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農民在葡萄酒供應過剩的情況下拔除了數百萬藤蔓| 路透社
Peter Hobson




未採摘的葡萄在澳大利亞東南部的格里菲斯鎮附近的葡萄藤上枯萎,2024年2月26日。路透社/彼得·霍布森/文件照片澳大利亞格里菲斯,2024年3月9日(路透社)- 澳大利亞正在銷燬數百萬株葡萄藤,還必須拔除數千萬株葡萄藤,以控制導致葡萄價格下跌並威脅種植者和釀酒商生計的過度生產。
全球葡萄酒消費量的下降對澳大利亞造成了特別嚴重的打擊,因為對其主要產品——便宜的紅葡萄酒的需求下降最快,而在中國,直到最近幾年一直是其增長依賴的市場,市場需求也在下降。
作為世界第五大葡萄酒出口國,根據最近的數據,到2023年中期,澳大利亞存儲了超過20億升,約相當於兩年的產量,其中一些正在變質,因為所有者急於以任何價格處理這些葡萄酒。
“我們只能在種植一種作物並在其上虧損一段時間後繼續下去,”第四代種植者詹姆斯·克雷馬斯科(James Cremasco)在看着他祖父在東南部格里菲斯鎮附近種植的葡萄藤被髮出刺耳聲響的黃色挖掘機拔除時説。
澳大利亞約三分之二的葡萄酒葡萄是在像格里菲斯這樣的內陸灌溉區種植的,其景觀受到意大利移民在上世紀50年代左右引入的葡萄種植技術的影響。
隨着像Treasury Wines(TWE.AX)和Carlyle Group的Accolade Wines這樣的主要葡萄酒生產商重新專注於銷售更暢銷的更昂貴的葡萄酒,格里菲斯周圍的地區正在掙扎,未採摘的葡萄在藤蔓上枯萎。“感覺一個時代正在結束,”Calabria Wines的第三代葡萄園主和釀酒師Andrew Calabria説。
“對種植者來説,很難從後窗望出去看到一堆土,而不是他們認識的時間一直存在的葡萄藤。”
附近,曾經是澳大利亞最大葡萄園之一的110萬株葡萄的殘餘被堆積成一堆扭曲的木頭,眼睛所及之處都是。
紅葡萄酒受到的影響最大。在像格里菲斯這樣的地區,去年進入紅葡萄酒的葡萄價格平均下降到每噸304澳元(200美元),這是數十年來最低的價格,遠低於2020年的659澳元,澳大利亞葡萄酒行業機構的數據顯示。
政府預測今年價格再次下降,表示認識到種植者面臨的重大挑戰,並致力於支持該行業,儘管許多種植者表示政府可以做得更多。
Cremasco説,他的一些紅葡萄僅賣出100澳元一噸。
為了平衡市場並提高價格,Riverina Winegrape Growers的負責人Jeremy Cass表示,像格里菲斯這樣的地區必須拔除多達四分之一的葡萄藤。
這將摧毀澳大利亞超過2,000萬葡萄藤,佔地12,000公頃(30,000英畝),據路透社根據澳大利亞葡萄酒數據計算,約佔澳大利亞總葡萄種植面積的8%。
其他地區的種植者和釀酒師也一直在拔除葡萄藤。
“即使澳大利亞一半的葡萄藤被剷除,也可能無法解決供應過剩問題,”西澳大利亞的一位釀酒師説。
然而,許多不願拔除葡萄藤的種植者在希望市場好轉的同時正在虧損。
“這是在消耗財富,”畢馬威葡萄酒分析師蒂姆·梅布爾森説,他估計全國需要剷除2萬公頃(4.9萬英畝)的葡萄藤。
白白送出去
健康問題促使全球消費者減少飲酒量,而且他們在喝葡萄酒時會選擇價格更高的酒款。
智利、法國和美國等其他大型葡萄酒生產國也在應對供應過剩問題,即使像波爾多這樣的優質產區也要連根拔起數千公頃的葡萄藤。
2020年政治爭端期間,中國封鎖了進口,澳大利亞因此失去了價值最高的葡萄酒出口市場。與歐洲不同,澳大利亞不向農民提供財政援助來幫助他們剷除葡萄藤和過剩的葡萄酒。
儘管預計中國將在本月再次允許進口,但由於中國的需求下降速度遠遠快於其他地方,這並不能解決供應過剩問題。根據澳大利亞葡萄酒數據,截至2023年12月,售價低於10澳元每升的葡萄酒(其中大部分是由像格里菲斯這樣的地區種植的葡萄釀造)佔澳大利亞19億澳元葡萄酒出口價值的三分之二。
一些地區表現得更好,比如塔斯馬尼亞和維多利亞的亞拉河谷,它們生產更多的白葡萄酒和更輕、更昂貴的紅葡萄酒,受到越來越多人的喜愛。
但在格里菲斯各處都有成羣的金屬儲罐,每個儲罐都裝有數千升的酒。
“每個人都在努力清理葡萄酒,”安德魯的父親比爾·卡拉布里亞説,他補充説酒莊“幾乎是在白送”葡萄酒以騰出空間迎接新的葡萄酒年份。
許多種植者轉而種植柑橘和堅果樹。
克雷馬斯科希望從他正在種植的杏樹中獲得更大的利潤,而GoFARM,一家公司,正在附近種植超過600公頃(1,500英畝)的杏樹,也在取代葡萄藤。
“將不會有下一代家庭葡萄種植者了,”克雷馬斯科補充道。“都將是大公司,所有當地年輕人都將為他們工作。”
(1澳元=1.5225澳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