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君｜載人還是無人？美空軍與馬斯克關於未來戰鬥機之爭_風聞

載人還是無人？美空軍與馬斯克關於未來戰鬥機之爭

原創 曉華哥 華語智庫 2024年12月25日 08:02 北京

作者：徐秉君（華語智庫高級研究員、新華社瞭望智庫特約軍事觀察員）

近年來，關於未來戰鬥機的發展方向，美國空軍與特斯拉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之間存在着很大的分歧。美空軍領導人堅持“人機團隊”作為空中力量的未來，而馬斯克則公開嘲諷繼續生產F-35等傳統載人戰鬥機，認為無人機時代已經到來，載人戰鬥機已經過時。這場爭論不僅關乎軍事技術的未來走向，還深刻影響着全球軍事航空工業的發展格局。關鍵是馬斯克行將在特朗普政府履職，可能將對美空軍裝備發展產生重大影響，並對世界下一代戰鬥機發展帶來衝擊。

週四，即將卸任的空軍部長弗蘭克·肯德爾淡化了埃隆·馬斯克最近關於載人戰鬥機在無人機時代已經過時的言論。（安娜·錢梅梅克/蓋蒂圖片社）

一、載人戰鬥機在無人機時代真的過時了嗎？

馬斯克的言論無疑是對當前軍事技術發展方向的一次大膽質疑和挑戰。他認為，隨着無人機技術的不斷進步和成熟，傳統載人戰鬥機如F-35等可能會逐漸失去其優勢地位。從商業角度出發，考慮到F-35戰鬥機高昂的成本和維護費用，馬斯克認為美軍大批量裝備的話負擔過重。他指出，F-35的設計在需求層面就存在問題，因為它需要滿足太多人的太多要求。此外，馬斯克還強調，在無人機時代，載人戰鬥機只會讓飛行員喪命，而無人機則可以在危險任務中承擔偵查、攻擊等任務，無需將飛行員置身於槍林彈雨之中。

馬斯克對載人戰鬥機的挖苦並不是他第一次因為這個話題激怒空軍。2020年，他出現在空軍協會會議上並宣稱“戰鬥機時代已經過去”。不過，儘管馬斯克可能會在特朗普新政府中冉冉升起，但美空軍部長肯德爾表示，馬斯克關於一支可以取代當前載人機隊的無人機空軍的想法距離擁有必要的技術還需要數年時間。

在美空軍看來，傳統載人戰鬥機依然具有不可替代的優勢。它們在空戰中的靈活性和戰術多樣性是無人機目前難以完全替代的。飛行員的存在為戰鬥機帶來了獨特的“人性”因素，這種因素在關鍵時刻往往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例如，在複雜的空戰環境中，飛行員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做出靈活的戰術調整，而無人機則更多地依賴於預設的程序和算法。此外，飛行員在緊急情況下的判斷和應對能力也是無人機所無法比擬的。

無人機雖然具有高度的自主性和智能化水平，但目前在某些方面仍無法與載人戰鬥機相媲美。例如，在需要高度靈活性和現場決策能力的任務中，載人戰鬥機仍然具有明顯優勢。而且，隨着技術的不斷發展，載人戰鬥機也在不斷提升其作戰性能和生存能力。例如，F-35戰鬥機憑藉其隱身性能、超音速巡航和高度集成的航電系統，已經成為當前最先進的戰鬥機之一。

因此，認為載人戰鬥機在無人機時代已經過時還為時過早。實際上，載人戰鬥機與無人機各有優劣，它們將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共存並發展，並形成一種新的作戰模式和戰略格局。

第 1,000 架 F-35 於 7 月交付給位於威斯康星州特魯阿克斯機場的第 185 戰鬥機聯隊。

二、“人機團隊”何以還是美空中力量的未來？

新近，美國空軍對那些主張用自主飛機取代載人戰鬥機的人提出了警告：最好有人蔘與其中。12月7日，美國空軍參謀長戴維·W·奧爾文在里根國防論壇上表示，自主系統的崛起是顯而易見的，但一支由無人機組成的空軍，可以自行選擇目標，並不符合國家的最佳利益。他堅稱：“我自己的信念是，未來真正在於（創建）最有效的人機協作。” “戰爭始終是人類的努力，” “未來在創新中賺到的錢是開發能力，最大限度地發揮戰場上表現最好的人和機器的能力。”

美國空軍領導層堅持“人機團隊”作為空中力量的未來，這一觀點有着深刻的戰略考量和技術背景。

首先，從戰略角度來看，“人機團隊”能夠充分發揮載人戰鬥機和無人機的各自優勢，形成互補效應。載人戰鬥機在空戰中的靈活性和戰術多樣性為“人機團隊”提供了強大的空中支援和火力打擊能力。而無人機則憑藉其高度自主性和智能化水平，能夠在危險任務中承擔偵查、攻擊等任務，減輕飛行員的風險和壓力。這種互補效應使得“人機團隊”在複雜多變的戰場環境中具備更強的適應性和作戰能力。

其次，從技術角度來看，“人機團隊”的實現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技術基礎。隨着人工智能、大數據、雲計算等技術的不斷發展，無人機已經具備了較高的自主性和智能化水平。同時，載人戰鬥機也在不斷提升其作戰性能和生存能力。例如，通過數據鏈、衞星通信等手段實現載人戰鬥機與無人機之間的信息共享和協同作戰已經成為可能。此外，隨着自主駕駛技術的不斷進步和成熟，未來載人戰鬥機甚至可能實現部分自主駕駛功能，進一步提高其作戰效能和生存能力。

再就是，從實戰角度來看，“人機團隊”已經在多次局部戰爭中得到了驗證和應用。例如，在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中，美國空軍就大量使用了無人機進行偵查和攻擊任務。這些無人機不僅提高了作戰效率降低了人員傷亡風險還為載人戰鬥機提供了有力的支援和保障。這些實戰經驗為“人機團隊”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的參考和借鑑。

由此可見，“人機團隊”作為美空軍未來的重要方向具有深刻的戰略考量和技術背景。它不僅能夠充分發揮載人戰鬥機和無人機的各自優勢形成互補效應還能夠在複雜多變的戰場環境中具備更強的適應性和作戰能力。

2023 年 5 月 10 日，一架 F-35 閃電 II 飛越加利福尼亞州愛德華茲空軍基地。攝影：Darrin Russell/Lockheed Martin

**三、**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履職後將對美空軍發展產生何影響？

埃隆·馬斯克是 SpaceX 和特斯拉的億萬富翁所有者，也是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顧問，影響力越來越大。多年來，他一直表示載人戰鬥機的時代已經結束。最近，馬斯克在他擁有的社交媒體平台 X 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他認為 F-35 戰鬥機是一種過時且功能不佳的武器系統，其任務最好由無人駕駛飛機來取代。

特朗普任命馬斯克和企業家維韋克·拉馬斯瓦米 （Vivek Ramaswamy）領導一個名為政府效率部的工作組，以研究削減聯邦支出的方法。儘管馬斯克和他的委員會究竟擁有多大的權限還不清楚，但包括民主黨人在內的一些官員表示，五角大樓的預算是實現此類節省的最佳途徑。鑑於馬斯克對 F-35 的看法可能會對這一大規模計劃產生重大影響。

有關分析認為，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履職後可能對美空軍產生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馬斯克可能會對美空軍的傳統作戰理念和模式產生一定的衝擊和影響。作為一位具有前瞻性和創新性的思想家和實踐者，馬斯克對傳統的作戰理念和模式持有一定的質疑和批判態度。他可能會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資源推動美空軍在作戰理念和模式方面的創新和變革推動美空軍向更加靈活、高效、智能的方向發展。例如推動美空軍從傳統的“平台中心戰”向“網絡中心戰”和“分佈式作戰”等新型作戰理念轉變，以提高美空軍的作戰效能和生存能力。

其次，馬斯克可能會推動美空軍在無人機技術領域的進一步發展和應用。作為一位技術先驅和創新者，馬斯克對無人機技術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獨到的見解。他可能會利用自己在特斯拉和SpaceX等公司積累的技術經驗和資源推動美空軍在無人機技術領域的進一步突破和創新。例如推動無人機在偵查、攻擊、電子戰等方面的廣泛應用提高美空軍的作戰能力和效率。

當然，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履職後可能對美空軍產生的影響還取決於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例如特朗普政府的軍事戰略和政策導向、美空軍內部的改革和發展需求、國際安全形勢的變化和發展等。但無論如何馬斯克作為一位具有廣泛影響力和創新能力的企業家和創新者，他的加入無疑將為美空軍帶來新的活力和機遇同時也可能帶來一定的挑戰和變革。

四、簡析

美空軍與馬斯克關於未來戰鬥機之爭不僅關乎美國自身的軍事技術發展方向還深刻影響着全球軍事航空工業的發展格局。載人戰鬥機在無人機時代並未過時而是與無人機各自具備獨特的優勢和發展空間。“人機團隊”作為美空軍未來的重要方向具有深刻的戰略考量和技術背景。馬斯克在特朗普政府履職後可能對美空軍的傳統作戰理念和模式產生一定的衝擊和影響，並在推動美空軍在無人機技術領域的進一步發展和應用上發揮重要作用。同時這場爭論也將對世界下一代戰鬥機的發展帶來深遠影響，並推動全球軍事航空工業向更加智能化、自主化的方向發展，從而促進全球軍事航空工業的競爭及全球軍事戰略格局的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