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義——西方世界與中國公共知識分子的思想鋼印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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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款戰鬥機首飛了,076下水了。這些僅僅是一個縮影,中國很多領域正在逐漸從過去的追趕階段,走到了前面已經沒有人的開路階段。
自1840年以來,已經過去了184年。如果按照25年一代人的話,這已經是七八代人了,足夠形成一個牢固的思想鋼印了。
這個思想鋼印就是:中國沒有科學技術創新能力,而只有模仿能力(更早的時候連模仿能力也沒有),而這是被中國的社會制度、政治、文化、宗教、經濟制度、人種、秦制……balabala……等等鎖定的。只有“黃河流入蔚藍色的大海”、“皈依文明世界”才能得到救贖,否則是絕對無法突破的。
不僅西方世界相信這一點,國內眾多所謂“公共知識分子”作為“神諭的二傳手”也自然而然接受了這樣的理念,並就這個問題寫下了汗牛充棟的論述。
這些人在潛意識裏,在2024年末的今天,內心深處仍然是把科學技術和工程視作一種“奇技淫巧”——不過是意識形態的副產品而已。你如果泛泛地問他們“科技重不重要呀”,他們自然會説重要。但是一旦到了具體層面,他們立刻就恢復到了唯心主義狀態:中國都沒有西方的“自由民主”,怎麼可能有科技創造力呢?永遠跟不上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人家開源的,你只能照搬,不可能有創新的。
在他們的意識裏,“模仿”和“創新”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模仿誰都能做,但“創新”是一種帶有某種不可言説的“神性”的東西,那是神的領地。而神之所以是神,正是因為它的經書偉大。經書唸對了,科技作為經書的副產品,就會源源不斷從貨架上長出來;如果不念神的經,那就永遠跨越不了那條鴻溝,那是神和人的鴻溝。
再根本一些,就是在他們看來:
社會意識決定社會存在上層建築決定經濟基礎生產關係決定生產力
所以他們會説出“模仿技術容易,難的是模仿製度,所以會有後發劣勢”這種話來。所以他們在看待中國的時候,哪怕N多實實在在的工程技術進步對社會也沒多大用,和我月薪三千有什麼關係。但是看待越南、阿根廷的時候,卻又一下子變得極度容易,經濟學家們制定幾項制度,社會就能突飛猛進了。
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唯心史觀”。
而更有意思的是,在過去幾代人的時間裏,如果能精心挑選史料的話,這套唯心史觀似乎還真能和現實較好的擬合。你看人家美國為什麼發達?因為美國製度好。為什麼美國製度好?人家都這麼發達了,制度肯定好啊。
連中國的對手們也相信了這一套,真的覺得自己是什麼“山巔之城”、“昭昭天命”了。有種神性的東西保佑着美國和西方,那一定是上帝。所以他們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大家都是人,世界是物質的,只要符合物質世界的客觀規律,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神的障礙阻止後來者趕上來。哪怕他和你人種不同、宗教不同、社會制度不同。
沒有上帝,沒有上帝保佑你,沒有什麼神性的意識形態。
模仿和創新之間沒有一條清晰的線,二者可以是先後的,到一定高度之後可以是同時的,這是一個連續函數,不是分段函數。
甚至模仿恰恰是創新的先導,能模仿就一定能創新,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資源,加上模仿之後出現的新的市場需求,這種轉變就是自然會發生的。從唯物史觀的角度很好理解,這甚至可以是常識,不需要學習什麼政治學和經濟學就能從常識推斷出來。
當被唯心史觀洗腦之後,學了這堆意識形態的東西之後,會比普通人更蠢。因為普通人還可以根據樸素的唯物主義來睜眼看路避坑。“知識分子”就只能對着經文喃喃自語“這兒沒這個坑,都是幻覺,經書不會錯的,往前走就行”。
直到現在,西方,也包括被西方先進的新聞傳播學所影響的世界其他地方很多人還不願意相信中國真的能製造出比白人更好的戰鬥機。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傲慢是什麼呢,是脱離現實、脱離調查研究、脱離實際工作的唯心主義。
當然了,西方現在在有些領域還是殘存着領先地位的,這套“蔚藍色的大海才能有創新”的經文,想念的話還是可以再繼續念下去的。但是這會構建起一個越來越高的認知堰塞湖——認知和現實之間的落差會越來越大,堰塞湖總有一天會把積攢的勢能釋放出來,到時候衝擊會更加猛烈。
對於中國自己來説也是如此。國內承平日久,經濟發展之後不知道社會運轉方式和規律的人、認為商品可以從貨架上長出來的人、認為只要“發瘋”“覺醒”就能靠自私自利而憑空從社會中擠壓出利益的人,也正在獲得更大的輿論話語權。他們的出現本身,倒是也符合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原理。
願我們能避開發展道路前方那個由唯心主義構建出的思想鋼印,最終成功走向人類命運共同體,這本身也要靠發展來解決。用更新的生產力和經濟基礎,去產生更新的上層建築,這是我們與後兩代人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