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舟：黎巴嫩的三千聲巨響，更讓人盼望日出東方的模樣
guancha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江宇舟】
黎巴嫩連環爆炸案震驚了世界，截至26日，已造成40餘人死亡，3500多人受傷。
雖然以色列官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但種種線索都指向了此事乃其所為，質疑的輿情還正在向其他西方國家擴散。廣大發展中國家都開始關注電子設備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國內也掀起了對國產替代的熱議。
小小一個黎巴嫩，區區幾千台電子設備，正在摧毀的是多少年形成的市場供應鏈，以及億萬人對這供應鏈已經習以為常的信任。
如果我們去梳理這起爆炸案之前的種種細節，就會發現其中的關節絕不只停留在設備供應鏈的可靠性上，也不僅僅只侷限在黎巴嫩境內，而是圍繞中東地區乃至在通信與能源上的長足發展與安全隱患，甚至發展本身就在滋長這些隱患。對這些問題，中國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足以信賴的答案。
一、黎巴嫩巨大的通信漏洞，卻不僅限於黎巴嫩
表面上看是以真主黨為代表的抵抗運動，為了通信安全而選擇了相對原始的通信手段，使黎巴嫩人成為這場爆炸案的主要受害者。實際上這場爆炸的根源在於設備所要依託的基礎設施破碎陳舊、難堪大用。
作為一個有四分之三人口生活在貧困之中的國家，黎巴嫩在華為全球聯接指數的79個國家中，排名僅為67位，排在菲律賓、厄瓜多爾、巴拉圭等國之後。2019年該國爆發經濟危機以前，基礎設施競爭力排在全球第95位，在中東國家位居倒數第二，觸屏手機保有量不到全國人口的一半。
黎巴嫩國內雖然號稱達到了近80%的網絡普及率，但是基礎仍非常薄弱，曾發生過多次不同原因的全國性斷網，偏遠地區的網絡和電話通信更是中斷頻繁。
比黎巴嫩通訊條件更為薄弱的是該國的經濟基礎，經濟落後嚴重製約了基礎設施的升級改造工程。伴隨着國內經濟危機、政局動盪，黎巴嫩本來就嚴重依賴國外技術的通信行業更是難以自我維繫。
但是黎巴嫩正需要向外求援的時候又遭遇到了貨幣貶值，2019年以前，黎巴嫩鎊兑美元的官方匯率長期保持在1500:1，今年2月已下跌到10000：1，而黑市匯率更是達到了100000:1。使得以美元計價的進口設備變得格外昂貴，設備更新受到嚴重影響。
更雪上加霜的是，支撐電信行業運轉的能源供應遭受了更為嚴重的打擊。2020年貝魯特港大爆炸摧毀了該國電力部的控制室，導致黎巴嫩的電力供應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多次發生大規模停電，進而波及該國的電信系統。
黎巴嫩國內超過85%的發電依賴化石能源，而採購基本依賴進口，貨幣貶值同樣衝擊了相關行業。據黎巴嫩電信部門在2022年的介紹，目前採購用於維持發電機的燃油已經佔到了部門預算的2/3。
燃油成本的瘋漲自然壓縮了其他開支，造成連鎖反應。通信行業的人員工資已從過去佔成本的1/3暴跌至不足10%。當中東同行們正在爭奪用户報價或建設5G網絡時，黎巴嫩的移動公司的工作人員卻不得不在田間地頭掙扎，因為阻止對鐵塔與電纜的盜竊成了他們的一項基礎性日常工作。
疫情以後，甚至連維持這樣的基礎工作都日益艱難，不僅員工的工作積極性隨着待遇的下降，還面臨着縮編、裁員的風險，由此導致的人力不足加劇了電信行業的捉襟見肘。而失業之後的員工在生計無門的情況下往往變身偷線路的“內鬼”，加劇了電信系統的破壞。此消彼長之下，維護壓力可想而知。
由於工作待遇的持續惡化，黎巴嫩電信職工於曾在2022年組織罷工網絡圖片
如果説基層“內鬼”破壞的是線路，那麼高層“內鬼”搗毀的就會是整個系統。黎巴嫩近年來腐敗問題愈演愈烈，還導致經濟損失外溢，釀成嚴重的安全隱患。
2019年11月，黎巴嫩三任電信部長就曾因浪費公共資金而被起訴。2023年5月，僅僅幾棟辦公樓的採購和租賃價格就達到數億美元，連續六任電信部長涉嫌揮霍和挪用公共資金，並被法院要求在規定時間申辯。
根據黎巴嫩國際廣播公司在今年初披露的信息，2017年，時任電信部長賈馬爾·賈拉（Jamal Al-Jarrah）與以色列人擁有的美國公司ACUATIVE簽署了一項協議，由其為黎巴嫩的互聯網進行技術審計，並對相關設備進行分析研究。而該協議甚至未在電信部的相關部門備案或存檔。
通過這份協議，該公司獲得了機密信息、工程地圖、密碼、運營數據以及運營和編程系統，使其能夠訪問內部電子郵件系統並瞭解其機制和內容，包括傳出和傳入。還獲取了黎巴嫩互聯網核心運營商Ogero所有工作人員的電子郵箱和密碼。
黎巴嫩電信存在的安全問題，在本次襲擊前就已經初見端倪。過去一年內，在以色列的干擾下，黎巴嫩頻繁接收到錯誤的GPS定位信息。這使得黎巴嫩包括出租、海運、航空客運在內的陸海空交通都受到了嚴重干擾，對生產生活秩序造成了極大影響。
其中最為令人髮指的就是對降落航班的干擾，錯誤的航空信息虛構了周邊空情地情，讓清空的空域出現虛假的飛機信息，甚至明明是機場的地方在導航顯示為一座山，這些問題嚴重影響了航班與乘客的安全。對於這類事件以色列沒有像爆炸案那樣閃爍其辭，反而託詞為干擾是為了“加強防禦、消除威脅”，這使得我們可以在它諸多不光彩行為中又添上了一筆。
今年3月，黎巴嫩外交部曾為此向聯合國安理會和國際電信聯盟提出投訴，卻也是無果而終。畢竟與巴勒斯坦人民的鬥爭一樣，如果黎巴嫩不鬧出像今年9月這樣的大規模流血事件，或者在戰爭中對以色列造成重大殺傷甚至擊敗以色列入侵，他們在國際輿論場上甚至都掀不起一絲水花。
可是，黎巴嫩電信所存在的問題，卻又並非是黎巴嫩一家的問題。即使是中東大國、富國，也面臨着國內不同區域和階層發展差距較大，配套基建存在嚴重的不平衡的問題。
這些國家國內通信技術發展所需要的技術、所應用的場景與所賴以維持的能源結構，都較為扁平。他們國內都缺乏內生的產業配套，在技術上受制於人，放眼環球，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可供替代的選擇都較為有限。
黎巴嫩大爆炸無疑正在以鮮血提醒着這些國家注意自己的國家安全問題，大爆炸中摻入炸藥的電子設備的零部件、混入電信系統的木馬、躲在暗處的眼睛，都成了他們陰魂不散的夢魘。
二、中東電信市場：光彩有多少，陰影就有多大
走出黎巴嫩的山區，放眼以色列陰影下的中東，電信市場正處於一片蓬勃之中。
僅用了十年左右的時間，中東地區的互聯網普及率就從不到40%提高到超過80%，沙特、科威特、阿聯酋等國更是突破了90%，逼近100%。隨着基礎設施普及和技術推廣，經濟效益也不斷釋放。到2024年，涵蓋西亞和北非的中東信息和通信技術（ICT）市場規模將超過1800億美元，並且預計到2029年將達到2500億美元。
中東市場的基礎來自於龐大的用户，並有着深化發展的空間。截至2022年，沙特阿拉伯人在移動設備上每天平均消耗5.5小時，高於全球平均水平1小時。根據全球移動通信系統協會（GSMA）2023年的統計和預測，包括北非在內的大中東地區，移動設備上網用户已達4.15億人，並將從2030年增加到5.5億人。
而根據愛立信的預測，未來5G將在中東和非洲地區出現高速增長，從2023年的4400萬用户增加到2029年的3.5億，佔比隨之提升到40%左右。
還有一個數據頗能佐證中東電信行業的堅挺。當疫情來襲時，整個中東的電信收入，合計僅僅下降了不到1%。電信行業的穩定與發展，已經成了中東所有國家超越貧富之分的共同潮流。
中東國家電信行業的發展，除了人口稠密的客羣，與海灣富國的龐大資金，也與政府的支持也息息相關。沙特阿拉伯、阿聯酋等國都通過自己的主權財富基金控股了本國的電信公司，並以雄厚的資金支持電信運營商進行技術升級與業態開拓。
中東國家還積極開展頂層設計，諸如沙特提出2030年願景、阿聯酋制定人工智能戰略和2031願景。這些計劃都在積極進行產業規劃和技術引進，致力於使本國成為地區領先的數字中心。5G技術被列為優先事項，通過開發遠程醫療、高端製造、物流監測、智慧城市等場景，將其與經濟轉型深度融合。
跨國協調與合作也在發展之中，2020年11月底，在沙特的倡議下，沙特、巴林、約旦、科威特和巴基斯坦5國成立“數字合作組織”，加強內部的創新合作，共促數字經濟增長。去年12月，阿聯酋舉辦海灣信息技術展，來自全球6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1200家公司代表參展。沙特在線學習平台Noon Academy近期通過與中東各國教育部門合作，新增300萬名學生，實現了用户人數翻番。
在政府牽引和跨國協調下，投資積極性也被充分調動，據世界經濟論壇援引的一項調查顯示，約有61%的公司計劃投資支持5G的園區網絡。阿聯酋、沙特阿拉伯、阿曼、科威特、巴林和卡塔爾等國家/地區已實現5G商用服務的部署。與此同時，土耳其、約旦、黎巴嫩和伊朗也處於5G實施的規劃階段。
在為通信基本運轉提供支撐的能源行業，尤其是新能源領域，中東國家的基礎建設投資力度也同樣可觀，截至2023年西亞和北非國家實施中和預實施的可再生能源項目金額總計達到了2144億美元，其中僅沙特一國的計劃實施的項目規模，就超越了各國正在建設項目的總和。
2023年MENA地區部分國家的可再生能源項目金額（億美元）MEED，畢馬威分析
然而，在先進通信長足發展的同時，一系列隱憂也隨之出現。由於各國缺乏自身技術，難以形成內生的產業鏈，中東國家在技術進口的過程中長期受制於人，不可避免會遭遇到我們熟悉的“長臂管轄”。去年8月底，就有媒體曝出美國商務部限制英偉達、超威半導體等企業向中東銷售芯片。阿聯酋還被美國以涉嫌幫助俄羅斯躲避制裁為由，被列為了待審查的“重點國家”。
在撰寫本文時，我總會想起這張老照片：生命餘額只有八個星期的小羅斯福會見沙特國王，由此奠定了石油美元的基礎。在這場會面中，作為重度老煙槍的羅斯福總統，在身體已經瀕臨油盡燈枯的狀態下，依舊堅持着長時間不吸煙。當年能如此管住手的他，如果泉下有知，面對如今這些動不動就要“長臂管轄”的不肖子孫們，不知會作何感想。資料圖
更為嚴峻的挑戰來自數據隱私和網絡安全。根據IBM Security的數據，2023年阿聯酋和沙特兩國平均每次數據泄露就損失653萬美元，遠高於全球平均水平386萬美元，在接受調查的17個地區中排名第二。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以較快速度增長，2023年損失金額就較上一年增長了9.4%。
事實上，受到過去一年以色列施放的通信干擾影響的國家遠不只是黎巴嫩，敍利亞、約旦、埃及、土耳其都出現了信號異常的報道。有統計顯示相關空域的虛假航空器信息高達2000餘條，虛假信號甚至一直延伸到塞浦路斯。
沒有自主技術，產業鏈配套還有待完善，又有強敵虎視眈眈，這就是中東電信市場面臨的共同問題。發生在伊朗、敍利亞、伊拉克、黎巴嫩等國，因數據泄露導致的暗殺和襲擊，絕不僅僅只會影響當事國。海灣富國們的心頭，同樣也會警鐘長鳴。
尋找安全可靠的通信和能源產業鏈，儼然已是中東各國的共識。而這個替代方案是誰，大家都早已有了答案。
黎巴嫩爆炸案後，類似這樣的中東網民留言不斷湧現在各大社交媒體上X
三、太陽正從東方升起：不只是互利共贏，更是文明的模樣
如果把“一帶一路”比作一隻展翅的大鵬，那麼中東無論是地理位置、經濟規模還是發展潛力，都是足與東南亞並列的“兩翼”。本世紀以來，中國對中東的佈局不斷深化，尤其是近十年更是得到了長足發展。
正如同抗美援朝震撼蘇東陣營一般，中國在抗擊美國及其僕從國掀起的貿易戰、科技戰中亮眼表現，同樣也深深震撼了中東國家，讓他們也意識到了世界上還能有另一種選擇。
1995年以來海灣國家主要貿易伙伴雙邊貨物貿易總額佔比（%）當前中國已經成為海灣國家雙邊貿易第一大夥伴OEC，畢馬威分析
愈加緊密的合作不僅反映在雙邊貿易，也體現在工程基建上。基於基建項目簽約、投資和中國承包總額測算的發展熱度，中東所在的西亞北非區域長期位居前三，且與排名第一的東南亞相差無幾。2022年在發展熱度排名前十五的國家，有6個來自中東。
2022和2023年“一帶一路”各區位發展熱度指數變化情況中國對外承包工程商會，中國信保國家風險數據庫
中國已經深度參與了中東國家的基建投資。以沙特正在籌備的世博會為例，目前開工的多數項目從建材物料到施工建設，承包方大多已是中資企業，以至於被戲稱為“2030年世博會，沙特辦就等於中國辦”。
而當前中國在中東的基建投資，絕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土木工程，而是早已成為了切入中東國家經濟結構從能源依賴向知識型服務經濟轉型的抓手，呈現出“新舊並舉、推陳出新”的可喜景象。
一方面，中國正在積極投資中東傳統產業，從能源、農業、輕工等基礎產業的產業園及其配套的基礎設施升級，到石油煉化、電力升級、水資源循環處理等傳統領域的技術賦能和產業升級，一條龍服務推動中東國家傳統產業更新。
另一方面，中國也積極投身於中東國家新經濟產業建設、技術迭代、能源改造、新動能培育。依託“一帶一路”的品牌和平台效應，中國先後提出打造“天基絲路”“綠色絲路”“健康絲路”“數字絲路”等理念，聚焦航空航天和空間技術、低碳和清潔能源、公共醫療衞生以及數字經濟、人工智能、納米技術、量子計算機等前沿領域合作，得到中東國家積極響應。
在數字通信領域，中國與中東國家合作成果顯著。華為已與科威特、阿聯酋、沙特、巴林等國10餘個中東電信運營商簽署技術協議，建設5G網絡；沙特數據與人工智能局不久前與中國相關企業和機構簽署合作協議，內容涉及智慧城市建設、阿拉伯語人工智能技術開發等；埃及教育部與福建網龍網絡公司合作，推出在線教育產品，覆蓋全埃2200多萬學生和100多萬教師；中國—阿聯酋經濟貿易數字展覽會、中國—中東及北非（摩洛哥）國際貿易數字展覽會等在線展會相繼舉辦，運用互聯網、雲技術創新展會服務模式和外貿洽談方式，深化中國與中東地區的數字經濟合作。
根據國際數據公司（IDC）的統計顯示，2022年中東地區ICT市場總投資規模約為910億美元，而當年中國企業在中東營收超過了80億美元，在當地建立上千條合作伙伴網絡。相關國家與企業正圍繞裸眼3D、自動駕駛、高端製造、蜂窩物聯網、人工智能及配套算力開展系列合作。
類似華為這樣的進展往往能在中東國家的媒體上得到熱情的報道網絡截圖
中國投資不干涉他國內政、不附加政治條件、不充當“教師爺”、也不安插“後門”，甚至推廣的技術都是依託自己國內龐大的內循環市場，場景豐富、迭代迅速、模式成熟，這些都對中東國家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這是一場雙向奔赴，不僅是中國在深化對中東的投資，中東國家尤其是富國們對於中國的投資力度也在不斷加大。佔世界主權基金規模達1/3的中東主權財富基金近年來在華大手筆不斷，其中在2023年沙特阿美已經成為對華投資最多的外企之一。而自去年6月以來12個月中東各國主權基金對華投資額達到了上年同期的5倍，根據推算，到2030年，中東主權基金將有超過一成份額將投向中國內地。
中東主權財富基金不僅在投資“掃貨”，而且還“以身入局”，就在近年部分媒體炒作所謂的“外資撤退”的檔口，沙特、阿聯酋、科威特等國的主權基金正紛紛設立或升級辦公場所，深化在華佈局。
資產管理規模為2024年8月數據作者供圖
以前中東國家對華投資的方向主要是能源化工、基建、高端製造和互聯網，以及一些關乎投資方國計民生的基礎產業。近年來對華的投資模式與需求也發生了迭代，從追求投資回報，逐步豐富為本國產業引進的先導，希望能通過投資的形式將尚本國不具備的技術、營商模式和生態引入，服務於自身經濟多元化轉型的戰略目的。
中國和中東對彼此的投資，還正在圍繞“萬物互聯”構建，不只是相互做一錘子做買賣，而是要圍繞基建、技術、產業、場景去構建一系列關聯，儘可能多向鏈接、彼此賦能，實現整個產業鏈的整體優化，也加深了彼此粘性。
中國的市場規模龐大、業態豐富，不僅能夠提供海量場景測試，檢測產業間的互聯，在這樣的環境檢測合格的技術還能反哺回中東市場，不斷實現良性循環。在這一佈局中，能源是基礎，通信是樞紐，而能夠深化彼此信任的，除了各取所需的經濟利益，還有軟實力的精神感召。
其中極為難能可貴的一點是中國的義利之辨也貫穿了自己在中東地區的佈局：不僅僅圍繞海灣富國佈局，也為戰亂頻繁的國家提供合作方案。不僅在政治上能夠站出來為後者仗義執言，經濟上也一視同仁、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就以黎巴嫩為例，除了電力、水務這樣的傳統基建，中國依然正積極投身於該國的電信與能源行業，尋求介入的機會。就在今年6月，雙方相關部門領導還剛就兩國電信領域發展合作進行了洽談。
華為早在2018年就已經介入黎巴嫩的5G業務。並針對黎巴嫩當前ICT基礎設施面臨供電不穩的挑戰，與節能減碳的需求提供創新解決方案。在2022年在貝魯特舉辦的“綠色黎巴嫩”峯會上，與會的中東專家盛讚中國企業正在為黎巴嫩30%新能源佔比的“2030願景”做出“主力貢獻”。
而另一個讓連西方媒體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同樣飽受戰亂之苦的伊拉克，已經成為中國在中東投資與“一帶一路”互利共贏的典範。根據中伊兩國設計了“石油換基建”的框架，中國將全方位支持伊拉克的重建，而伊拉克則以石油支付。該計劃初期的石油交付量為10萬桶/日、後面提升至15萬桶/日。在此框架下，中國不僅廣泛參與伊拉克的路橋港口基建，還積極參與伊拉克電力、油氣項目的改造更新。
今年8月，中能建與法國道達爾集團合作，在8月剛簽下伊拉克首個大型光伏項目——巴士拉省拉塔維1GW光伏項目，建成後預計年發電量29億千瓦時。中工國際為伊拉克剛建成的九區原油中央處理設施，更是創下了伊拉克同類項目的最短工期紀錄——把3年的慣例工期壓縮至25個月。
在火熱的投資中，中國還推出了一項別開生面的服務，由中電建和中科科技等企業牽頭，為伊拉克建造了8000所學校和1000家醫院，為這飽經戰亂的國家提供賡續的光明與人文的温暖。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中國不僅是基建狂魔、也不僅是投資達人，中國的投資是建立在尊重與互信的基礎上，兼顧義利兩面，既基於投資國實際發展水平，又注重為其迭代賦能投資。中國可以在此過程中，犧牲一些短期的經濟利益，為其提供額外服務。
這樣的行為，會被很多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並在一次次內憂外患中拿出來反覆比較的。誰在做減法，誰在做加法，誰是破壞者，誰是建設者，不僅歷史會給出答案，中東國家自己的行為也將會很快給出、並將繼續給出答案。
長期以來，中東國家在捍衞自身主權的鬥爭中屢屢受挫，一直被稱為一盤散沙。從表象上看，不外乎是“有資源的沒決心，有決心的沒資源”，而這其中藴藏的是複雜的經濟、政治、民族與宗教矛盾。
近代以來，帝國主義對中東始終採取政治上分而治之的策略、經濟上贖買壓制的策略，扶持落後反動、分化解放運動、打擊革命暴動、煽起民粹盲動，並楔入以色列作為橋頭堡和馬前卒，加劇了這些國家的教派破裂、社會撕裂、產業割裂、地緣分裂。這使得出現了內耗的是中東，潰瘍的是全球的局面。
當此之時，卻有一支來自東方的力量，回到了這片千年前就被絲綢古道連接的土地。他們不靠槍炮、不起硝煙，漸漸開枝散葉。只是鋪路架橋，收拾起本已破碎的斑駁大地；他們開港修渠，連接起久不相通的黃沙藍海；他們採光傳音，實實在在帶來了現代科技的改變生活；他們東奔西走，點點滴滴去促成相鬥多年的重新攜手。
正如王毅外長所説：“中國在中東從不謀取地緣私利，更無意填補所謂權力真空。”我們摒棄一切歪門邪道與陰謀詭計，開大門、行正道，用我們的方式去實現區域的互聯互通、交流往來、彌合分歧、倡導正義，不分國家大小，不分貧富強弱，共同建設自己的家園，共同分享發展的成果。
當地時間2024年9月23日，正在聯大出席會議的王毅外長在會見黎巴嫩外長哈比卜外交部
而這遠不僅僅只是與中東國家的故事。站在這樣的角度，我才能深切體會到中國發展對於這個星球的意義。我們的壯大正在給全世界的夥伴們另一種選擇，而他們的選擇又將促進我們的壯大，而這一切最終壯大的是真正的文明。
太陽從東方升起，照耀的是整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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