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未充分利用女性勞動力 | 路透社
Maria Martinez
德國總理奧拉夫·肖爾茨、德國家庭事務、老年人、婦女和青年部長麗莎·保斯,以及家庭中心主席瓦妮莎·阿胡賈在2023年6月19日訪問柏林-布蘭登堡家庭福利中心時觀看團隊負責人伊奧娜·烏爾裏希在電腦上工作。ODD…閲讀更多柏林,7月31日(路透社)——隨着人口迅速老齡化,德國迫切希望尋找如何從享有最充裕閒暇時間的勞動大軍中獲得更多工作。但分析師表示,它忽視了一個重要的、未開發的資源:女性。
本月宣佈的政府措施包括税收激勵,以鼓勵加班和延遲退休,以及20億歐元(22億美元)的兒童保育投資,以幫助更多母親進入職場。
但即便如此,勞動市場專家表示,這一方案遠遠不夠,無法解決税制中的根深蒂固的障礙和長期以來仍在使許多女性留在家中的文化規範。
法蘭克福歌德大學宏觀經濟學與發展主席尼古拉·福赫斯-施温德倫告訴路透社:“對我來説,最大的錯失機會是更認真地思考如何激勵女性更多地工作。”
德國的人口老齡化意味着其勞動大軍每年減少40萬名工人,肖爾茨總理的政府承認這是對歐洲最大經濟體及其公共財政的重大長期威脅。
外國工人幾十年來一直是德國勞動力的重要組成部分,聯盟旨在通過包括對技術工人的税收激勵和對難民的工作許可證等措施,使移民更容易進入就業市場。然而,隨着明年即將舉行的全國選舉和反移民的 德國選擇黨在第二位的民調中,圍繞移民工人的政治形勢正在發生變化,促使尋找替代方案。這一挑戰是顯著的。根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的數據,2023年德國每位工人的年平均工作小時數為1,343小時,是OECD俱樂部38個發達經濟體中最低的。
就業研究所的研究員恩佐·韋伯表示,儘管女性和學生在德國勞動力市場的參與率很高,但其中大部分是兼職工作,降低了每位工人的平均工作小時數。
歐盟數據顯示,儘管德國女性的勞動參與率優於大多數歐盟國家,但47%的女性從事兼職工作,遠高於該集團28%的平均水平。
德國智庫IW的高級經濟學家霍爾格·謝費爾表示:“我們高的勞動市場參與率並不能彌補這些低工作小時數。因此,我們對勞動力潛力的利用程度低於大多數其他國家。”
這一現象的一個原因可以追溯到幾十年前。1958年,當時的西德引入了一項針對已婚夫婦的税收優惠,以反映婚姻和家庭在憲法中的地位。
夫妻作為一個整體納税。在實踐中,這意味着許多女性最終以伴侶的邊際税率納税——降低了在男性為主要收入者的家庭中工作的激勵。
第二個因素是所謂的“迷你工作”,這是在2000年代的勞動改革中創造的,任何月薪為538歐元或以下的工作都免税。
大約430萬德國女性擁有迷你工作。但如果她們增加工作時間——因此增加工資——税收和社會貢獻就會介入,削減收入。
第三,德國和其他國家一樣,面臨着嚴重的兒童保育短缺——在德國,估計缺口為40萬個名額。
“學前和課後兒童保育名額的短缺可能是德國兼職父母增加工作時間的一個更重要障礙,”資本經濟學的首席歐洲經濟學家安德魯·肯寧漢姆説。
意想不到的後果
一些分析師對新措施可能無意中為女性創造進一步障礙表示擔憂。
全職工作者——大多數是男性——將獲得税收激勵以增加工作時間。
“如果男性甚至將全職工作時間再增加兩到三個小時,那麼伴侶中女性工作的空間就會變得更小,”就業研究所的韋伯説。
除了這些經濟因素,還有社會和文化因素,這些因素可能同樣難以解決。
雖然研究表明,歐洲大多數人如果可以的話會減少工作,但德國工人——年均淨收入為38,000歐元,而歐盟平均為28,200歐元——如果選擇的話,顯然更有能力這樣做。
保守的社會規範,特別是在西德,根據這些規範,孩子最好由母親照顧,這也起了作用。雖然東德有45%的母親全職工作——這是德國民主共和國的後果,該共和國支持職業母親的模式——但西德只有19%的母親這樣做,一項IW研究顯示。
該勞動方案包括激勵措施,鼓勵僱主向擴展兼職時間的員工支付獎金,但經濟學家懷疑這會影響那些有經濟能力優先考慮自由時間的女性。
當38歲的政府顧問詹妮弗·哈特在她的孩子出生後返回工作時,她開始時工作50%的全職時間,孩子一歲半時增加到每週32小時。
薪水的減少是相當可觀的,她最擔心的是她的養老金也在減少。
德國女性的退休收入僅為男性同齡人的三分之一,這被稱為“性別養老金差距”。根據統計局的數據,65歲及以上的女性中有五分之一面臨貧困風險,而男性為17.5%。
但哈特仍然表示,在她的孩子還小的時候,增加工作時間不是一個選項。
“對我來説,兼職是選擇花更多時間陪伴我的孩子,並使日託的安排成為可能,”她告訴路透社。“我懷疑税收能改變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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