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反抗俄羅斯,就是民主;不服從西方,就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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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沈逸】
當地時間8月24日晚,社交媒體“電報”(Telegram)創始人帕維爾·杜羅夫在法國被捕。隨後,X平台所有者、特斯拉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梅德韋傑夫、“稜鏡門”事件曝光者斯諾登紛紛發聲,指責歐洲所謂的“言論自由”。
在我看來,這件事情有幾個觀察點:
1.網絡空間不是法外之地,國家安全是紅線和底線。
1950年代沃爾弗斯對國家安全的定義“對國家至關重要的價值處於安全狀態”,仍然是在執行中,尤其是歐美國家實踐中,最核心的底線。主權國家在自主認為其國家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會採取行動。在這種行動中,法律是實現國家安全的工具,而不是約束和邊界。也就是説,一旦某個個體,被認為對國家安全構成了威脅,那麼國家就會採取一切手段,消除這種威脅。
當然,我們可以去爭論,這種對國家安全的認定是否存在泛化和濫用。一般而言,歐美國家在國家安全認定上的尺度,始終是比較寬鬆和廣泛的,只是在表現形式和具體行動中,比較注重包裝,尤其是注重與媒體的配合,構建建立在國家安全共識基礎上的一致行動。
反猶主義和恐怖主義,這兩個有政治正確特徵的國家安全共識,是西方世界的客觀現實,一旦觸及邊界,就會立刻做出反應。這次杜羅夫被捕,就是此前拒絕配合歐美政府要求獲得用户數據,以及管控平台內信息的要求。在歐美國家,這套國家安全邏輯,確實就是自洽的。

社交媒體“電報”(Telegram)創始人帕維爾·杜羅夫
2.歐美國家在國家安全上的問題,是採取有顯著霸權主義特徵的國家安全觀。
所謂“雙標”,或者,“多重標準”,就是“自我中心,個體理性的國家”在國家安全領域的實踐。最大的問題是超越地理邊界,擴張本國安全邊界,壓縮其他國家的安全邊界,構建以其他國家不安全為代價的國家安全實踐。
在杜羅夫的問題上,西方鼓勵杜羅夫和他的平台對抗俄羅斯的國家安全治理,要求遵守西方國家的國家安全治理。當然,在此過程中,福柯説的規訓,或者説,認知塑造,清晰可見:反抗俄羅斯,就是民主;不服從西方,就是不安全。
這當然是雙標的,而且也會有迴旋鏢效應:當初西方國家單純認為互聯網的發展,只會無條件地有利於擴展西方國家的軟權力,成為西方國家外交的新工具,在全球非西方世界搞事,挑戰當地的不親西方的國家安全。所以,西方國家塑造了一套近似絕對的互聯網自由的概念體系,並通過傳媒、教育和知識體系,進行廣泛傳播,以及強力規訓。
現在,迴旋鏢打到歐美自己了,確實對歐美國家的內部治理、全球擴展產生風險和威脅了,那麼歐美國家自然就按照自己對國家安全的理解,開始採取行動。中間沒有過渡,沒有鋪墊,所以才會讓全球,特別是那些被規訓的比較徹底且持理想主義認知的人,感到錯愕。

馬斯克連發多文諷刺歐洲沒有言論自由,要求釋放杜羅夫,並用法語寫道:“自由。自由!自由?”
3.治理全球網絡空間,是新一輪全球化協同治理的核心議題領域。
全球網絡空間的有效治理,是全球治理的前沿與焦點領域。這個領域,天然需要有效的跨國協調,這種協調,只有建立在尊重所有國家網絡主權平等的基礎之上才有可能;這種治理,不可避免的涉及主權的讓渡,但這種讓渡,必須建立在對等、公平和讓主權國家舒適的基礎。舒適的關鍵,就是要保障國家的主權權利不受損害。
聯合國註定會在這個過程中有發揮重要作用的機會,但是做到哪個程度,最根本的還是會回到大國協調,尤其是聯合國五常的大國協調。目前看,這個過程還會面臨各種不確定性的衝擊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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