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為改善中日國民情感創造機會

不久前，由中國外文局和日本言論NPO共同實施的第20屆“北京—東京論壇”中日關係輿論調查結果在日本東京發佈。今年的調查結果顯示，兩國民眾對於彼此的親近感或好感度依然在低位徘徊。但同時，經貿合作仍被認為是中日關係的壓艙石和推進器，兩國超半數受訪者視對方為世界主要經濟體和本國重要經貿夥伴。另外，日本越是年輕一代對中國的認識越趨於正面。當前，中日關係正處於改善發展的關鍵時期，兩國關係走向也對亞太區域和平穩定具有重要影響。面向未來，雙方應抓住契機，增進兩國國民相互瞭解，共同致力於構建契合新時代要求的中日關係。

推動中日關係改善，需要雙方對干擾這一進程的問題和癥結深入思考，進而採取有效措施加以扭轉。深入分析調查結果可以發現，影響兩國民眾的親近感並阻礙中日關係轉圜的主要因素包括以下方面：一是領土主權和歷史認知問題。與釣魚島相關的領土爭端持續成為中日關係發展的困擾因素之一。另外，日本對歷史問題缺乏真誠、深刻的反思，對於兩國關係改善的阻礙依然突出。

二是日本安全戰略與對美綁定問題。日本國家戰略規劃特別是外交和安全戰略對其對華政策影響越來越大。近些年來，右翼政治勢力抬頭導致日本國內政治右傾化、社會保守化思維佔據上風，日本政府以“國家正常化”為由在軍事自我鬆綁等方面動作不斷，對外則不斷強化以日美同盟作為外交安全保障的基軸。事實證明，美國對華蠻橫遏壓波及中日關係的傾向愈發明顯。日本在與美國加強綁定的同時，也跟隨華盛頓渲染“中國威脅”，配合美方加大對華圍堵遏壓，這些都給中日關係蒙上陰影。面對日本一些政客甘願把國家綁上美國戰車的種種做法，日本社會對於本國外交政策應更平衡中立的呼聲日益高漲。

三是國民觀念和思維存在差異。雖然中日兩國交往歷史源遠流長，但現實中八九成的受訪者都説與對方國家民眾沒有實際交往。加之近年來日本國內民族主義情緒蔓延，日本一些高官不時發表不負責任的涉華言論，這些都給日本社會以及兩國民眾相互理解造成負面影響。現在，日本政情動盪，執政黨自民黨內仍有一些保守勢力試圖挑戰兩國政治共識和互信基礎，也給中日關係造成破壞。

以上因素表明，推動中日國民情感改善還有不少工作要做。不過，兩國民眾均高度認同對方國家以及雙邊關係的重要性，兩國擁有廣闊合作空間，也都有着互利共贏、共同發展的需求和願景，這些都為兩國民眾提升對彼此的好感度創造了有利條件，雙方應着眼於兩國和兩國人民根本利益，朝此方向作出更大努力。

首先，順勢加強政府間各層級、各領域交流與往來，為兩國國民情感改善和中日關係長遠穩定發展營造良好氛圍。保持高層交往，用好經濟、人文等領域高級別對話機制等，有利於增進雙方政治互信。另外還要加強地方政府間互動，在日本或可形成以地方促中央的效應，促進日本政府在改善雙邊關係層面與中方相向而行。

其次，進一步深化經貿領域合作。兩國經濟互補性依然較強，可以藉此勢頭推動中日經濟關係更加穩健成熟，邁向更高水平。聚焦擴大產業務實合作，推動經貿往來提質升級，共同維護產供鏈暢通穩定，同時在醫療、介護、環保、生物科學、大數據、人工智能、食品進出口、大宗商品貿易、金融、教育和文化等領域建立更加深入廣泛、科學有效的合作。除了雙邊層面，兩國還應共同推進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

再次，大力促進民間交流。缺乏溝通容易造成矛盾蓄積，過去幾年中日兩國民眾相互認知趨於負面，使得兩國其他領域合作空間有所收窄。要破解這一難題，發揮民間力量的作用至關重要，這需要進一步拓展中日民間交流與合作渠道，豐富兩國民間交流與合作領域，創新兩國民間交流與合作方法。其中，加強青年交流可以作為重點方向之一。通過文化、教育、體育、藝術等領域的深入互動，增進兩國青年之間的相互理解和友誼，為中日關係長遠發展打下堅實基礎。

最後，加強媒體交流與合作。日本媒體對日本精英階層和普通民眾影響都比較大，爭取它們儘量客觀報道中國，將對扭轉日本國內涉華輿論不良聲調、共同開創兩國友好氛圍有所助益。同時，還要創新對外傳播方式，綜合運用新媒體和其他新技術手段，豐富傳播形式，更加註重用日本民眾熟悉的話語和方式講述中國故事。 

當前，中日關係再次來到關鍵十字路口，把穩中日關係的正確方向，確保兩國關係不偏航、不停滯、不倒退，對於中日兩國、地區乃至世界來説都具有重要意義。為此，兩國應該相向而行，以積極、有效策略增進雙方國民情感，推動兩國關係真正實現長久穩定。（作者是遼寧社會科學院東北亞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