰鬥和其他補貼,這會導致家庭的支持減少。
在這裏,國防部與政府必須做出不同的決定:至少要找到替代這些支付的一部分的辦法。現在有不同的方案和想法:可以考慮制定某種兒童津貼政策,或者採取其他的決策措施。但無論如何,必須要做出決定,包括臨時措施,並加快最終解決這一問題的決策過程。我現在不打算深入細節。總的來説,國防部對此是知情的,並且正在處理這個問題。
A. 蘇沃羅娃:同時,我們已經工作了超過三個小時,幾乎是三小時十分鐘了。我們有很多問題,問題也非常多樣。我提議我們做一個簡短的快速問答。德米特里,您怎麼看?我們開始吧?
Д. 庫爾科:我先來回答斯摩稜斯克地區喬治·阿列菲耶夫的問題:為什麼在您主持的會議上,大官員們總是要求您的指示,以便他們自己開始做些什麼?

В. 普京:在這件事上不必責怪官員們。問題的關鍵是,決策過程並不簡單。當一個問題最終交到我手裏時,通常都是一些比較複雜的事情。對於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不同的同事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認為應該按某種方式解決,有的則傾向於另一種方案。通常,指示是為了在這些不同的觀點中做出決定。説得更直白一點,當有爭議或者在決策時遇到分歧,政府同仁就會向我請求做出最終的“指揮決定”。他們需要指示來確保沒有遺漏,並且使決策成為一種規範性文件,確保執行。即使大家在原則上已經達成一致,也常常需要把這些內容正式地寫下來,作為規定和標準來執行。
A. 蘇沃羅娃:下一個問題是:“您希望和哪位在世或已故的知名人物一起喝一杯茶?”
В. 普京:在現存的知名人物中,我希望能更多地與我的朋友和親近的人見面,和他們一起喝茶、交流、談天説地。至於已故的世界領導人,我與德國前總理赫爾穆特·科爾有過接觸,雖然這些接觸並不算非常親密,但畢竟是長時間、持續的接觸。科爾不僅是個國際級的人物,而且他的作為、信念以及行動都具有深遠影響。記得1993年第一次與他會面之後,儘管他在卸任總理後並不常見面,但他還是時不時地會來拜訪我。我很高興能和他交流,這種交流對我來説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他無疑是當時世界政治的巨人,正如我們在蘇聯時期常説的那樣,他是當代的偉大政治人物之一。他為自己的國家——德國做了很多事,他是歐洲和全球的政治人物。我深刻回憶我們之間的談話,它們對我來説是非常有價值的。沒有任何誇張地説,它們確實讓我受益匪淺。
В. 普京:法國總統雅克·希拉剋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真的是很有趣。他簡直就像是一個百科全書式的人物,像一個學者:你問他什麼,他都知道。甚至可以説,真的讓人感到好奇。無論什麼話題,他都有自己明確的看法,並且他總是堅定地堅持自己的立場。他是一個非常得體、紳士般的人。坦白説,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就像從科爾那裏聽到許多值得思考的見解一樣。從希拉剋身上也有很多收穫,尤其是他那種行為舉止的方式、他的風度與智慧等,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雖然貝盧斯科尼是一個與希拉剋略有不同的人,但他同樣是一個非常温暖且富有行動力的人。貝盧斯科尼做了很多事情,就像希拉剋一樣,促進了俄意關係的發展。即使今天局勢發生了變化,我們依然感受到意大利社會對俄羅斯有一定的好感,正如我們對意大利也有深厚的情誼。所有這些人都為推動雙邊關係和全球政治作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他們都非常有趣,都是有獨立見解的人。他們的精力都集中在為自己的國家爭取最大利益、鞏固國家主權上。
我現在在亞洲也有很多朋友,我之前已經談到過與……的友好關係。
A. 蘇沃羅娃:您剛才提到的是中國。
В. 普京:是的,我和中國、印度的關係也非常好。我與印度總理有着非常温暖的關係,彼此有很多交流。所以,正如我之前所説的,對於我而言,首先是我的親近朋友和家人,我有一些朋友從孩提時代就開始保持聯繫,這些關係對我來説非常寶貴,我非常珍惜這些情誼。
A. 蘇沃羅娃:下一個問題。
D. 庫爾科: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我有一個問題或者請求,來自楚瓦什的塔季揚娜·普羅霍羅娃:“您在銀行有存款嗎?如果有,存在哪些銀行?”
В. 普京:最初我在俄羅斯儲蓄銀行(Sberbank)有一個存款賬户,我記得應該還在那兒。後來,當俄羅斯銀行(Bank Rossiya)被列入制裁名單時,我就把自己的錢轉到了那裏。這是第一個被制裁的金融機構,我當時只是象徵性地把自己的資金轉移過去了。至於我的薪水,好像也是通過這個賬户發放的。
A. 蘇沃羅娃:下一個問題是:“埃爾維拉·納比烏利娜是否告訴過您,明天的中央銀行利率會是多少?” 我認為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來自普斯科夫地區的瓦列裏·謝苗諾夫,其他人也可能對此感興趣。
В. 普京:不,她並沒有告訴我中央銀行的利率會是多少。她自己可能也暫時不知道,因為他們正在董事會上討論這個問題,通常在他們的“青年團體”內會進行討論,最終會做出決定。我相信他們會做出一個慎重的決定,確保符合當前的經濟需求。
Д. 庫爾科:這個問題是:“弗拉基米爾·日裏諾夫斯基對中東和南高加索局勢發展的預測都實現了。其他由自由民主黨創黨人做出的預言是否也會成真?”
В. 普京:我當然與弗拉基米爾·沃爾福維奇有過很深的交情。他並不是一個預言家,他也並不把自己當作預言家來看待。但他非常喜歡製造轟動效應,且總是喜歡以一種非常引人注目的方式做事情。儘管如此,他仍然是一個非常博學的人,知識面極廣,且非常有準備。他其實是中東問題的專家,真正具備深厚的專業背景。所有他曾經説過的預言,很多都已經實現了,因為他的分析是建立在對我們國家和全球局勢的充分了解和分析基礎上的,他的預測有很高的準確性。這些預言,確實一一成真。
普京:但這確實是基於實際知識和他作為專家的經驗的預測。
蘇沃羅娃:我提議稍後再回到速答環節,節目結束前再進行。
佩斯科夫:速答環節可以一直進行下去。
蘇沃羅娃:是的,220萬個問題,當然可以。
佩斯科夫:我不太清楚你手上的紙上寫了什麼,但你已經舉手很久了。
普京:那位戴口罩的先生,您是下一位,好的?
謝甫琴科:我可以説話嗎?
普京:請,您説。
舍甫琴科:我是來自新西伯利亞市、新西伯利亞州的斯維特蘭娜·舍甫琴科。我們所在的地區是一個農業工業區域,生產出口增值產品,質量也非常高。然而,最近我們在鄉村地區面臨着年輕人嚴重短缺的問題。這一點我們確實有切身感受:儘管有鄉村住房貸款政策,也有鄉村地區發展的相關措施,但我們依然缺少人力資源。
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您能給我們一些建議嗎?我們應該採取哪些措施來吸引年輕人來到鄉村,並留住那些已經在鄉村生活的人?
普京: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因為農業是俄羅斯經濟的關鍵行業之一。正如我之前所説,農業正在以良好的速度發展——每年增長約3%。我們不能不為農業領域的進展感到高興。
我曾舉過一個例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1986年蘇聯曾進口了3500萬噸糧食。而在去年,我們出口了5600萬噸糧食。實際上,2000年我們才開始出口糧食,但那時的出口量僅為120萬噸或130萬噸,而現在我們已經出口了6600萬噸。這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它確實發生了。
請看,我們已經是全球三大糧食出口國之一,而在小麥方面更是名列世界第一。儘管去年我們迎來了創紀錄的糧食產量——1.48億噸,今年雖然預計是1.3億噸,但依然是一個非常豐收的年景,我們非常穩定:過去十年裏,我們的年產量一直超過1億噸,且保持着一個非常大的資源量用於出口操作。就如我之前所説,我們已經完全實現了肉類自給自足——達到100%的自給率,並且還在出口。
在奶製品和果蔬產品上存在一些問題,但我們已經有了發展計劃,一切都在逐步增長,持續改善。
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鄉村的社會問題:包括住房、文化和教育等方面。我們有一項鄉村社會經濟發展計劃,整體上資金保障是到位的。當然,可能這些資金還不夠,但最關鍵的是提高鄉村居民的生活水平,增加他們的收入。只有這樣,其他問題才能逐步得到解決。我們有信心按照這個方向繼續推進。
至於人力資源——這也是至關重要的組成部分。自蘇聯時代以來,我們就一直非常重視人力資源的培養,而如今鄉村的工作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這已經不單純是一個農業問題,而是一個產業問題。它需要各類高素質的專業人才,要求從業者具備不同層次的專業技能:比如在生物學、化學、傳統的農業學科、以及基因學領域的專家。
例如,基因學在我們國家的農業發展中扮演着越來越重要的角色,這一領域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發展,特別是在農業需求的背景下,基因技術的應用正在為農業帶來革命性的變化。
普京:我認為,這些話題非常有意義,我們不僅僅要在類似今天這種年度活動中討論這些問題,而應該讓這些話題成為我們日常討論的一部分。我們需要為年輕人創造條件,讓他們能夠積極投身到這個經濟領域,並樂於在其中工作。
國家方面也將做出努力,確保能夠吸引到適合該行業的考生。而生產商則應當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像其他行業一樣,創造條件,以便有針對性地引導人們接受相關的專業培訓。在培訓的過程中,我們還要根據實際需求挑選和培養人才,並確保他們能夠進入相關企業,獲得生產實踐的機會。所有這些工作,我們必將共同推進。
佩斯科夫: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您曾承諾要回答那位戴口罩的記者問題。
普京:是的,請説。
記者:我已經摘下口罩了。其實我和大多數人一樣,經常搭地鐵。 我是安德烈·克涅濟耶夫,《一週論點——烏茲別克斯坦》的記者,也是莫斯科“年輕人世界”工作室的負責人,我們的工作室專注於青少年和成人記者與博主的培訓。我在新聞領域已有45年,最初在烏茲別克斯坦開始,近30年在這裏工作。我注意到,紙質新聞似乎正在走向衰落。也許像“弗拉德 紙”這樣的博主能夠幫助那些獨立的報紙——這些報紙既不依賴政府,也不依賴商人,而是完全依賴讀者。
我想問您,您認為我們該如何做,才能避免至少每週出版一次的紙質報紙走向滅絕?因為現在的一些博主,並不總是聰明、真誠或者優秀的。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我曾向許多官員提問過,甚至向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女士詢問過,她建議我去找您問這個問題。因此,我在此再次提問。許多我們的科學家,以及一些有遠見的人士,都在討論一個預測:他們認為,在未來10至12年內,歐洲、美國、日本乃至整個美洲大陸可能會被淹沒或滅絕。可人們依然會留下來,他們會向我們求助,而這些人曾經是我們的對立面。或許我們應該提前告知他們這一可能性?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但這些預測確實存在。我讀了很多書,主要是報紙,而不是那些虛假的電報頻道和其他媒體。
這兩個問題,請您解答。抱歉提了兩個問題。
普京: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些問題。讓我想一想。我想起了一個著名的笑話。一個家庭坐在餐桌旁,一個小男孩正在猜一個字謎,他説:“給我一個三字的詞。”媽媽用勺子啪地一下打了他的頭,他説:“為什麼打我?那是‘家’啊!”爸爸也拿起勺子啪地一下打了媽媽一下,説:“你得想想‘家’裏的事情!”是的,家裏的事情得想清楚。
你現在提到某些大陸可能會沉沒,確實需要考慮該怎麼處理這些人。就像笑話裏説的,“家裏的事情得想清楚!”
А. 克涅濟耶夫:他們會跑到我們這裏來,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我們該怎麼處理他們?
В. 普京:我一直在認真聽您講,您是個非常有活力的人,請讓我繼續説完,謝謝您的耐心。我為什麼這麼説呢?因為您提到的那些預測並非空穴來風。它們是由一些嚴肅的科學家提出的,他們認為,永久凍土正在融化。這個問題對環境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因為從這裏釋放的温室氣體,比全世界所有汽車排放的還要多。如果永久凍土繼續融化,那麼俄羅斯的沿海地區也有可能面臨威脅。
首先,我們有很多小鎮和城市是建在樁基上的,這些樁基深埋在永久凍土中。現在已經出現了裂縫,我們必須關注這個問題。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保護我們的沿海城市,甚至包括聖彼得堡,您明白嗎?我們已經建設了防洪堤壩,這是從彼得大帝時代以來的夢想。然而,我們仍然需要思考的是,未來這些沿海城市將面臨什麼樣的挑戰。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解決家園的問題。
А. 克涅濟耶夫:還有紙質新聞的問題。
В. 普京:現在,稍等一下。如果有其他地方的人來我們這裏定居,我們的失業率僅為2.3%,幾乎不存在失業問題。我們討論的是勞動力移民及由此產生的一些問題。您説得對,必須認真思考這些問題。如果有大量的人遷移過來,我們必須考慮如何安置這些人,在哪裏安置。我們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但您知道烏拉爾山脈以東地區居住的人口是多少嗎?大約只有1200萬。這個問題值得深思。我們有足夠的地方來安置人們。
實際上,我們需要提前考慮社會基礎設施建設、規則的制定等方面的問題。這個問題並非無關緊要。您以一種充滿戲劇性的方式提出這個問題,但實際上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議題。再重複一遍,首先我們必須關注的是我們國家內的現存問題。
關於紙質新聞和“弗拉德 紙”的幫助,我認為那些從事紙質新聞的年輕人,肯定會願意支持您,尤其是在紙質新聞的問題上。個人認為,紙質新聞在這個快速變化的世界中,仍然會佔有一席之地,和紙質書籍一樣。雖然現在我們可以通過各種設備輕鬆翻閲電子內容,看到很多信息,這也有其便利性,我自己有時也使用這些設備。但翻開一本書的感覺是另一回事。這不僅僅是因為書裏有插圖,雖然書籍插圖本身也可以是藝術作品。
拿起《消息報》或者《共青團真理報》翻一翻、細細品味,其中的樂趣確實與電子內容不同,您同意嗎?我希望那些從事紙質新聞的人能意識到這一點,並保持公眾對紙質新聞的興趣。最重要的當然是內容,因為無論媒介是什麼,正如弗拉德 紙所説的,最重要的始終是“裏面的東西”,也就是內容。如果紙質媒體能夠提供有價值、有深度的內容,相比於互聯網中的浮躁內容,它是不會消失的,也不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