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志剛：日本對華外交尋找“確定性”

日本外相巖屋毅12月25日應邀訪問中國。在日本首相石破茂領導的內閣國內支持率持續走低、外交層面拓展乏力的背景下，不少分析認為石破政府正試圖改善對華關係，藉此激發兩國各領域合作潛力，同時也打破日本外交的沉悶局面。

對於當下的石破政府而言，改善對華關係確實稱得上是某種“剛需”。美國政府換屆帶來的巨大不確定性，導致日本接下來的外交處境變得微妙。越是如此，剛上任不久的石破政府越是渴望某種“確定性”，這就促使其將目光更多地投向對日政策始終保持穩定性和連續性的中國。石破本人一直自稱懷有穩定中日關係的“政治抱負”。他在自傳和一些公開場合都曾表態認同中國對日本至關重要，並對被他奉為“政治導師”的前首相田中角榮為恢復中日邦交正常化作出歷史性決斷倍加推崇。有媒體甚至就此聯想稱，與田中角榮當年剛上台不久便派出時任外相大平正芳“打前站”訪華、隨後中日關係實現“破冰”的步調很像，這次巖屋訪華也是在石破上任不久，也是奔着改善和穩定對華關係而來。這進一步引發了外界對於石破能否推動對華關係“再次破冰”的關注。

另外，全面推進中日戰略互惠關係，構建契合新時代要求的建設性、穩定的雙邊關係，本就符合日本經濟利益。近些年來，日本盲目追隨美國遏華戰略，在政治外交和安保層面參與圍堵中國，在產供鏈、科技封殺等方面也有不少動作，但這給日本企業利益帶來顯而易見的損害，或直接或間接地波及日本國內物價穩定和普通民眾生活。從這個意義上講，排除干擾改善對華關係，推動兩國關係沿着正確軌道健康穩定發展，符合日本經濟和社會等各界的訴求。

當然，石破政府改善對華關係也面臨着較為複雜的現實因素，這一點毋庸諱言。“美國因素”將繼續成為日本改善對華關係的一大掣肘。戰後以來，對美同盟關係一直是日本外交和安保政策的基石，日本右翼保守勢力甚至將其稱為所謂“國本”，想要“擺脱”美國束縛的日本政界人士幾乎無一例外都會受到來自華盛頓的警告和牽制。可以預見的是，石破內閣基於日本自身內外利益考量而試圖改善對華關係，未來將與美國政府繼續推進對華遏制打壓的戰略部署出現一定“衝突”，在追求“對美平權”和改善對華關係等方面，石破能有多大意願、能在多大程度上扛住華盛頓的壓力，都還有待觀察。

另外，日方未來能否恪守在台灣問題上的政治承諾，堅持一箇中國原則不動搖，樹立客觀理性、積極友善的對華認知，將雙方“互為合作伙伴、互不構成威脅”等重要共識體現到實際行動中，都將對兩國關係改善的前景產生影響。這也預示着中日關係改善的過程可能會呈現某種週期性特點。

雖然存在上述掣肘因素，日本石破內閣包括外相巖屋毅上任以來釋放穩定發展日中兩國關係的積極信號，依然值得讚賞。中日是一衣帶水的近鄰，互利合作、共同發展符合兩國人民根本利益。期待日方能與中方一道，以史為鑑，不忘初心，拓展合作，排除干擾，全面推進中日戰略互惠關係，這不僅有利於中日兩國和兩國人民，也有利於地區穩定繁榮發展。（作者是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東北亞研究所研究員、中國東北振興研究院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