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達時代：“用6種當地語轉播非洲杯，我們比本土媒體更本土”-武軍、馬紹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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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中國沒有缺席！
本屆非洲杯，中企四達時代在英語和葡語之外，提供6種非洲本土語言的轉播，覆蓋整個泛非，下沉到農村。無論是國際媒體，還是非洲本土媒體，都無法做到這麼“土”。這是怎麼做到的？
【採訪/觀察者網 周遠方】
**觀察者網：2023非洲杯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進入白熱化的1/4決賽階段。**我們可以在短視頻看到，非洲球迷真的非常熱情，足球在非洲非常受歡迎嗎？
**武軍 ：**首先談一下足球在非洲的地位。近些年，國內的經濟文化等方面發展迅速，各種娛樂活動豐富多彩，中國足球差強人意、乏善可陳，所以足球運動在整個非洲大陸的重要地位，大家很難感同身受。
在非洲，足球是一種狂熱的運動，跟非洲人聊足球，就像跟英國人聊天氣一樣，是最普遍的話題。許多非洲國家都有“第二運動”，比如肯尼亞的長跑，剛果金的籃球，但整個非洲，足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運動，踢的人多，看的人也多，受歡迎程度遠超其他任何運動。
1月13日科特迪瓦阿比讓奧林匹克體育場，第34屆非洲杯開幕式（新華社圖）
由於足球運動的門檻低，不像打籃球需要籃球架這樣的設施，也不像打棒球需要手套、球棒這樣的裝備，只要有一個湊合的足球，哪怕是用衣服裹成球體，甚至是用草紮成球形；擺兩塊石頭就是球門，不管是在泥土地上或者海邊的沙灘，一場足球比賽隨時可以開始；你也可以看到很多年輕人光着腳踢球，因為他們買不起球鞋。
經濟條件差，難以阻擋非洲青年對足球的熱情。非洲人天生身體素質比較好，特別是西非地區的人，速度和爆發力特別強。在世界各地的賽場上，我們都可能看到非洲球員的身影，特別是在歐洲的五大聯賽中，法甲尤其有許多非洲籍的球員。很多非洲年輕人認為足球是他們的一個夢想，認為足球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
**馬紹勇：**我稍微補充兩點。
第一，非洲的社會文化崇尚個人英雄主義。不論在歐洲五大聯賽，還是世界盃、非洲杯，非洲球員都有非常強烈的個人表現慾望。這背後的邏輯是，足球是非洲球員實現階級躍升的一個渠道。
凡到歐洲五大聯賽俱樂部效力的這些球員們，可以説都實現了衣錦還鄉。在2015年-2017年，我們跟德甲做過多次“傳奇之旅”（LEGEND TOUR）活動，邀請在德甲效力的非洲知名球員到尼日利亞、肯尼亞去做活動，在當地受到了極其熱烈的歡迎。這些球員已經搬遷到歐洲，大部分時間不在本國居住，但在當地依然有很大的影響力，踢球並不需要太多理論文化知識，可以通過自己良好的身體素質去彌補這方面的不足，這是功成名就的一個捷徑。
第二，再舉個例子，我第一次去尼日利亞的時候，對足球在非洲民眾心目中的地位還沒啥概念，直到去了拉各斯的一個球場，觀摩兩支水平一般的俱樂部隊比賽，雙方球迷在賽後甚至發生了衝突。這個例子是想説，足球在非洲民眾心中會激發強烈的歸屬感，是必須抓住的本地化切入點。
四達時代從2002年進入非洲以來，就奠定了一個方向，以地面電視業務作為起點，拓展非洲的數字電視業務。而地面電視業務所需的投資、運營、關係網絡以及節目內容，都具有較強的本地化特徵。從這個角度來説，足球節目就是四達時代必做的一項業務。
各種材質的非洲足球
觀察者網：本屆非洲杯，四達時代拿下轉播權，用斯瓦希里語、豪薩語等當地語言提供轉播解説和分析，這可以説是獨一無二的。四達時代做過哪些重要的足球賽事節目呢？
**武軍：**自從在非洲開展數字電視運營業務以來，四達時代為觀眾提供了世界盃、歐洲盃、美洲盃等國際足球賽事，轉播過德甲、西甲、意甲、法甲以及足總盃、西班牙國王杯、意大利杯、葡萄牙杯等歐洲頂級聯賽和杯賽，還有巴甲、南美解放者杯等南美足球賽事，以及C羅、本澤馬、內馬爾領軍的眾星雲集的沙特聯賽。四達時代在非洲本地足球聯賽上持續發力，目前擁有加納、烏干達、莫桑比克、馬達加斯加、盧旺達、幾內亞和尼日利亞等7個國家的超級聯賽和坦桑尼亞甲級聯賽的獨家電視轉播權。
2023年底，四達時代與非洲足球聯合會（CAF）合作簽約，為非洲觀眾轉播包括非洲杯、非洲國家錦標賽、非冠、非聯等系列非洲本地賽事，實際上21-22賽季，我們就曾經轉播過CAF的系列賽事，今年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轉播非洲杯了。
我們目前自主運營5個泛非體育頻道，為觀眾提供了大量的足球和其他體育節目，包括每週足球比賽演播室直播、前瞻與覆盤回顧的技戰術分析類節目以及比賽日的精彩集錦、每日足球新聞節目和綠茵場下的趣聞軼事盤點節目。
斯瓦希里語解説的本屆非洲杯片段（1月15日阿爾及利亞對陣安哥拉）
為了讓非洲觀眾更好地收看本地聯賽，四達時代還在多個國家專門成立了本地體育頻道，並組織團隊對賽事進行高清直播，這使得我們在這些國家和地區的品牌影響力異常強大。除了以上幾個國家之外，我們還曾是塞內加爾和肯尼亞超級聯賽的合作伙伴。
由於多年深耕的資源和渠道積累，這次四達時代拿下非洲杯的轉播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我們體育節目中心派出團隊去科特迪瓦現場，在中國企業建造的體育場對比賽進行現場報道，每天都有演播室的連線環節。
四達時代的體育節目和其他節目內容通過我們運營的衞星電視已經覆蓋了30多個非洲國家，相對於當地友商Canal+（總部法國）和DSTV（總部南非），我們的代理商體系、夥伴關係體系和本地化程度遠高於這兩家公司。
馬紹勇：
補充一下時間脈絡，2015年我們與德甲簽約獲得獨家轉播權，2016年與加納超級聯賽簽約獲得獨家轉播權，隨後是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對我們來説，這是幾個重要的里程碑。
拿下這些足球賽事還有一個背景，除了本地化的戰略的需求之外，還有實際運營的需求。我們在非洲的業務中有一大塊是B2B業務，就是我們完成當地電視的數字化整轉項目施工後，有些當地主管部門就希望項目後期能由四達時代負責運營。也就是“投建營”合作模式的最後階段，運營工作就需要本地化的人才，同時也需要相關的電視節目內容。 這也是我們引進這些賽事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時，我們也將中國綜藝節目的製作運營經驗和類似模式帶到尼日利亞、烏干達、坦桑尼亞等國家，提供多角度的文化消費產品。
觀察者網：作為一家中國企業，剛才武總説四達時代在非洲的本地化做得比當地電視台更好，這樣的説法客觀嗎？
**馬紹勇：**第一，四達在非洲的業務包括衞星電視業務和地面電視業務，但是我們是以地面電視業務作為基石去撬動非洲市場的。地面電視業務需要在本地部署銷售網絡，維持一支地推銷售團隊。在非洲，我們直營的營業廳有二百家，而我們的當地友商DSTV和Canal+等通常採用國代的形式，他們委託當地代理商進行銷售，不承擔更多的客服和營銷職能。也就是説，從營業廳節點上，我們的模式就已經與不同。
第二，就是大家已經熟悉的“萬村通”項目。為了深入非洲農村，我們需要自建完善的客服支持體系和物流服務體系，我們所建立的人際網絡深深紮根到當地基層，這些都是DSTV和Canal+不願或無法深入覆蓋的區域。毫不誇張地説，我們在非洲的行動不僅僅是商業行為，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中國國家和所在國中央政府的公益舉措，這也有助於提升我們在非洲尤其是社會基層的影響力。
第三，我想再強調一下非洲當地語言這件事，一般中國人可能不太瞭解，非洲各國的本地語言和官方語言是完全不同的，很多國家的官方語言是來自西方的英語、法語、葡語，但這些官方語言通常只用於對外溝通、國際政治和經濟交流。雖然幾乎每個非洲人基本都多少會一些這些語言，但即使是兩個熟練使用英語的非洲人，他們之間的溝通也一定會使用斯瓦西里語、約魯巴語等當地語言。誇張一點説，官方語言甚至出不了首都和大城市，更難以觸達廣大的農村地區。
正是這個原因，四達時代要在非洲把本土化戰略走紮實，就必須紮根當地語言。本屆非洲杯，我們提供英語、葡語、斯瓦西里語、約魯巴語、豪薩語、伊博語、盧幹達語、盧旺達語的解説。
以上三點，無論是非洲當地友商，還是西方主導的全球傳媒集團，都無法做到。
當地農村孩子通過“萬村通”項目設備看到非洲杯（視頻）
觀察者網：如果是這樣，四達時代是怎麼做到的呢？
**馬紹勇：**我們早在2011年就成立本地語言的譯配中心和譯配培訓中心，開始譯配中國的影視劇，到去年已經完成1000部影視作品的本地化語言譯配。
我們採用非洲當地方言進行體育賽事的翻譯和解説的做法始於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當時我們邀請當地人到四達的非洲演播室做這項工作。
之前我們在非洲舉辦本地語譯配大賽，選拔人才前往北京的譯配中心接受培訓。但由於簽證問題，許多人無法來中國。因此從去年開始，我們將譯配中心前置，設置到坦桑尼亞、烏干達等國家，今年，這些譯配中心就為我們提供了用那麼多種本土語言解説非洲杯的人才。現在我們擁有約4500名海外員工，其中90%的員工都是非洲本地的同事。
剛才我提到四達時代在非洲的直營營業廳，實際上我們還有呼叫中心，是四達時代把呼叫中心和上門服務帶到了非洲，我們去之前，這些服務在非洲電視行業是不存在的，作為這個體系的衍生結果，四達時代的營銷體系更加下沉和接地氣，經過多年的融合，形成了一種魚水關係，所以，我們的本地化程度是高於友商的。
觀察者網：這次四達時代拿下非洲杯轉播權，價格怎樣？過程順利嗎？聽説友商DSTV是在最後一刻獲得轉播權。
**武軍 ：**本屆非洲杯轉播權的具體價格，屬於商業機密的範疇，在此不便透露。但是體育賽事的版權內容非常複雜，比如説首先有獨家、非獨家的區別；其次，非洲地區還會有國家區域的劃分，按照區域，會被劃分為英語區、法語區和葡語區；第三，還涉及到不同的語言劃分，包括英語、法語、葡語以及本地語（即各種小語種）；另外，還會因平台不同有所區別，這裏指的是付費頻道和清流頻道的區別。所以説，拋開權益談價格其實意義不大，沒有可比性。
這次四達時代拿下了非洲杯英語區和葡語區的版權，而在法語區，可以通過法語區各國的國家電視台收看非洲杯，而這些國家台都在四達衞星電視的平台上，也就是説，通過四達的機頂盒都可以收看，包括萬村通的機頂盒。
**馬紹勇：**關於DSTV在最後一刻拿下版權， 來自南非的DSTV在非洲有強大的影響力，也是我們尊敬的競爭對手，但也正是因為四達時代的挑戰，DSTV的母公司multichoice被迫推出了地面電視服務（注：DSTV是衞星電視品牌），充分競爭的好處是越來越多的當地民眾可以享受數字電視的美好，這是我們喜聞樂見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比拼各自的節目內容，傳播體系、營銷渠道、銷售體系，四達跟DSTV在部分區域有重合，但也有很多領域不重合，其實也還好，有些地方DSTV的渠道和服務覆蓋不到。
四達時代在非洲當地的一個渠道網點
觀察者網：之前您給我們介紹過，尼日利亞既是黑非洲第一大經濟體，內部又有錯綜複雜的各種利益糾葛，咱們這些年在當地做下沉，當然也要打通上層建築，是不是也積累一些非洲方面的渠道和資源？
**馬紹勇：**確實是這樣，足球這個事情在非洲水還是比較深的，萬事開頭難，當年我們的第一個里程碑是拿下加納超級聯賽轉播權，當時如果沒有當地關係從中牽線，確實很難接觸到有關的資源。正是因為我們在當地跟主管部門長期打交道，積累了經驗和資源，當然更加得益於日益增長的中國影響力，既有“一帶一路”等大環境的背書，也有我們本地化堅持深耕的努力，才促成了最終的合作。
轉播合作的談判，最後到節骨眼上，肯定還是落到價格，但四達時代還有一個獨有優勢，那就是能夠提供很多增值服務，比如我們2015年與德甲談判時，就增加了前面提到的“傳奇之行”（LEGEND TOUR）活動，以及組織非洲媒體到德國去做媒體訪問的活動，這些都是四達時代利用長期深耕本地積累的資源和渠道才能提供的附加價值。
觀察者網：在這個過程中，四達時代的中方和非方員工隊伍是不是得到了成長和鍛鍊？
**武軍：**是的，從國際賽事到非洲本地賽事，我們的足球轉播培養了一大批中方和本地的傳媒領域從業人員和業務骨幹，促進了四達從數字電視運營商向傳媒集團發展的進程。為了轉播本地賽事，我們在擁有轉播權的國家建立了專屬的本地聯賽頻道，作為這些賽事轉播的獨家平台。同時，我們還成立了直播團隊，專門配備了轉播車或演播室來對比賽進行直播。
眾所周知，非洲地區的媒體能力是相對較弱的，設備也比較陳舊，四達在體育賽事轉播和頻道建設上的投入，帶動了當地媒體的技術水平和發展。比如在加納，我們2017年就從北京發運過去一輛12訊道的高清轉播車，在當時當地來説是非常先進的轉播設備；同時，四達時代充分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推進各國從模擬電視到數字電視轉換，從標清電視到高清電視的升級；此外，在賽事公共信號製作方面，我們也參考中國國內和國際上的製作經驗，製作水平高，賽事包裝專業且國際化，受到當地觀眾的高度讚揚。
從“在非洲，為非洲”角度來説，我們培養了很多當地的賽事運營和頻道運營的人員，提升了非洲傳媒行業的整體水平。
比如我們在每一個擁有當地聯賽轉播權的國家都設立了專屬的本地體育頻道，如加納的Adepa頻道、烏干達的Sanyuka Prime頻道、莫桑比克的Mania頻道、馬達加斯加的Gasy Star頻道、盧旺達的Magic Sports頻道、幾內亞的Ammobi頻道以及尼日利亞的Beta Sports頻道，在這些頻道，我們都聘請了當地人作為頻道負責人，在四達內部的職務是主編，統領整個頻道的運作，轉播製片人和導播基本上也都是當地人，給項目國提供了不少傳媒行業的就業機會，也提高了當地賽事的公共電視信號的製作水平。
去年我們派出中方的製片人和工程師去幾內亞、尼日利亞、莫桑比克對當地的足球轉播進行指導，在短期內進行強化訓練和改進，使中方員工和非方員工都得到了鍛鍊和迅速的成長。
最後再強調一下我們數字電視的價格，四達時代進入非洲之前，當地付費電視市場高度壟斷，初裝費200多美元，收視費每月也高達50-100美元，而在四達時代的平台上，每月僅需3-5美元就可以收看到精彩的體育賽事和其他節目，讓數字電視真正進入老百姓的家庭，而且，還帶動了整個非洲數字電視的降價。
**馬紹勇：**我再舉一些例子，作為細節補充。
尼日利亞是我們首個用户數量突破百萬的國家。在一段時間內，尼日利亞的收入曾佔四達時代整個海外運營體系中B2C業務領域收入的半壁江山。
尼日利亞的員工本地化程度是相當高的。我們尼日利亞的首席運營官Tunde Aina，他在中國哈爾濱念過碩士的，畢業後他就加入四達時代，由於他在當地和業內的影響力，現在他是2022年國際艾美獎的評委之一。
第二個例子來自我曾經的直接下屬，肯尼亞公司的公關經理Alex，他加入四達之前在當地的一家PR公司，跟四達有一段很好的合作，後來加入四達，工作了6年多，離開四達時代後有了更好的發展，現在已經進入“體制內”，當上了肯尼亞一個郡的政府宣傳負責人，相當於中國省委宣傳部的老大，我也很為他高興。
四達時代尼日利亞首席運營官Tunde Aina（左一）
觀察者網：我看到報道，這屆非洲杯有不少“中國元素”，比如東道主科特迪瓦的阿比讓奧林匹克體育場、聖佩德羅體育場和科霍戈體育場都是由中國企業建造的，阿比讓奧林匹克體育場擁有6萬個座位，是西部非洲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的體育場，聖佩德羅體育場和科霍戈體育場都可容納2萬名觀眾。中國企業傳音控股旗下科技品牌TECNO及德誠控股旗下摩托車品牌APSONIC也成為本屆非洲杯官方贊助商或官方合作伙伴。
四達時代在非洲的多年深耕，有沒有為中企走進非洲提供渠道呢？
**馬紹勇：**這次非洲杯的三大體育場館是由國內三家不同的央國企承建的，延續了中國“基建狂魔”的形象，在非洲鋪設硬件基礎設施。
如果把道路、橋樑、場館建築等硬件基礎設施看作第一層，在這之上，廣播電視網絡也是一層基礎設施，包括現在中國國內推進的“新基建”，數字基礎設施，整個國民經濟系統是運行在於一層一層的基礎設施之上的。
由中國政府援建、北京建工集團承建的科特迪瓦阿比讓奧林匹克體育場，可容納6萬人（新華社圖）
目前中國在海外的建設基礎設施，還是硬件做得多，軟件做得少。四達時代在泛非洲地區就是地面數字電視網絡和衞星數字電視網絡的建設者和運營者，我們的地位在非洲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剛才提到四達時代在非洲做本地化深耕，其實，在我們自己看來，本地化是手段，不是目的，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幫助每一個非洲家庭能夠買得起、看得起電視。
圍繞這個目標，這麼多年來，我們幫助坦桑尼亞、烏干達、肯尼亞等國部分或全部實現了數字化的整轉；我們在當地多國發展直營門店和代理商體系，開設數萬個網點；我們在當地進行本地化的內容製作，等等，都是在全球大變局背景下，幫助“中國聲音”能夠傳出去，能夠起到更多溝通作用。
我們深耕非洲多年來，形成了很好的品牌口碑，在烏干達、尼日利亞、肯尼亞、坦桑尼亞等國，我們都多次被評為最佳網絡運營商、最佳內容提供商、最佳數字電視運營商等等，這些榮譽是在當地政府和民眾都知道我們是一家中國公司的前提下獲得的。
我們每年還在北京舉辦中非合作論壇、中非媒體合作論壇等活動，在中國政府、企業和民眾和非洲媒體之間促成了一些溝通機會。
大家現在都覺得中國的“軟實力”還比較弱，在世界上講好“中國故事”還比較難，四達時代所做的，就是為這件事情鋪好路，搭好台。
其實，中國的軟實力是不弱的。前面你提到的傳音手機，是2008年開始進入非洲市場的，如今已經是非洲的“手機之王”，去年出貨量0.949億部，位列全球第五（IDC數據）；APSONIC摩托車2005年就開始在西非紮根，2010年南非世界盃期間，他們在西非各國的中央電視台投放轟炸式宣傳廣告，給當地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中國建設的硬件基礎設施、中國打造的電視傳播渠道和節目、中國生產的消費產品，已經潛移默化地在不同層次上產生影響，與西方“軟實力”相比，可能我們缺的還是時間。
觀察者網：非洲很大，不同國家、不同地區的發展程度很不相同，四達時代在電視網絡的建設和運營上做得比較好，但是如何在自媒體時代繼續保持影響力和競爭力呢？
**武軍：**要在自媒體時代保持影響力和競爭力，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內容。
首先，要保證內容的獨特性。內容為王，觀眾最主要的關注點就是內容，我們需要持續擁有獨家的內容，如頂級國際賽事和各大頂級聯賽等，我們在非洲各個國家簽訂了本地聯賽的版權協議，爭取更長的合作時間。同時，我們影視、綜藝等各個頻道的內容都希望能獨樹一幟，其他媒體難以模仿，在內容設置上也需要形成自己的特點，讓其他媒體無法複製。
其次，提升內容的專業性。我們有較好的技術優勢和平台優勢，我們一定要善於利用這些優勢，為觀眾提供最優質的內容。比如説：使用高倍率鏡頭提供更多細節，充分利用慢動作重放系統讓我們拍攝的精彩瞬間更清晰，用高大上的在線包裝系統讓我們的畫面更加賞心悦目，整體轉播水平更高，更接近國際化標準。與此同時，我們還聘請專業的體育界人士，如退役球員和教練來講解比賽，提升解説的精彩程度。
最後，需要在內容上展現靈活性，適應自媒體時代的要求。瞭解更前沿的行業趨勢和熱點話題，提升創作能力，利用不同的社交媒體平台擴大影響力，與受眾建立良好的互動關係，改進傳播能力，從而在自媒體時代保持影響力和競爭力。
**馬紹勇：**傳統上，四達時代的海外運營有“三張網”，分別為地面數字電視傳輸平台（DTT）、直播衞星平台（DTH）和OTT平台。
在OTT端我們已經擁有了4000萬用户。之前在社交媒體發展上，我們主要聚焦Facebook，而去年，我們在TikTok上很快就擁有了1400萬粉絲。所以在自媒體時代，四達時代保持了渠道優勢。
另外我還想補充一點，許多學者、智庫在跟四達時代交流後都注意到了一件事，“他們在前邊是有人的”，所以接下來，我們確實想利用好我們在前方的中方同事，同時利用好這個“數字平權”的時代，把他們在非洲的第一手所見、所聞、所感傳達出來，更好地搭建中非“民心相通”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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