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G觀察:COP29代表在對特朗普勝利感到沮喪之際尋求氣候行動的希望之光 | 路透社
Mike Scott
白宮清潔能源和國際氣候政策高級顧問約翰·波德斯塔在2024年11月11日阿塞拜疆巴庫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9期間召開新聞發佈會。路透社/穆拉德·塞澤爾11月12日 - 唐納德·特朗普的選舉勝利時機恰逢COP29全球氣候大會開幕前幾天,給聚集在巴庫的50,000名代表投下了沉重的陰影。
特朗普已經表示,他將再次退出巴黎協定,該協定是應對氣候變化努力的基礎。他還暗示他可能會退出支撐全球氣候行動的條約,即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這將使美國重新加入變得極其困難,因為需要得到三分之二的參議院批准。當選總統對從電動車到風力渦輪機的清潔技術進行了猛烈抨擊。他承諾廢除拜登的標誌性《通貨膨脹削減法案》(IRA),並鼓勵石油和天然氣公司“鑽探,寶貝,鑽探”。《紐約時報》還報道,特朗普過渡團隊已制定計劃,關閉每個政府機構中致力於消除污染的辦公室。
“這對氣候行動來説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挫折,”能源轉型委員會主席阿代爾·特納説。“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會正式退出巴黎協定或UNFCCC,但他不會為應對氣候變化提供任何動力。”
COP29旨在成為“金融COP”,這是金融首次在峯會上佔據中心舞台,任何美國在這一進程中的退縮無疑會延緩達成協議的努力。
“要在氣候問題上取得任何成就,需要合作,因此如果美國在接下來的四年裏不參與談判,那將是一個問題,”晨星可持續發展研究負責人霍坦斯·比奧伊説。
唐納德·特朗普在2020年作為總統發表演講,期間參觀了位於德克薩斯州米德蘭的雙鷹能源石油鑽井平台。路透社/卡洛斯·巴里亞然而,在陰霾中,也有一些好消息,英國首相基爾·斯塔默宣佈新工黨政府提高了其目標,承諾到2035年將排放量從1990年水平減少81%。他將其描述為“一個巨大的機會——對於投資、對於英國企業、對於英國工人,如果我們現在採取行動——在明天的經濟中引領世界。”
比奧伊表示:“這可能是一個相當令人沮喪的COP,(但)仍然有很多人表示,無論美國發生什麼,世界都必須繼續前進。氣候不關心選舉。”
美國代表團希望就應對非二氧化碳温室氣體(如甲烷)和增加清潔能源部署的計劃達成協議。
在巴庫,預計另一個進展領域是根據《巴黎協定》第6條的全球碳市場計劃。法律事務所斯勞特和梅表示,大部分框架已經達成一致。“COP29可能會為該系統的最終調整提供機會,以確保其儘可能可信和透明,並且運作良好。”
特納同意第6條是必要的。“我們需要那個第6條法律框架,使得希望通過從其他國家購買來滿足部分淨零承諾的國家能夠做到這一點。他們需要在一個安全的會計制度內進行,以確保沒有重複計算。我們仍然缺乏信心,認為我們擁有所需的認證和持久性制度,以信任國際市場。”但是,他補充道:“我質疑那些認為這本身就會釋放出大量資金的人。”
即將離任的美國氣候特使約翰·波德斯塔在巴庫表示:“防止氣候變化的努力仍然是美國的承諾,並將自信地繼續下去。這場鬥爭超越了一次選舉、一個國家的一個政治週期。……COP29是鞏固我們進展的重要機會,保持1.5度的目標,加速減少所有温室氣體的進展,也許最重要的是,加強全球在適應和氣候融資方面的合作。我們在這裏是為了工作,我們致力於在COP29取得成功的結果。”
工人在美國俄亥俄州的一家工廠打包太陽能電池板。路透社/丹·瑞斯特納指出,美國在COP進程中的任何退步不太可能被其他全球經濟(和清潔能源)強國中國所跟隨。“中國的‘一帶一路’綠色化與西方所能做的任何事情一樣重要。中國有一個技術官僚、以科學為驅動的政府,認為氣候變化是一個重大問題,並且必須在解決這個問題中發揮作用——而且通過認真對待這一問題,它在氣候技術方面釋放了一個領導地位,這將使其在全球範圍內獲得商業利益。”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情況,碳追蹤倡議的政策與參與負責人理查德·福蘭德表示。“有很多變動的因素,它們並不是朝着同一個方向移動。”
他説,特朗普政府的第一任期未能阻止美國煤炭行業的衰退,因為許多《減税和就業法案》的受益者位於共和黨州,“許多評論員,甚至是共和黨人,都不相信他會完全撤回《減税和就業法案》。清潔能源的世界與特朗普首次當選時大相徑庭,太陽能、風能和電池儲存的成本大幅降低。他無法逆轉市場經濟。”
而石油和天然氣的任何發展都可能受到市場的主導,許多趨勢指向石油和天然氣需求的下降,而不是新政府的任何決定。
即使特朗普對電動車的強烈反感也可能會因為“現在(特斯拉創始人)埃隆(馬斯克)是他最好的朋友”而有所緩和,Bioy指出。
隨着美國能源需求的增加,部分原因是人工智能的需求和經濟許多領域的電氣化,可再生能源的安裝——連同核能——可能會繼續增長。
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的一排特斯拉超級充電器。 路透社/邁克·布雷克/文件照片但是,美國股東倡導組織“As You Sow”的首席執行官安德魯·比哈爾擔心美國退出巴黎協定可能對公司治理產生的影響。“許多公司都有與巴黎協定相關的氣候過渡計劃,”他説。“退出使他們有理由説他們不想要這些計劃中的任何一個。”
新政府在反對ESG行動方面將比特朗普第一任期時更加激進,Behar補充道。“掌控參議院、法院以及可能的眾議院,他可以將政府的每一個方面武器化,針對那些試圖應對氣候變化的公司。”
然而,非營利組織Ceres的政府關係副總裁Anne Kelly預計,非國家行為者將對拆解氣候行動的努力進行顯著反擊。
“如果美國退出巴黎協定,我們將看到與2017年相同的情況,當時我們仍然在運動被髮起。這將以更強烈的方式迴歸,並且將更加龐大和廣泛,不僅包括企業,還包括城市和州,”Kelly説。“各州在韌性和氣候保護計劃方面擁有巨大的權力。如果我們失去聯邦資金,那將是一個深刻的挑戰,我們的投資者網絡將對此強烈反擊。”
在北卡羅來納州老堡,颶風海倫過後被洪水摧毀的汽車,拍攝於2024年10月4日。路透社/愛德華多·穆尼奧斯對於清潔技術投資者及其投資的公司來説,選舉結果意味着敍事的變化,以及對非氣候利益的關注,氣候科技投資者2150的聯合創始人Christian Herndanez Gallardo表示,該公司專注於使城市更綠色的解決方案。“考慮到民調的緊張情況,這是我們一直在計劃的。我們的創始人都不希望被視為氣候公司,”他説。“商業案例必須是關於價格平價或更好的表現。”
約翰·莫頓(John Morton),Pollination美洲區負責人,曾任奧巴馬政府白宮能源與氣候變化高級主任,表示:“拜登議程將會受到一些削弱。但他補充道,‘這一過渡是一個就業過渡。關鍵礦物、材料和各種技術的全球供應鏈對美國增長至關重要,嚴重傾向於中國。圍繞‘友岸外包’和供應鏈多樣化將會有一些真正的進展。確保能源轉型關鍵輸入的供應鏈有真正的兩黨合作機會。’
倫敦大學學院政治學教授麗莎·範哈拉(Lisa Vanhala)表示,特朗普第二任期內可能會抑制反氣候行動的另一個因素是全球背景——無論是經濟上還是環境上。“美國正越來越多地受到颶風海倫(Hurricane Helene)和野火等災害的影響。雖然這些災害並不總是通過氣候變化的視角來討論,但科學顯示了明確的聯繫。這些事件的影響在不斷升級,未來幾年將會在選舉中引起一些關注。”
她補充道:“當談到退出全球公約,如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時,關於氣候變化的討論越來越多地成為關於全球經濟的討論——不參與這些討論將是一個戰略錯誤,從行業領導者的角度來看。”
事實上,埃克森美孚(ExxonMobil)首席執行官達倫·伍茲(Darren Woods)曾試圖勸阻特朗普退出巴黎協定,表示留在其中將使他能夠在全球倡導“常識”的減碳政策。
“影響事物的方式是參與,而不是退出,”他在巴庫接受彭博社採訪時説道。埃克森美孚是2017年試圖阻止特朗普退出協議的公司之一,但未能成功。
問題是,這次特朗普會願意傾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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