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美國校園抗議活動與越戰時代有何不同 | 路透社
Andrea Shalal,Bianca Flowers


第1項,1968年,人們參加反對越南戰爭的反徵兵示威活動,位於美國紐約市中央公園。國會圖書館/伯納德·戈特弗裏德/路透社/檔案照片
1968年,人們參加反對越南戰爭的反徵兵示威活動,位於美國紐約市中央公園。國會圖書館/伯納德·戈特弗裏德/路透社/檔案照片華盛頓,5月4日(路透社)- 深刻的代際分歧,大學校園上的反戰抗議活動以及即將到來的芝加哥民主黨大會,使人們將今天針對以色列對加沙的襲擊的抗議活動與反越南戰爭運動進行比較。
週六是肯特州立大學槍擊事件發生的第54週年,當時被派去平息校園抗議活動的俄亥俄州國民警衞隊士兵射殺了13名學生,造成4人死亡,並在全國掀起了一波動盪。
過去兩週發生的校園抗議活動在規模和動機上有所不同。學生羣體已經發生了變化,民主黨也發生了變化。但考慮到現任總統喬·拜登,一位民主黨人,與共和黨人唐納德·特朗普之間的激烈角逐,這些抗議活動可能具有政治影響力。## 死亡人數
到1970年,越南戰爭已經持續了五年,共和黨總統理查德·尼克松宣佈將戰爭擴大到柬埔寨。到1970年底,近180萬名年輕美國男子被徵召,近3萬人死亡。
在以色列對加沙的戰爭中沒有美國軍隊參戰,但許多美國公民在那裏失去了家人。
以色列對加沙的襲擊是由伊斯蘭哈馬斯激進分子於10月7日發動的襲擊引發的,根據其統計,造成了1200人死亡,253人被劫持。隨後的以色列轟炸根據巴勒斯坦醫務人員的説法已經造成3.5萬名巴勒斯坦人死亡,並導致加沙230萬人口中的大多數人流離失所。
美國數十所學校的學生集會或露營反對以色列對加沙的戰爭,要求機構停止與支持戰爭的公司做生意。警方逮捕了2000多名抗議者。## 對戰爭的支持轉變
加沙的不斷增加的死亡人數和廣泛破壞的圖像改變了公眾輿論,支持以色列軍事襲擊的比例從11月蓋洛普民意調查的50%下降到3月底的36%。
拜登上個月簽署了提供140億美元援助以色列的立法,他因應對危機的方式而面臨越來越多的批評,數十萬選民在最近幾個月的民主初選中投票“表決不支持”,以表達他們的挫敗和憤怒。參議員伯尼·桑德斯還將越南與之相提並論,指出了1968年前總統林登·約翰遜在越南戰爭引發的愈演愈烈的憤怒之下決定不再競選的情況。
“我非常擔心拜登總統正將自己置於一個位置,他不僅疏遠了年輕人,還疏遠了很多民主黨基礎,就他對以色列和這場戰爭的觀點而言,”桑德斯告訴CNN。
規模、範圍和強度
到了1970年,抗議活動規模和強度不斷增加,一些集會吸引了數萬甚至數十萬人蔘與,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凱文·克魯斯説。許多學生因徵兵而受到個人影響。
他説,與迄今為止對以色列在加沙戰爭的反應中主要是和平示威不同,一些抗議活動也變得暴力化。
“槍擊事件發生前一晚,他們燒燬了預備役軍官訓練隊(ROTC)大樓。這不是一羣學生坐在草坪上的帳篷,”他説。
這起槍擊事件激發了美國各地以及澳大利亞墨爾本等地的新一輪反戰抗議活動,澳大利亞有10萬人聚集抗議。槍擊事件發生幾天後,近10萬人湧入華盛頓特區。
普林斯頓大學四月份的最初反應也引發了團結抗議活動,克魯斯説,如果管理人員選擇悄悄度過直到夏天,哥倫比亞大學的抗議活動可能已經消退。
盲目和硬帽
拜登的首次評論在不斷升級的抗議活動中,引發了新的指責,稱他對問題視而不見,就像阿拉伯裔美國人和穆斯林活動人士説白宮沒有聽取他們對支持以色列的關切。拜登説:“有抗議的權利,但沒有製造混亂的權利。”
肯特州立大學槍擊事件發生後不久,尼克松邀請了一羣建築工人到白宮,這是所謂的硬帽暴亂之後,400名建築工人和800名辦公室工人襲擊了紐約市的大約1000名示威者。
更多種族、性別多樣性
1970年,美國有大約720萬學生在大學就讀,女性佔學生總數的41%,而黑人學生僅佔總數的7%。
現在,美國有超過1500萬本科生,白人學生約佔41%,拉丁裔學生18%,黑人學生11%,亞裔學生6%,根據國家學生清算研究中心的數據。女性在大學校園中人數超過男性。吉姆·佐格比説,儘管婦女運動和民權運動在20世紀60年代末也在醖釀,但這些團體之間的整合程度較低,矛盾較大,而今天不同,他是越南時代的抗議者,也是阿拉伯裔美國人研究所的創始人。
他説:“這是一個交叉的一代。領導黑人的命也是這些孩子,領導婦女遊行或反對穆斯林禁令或槍支安全集會的孩子。”
民主黨的分歧
當時,現在也一樣,不同年代之間存在着尖鋭的分歧,包括在民主黨內部。
民主黨策略家詹姆斯·卡維爾(James Carville),79歲,週日在一段在X上病毒式傳播且充滿粗言穢語的視頻中警告抗議者,稱他們可能通過分裂黨派幫助特朗普贏得第二個任期。
YouGov週四發佈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53%的成年人認為大學管理者決定暫停和開除一些親巴勒斯坦抗議者的做法“恰當”或“不夠嚴厲”。對於65歲及以上的人來説,這一比例躍升至68%。
芝加哥非營利組織穆斯林公民聯盟主席迪拉拉·賽義德(Dilara Sayeed)表示,該黨仍然與年輕選民和有色人種選民脱節。
賽義德説:“政府有一項政策,年輕人和有色人種不同意——動用我們的税款,派遣軍隊去參加我們不同意的戰爭。”“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
前國會高級助手、社區組織者阿巴斯·阿拉維赫(Abbas Alawieh)表示,該黨的領導層嚴重面臨重複越戰時期的錯誤的風險。
他説:“1968年,該黨建制派的一個重大失敗是他們忽視了反戰青年,繼續了越南的可怕戰爭,疏遠了年輕選民,我覺得他們有重蹈覆轍的風險。”
發言人米婭·埃倫伯格(Mia Ehrenberg)表示,拜登競選團隊正在積極與年輕選民互動,指出這些努力比上屆選舉週期提前了幾個月啓動。競選團隊還得到了15個青年選票團體的支持,他們將僱傭數百名組織者,動員數十萬名志願者。
馬特·希爾,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發言人,強調了和平抗議對美國民主的重要性,認為代表大會將突出他所稱的“民主黨的團結和激情……與共和黨中醖釀的混亂和極端主義形成鮮明對比”。
線下,線上
越南戰爭的媒體報道被稱為美國第一次“電視戰爭”,每天播放死去士兵的畫面被送回美國(這些畫面現在被美國軍方禁止播放),為反戰運動提供了動力。
儘管今天的學生不用面對徵兵,但他們通過手機實時觀看正在進行的戰爭,前國際特赦組織董事會成員、馬里蘭州麥克丹尼爾學院教授克里斯蒂安娜·利希説。
“他們通過Instagram、Tik Tok、社交媒體每天都在看到這些畫面,”她説。“這是每天24小時都在每個人的手機上。”
另一次喧囂的代表大會
這種分歧可能在8月份芝加哥的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爆發。但與1968年不同的是,挑戰拜登的機會將會減少,Zogby説。
“黨不再像68年那樣存在,當時黨內存在分歧,”他説,指出拜登已經鎖定了提名,沒有其他候選人在代表大會上的爭奪中有機會出現。
今年的另一個關鍵區別是:‘68年的代表大會發生在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和領先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羅伯特·F·肯尼迪遇刺幾個月後,這使一個已經被越南戰爭和社會革命分裂的國家陷入動盪。
伊利諾伊州州長J.B.普利茲克(J.B. Pritzker)和當地執法機構正在為抗議活動做準備。
“在這些美利堅合眾國中,無論民主黨全國委員會(DNC)選擇在哪裏舉辦大會,他們都會遇到自己的支持者,以及來自支持者的挫折感,他們希望看到民主黨的政綱反映出他們的優先事項,”新南方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New South Super PAC)的創始人Nsé Ufot説。
“你無處可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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