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檢方提出正式指控：杜羅夫禁止離法

【文/觀察者網 劉程輝】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和路透社報道，法國巴黎檢方當地時間8月28日晚間宣佈，社交媒體“電報”創始人杜羅夫被正式指控十餘項罪行和違法行為，包括為有組織團體非法交易管理在線平台——他或因此面臨最高十年監禁，以及共謀參與兒童色情影像傳播、走私毒品、拒絕與執法部門合作等。此外，杜羅夫還因涉嫌對自己六歲的兒子實施“嚴重暴力行為”而受到調查。

檢方稱，杜羅夫已被置於司法監督之下，保釋金為556萬美元（約500萬歐元）。他被禁止離開法國領土，須每週兩次向法國警方報到。報道説，這份聲明並不意味着杜羅夫已在法國法律框架下被定罪，但表明檢方認為有足夠的案情值得開展深入的官方調查。

“電報”創始人杜羅夫美聯社

據法國BFMTV新聞資訊台報道，杜羅夫24日晚在巴黎近郊的布爾歇機場遭法國警方逮捕後，經歷了長達96個小時的羈押——這是法國法律規定在受到指控前一個人能被拘留的時間上限。杜羅夫被移交給當地法院後，兩名調查法官對他進行了數小時的審訊，並決定對他提出多項指控。

巴黎檢察官勞爾·貝庫奧（Laure Beccuau）在一份聲明中説，杜羅夫28日早些時候從法國警方拘留所獲釋，被移送法庭接受審訊。貝庫奧提到，“電報”在法國涉及兒童性虐待、販毒和網絡仇恨犯罪等多起刑事案件中發揮了作用，但對執法部門的合作請求“幾乎完全沒有”回應。

貝庫奧還説，不僅是法國，比利時等其他歐洲國家的法律機構“也有同樣的看法”。

巴黎檢方26日在一份媒體聲明中稱，杜羅夫是因為涉及網絡犯罪調查而被逮捕並拘留的。聲明稱，針對杜羅夫的調查由網絡犯罪和反欺詐專家負責，涉及“電報”平台上潛在的非法交易、兒童色情、販毒、洗錢、有組織欺詐等犯罪行為，杜羅夫被認為可能是這些行為的共謀，並拒絕向當局通報信息進行合作。

法新社28日援引消息人士的説法報道稱，除共謀犯罪的指控外，杜羅夫還因涉嫌對自己六歲的兒子實施“嚴重暴力行為”而受到調查，這項調查由法國兒童福利辦公室啓動，與共謀犯罪的調查是分開進行的。

去年3月，俄羅斯人伊琳娜·博加爾（Irina Bolgar）自稱為杜羅夫三個孩子的母親，她在瑞士對杜羅夫提起刑事訴訟。博加爾表示，在2021年到2022年，杜羅夫對他2017年出生的小兒子使用了五次身體暴力，造成孩子腦震盪和睡眠問題。杜羅夫曾稱，自己通過精子捐獻在12個國家生下了100多個孩子。

自稱為杜羅夫三個孩子的母親的伊琳娜·博加爾福布斯雜誌

在杜羅夫被捕後，“電報”25日發表聲明説，“聲稱某個平台所有者應該對平台被濫用負責是荒謬的”，“電報”一貫遵守歐洲當地的法律，包括歐盟的數字權利法案（DSA）和針對俄羅斯的制裁。

法新社引述杜羅夫的律師大衞-奧利維爾卡明斯基（David-Olivier Kaminski）的話説，認為杜羅夫可能涉嫌在“電報”上犯下罪行是“荒謬的”，“‘電報’各個方面都符合歐洲對數字技術的規定”。

杜羅夫和“電報”都沒有對關於涉嫌虐待兒童的案件發表評論。

《紐約時報》28日報道認為，這份針對杜羅夫的起訴堪稱罕見，因為它要求社交媒體技術高管對平台上的用户行為承擔個人責任，此舉加劇了有關科技公司在網絡言論、隱私和安全方面的作用及其責任限制的爭論。

波士頓學院法學院互聯網監管教授丹尼爾·里昂斯（Daniel Lyons）表示，針對杜羅夫的指控可能會讓其他社交網絡和互聯網平台更加主動地監管其網站，以確保它們不觸犯法律。

“杜羅夫被起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前聯合國“全球言論自由”監察員大衞·凱伊（David Kaye）説，“問題在於，這是否標誌着政府限制在線言論和對平台施加壓力的新時代已經到來。”

俄羅斯方面28日再度批評法國對杜羅夫的拘留。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説：“在我看來，這一切再次表明了法國領導層的真實態度，他們公然踐踏了保護言論和表達自由領域的國際規範。”

法國總統馬克龍26日表示，“電報”創始人在法國被捕是因為司法調查，“絕不是一個政治決定”。

阿聯酋外交部26日發表聲明稱，阿聯酋方面正在密切關注杜羅夫在法國被捕一事。聲明稱，阿聯酋已經向法國提交請求，要求向杜羅夫提供所有領事服務。

現年39歲的杜羅夫在2006年創立了俄羅斯知名社交網站Vkontakte，並在2013年創立了即時通訊軟件“電報”。截至今年7月，該平台月活躍用户數量已達到9.5億。

杜羅夫在2014年離開了俄羅斯，大部分時間居住在阿聯酋，目前擁有俄羅斯、聖基茨和尼維斯、法國及阿聯酋四國國籍。

俄羅斯聯邦安全會議副主席梅德韋傑夫25日表示，杜羅夫當初選擇離開俄羅斯是個錯誤，他以為離開祖國能過得很好，現在，他是時候應意識到，祖國和時代一樣，都是無法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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