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桓:被通貨膨脹震得不輕,我在白俄羅斯也消費降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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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薛凱桓】
此時,漫天的飛雪在窗外舞動,這也意味着我在國外第一次完整度過了一年。從未如此長時間遠離家鄉的我,不免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在這“完整”的一年裏,有諸多挑戰,也有諸多的感悟。學業、事業、愛情、家庭,進展有之,挫折有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人確實會在一件又一件的小事裏得到昇華。
作為一個普通人,我的感悟也許不值一提,但我相信分享的價值。這一年我經歷了從迷茫到明確目標的過程,曾為了一個問題徹夜難眠,也曾在思想的汪洋裏迷失方向;曾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也感受過身邊人帶來的温暖。
正是這種矛盾而又對立的體驗,讓我學會了如何與自己對話,如何靜下心來思考人生。這些經歷讓我明白,生活不只是一種生存,更是一種體驗和感悟。

明斯克的獨立大道
重返白俄羅斯
我2023年的旅程,要從2022年的11月底開始講起。
2020年初,新冠疫情突如其來,嚴格的封控讓我無法離家。在面對導師和女友關切的詢問時,我只好告訴她們:我暫時還沒有返回白俄羅斯的條件。
待到中國疫情得到全面控制之際,本以為事態已結束的我,又在白俄羅斯華人微信羣一天天的警告中,得知了當地疫情全面暴發的消息。面對鋪天蓋地有關“國外疫情”的新聞報道和白俄羅斯每日增長的病例數字,父母親人的關心將我牢牢按在了家中。我又被迫打消了繼續學業的想法。
沒想到,這一按就是兩年多,西方對疫情的管控也越來越讓人迷惑。期間,我曾數次想過返回白羅斯俄繼續學業的可能,但面對親人的擔憂和我自己對病毒的疑慮,最終還是pass掉了心中曾無數次升起的返校意圖。但到了2022年年中,我知道我必須完成我未完成的工作了。
2022年5月,我的導師發來一封郵件。在關心我的身體和中國疫情的同時,她説,如果我今年再無法返回白俄羅斯繼續學業的話,將存在被註銷學籍的可能。面對她的勸説,我在權衡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要完成學業。
但我並沒有想到,僅僅是重返白俄羅斯這一件事就如此坎坷。在我下定決心後,我購買了10月23日北京起飛的直飛機票。直到那年的9月,我還應朋友的邀請去北京,受到盛情款待,一切正常的遊樂、美食並沒有讓我感到有哪裏不妥,略微新奇的也僅僅是北京當時隨處可見的核酸站點和極為嚴格的管控措施而已。
進入10月,情況風雲變幻。全國疫情防控形勢的愈發嚴峻,讓我對於能否正常出行首次感到了擔憂。直到某一天,當我打開“北京健康寶”看到那大大的紅色時,心知不妙。在多方詢問確認無法進入北京後,我知道10月23日的出行計劃多半是要泡湯了。
我不斷推遲出行計劃,導師接連不斷的郵件,也令我心中的焦慮情緒漸漸升騰了起來。這種情況持續到了11月初。11月8日,我所在的小區周邊也終於開始出現確診病例,那時我知道,我不能再拖了。
我立刻購買11月23日通過迪拜轉機前往明斯克的機票。好在我的運氣不錯,直到出發的那天,我家所在的小區也還沒有出現確診病例。在家人不捨的目光中,我踏上了離家的旅途。第一站是深圳,我要在那裏坐上飛往迪拜的航班。
在機場的3個小時一切順利。唯一的小插曲是臨登機前的“西鹹”分流,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高喊“來自西安或有西安旅居史的乘客請接受核查,來自咸陽的乘客可以簽署承諾書後直接登機。”萬幸,我在起飛前的一個月內並沒有西安旅居史(西安咸陽國際機場在劃界上屬於咸陽),在回答了海關人員的詢問並簽署承諾書後,我終於登上了出國的飛機。我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導師和女友分別發消息確認已登機,她們回覆的也很快。看得出來,她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飛行的旅途枯燥無味。9個小時後,我抵達了中轉站——阿聯酋迪拜。
傳聞中土豪之國的土豪之地,讓我有新奇感的同時又不免有一些“不過如此”的感覺。機場地鐵、擺渡車、亮堂寬敞的大廳,除了工作人員的膚色和“坦誠相待”——無論是遊客還是工作人員都沒有一個戴口罩,其實和國內的機場也沒有很大的區別。
有心的工作人員還特地用谷歌翻譯學習了漢語“祝您幸運”,在和工作人員再三確認我不需要去機場的餐廳和休息室後,他們熱情地將我引到了阿聯酋的出入境海關處。
阿聯酋對中國免籤,在短暫的問詢後,我入境阿聯酋,準備在迪拜的酒店度過中轉的一晚。
11月底的迪拜,氣温仍然有34度,沒有帶短袖的我只能穿上一件薄薄的長袖。出了機場,我感覺我回到了西安的夏天——熱辣乾燥,車水馬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和堵車,嗯,這個味道非常對。
儘管國外早已“坦誠相待”,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戴上了N95口罩。我知道一旦出國,中招就在所難免,但還是抱着能躲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起碼等我到了明斯克再中招也不遲對不對?
沒有精力去看路上時不時出現的豪車,早已人困馬乏的我在抵達酒店不久後就進入了夢鄉。這一夜我被飆車黨吵醒了三四次,但這仍然是我那段時期睡得最香的一晚。
傳聞中遍地黃金的迪拜給我留下了幾個標誌般的印象:時不時呼嘯而過的豪車(到處都是豪車不存在的,不過豪車確實不難見),夠原汁原味的戰斧牛排和非常大塊頭的薯條,高樓大廈,數量繁多的人工湖和整齊的綠化,還有驚鴻一瞥的哈利法塔,可惜這次我並沒有時間去細看這個世界最高建築。
11月24日下午5點30分,在來到城市的邊緣,欣賞過“沙漠的日落”後,我趕往機場,進行最後一段旅途:前往明斯克。
途中經歷了一段有驚無險的小插曲:迪拜機場的工作人員一定要和我反覆拉扯是否購買機上餐食的問題,在我終於説服工作人員並再三確定我不需要機上餐食後,我終於登了機。這段小插曲差點讓我誤機,不過好在並沒有真的影響到登機。
又是6個半小時的枯燥飛行。隨着飛機離明斯克越來越近,我甚至能感受到空氣中那隱隱的寒意。隨着飛機落地,我比較熟悉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鋪開:明斯克機場那獨特的刺眼大探照燈,凜冽的寒風,被掃到路邊整齊的雪堆,擺滿了伏特加的機場免税店。當然,還有機場貼心的中文標識,幾乎從不熬夜的女友也來到機場給了我一個熱切的擁抱,我們打車前往我的落腳點:女友的租住房。
從2022年5月起,到2022年11月25日凌晨,這段“驚心動魄”的旅程在此告一段落。
和疫情前來明斯克相比,這一次來到明斯克的確讓我這個深度焦慮症患者備受拷打:前期無法進入北京的擔憂,幾乎每天電話確認、尋找解決辦法的焦慮,再到中後期登機、轉機、入住酒店的繁雜,這讓急性子的我不得不耐下性子與各式人等周旋。習慣了直飛且有中介接機並幫助處理事務的我,在第一次要自己打理一切時難免手忙腳亂。好在我並非孤單一人,離開了父母后,我的女友就是我的心靈港灣。她的擁抱,能夠化作百般柔情,化解了我心中的焦慮。
但我知道,麻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到白俄之後的麻煩事兒
壞消息是:初到白俄的每一箇中國人都要先過一關——接受移民局的拷打。
更壞的消息是:我陽了。
其實我在飛機上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但當時並沒有在意,加上趕路和見女友的急切心情,讓我忽略了身體上的不適。
直到睡完一覺之後,病毒也在我的體內徹底爆發了。很顯然,我在迪拜時就已經感染了。高燒、骨疼,頭暈目眩,甚至還伴隨着一點點腹瀉,絕大部分經典的新冠症狀都找上了我。
白俄羅斯的移民法律規定,持有學習、工作簽證的外國人,必須在到達明斯克一週內前往移民局,確認自己的住址並開辦臨時簽證(也就是落地籤),但顯然人已經“廢掉”的我根本沒有心思去辦簽證,加上我抵達明斯克時已經是週五凌晨,恰臨休息日的我決定將簽證的事推一推。
女友非常有經驗地去藥店給我買了三種藥,據她説,這些都是白俄羅斯人在抗擊疫情過程中總結出的“神藥”。

首先是這種沖劑,比起很多難以下嚥的沖劑,它是檸檬味的,味道不錯。效果也是一等一的棒,喝兩包再睡一覺,頭痛欲裂的感覺就能好很多。聽説有很多白俄人甚至把它當“飲料”常備在家中,不時喝上一包緩解身體的不適。

布洛芬,俄區特色,藥勁非常足。吃一片身體就發汗發的厲害,緩解疼痛的效果也十分明顯。

緩解上呼吸道感染和鼻塞的藥,也是藥勁十足。俄區特色就是基本上只要什麼東西他們那裏不缺,就絕對不會給你吝嗇,能加多少加多少。
各種藥物如此,食物也是如此(甜得發齁的冰淇淋、可可加到膩的巧克力,還有留學生絕對乳糖不耐受的牛奶等等)。有了這些“神藥”,再加上我從國內帶來的連花清瘟,總算是扛住了第一波病毒爆發。
即使是如此,我還是在家中躺了三天才勉強算是有能力下牀。過了三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光是下牀第一下的暈乎勁就差點沒讓我躺回去。三天昏昏沉沉的日子讓我真想嗆一口:有威力這麼強的“大號流感”?女友堅決要求我在家裏待一天再出去辦事,拗不過她,只能乖乖聽話。
等到第五天,就算再怎麼不情願頂着零下5℃拖着病體出門,我也只能出門了,再不去移民局報道就該逾期了。在門口用yandex go(俄區的打車軟件)叫了車,僅僅將近1公里的路程就要了我9.5白俄盧布(約21元人民幣),看來白俄被制裁後的通脹程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到了我和女友住處所在的莫斯科夫斯基區移民局,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地址了。人也不是以前的人,工作人員都是陌生的面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新奇之處是辦事説明和叫號都額外加上了英語和中文的説明。
熟練的取號,悠哉遊哉地等着辦事。本以為落地籤這種小事不會費什麼勁,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他們辦事的不靠譜:看號的姑娘看了一眼我,懶洋洋地説了一句負責的人今天沒有上班,請明天來。
可今天明明是星期四工作日,我不死心,又追問了一下理由,姑娘非常實誠,回答是“自主休假”,請我下週再來。説真的,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工作日會出現無理由請假的情況,由於我即將於12月2日超出辦理落地籤的時間限制,要面臨罰款,因此我好説歹説,説服了辦事的姑娘讓我手寫了一份情況説明,由於工作人員休假,我只能在2022年12月5日再前來辦理簽證,逾期屬於不可抗力不會面臨罰款。這讓我稍稍放心了點。
但我沒想到的是,當我5號再去移民局終於見到那位難得露一面的工作人員後,卻被告知因為我逾期,而要交50盧布的“額外工作費用”(不是罰款,他的解釋是因為我逾期,為我辦理簽證已經是額外的工作,所以要收取額外的費用)。
説真的,我聽到這番説辭是有些懵的,甚至合理懷疑他們是在“年末創收”,但轉念一想這是全白俄羅斯都“名聲在外”的莫斯科區移民局,算了,還是照辦吧。


“名聲在外”的莫斯科區移民局……
白俄羅斯是典型的“高福利,低效率”社會。儘管政府這幾年不斷強調要提高國有機關的辦事效率,總統盧卡申科也在不斷呼籲工作人員提高效率、改善態度,但效果並不算好。
筆者在移民局的遭遇只是其中的一個縮影,“放在國內,XX早就被投訴一萬遍了”,是中國留學生在這裏最常見的抱怨句式。銀行工作人員正在點清紙鈔,一看到下班時間直接將鈔票扔回給顧客拉閘下班這種事,在白俄羅斯簡直是家常便飯。
當然,歐洲其他國家也不遑多讓。在英國留學的朋友告訴我,因為效率低下,英國甚至贏得了一個“排隊之國”的綽號。這個名號甚至在輿論場上已經變成了取笑英國人的經典刻板印象。
體會生活不易
初來的小風波之後,就是平靜的生活。只是,平靜的生活也有數不清的泥濘。歲月靜好之下,生活的重量需要每個人去承擔。
再次來到白俄羅斯後,我算是告別了學生時代無憂無慮的生活。為了順利完成學業,我需要給學校“打工”——上課賺學分的同時,還要充當助教、輔導員的角色去賺取“事業分”(白俄羅斯大學一種評估教職工工作的機制,理解成教職工的“學分”即可)。
身體好轉並解決簽證事宜後,我才有空去關注白俄羅斯的通貨膨脹情況。這一關注可真的把我震得不輕,狀況着實有些出乎意料。
整個2022年,白俄羅斯的物價上漲打破了過去十年的記錄。我在超市中買了一把剪刀、一瓶洗潔精、一塊豬肉和一口鍋,直接花掉了我88白俄盧布(約202元人民幣)。輕工業品和工藝品的價格,據我估計至少比之前漲了一倍以上,可想而知白俄羅斯人所要面對的生活壓力。

這是筆者最近新拍的鍋價,比起當時買的時候又漲價了(當時59盧)
女友告訴我,通貨膨脹讓許多白俄羅斯人主動降級自己的消費。在同一類產品中,現在通常會選擇較為便宜的那一檔。回收二手貨也成了白俄羅斯人新興的時髦,甚至有不少人註冊微信加入中國人的閒置二手羣(在白俄羅斯有很多中國人會選擇在國內買東西再郵寄到白俄羅斯,二手倒賣時比本地物品價格還要低廉)。
即使是這樣,將匯率因素也考慮進去的話,我現在在白俄羅斯的消費也要比2019年每個月至少多300—400白俄羅斯盧布(約690—920元人民幣)。增加的生活負擔讓我改掉了在國內揮霍日用品的壞習慣,類似在外用餐後順手將剩下的餐巾紙收集起來,以減少衞生紙購買量。好在食品價格並沒有嚴重上漲,這給了我鍛鍊廚藝的空間。壞習慣的戒掉和好習慣的養成,讓我“過日子”的技能逐漸向滿級進發。
除了吃吃喝喝過日子,人情世故的周旋也頗費精力。千萬不要認為國外就不存在“敬酒”和人情世故。2023年2月新學期開始後,白俄羅斯國立大學和其他許多大學在“去博洛尼亞”(博洛尼亞體系是發源於西方的一種教育體系)方針的指導下開始進行院系調整,我所在的國關係與國際法、世界經濟等相關專業進行了合併。
院系合併涉及一系列繁雜的手續,簡單來説,我需要將我的相關檔案信息轉移到新的大專業中,這需要相關工作人員簽字確認。由於院系調整的工作趕到了一起,加之辦事一脈相承的悠哉遊哉,我的文件直到開學仍然沒有被簽字轉移。
沒有轉移就不算“正式入編”,也就沒有學分和事業分。這讓缺分的我有些急了,為了解決問題,我不得不祭出了“巧克力法”。
由於總統盧卡申科就是依靠“反腐鬥士”的形象成功競選總統,因此白俄羅斯是一個對腐敗零容忍的國家。包括大學老師、工作人員在內的公職人員通常絕不敢收受金錢賄賂,但巧克力、茶葉等友誼性質的小物品就無所謂了。在白俄羅斯,如果你想讓你的導師更關心你一些,或是想讓你的事情辦的更有效率一些,送一盒巧克力給他們表示你的友好準沒錯。
不出所料,在接受了我的小禮物後,工作人員的效率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第三天我就收到了文件已成功轉移的消息。類似的事情在白俄羅斯天天都在上演,以我的導師為例,逢年過節她每次都能收到一些諸如小瓶酒、茶包茶葉(中國茶葉在白俄羅斯非常受歡迎,是送禮的上佳之選)和紀念品。在她生日時,我贈與她秦亞青老師的《權力·制度·文化》一書,到現在還陳列在她辦公室的書櫃內。
外國人不存在人情世故?我現在告訴讀者們,不僅存在,而且還不是很好玩轉!“酒文化”和“禮文化”在白俄羅斯同樣不遑多讓。大家聚會不喝點伏特加,老師生日沒有禮,那可是“不懂事”的表現哦。
説服岳父母來中國看看
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的這一年,直到歲末才算是有了一些波瀾。
哪怕是在白俄羅斯,岳父岳母的拷打也少不了。到了9月又一個新學期開始後,心知我即將完成學業的岳父岳母開始頻繁提起我和女友領證、生孩子的事。
當然,我對此並無異議,難點在於孩子在哪裏生活、怎麼培養的分歧上。岳父岳母都是明斯克汽車製造廠的骨幹技術員工(岳母已退休),行事風格和思維方式都非常老派,非常有白俄羅斯老一輩人的特色。但老一輩人對中國的瞭解遠不如年輕一代,對中國的印象還停留在“你們那個中國,我知道,以前還是我們的小老弟,再好能好到哪裏去”(岳父原話)的過去式。
再加上我小舅子,他在白俄羅斯大學的入學集中考試中無一成功,失去了入讀大學的機會。落榜後,他沉醉於酒精和戈梅利的“趕狼”活動,也並不準備結婚,在家時常見不到人。岳父岳母對此深感憂慮,我的女友就成了家庭“唯一的希望”,所以他們希望我們能永遠留在白俄羅斯,並且以後的孩子由他們幫助教育。
當然,我肯定希望我們能主要生活在中國,最好兩地往返。我的女友也樂意隨我在中國或其他亞洲國家繼續學業或工作生活,所以如何勸服岳父岳母就成了一項艱難的工作。要想改變他們的思想當然不容易,圍繞這個問題進行辯論的家庭小劇場更是時而有之。
我試圖通過社交媒體、短視頻APP來改變岳父岳母對中國的刻板印象,更時常引薦他們去試試明斯克幾家著名的中餐廳。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岳父岳母終於答應有時間全家一同來一場中國行,雖然岳父岳母説“看過之後再決定”,但我相信我一定能讓事情朝着好的方向運轉。
這就是我2023年的又一個收穫。俗話説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使是事業有成的人,面對岳父岳母想必也會撓頭。學會如何調和家庭爭端是家庭幸福的第一步,好在我的第一步走得不算失敗。
結語
鍵盤敲到這裏,我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儘管第三次“中招”的不適感還在身體裏縈繞,但我知道,難受的時刻已經過去了。
從10月開始,繁重的工作加上入冬以後甲流、二陽等各種病毒找上門,曾一度讓我心情低落;但如今,我終於能夠挺直腰板,深呼吸一口氣,感受到那份從內心深處湧出的輕鬆。
加班也好,與病毒抗爭也罷,都只是我人生中一段成長的短暫旅途。比起這些,我們也需要窗外的陽光,和微風拂過臉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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